「不關我的事?」嚴謹直跳起來,「紀小鷗,你丫知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紀小鷗冷下臉,還是那句話,「他做什麼,關你屁事兒?」
嚴謹握緊拳頭走到她跟前,額頭處的青筋都蹦起來:「紀小鷗,你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扇你?他是鴨子你知道嗎?還是賣給男人那種……」
「嚴謹!我操你大爺!」紀小鷗幾乎是暴喝一聲,雙眼圓睜,象只被搶了地盤的野貓,渾身的毛都乍起來,平日溫柔靦腆的模樣消失殆盡。
看她暴怒的樣子,嚴謹反而咬著牙笑起來,「哎喲,想不到您還有這愛好。你想操誰呀?你少了一零件兒你知道不?」
「你滾!你給我滾出去。」紀小鷗抓起牆角的掃帚,劈頭蓋臉抽過去。
「紀小鷗你謀殺親夫啊你?」嚴謹怪叫,伸臂抵擋著毫不留情落下的掃帚把,一邊往門口退卻,「媽的你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紀小鷗的回答是砰一聲關上大門。
昨晚的寒流讓室外降了十攝氏度。路邊連連往往的人群,有人已經穿上了冬季的呢子外套。
嚴謹被趕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羊絨衫,外套和車鑰匙都拉在紀小鷗的店裡
他在門口哆哆嗦嗦站了一會兒,恨不得把自己擠成一團取暖,想抽煙卻發現火機也不在身上。
一個衣衫單薄的男人,神情悽惻地站在一家女子美容店的外面,這情景相當詭異,不時有人回頭詫異地看他。
又撐了十五分鐘,嚴謹實在扛不住凍了。忍氣吞聲地開始敲門:「紀小鷗,紀小鷗,我錯了,你開開門,我給你道歉。」
沒人理他。
「小鷗,小鷗親愛的,我都凍出鼻涕泡了,您發揚一下人道主義精神,放我進去成不成?」
門裡沒有任何動靜。
「親親寶貝兒,我實在不行了,求求你,先給我件外套好不好?。」
門嘩啦響了一聲,嚴謹立刻打起精神,雙眼放光。
紀小鷗卻只把大門拉開一條細縫,掛著防盜門的鎖鏈,從門縫裡打量他幾眼,重重哼一聲:「看上去你挺精神的,凍凍好,凍凍去火。」
她砰一聲再次貼著嚴謹的鼻尖關上大門。
嚴謹崩潰,再也顧不得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形象,掄起拳頭開始砸門:「紀小鷗,我他媽的倒了十八輩子的黴,怎麼會沾上你這麼個狠心的女人。你到底開不開門?不開我就打110了,我告你肉體虐待。」
看上去紀小鷗不為所動,根本不搭他的腔。
嚴謹退後兩步,揉著通紅的手背,真的從褲兜裡取出手機開始撥號。
「110?我現在遭受人身威脅,請求出警。地址是……」
「嚴謹!」紀小鷗在門後聽得實在忍不住,終於開門出來,「你甭給我丟人了行嗎?」
嚴謹趁機溜進門,拉過美容床上的薄被裹在身上,凍得吸溜吸溜的,燈光下嘴唇都是紫的。
「我要喝水,熱的。」他躺在床上說。
一個水杯重重墩在旁邊的小推車上。
嚴謹捧在手中,滿足地直嘆氣,「我靠,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年見了共產黨,就像見了親爹娘。這飢寒交迫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哇!」
紀小鷗走來走去收拾東西,直接把他視作透明。
嚴謹支起手臂看著她,「喂,我在家一個人住,今晚要是發燒可怎麼辦?」
紀小鷗說:「你這種禍害,死一個少一個,全國人民都盼著呢。」
「我今晚住這兒成不成?」
紀小鷗俯下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然後她平靜地回答:「行,不過只有美容床提供。」
「呃。」嚴謹語塞,摸摸身下不足四十公分寬的床架,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床上睡一晚,肯定會死人的。
紀小鷗則面帶得色地注視他。
嚴謹咬咬牙,「成啊,美容床就美容床,被子呢?枕頭呢?」
紀小鷗朝他身上努努嘴,「那不是?」
嚴謹目瞪口呆,「紀小鷗,你還是人不是?」
「不爽啊?不爽你就回家睡呀,你們家那床寬哪,隨你在上面拿大頂翻觔斗。」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睡。」
紀小鷗啐一口,「你做夢呢吧?」
她隨手關了頂燈,「好了,睡吧,我店小利薄,要節約用電。」
嚴謹在黑暗中聽著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只能暗自磨牙運氣。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紀小鷗忽覺毛骨悚然,她驀然睜開眼睛,渾身的血液幾乎凝住。
臥室門口立著一個黑黢黢的人影。
她的驚叫只吐出半聲,便被人摀住了嘴,一個聲音在耳邊說:「別怕別怕,是我。」
她全身一下子軟下來,半天發不出任何聲音。
嚴謹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床,掀起被子鑽進她的被窩。
紀小鷗抬起腿踹他:「你滾蛋!」
嚴謹翻身制止她的躁動:「乖,我就想在床上睡一覺,沒別的意思。我不動你,你也安靜點兒。」
紀小鷗被壓得死死動不得半分,她咬牙切齒地問:「你一大男人,怎麼沒皮沒臉的?你臊不臊啊?」
嚴謹垂下頭,嘴唇在她臉上搜索著,「我背不是受過傷嘛,那床太硌,疼得厲害。」
紀小鷗便不再說話了,只是左躲右閃逃避著他的嘴唇。
嚴謹見苦肉計奏效,便放心地埋頭在她頸間啃來啃去,雙手也開始不規矩。
紀小鷗驚惶起來,用力推他,「你幹什麼?你說話到底算不算數?」
嚴謹不出聲,執著地攻城略地,紀小鷗的呼吸漸漸開始急促,防線全面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