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讀書的時候。成天就懂得在操場上瘋跑瞎玩，吃了老師不少板子呢。」
「我讀書的時候，正好趕上文革，成天在這裡打架，和泥猴子似的。」
……
陳竹在一邊安安靜靜微笑，聽著他們英雄大話當年勇。
「你看看現在的孩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出名要趁早這句話。
「是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前浪死在沙灘上，您老真幽默啊。
……
她一臉純潔無辜地陪在一邊，肚子裡卻不停地冒出一句句OS，在古代這就是「腹誹」的大罪啊。
「林校長，帶我們參觀參觀學校吧。」于書記和校長關係很好，這次市一小大張旗鼓地辦校慶，不就是希望富豪校友們慷慨解囊麼。
「是，是，是，大家這邊請……」林校長感激地看了一眼于書記，忙不迭地請眾人隨他走向教學樓。
陳竹見這裡也沒她什麼事了，得到校長的授意後，向眾人告了罪就離開了。
「小竹。媽媽帶你去吃牛排吧，慶祝你演出成功。」李明清摟著陳竹往外走，很虛榮地發現學校裡無論是老師、家長還是學生都對她懷中的陳竹讚歎不已。
「那個女孩子就是陳竹啊……」
「我女兒要是有她一半優秀，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個小孩真的是全面發展啊，聽說書念得也很好……」
……
「星星牛排館」是福海第一家牛排館，也是目前最有名的一家了，生意好得不得了，特別在吃飯時間，因為兩人來得稍微有些遲了，連座位都沒有了，只得拿了號等位子。
陳竹是個急性子，最討厭吃飯的時候等位子，看著人家大快朵頤，自己在門口眼巴巴地瞪著，難受得很，而且「星星」的環境不是很好，滿屋子都是油煙味，熏得她很是煩躁。
「媽，不如我們不吃牛排了吧，還要等很久呢，我都餓死了。」
「再等等吧，快到我們了。」李明清摸摸陳竹的頭安慰道。
「二姑姑那家店生意怎麼樣了？」
「生意好得很，師範大學周圍這種小飯店不多，很多學生到他們那裡聚會，他們兩個一直抱怨忙不過來，估計還要招人幫忙，按這速度發展下去。不用幾年就能回本了。」
幾年嗎？大人們還是太保守了啊，她估計一年左右就能回本呢。
「忙點好，忙點生活充實，他們也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
李明清愣了一下，笑著搖頭，「你這丫頭，真是人小鬼大，這話可不准在你姑姑面前說啊。」
陳竹也笑，「你都說我人小鬼大了，我還會蠢得在他們面前說這話嗎？什麼時候也要找時間去看看二姑姑他們。」
「是要去看看他們，特別是你二姑姑，最近成天惦記著家裡那三個小鬼，聽說晚上閑下來的時候就躺在床上哭呢。」
二姑姑有三個孩子，大大地違反了計劃生育，在村裡被罰得很慘，好在二姑夫賺了點錢，不然就像隔壁人家一樣連房子都被人拆了。
大女兒蘇豔比陳竹大了幾個月，也念四年級，老2是個兒子叫蘇坤，剛上小學一年級，小兒子蘇文才五歲。他們夫妻倆到福海打工，三個孩子就交給孩子的奶奶幫忙帶。
哪個做娘的不想著孩子，不念著孩子呢？何況是陳麗這麼個賢妻良母，對孩子的感情更是深厚，離開孩子才幾個月就想得很。
「能不能想辦法把豔豔姐姐和坤坤轉學上來？」
「現在轉學哪有那麼容易啊，他們連福海戶口都沒有，就是轉到郊區小學都很難。」
這年頭還沒出現農民工子弟學校什麼的，外地戶口的孩子來念書很難，當然也不是不可能，就是需要關係和大把大把的砸錢，要不就是暴發戶，要不就是關係戶，普通的農村孩子到福海讀書太難了。
「不然先把文文接來吧，姑姑心裡也好受一些，再疏通疏通關係，以後應該卡得也沒那麼嚴了，再爭取把豔豔姐姐和坤坤也接來。」
「哪裡需要你這小丫頭操心這些啊？安心把書念好才是正經，這些事情大人們都會處理的。」
「人家關心你們嘛。」陳竹知道自家爹媽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對她的撒嬌最沒轍了。
「小竹，你快看角落那桌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周曉？」李明清坐下來後，突然很眼尖地看到周曉。
陳竹連忙回頭，果然是周曉和趙昌，心裡暗暗吃驚，周曉也太囂張了吧，這可是在公眾場合啊，孤男寡女的讓熟人看到難免要說閒話的，「媽，你別一直看，被曉曉姐姐看到就不好了。」
李明清收回目光。「那個男孩子是誰？她談戀愛了？」
「媽，你也太敏感了吧，人家和男同學出來吃個牛排就叫談戀愛了？老封建。」
「單獨和男生待在一起還不叫談戀愛？我告訴你啊，可不准學周曉，這是早戀知道嗎？可不能自己毀了自己……」
「你這純粹是瞎緊張，人家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說話，非被你說成是早戀，冤不冤啊？」她想起自己每週六都和陸彥待在一塊兒，要被老娘知道了，那真得鬧家庭**了，「對了，你可不准去王阿姨那裡說這事兒啊。」
「怎麼？還給自己的好姐妹打掩護啊？」李明清看到陳竹氣鼓鼓地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當媽是什麼人？愛亂嚼舌頭的三姑六婆？她又不是我女兒，我瞎操什麼心呢。」
「我知道媽媽最好了，你放心，女兒有分寸的，不會早戀的，不過有一些是正常的男女同學和朋友之間的交往，你也別看得太恐怖了，一個人總不能只和同**往吧，長大以後到了社會不可避免要接觸異性的，到時候不懂得和異性接觸溝通。對工作也很不利的。」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男女同學的正常交往當然是可以。」
「我知道媽**意思，放心好了，我會把握好度的，但是媽媽也要相信我啊，不然我會覺得很苦惱的。」陳竹趕緊給老媽打預防針。
「你老實和媽媽說，你最近是不是和哪個男生走得很近？」李明清懷疑地看著她，「是不是那個陸彥？」
陳竹嚇得差點把切牛排的刀飛了出去，心裡有個聲音大叫著，太可怕了！我媽是神啊！
好在她心理素質還算不錯，臨危不亂地笑道。「不就是人家打了一次電話到我們家嘛，你們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和我關係不錯的男同學很多啊，沒有哪個走得特別近的。」
李明清打量了她一番，沒發現什麼異樣，「你也別緊張，媽媽也就是隨便說說，不過那個陸彥還挺優秀的，年紀小小的英文就那麼好。」
「呵呵，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老媽真是老奸巨猾啊，居然用話來試探她，還好被她笑著敷衍過去。
「小鄭，來剪帶子啊？今天又出去跑什麼新聞了？」福海電視臺的剪輯室門口，鄭健遇到了省電視臺音樂頻道的余總監。
余小平原來在福海電臺工作，是J省有名的音樂製作人，為人隨和，交遊廣闊，省市兩臺上上下下沒有不認識他的。
「余總監，」鄭健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今天市一小校慶，趙部長過去了，所以去拍了段新聞。」
「市一小啊，我們台好幾個主持人都是那裡畢業的啊。」
「可不是，今天去了不少名人，市一小那個寫書的小才女今天表現得才亮眼呢，自己寫了首歌自彈自唱，嘖嘖，還真是很好聽。」
「哦？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寫歌？」余小平很感興趣。
「我把她的那個節目整段都拍下來，要不要看一下？」
「好啊，來來來，老吳，幫我們放個帶子看看。」
「這個小姑娘不得了了……」余小平長歎一聲，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惆悵，J省的音樂界一直不是很發達，投入不少。卻鮮有好的作品，他寫了這麼多年的詞曲，在這首歌面前也只能自歎不如。
「老吳，這段錄影能不能拷一段給我？相關的程式我稍後補。」
「好咧，這有什麼問題。」
「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麼厲害，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啥都還不知道呢，現在的孩子又會寫書又會寫歌的。」
余小平拿著帶子興沖沖地回到省台的辦公室，卻在辦公室門口遇到樓延梅。
「樓老師，好巧啊。」他笑著招呼。
「什麼好巧，我等你已經好一陣了，餘大忙人，不是約好…半的嗎？」
「咳，瞧我這記性，小劉的帶子我們已經做好了，之前不知道是您親自過來，要不我們肯定眼巴巴地先送過去了。」余小平熱情地把她迎進辦公室，泡上一壺上好的鐵觀音。
樓延梅也是識貨的人，一聞這茶香就知道不是好茶，素來不苟言笑的她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正好過來和你們台長談台慶的事，順便過來幫她們拿帶子，最近在忙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