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出差

「你這十天的工作做的不錯。」他沉默半天才說了一句有點點良心的話,不過我照樣鄙視他。

僅僅是不錯嗎?簡直嘔心瀝血好不好!

「鑒於你還有二十天的服務期,我安排了其他工作給你。」他又說。

瞬間,我感覺連皮膚都緊了,不知道他又想出什麼辦法折騰我。基本上,他越是沉著冷靜,我就覺得越害怕,好像猛獸已經把獵物鎖定,正在考慮用什麼變態的吃法才開心。但不管是哪種辦法,獵物永遠是最倒霉的。

「說清楚哦,如果你提出的新工作超出我當初承諾的范圍,我不會答應。」我提前說,感覺自己還挺精明的。

可他一笑,卻讓我從心底寒上來,覺得自己其實傻兮兮。

「放心,誠信是一切生意的根本。」他坐直了身,修長的十指交叉在一起,看來似乎有點點——猶豫?他從來都是沉著自信的,似乎沒有什麼能逃出他的手掌心,這又是為何呀?

「合約規定,你做的是女傭兼保鏢的工作,現在你女傭的工作算是勝利完成,那麼另一半工作呢?」

不是吧?我眨了兩下眼睛。當初我這麼說,是為了要更大限度的減少賠償費用,只是個噱頭,沒想要真做保鏢呀。雖然我練過多年的武術,但那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偶爾打打色狼的,沒打算為人擋黑槍,也沒打算為誰拼命,那太危險了。

我還沒嫁人呢,哪能這就為雇主去壯烈呢?太虧了,絕對不行,我怕死。不幹不幹,堅決不幹!

「你最近招惹誰了?」雖然在這件事上我確實是無膽鼠輩,但表面上當然不能顯露出來,所以我盡量斟酌著字句。以讓自己顯得很沉著,「是不是上回修理你——不是——是傷害你的那幫人又找麻煩?袁定和小野伸二與他們脫不了關系吧?野狗事件也一定是他們動的手腳。」

「不值一提。」他一挑眉,那種傲慢的神情又出現了。

我現,只要他的不屑不是針對我,他這樣還真是很帥的。一點點囂張、一點點強勢、一點點無所謂,混和成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居然還有一絲絲憐憫的味道在其中。

「就吃啞巴虧嗎?」我不禁挑釁他。其實只是害怕他那掌控局勢的篤定態度,那讓我心慌。

他沒說什麼,眼角卻掠過一抹冷笑。我立即知道他不會放過那兩個人地,但是他不急於要做什麼,而是讓對手一直緊張的提防,他要在敵人最疲憊和懈怠的時候才出手。

「我不是要你為我當保鏢。」他慢慢鬆開攪纏的十指,看來已經下定了決心,「是要你幫助別人。」

我愕然,難道他還要把我轉賣嗎?

看到我的神情。他解釋道,「ces設在日本東京地分公司出了一點事,澤秀後天會飛過去看看,我想讓你隨行。萬一有什麼事,你可能幫的上忙。」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不能壓迫我和林澤秀約會,於是采用了迂回路線。用這種方法幫弟弟泡妞。處理公司事務而已,還用得著帶保鏢嗎?雖然林氏兄弟身價很高,為了提防被綁架什麼的。是可能帶保鏢地,但他們從來沒帶過呀,為什麼這次要例外?

「你不答應嗎?」因為我繼續沉默,他問我。

「我答應與否對你的決定有影響嗎?」我問。

他搖搖頭,不講理的樣讓我好想扁他啊。

我聳聳肩,「那你還搞什麼假民主。我去就是了。但是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是白費心機。」

他不接我的話茬,「很好。你明天上午照常到公司去。下午可以休息,我陪你收拾行李,順便和你媽道別。護照機票的事宜你不用管,我會派人幫你辦妥的。不過——你確定說話算數,不會搗亂嗎?蠟筆小新,如果你耍花樣,你知道後果。」看來他很不信任我啊。也難怪,我一直和他對著幹,這次這麼痛快就答應下來,他肯定不適應。但我有我的考慮,一來這斗法不算我輸,是他在僵持不下中主動轉移戰線的,我當然就坡下驢,難道做女傭到累死嗎?二來可以免費去日本旅行,所謂保鏢工作不過是借口,我這麼大還沒出過國哪。三來和林澤秀相處比和他相處輕鬆多了。

一件事有三種明顯的好處而找不到不利地地方,我何樂而不為?不答應的是白癡。

「我於湖新說話算數。」我挺驕傲的抬抬下巴,「不過,這次出差有幾天?」

「一周。」

「出差是有補助的,好像公司規定是雙倍薪水。」我跟他細細算,「也就是說,一周的出差等於我工作了十四天,那等我從日本回來,就只差你六天服務了。」

他笑了,似乎覺得我這樣很好玩,「很精明啊,好吧,答應你。」

我差點跳起來,用盡力氣才能保持身為一個女傭兼保鏢的威嚴感,「合約麼,當然公事公辦,比不上你林副總精明。」

「前提是——」他拖長聲音,「如果因你的工作問題而讓被保護人受傷,那麼不僅出差的七天不算服務期,而且還要雙倍處罰,也就是說你欠我四十天。」

我點頭答應,為了表示正式,還和他握了手。不過當我柔嫩地掌心貼到他的時,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又來了,害我多抓了他地手好幾秒,好像我很色似的。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的手指也粘了我一會兒。

但對於這次日本之行來說,擺明是林澤豐安排的、類似於相親旅行的「公務」。而林澤秀對我那麼小心,肯定不會讓我累著,所以我可以預見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我不需要做任何工作,只要玩樂就行了。

想想,給我娘帶點什麼紀念品呢?不知道這時候東京天氣如何,要穿什麼呢?會不會有艷遇呢?

我立即考慮起「出差」地事來,無意間一抬眼,看到林澤豐臉上雖然有著奸計得逞地得意,但眼神中卻又有些奇怪的情緒,似乎是有點苦澀,又有點無力似地。剎那間,我的心揪了一下,忽然有一點捨不得離開他。

不過我馬上在腦海中抽了自己幾巴掌,真是賤骨頭啊,於湖新,帶薪到外國旅行多好,還管這個惡魔是死是活幹嘛?惡魔不需要同情、惡魔不需要惦記、惡魔不需要想念,惡魔天生就是躲在黑暗角落羨慕光明的。

可不知為什麼,一想到他孤零零的坐在這麼大個房裡喝黑咖啡吃面包,沉默著沒有人和他說話,居然有些隱約的心疼。看來我的愛心太泛濫了,看到一只野狗居無定所都會不忍,何況是個人呢。林澤豐好歹也算個人吧。

一定是我太心軟了,一定是這樣的。不管不管,他有錢,會雇傭別人照顧他生活的,他三十三年來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明天你不用管我,我不會違反合約的,只去和我媽道別。」我說,「收拾行李這種**的事,你至少要尊重一下。」心思紛亂中,我做出一個決定,所以這麼要求他。

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