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袁愛轉身就跑,而可憐我一個傷殘人士要拄著拐杖,拼命追在後面。還好電梯來的慢點,人家大小姐又是不懂跑樓梯的,這才被我死死攔住。
「你怎麼在這兒?」我逼問,不管她一臉楚楚可憐。哈,擺出這梨花帶雨的樣子給誰看?我又不是男人,不會憐惜她的。
「我聽出秀出了車禍,來看看他。」她並沒有結巴,可是眼神閃爍,使勁的盯著我,明顯是在說謊。
「秀出車禍,警方是從他手機中的號碼通知他的哥哥,你怎麼會知道,怎麼會莫明其妙的出現在這裡?」
「我——我就是知道。」她試圖抽出被我抓著的手臂,但她怎麼能輕易擺脫我的控制,這就是草根階級對千金大小姐的優勢。
「你放開我。」她掙扎未果後有點惱羞成怒。
我冷笑,「放開你?難道讓凶手逍遙法外嗎?」
她聽到這話,立即瞪大了眼睛,沒有血色的臉泛著可怕的青色,「你不要胡說,誰是凶手?我和秀的車禍沒有關系的!」
「我不相信你!」我用力握著她纖細的胳膊,「既然你如此無辜,來,我們去見警察,你去他們解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沒關系,警察會給你清白的。」
她不說話,奮力掙扎,因為動作太激烈了,一下子差點把我拉倒,我怒道,「你若心裡沒鬼。為什麼看到我後就要跑?告訴你。你現在逃也沒用,我是會報告警察的!」
「請問有什麼事?請保持安靜好嗎?」我們這番爭執被一個路過的護士看一了,她疑惑地走過來提醒我們。
我只好放開袁愛,好在這女人聽到我剛才地話,明白是跑不了的,於是頹然的跌坐在候診椅上,一言不發的瞪著我。那眼神,讓我有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的沖動。
「我不說,只是不想影響秀的名譽。並不是為我自己。」她輕聲道,那神色仿若聖女,如果不是太了解這個人了,我都會被她蒙蔽。
「哈,你會為別人著想嗎?快別讓我發笑了。」我怒極而笑,指了指走廊那邊,「秀現在還掙扎在生死邊緣,不知道會不會醒過來,你再和我掉花槍,別怪我不客氣。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約秀去我在郊區的別墅幽會,沒想到他會在路上出事!」她大聲叫了一句,之後大概把自己給嚇到了。連忙噤聲。眼睛四處亂看,仿佛怕別人聽見似的。
說實話,這答案實在讓我太震驚了。我知道秀和袁愛有過一段虐戀,那份感情蒙蔽了他地眼睛,讓他一腳陷進去,曾經自殺,過了十年才能夠恢復。難道他們現在舊情復燃了?不,不可能!秀已經不是從前的懵懂少年,他是個精明內斂、聰明練達的男人,怎麼可能跳同一個坑兩次?
再者。袁愛對林澤豐的執念,秀也不是不知道,為了報復林澤豐和我訂婚,袁愛已經成為了整個CES的敵人,秀不是見色忘義、與狼共枕的人,那麼幽會一說根本不能成立。
那袁愛為什麼這樣說?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我還是不相信!但你為什麼要害秀?你曾經傷害過他,現在怎麼能下得去手?不怕將來不得好死嗎?你有人心嗎?有什麼就沖我來,幹嘛傷害他?」我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心裡有個模糊的念頭,但卻無論如何也捉不住。秀躺在急救室裡,我現在根本平靜不下來。
「信不信在你!」袁愛斜眼瞪著我,「如果不是來找我,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條路上?當時我在岔路上等他,親眼看到這車禍。這是報應,因為你,你和林澤豐,全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豐拋棄我,我也不會找秀來安慰我,那秀也不會出事,真正的凶手是你們!」
她這番強詞奪理還真的打擊到了我,看到她眉眼之間地神色,我隱約覺得她的驚恐之中隱藏著一絲絲快意。難道,真得是她動的手?真地是她在報復我和林澤豐嗎?她又是怎麼做到地?看來,要好好調查一下這起車禍。
「現在我說完了,可以放我走呈?」她站起來,「還是你要說出來,毀壞秀的名譽,在他還生死不明的時候?」
「你怕的是毀壞你的名譽吧?哦,我倒忘記了,你根本沒有名譽可言,你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下流坯子!快滾吧,滾遠一點,不過如果這事真與你有關,我發誓不會放過你,豐也一樣!」我腦海中迅速思量著,最後決定先放她走,然後慢慢調查。
現在林澤豐處在崩潰的邊緣,情緒不穩定,如果讓他看到袁愛在這兒,如果他懷疑了什麼,他立即殺人也說不定。現在是多事之秋,絕不能節外生枝了,這件事要等他稍微平靜點再告訴他。
袁愛快步離開,似乎怕身後有什麼東西追一樣,這更堅定了我的想法:她一定與這樁車禍有關系。雖然這一切看來太巧合了,但小野伸二和袁定曾經在十幾樓上弄出野狗來戲弄林澤豐,那麼偽裝一起沒有破綻的車禍完全有可能。
只是我需要證據,警方也需要,只有確定的證據才能讓一起表面上看來普通地交通事故露出它本來的面目。可是去哪裡找證據呢?
我正苦思冥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生怕再有什麼壞消息傳來。
恐慌中一看來電顯示,卻是我娘。我本來就是要打電話給林老爺子,然後再打給她的,這下正好,立即接聽,並把林澤秀的事告訴了她。
說到後來,我忍不住哭了起來。在最關鍵的時候,有娘在身邊真是好呀,在林澤豐面前我要堅強,但在我娘面前,我還可以是個孩子,她會保護我的。
「你別慌,我立即就到。」我娘在電話那邊安慰我,「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那孩子眉清目秀的,一看就不是短命相,肯定沒事。」
我哽咽著答應,接著就打電話給林老爺子,不過他不在,我在語音信箱中留了言,騙他說秀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還在觀察,讓他快點回國。然後我愣了一會兒,拼命讓紛亂的心冷靜下來,之後再打電話給UU和月月,讓她們盯著公司,有問題馬上打電話過來。
封鎖消息怕是做不到的,時代和城園一定會盯著CES,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早晚會知道。所以怎麼穩定公司員工的情緒,讓秀的車禍不要影響到CES的股票才是重中之重。而且,這也可以從側面印證袁愛的話是真是假。如果秀出車禍的消息迅速傳開,那就一定是她說出去的,那麼車禍與她的關系也不言而喻了。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搶救室門口,看到林澤豐坐在候診室椅上,身子俯著,雙手支在腿上,似乎全身的力量都沒了,需要有人扶他一把,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