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裡,陳竹把陸彥買回來的藥從外包裝到說明書再到內包裝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驗明正身之後,才用壯士斷腕一般的豪情和氣概吞了下去,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情氣勢。
陸彥坐在一邊和小媳婦兒似的,看似鎮定,其實眼神無比內疚後悔,身體都僵得和什麼似的。
解決掉目前最大的危機,陳竹鬆了一口氣,見他這樣也覺得好笑,「你,過來,幫我揉揉肩。」
太后有旨,小陸子趕緊奉召上前,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輕重力道都很到位啊,陳竹被服侍得舒服得哇哇叫,看在他服務這麼到位的份上就饒了他吧,這廝完全忘記了究竟是誰先招惹得誰啊?
她轉身抱住陸彥的腰,少男敏感的腰肌被她這麼一摟,又正好見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腹部,一股熱流就直往上竄,再想到今天買了這麼多款式的套套,想到上面極富激情的廣告詞,更是一陣燥熱。
「彥彥,」已經不純潔的小紅帽像只小貓咪一樣在他身上蹭了蹭撒嬌,「我好累哦,今天不要再做了好不好?」
陸彥那麼點歪心思被她一語道破,臉一下子就紅了,見她疲累的臉上沒什麼血色,眼眶下還有淡淡的烏青,知道她真的是被自己累壞了,心中便湧上無限的疼惜,哪裡還忍心再下手,答應了一聲便將她輕手輕腳地放到床上。
陳竹過著豬一般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一覺醒來發現陸彥抱著筆記型電腦坐在她的身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些什麼。
吃好睡好的她精神也大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勁兒了,立刻八卦兮兮地湊了過去,「彥彥,你在看什麼?」
陸彥一臉驚慌地看著她,來不及掩飾已經完全被她看到了。
「你,你看這個?」陳竹被雷得已經有些結巴了,雖然只是粗粗地掃了一眼,但還是抓住了幾個關鍵字:「房中術」、「**」、「九淺一深」……
她囧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也窘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若不是平時沒有刻苦鑽研此道,又何至於如今來臨時抱佛腳?
陳竹則是一頭霧水,不是說現在承擔男生性啟蒙的都是日本的女藝術家嗎?怎麼她家陸彥還要用這麼質樸的方式?使用這麼文縐縐的《黃帝內經》、《***》、《肉蒲團》之類的古典名著?看來真的是已經悶騷到了一個無敵的境界了,或者該說這是裝逼?
滿心疑問的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彥彥,你不看日本愛情動作大片的嗎?」
「哪一部電影?」雖然身體已經不純潔,但思想還是挺純潔的陸同學一臉茫然。
「就是男生們愛看的那種妖精打架的片啊。」陳竹同學終於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已經由少女成為女人這一事實,言語愈加豪放了起來。
陸彥終於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些女人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愛看?」
陳竹連連擺手,她對那種一上來就肉體糾纏白花花的影片實在是興趣缺缺,不過男人們不都很迷嗎?之前網路上不是還傳言,「生平不識武啥蘭,閱盡啥片也枉然」的,連《最近比較煩》裡還有和飯島愛一起晚餐咧……
「你真沒看過那種片?」陳竹一臉不相信。
「沒興趣。」陸彥終於恢復了正常,很酷地甩給她三個字。
「那你是怎麼啟蒙的啊?我們女生好歹還看看言情小說,你總不會看言情小說吧?」陳竹還是一臉不解,「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那種專門解決兩性問題的雜誌?」
陸彥大窘,顯然不想和她繼續討論這些問題,「你管我。」
「說嘛,說嘛,告訴我一下啦,」某女熊熊的八卦之火又開始燃燒了,「或者說你是由你最初的性幻想物件啟蒙的?」
陸彥這回真的是從脖子根開始臉紅的,他幻想某人幻想了這麼多年,這下就被這位某人大大咧咧地道破了天機。
可惜那位某人還渾然不覺,繼續神經兮兮地追問,「你當年是幻想和誰啊?……」
「既然你精力這麼旺盛,那麼……」他冷笑地吻上她的嘴,「新買的那些小東西也該拿出來用用了……寶貝兒,你是喜歡哪種味道的?……草莓的?……巧克力的?……還是說你喜歡刺激一點兒的?……」
陳竹被他口手並用弄得渾身酥軟,理智再度離家出走……
她喘著粗氣躺在床上,還在不停地輕顫著,陸彥緊緊擁著她,臉貼著臉感受對方的那份悸動。
原來是這種感覺,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太神奇了,那一瞬間真的覺得自己就像到了天堂,那種滋味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除了尖叫哭泣她找不到其他的方式來宣洩這種感覺。
難怪會有人沉迷於這種事,實在是……恕她不矜持地說……實在是太棒了……
「寶貝兒,你還好嗎?」陸彥擔心地問著懷裡的她,自從第一次把她弄得那麼狼狽之後,他就覺得她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可自己每次一碰到她就失控。
「嗯哼,」她懶懶地哼了一聲,翻身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窩了起來。
「小乖,我們再來試試這個吧,」見她滿面緋紅,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又惹得他火起,誘惑地在她耳邊用性感慵懶的聲音誘惑道,「凸點螺紋熱感……」
「你這個大色魔!」她滿臉通紅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不過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凸點螺紋熱感到底是什麼意思?」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嘗過了蜜糖滋味的小孩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那檔子事。
「不要,今天累了,改日改日,改天再日。」某位猥瑣女果斷地拒絕了他。
陸彥噴笑出聲,「不用改日吧,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喲,你小子長進了啊,居然也學會開黃腔了。」她笑著扯著他的臉頰,紅豔豔的嘴唇很是引人喜歡,某位色女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於是戰爭一觸即發……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荒yin無道啊,這幾天兩人幾乎就沒離開過這張大床,當然除了幾次在浴室、廚房和客廳沙發上的意外之外,每天都過著不知今夕是何夕,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生活,兩個初嘗情事的年輕人就像兩隻不知足的饜獸,瘋狂地需要著彼此。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她靠在他胸前喝水,突然心血來潮開始背誦《長恨歌》。
那種成日廝纏在一塊兒的膩歪勁兒,當時不瞭解,現在總算是能夠體會了,要離開對方一秒都覺得難受。
「從此君王不早朝……」念到這一句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彥彥,你這幾天都沒去實驗室也沒去上課誒,怎麼辦?」
「以後再說,」他著迷地吻著她的脖頸。
「嘻嘻,擱古代你也是一昏君,愛江山更愛美人。」她得意地笑著。
「只要那個美人是你就可以了,其他的昏君就昏君。」他也笑著吻了吻她的眼睛。
陳竹有的時候也覺得奇怪,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戀愛也談了幾年了,怎麼還是這麼充滿激情,不是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轉化成親情嗎?他們的愛情怎麼比一般的人來得持久啊?
因為男人是個持久的男人嘛,悶騷的陸彥在心裡OS。
她嫵媚地一笑,手指有意無意地撫過他的腰際,這可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呢,吼吼,輕輕齧咬著他的鎖骨,果然成功地讓他失控,結果自然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你怎麼這麼粗魯啊?」她眼淚汪汪指著手腕上烏青的罪證。
陸彥一邊心疼地吻著,一邊埋怨道,「誰讓你故意**我?該,玩火自殘,讓你記得牢牢的,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你就不能乖乖躺在那裡讓我為所欲為一次?」好吧,她承認她變態,就是喜歡看他意亂情迷的樣子,實在是誘人得很啊。
「小流氓,你一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他把她抱起來,兩人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裡只看得到對方。
「唉。」陳竹幽幽地歎了口氣,「我明天就要走了。」
雖然這幾天過得天昏地暗,但兩人都在心裡默默倒數著,縱然再不舍再不願意承認,明天的飛機可是不等人的。
陸彥的懷抱緊了緊,什麼夢想,什麼責任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想要和她長相廝守,永不受這分離的痛苦。
「我生平第一次踏上這塊土地,卻天天窩在你這個小公寓裡,連金髮碧眼的人都沒見到幾個,回去上京人家問起來我可怎麼說啊?」為了沖淡離別的愁緒,陳竹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
「你現在不就見到了?這滿機場都是老外。」陸彥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強顏歡笑道。
「我覺得我這一趟來得真不值,本來還想參觀一下你們學校和你的實驗室的,結果呢,好像是傻乎乎地來把自己送給你吃的。」陳竹嘟著嘴,沒有好好地在著名的波士頓玩玩真是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