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灰姑娘來啦

第二天晚上,林澤秀來接我的時候滿眼驚艷。

為了今天晚上的餐會,我可是精心准備了的,就連化妝,都是兔媽找來的專業化妝師。當我看到鏡子裡我的臉時,再次深刻體會到女人化妝和不化妝差別真大啊,真正的天生麗質能有幾人?人世間大部分的人都是普普通通。

行,心理平衡了。HOHO。

「知道這個化妝師是哪兒的嗎?」兔媽得意洋洋,「她可是本市殯儀館的頭牌,不管死得多慘,生前生得多麼豬頭,都包管在她的巧手下變得安詳甜美,按上翅膀都和天使一樣。

我驚得差點暈死過去,死兔,居然給我找殯儀館的化妝師!她也太——太——不過這個妝倒還是粉嫩可愛的。但是,會不會帶了某種氣味,招來「好兄弟」啊。

兔媽看我受驚的樣子笑得差點斷氣,「逗你的啦,這化妝師是我的朋友。在全國地化妝比賽中正經得過第三名呢。被請去講化妝課地時候。你知道要收多少錢嗎?你個笨蛋,得了便宜還這種表情。你又不是化僵屍妝,我怎麼會去殯儀館請人。

我什麼表情?還不是給她嚇的!

我今天穿著那件林澤豐借給我的禮服,白色連身小短款,無肩帶的設計,正好突出了我雖然脖子不夠長,但肩窩非常漂亮的優點,質料是綢緞和霧紗交纏,顯得即真實又夢幻。

佩戴的首飾也是他借的那套。設計極其別致,看起來層疊繁復,卻又給人簡約之感,當這美麗的首飾出現在我光裸的肩頭時,就好像有大片地雪花灑落在我的身上,耳環上垂下的雪花形狀在我動的時候還似乎在飄。

腳上,自然穿的是林澤豐送的,不,是我花一毛錢殘幣買的那雙白色蕾絲高跟鞋,歷經三次折磨。終於合腳了,而且不愧是名家作品,穿起來非常舒服穩當。並不覺得鞋跟那麼高。我懷疑林澤豐為我選這身衣服是專門為了搭配這雙鞋。不得不說,他很有眼光,不愧是奢侈品行業的龍頭老大。

「我這樣像不像雪精靈?」我問兔媽。

「美的你!」她罵我,「不過倒真是誘人,相信男人見了都會流口水,連我自己現在也在考慮雙性戀的可能。小新,從了本兔爺吧!」

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緊張之情稍減,而在見到林澤秀看我地眼神後,我找到了自信。即如此。所謂的上流社會,本灰姑娘來啦!

挽林澤秀的手臂走進一個金碧輝煌大廳,我盡量控制脖子,不讓自己東張西望,顯得很沒見過世面似的,但這裡衣香鬢影、醇酒美人,絕對不是一個獸醫所見過地世界。

寒暄、介紹、客套、我統統聽不到,只配合林澤秀,優雅的微笑、點頭、致意,後來我發現這其實沒什麼難的,照著電視上上流社會人物的德行演就行了,反正那些臉我看過後就沒有印象了。倒是聽幾個人竊竊私語,猜測我是不是林澤秀打算捧的哪個小明星。

我這個得意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跨入了明星的行列,而林澤秀對我溫柔體貼,我受到了諸多妒忌目光的掃射,這證明他沒對別人這麼好過。

虛榮心啊,完全滿足了,怪不得是女人都要做公主王子夢,因為真的和喝高了是一樣的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不記地自己是誰了。

「小新,你要喝點飲料,或者吃點東西嗎?」林澤秀問我,目光溫存,語調柔和。

我其實從一進門就想喝東西,人一緊張,口渴是很自然的,但這個時候,似乎搖頭會顯得更高雅美麗,所以我搖頭,還附贈一個微笑。

「那一會兒你需要就叫我。」他也微笑,還摸了一下我的頭髮。

我的頭髮今天是高高梳起來的,在頭頂盤成一個球狀,上面還綁了一只小小的白色蝴蝶結,兔媽幫我梳了一個小時才搞定,她認為我這樣就會裝嫩到極點。

「很可愛。」林澤秀果然碰了一下那個蝴蝶結說,「小新你今天真漂亮。」

「唉,我平時的粗魯樣子你也不是沒見過的,現在這個樣子全是服裝和化妝的功勞啦。」我有一點不好意思,悄悄對林澤秀說,「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呀。」

「不是啊,你平時也很可愛,不然我也不會追你了。」他拉起我的手,「本來我想帶你去選衣服和鞋子的,可是這幾天實在太忙,對不起。這——是竇先生送的嗎?還好你沒有戴戒指,不然我真是心碎了。」他呼出一口氣,半真半假的說。

對於高級東西,他自然好眼光去辨別,大概看得出我這件十幾萬的衣服和價值百萬名貴首飾。

看來林澤豐借我衣服這件事,林澤秀並不知情。

我剛要說明,就聽身後有人說,「澤秀,星悅公司的董事要認識你,你過去一下。」

我一轉頭,正看到林澤豐走了過來,別人穿得都很正式,但他卻穿了一件休閒的白西裝。不過那西裝品質極佳,穿在他身上特別有型,一點也不顯得隨意,反而感覺很高雅正式。而且我第一次發現皮膚較黑的男人穿白色的衣服其實很好看,這不,林澤豐就是。

然後,他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後說,「澤秀,這位小姐是——」話說一半,他停住了,因為終於認出了我是誰。

這讓我感覺很喜劇、很霹靂,我不過是換件衣服,化了個妝,他就認不出我了嗎?還是他從來就目中無人?

「林副總。」我一點頭,笑得像門口的仰賓小姐。

他定定的看了我幾秒,眼神像深色的湖,靜水微斂,暗波潛隱,「於小姐。」他禮貌又疏遠的回答,接著轉過身,繼續對自己的弟弟說,「快過去吧,以後說不准會和他們合作,他們的影視發行渠道非常強大。」

「明明是你負責對外業務,為什麼要我去?」林澤秀有點不情願。

「大概他有個適齡的女兒喜歡你,你必須出賣一下色相。」林澤豐很無情、很理所當然。

「不需要吧?」

「非常需要。所以,快去應付一下。」

他們兄弟倆低聲交談著,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一只小蝦米站在一邊,近到就算捂住耳朵也能聽到他們談話。看來他們對我很信任哪,就和動物只有自己熟悉的環境下才晾肚皮,或者只會把背對著自己信任的人一樣。

這一點,居然讓我有點沾沾自喜。但最後,還是林澤豐先發現了這種情況,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你要敢洩露半個字,殺了你滅口。」

我笑了,來這個高級餐會半天了,第一次露出真心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