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上頭有人*

  晉王府,寢殿裡,床榻之上。

  將浮到喉嚨口的嗚咽呻吟一口一口吞下,蠻女眯著眼昏昏沉沉承受,身上的男人征伐不斷,一下一下似要將她整個搗爛了。

  憋著口氣,阮芳庭只是蒙了心發狠似的操弄。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再生什麼氣,就覺得憋著口氣,很是鬱悶。

  怎麼轉頭就跑了?莫不是怕了那麼個廢物?不可能,那廢物一沒三頭六臂,二沒鋼牙鐵舌,難道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可自己怎麼就跑了呢?

  想想都覺得有點噁心。那是個男人!唇舌交纏,津液互渡,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都交換了個遍。

  他那會還吃了烤肉,嘴巴裡一股子怪味,油膩膩的,還有點腥。

  動物屍體的甜腥味。

  噁心。

  正想著,嘴裡的津液流淌,他下意識的嚥了一口。

  稠稠的,軟軟的,好似那罐熬了許久的糖水,膩的很。

  自己怎麼就嚥下去了?該一口吐到他臉上去,臊死他。

  讓他個大男人亂發浪,當自己是什麼?

  胯下抵的越發重,女人嚶嚶的叫,好似痛楚,又帶點拖拖拉拉的舒適。

  眯著眼,在搖搖晃晃中看著那張半掩在陰影中的粉臉。

  雙眸含水,嬌容卑怯,嬌小玲瓏的身子緊繃著,柔順的承受著他。

  這女人應該是怕他的。

  那傢伙也怕他?怕他怎麼還敢放肆!可見那廢物實在是狂傲了,以為有別人替他撐腰了嗎?還是以為自己也是那種……淫慾之人。

  他喜歡女人,尤其喜歡漂亮乖巧柔順的女人。

  這蠻女到確實可心。任由顛倒擺弄,端是乖順的很。腰肢輕擺,雪臀軟搖,嬌吟柔呼,纏在身上很是銷魂爽快。

  這才是正經快活事。

  要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廢物做什麼?

  抵得深,拗過那張臉。

  柔柔水眸,怯怯看著他,身體因情慾而顫抖,受不住這狂風暴雨般的催朽。

  阮芳庭皺著的眉展不開,口乾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滿身是汗,就像從水裡躥出來似的。

  身下的女人已經搗的快爛了,腰腹間皆化成了水。

  可自己怎麼就……盡興不得?

  伸手懊惱抹一把額頭上的汗,他咬牙,挺身。

  著了什麼心魔,怎麼入了業障,解脫不得?

  這爽快愉悅的事情,再下去就要乏味疲憊了。

  那頭明德殿龍榻上的阮丹青,也正覺得乏味疲憊。

  肚子下墊了厚厚高高的軟枕,屁股翹的高高的,她雙臂交疊在額前,頭懶洋洋枕著。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何時才是到頭。

  軟軟翹翹的屁股被撞的辟啪想,回頭又該紅通通一片,像猴子屁股似的,難看死了。

  屁股就像是兩團麵粉,被壓在身上的男人揉來捏去,扳開了又併攏,擠了捏,揉了挫,一下一下的撞到深處。

  怎麼自己的屁股就不是鐵做的?他恨恨暗想。

  撞吧撞吧,生鐵做的,疼死你!

  「嗯,啊!」喉嚨裡軟綿綿的貓叫,心裡惱恨。

  怎麼弄,到頭來疼的還是自己。

  「阿濃真是軟,害的我都怕把你撞壞了呢!」那傢伙在頭頂上呼呼輕笑,語氣曖昧黏膩的說著,腰抵撞過來,插得很伸。

  「嗯,疼!」阮丹青頭晃了晃,委屈的哼哼。

  那細腰卻越發的軟綿起來,屁股好似被黏住了,跟著身後那撞來的腰前後搖擺,白皙的雙腿顫抖著,張的越發開。

  這樣就不大疼了,他皺眉想。

  見他這麼乖巧伶俐,壓在身上的男人滿意的笑,手順著腰重重的撫弄那纖細身體。

  逗到敏感處,那身子蜷縮起來,鼻子裡哼哼唧唧,屁股一繃,身子緊緊絞了起來。

  「好,真是好,緊致!」男人嘆息讚道,消瘦卻結實的腰擰了幾下,生生抵進那夾緊的屁股裡。

  自己這麼瘦,這麼小,難道還能容得下他這麼高大一人?阮丹青悶悶想。

  擠進來做什麼?容不下的。

  可想歸想,怨歸怨,到底不敢不從。

  上個月,他踹了這人幾腳,埋怨了幾句,結果是被摁在這床榻上,插到他哭泣求饒。

  怎麼能這樣?哭完了,弄爽了,怎麼還能擺那副慈愛的臉哄他?

  他搞不懂,到底那個是真實的?

  是摁著他頭,捁著他屁股,一下一下插到底的那個?

  還是摸著他頭,摟著他肩膀,一句一句哄著的那個?

  一前一後,變的厲害?

  皇帝果然難懂,君心不可測。

  真是麻煩。

  「心思不專?想什麼呢?」男人扯拽著他的頭髮,在耳邊陰沉沉責問。

  糟糕了,自己竟然走神被發現。

  阮丹青心頓時慌亂起來,手臂撐了撐,抬起頭搖的厲害。

  屁股被撞著,原本左右搖晃的腦袋被撞的前後也搖了搖。

  「沒,沒……想什麼,阿濃只是……有些……受不住。」斷斷續續從喉嚨裡擠出辯解。

  「哦,怎麼受不住?」男人到是來了興致,腰放緩了,手摸了下去,重重掐了一把。

  「嗯!別……疼,嗯!」頓時就顰了眉,從薄唇裡溢出嬌滴滴的呻吟。

  「別怎麼?哪兒疼?」男人低低詢問,語氣溫柔和緩。

  摸下去的手指掐著揉著,來來回回細細的捻,時而重時而輕,時而好似溫柔愛撫,時而卻是肆虐蹂躪。

  阮丹青頭埋在雙臂間,背上立刻一層汗,兩條腿顫抖著想夾緊,可卻被死死摁著,動彈不得。

  喉嚨裡的呻吟也隨著那幾根為所欲為的手指,時而歡愉呻吟,時而痛苦抽泣。

  「饒……饒了我吧。」實在受不住,他忍不住告饒,屁股撅著,討好似的,往男人腰上湊。

  男人抽出在雙腿間絞弄的手指,一把攬住他的身子,搓揉那鼓起的薄薄胸膛。

  身子被從床榻上拗起,腰折著,一個詭異的弧形。

  「伺候朕,要專心致志。」男人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他急忙點頭。

  皇叔很少對他說朕,一說這個字,就不是他的皇叔,而是皇帝了。

  君命不可違。

  違君命就要沒命。

  他實在不敢。

  「屁股自己動呀,剛才不弄的挺好,怎麼這會又蠢了?」男人在他耳邊些微埋怨。

  自己動啊?很累。阮丹青皺皺眉。

  不敢違抗,屁股急忙搖擺起來。

  那地方早已經濕透,動起來到也不算太費力。

  男人的喘息聲立刻就重起來,搓揉他胸膛的雙手下了勁,差點沒把他給揉壞了。

  胸膛上硬鼓鼓的兩個包,本來平時他自己小心翼翼碰碰都些微刺痛,現在被捏的不成樣,疼得他眼淚都掉出來。鼻子裡全是哭腔。

  實在有些熬不住,手伸上去,按在那兩隻肆意妄為的大手上,妄圖能抹開那雙手。

  男人輕笑,鬆了手,捏住他的手掌按在他自己胸膛上。

  手指催動,讓他自己揉捏自己。

  這也好,自己的手比那手要軟多了,也少疼點。

  阮丹青自我安慰。

  男人鬆了手,他撫在自己胸膛的手也停下。

  「自己摸,別想偷懶。這乾癟的地方,非得下狠勁才整的好。」耳邊立刻傳來訓斥。

  阮丹青沒得辦法,只能自己揉捏自己。

  「下點勁,別偷工減料。」耳邊又催,屁股上一陣猛戳。

  他扁了嘴,委屈的用力搓揉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讓他自己折騰自己,怎麼下得了手,太為難他了。

  男人這才滿意了。

  這玲瓏嬌軀,在懷裡蠕蠕而動,討好侍弄著自己,自得非常。

  湊過去,捧了那粉臉,手指伸進那兩片薄薄的朱唇裡。

  細細的貝齒立刻咬住那兩根手指,不一會那軟綿綿滑溜溜的舌頭便纏繞上來,溫溫的濡濕津液瀰漫過來,淹沒。

  「別咬呀,教過你的,知道怎麼做吧。」咬著那半圓的耳朵,一口一口又一口。

  那溫暖濕潤之處,軟綿綿的舌頭立刻乖巧的舔弄起來,纏住了,吮吸不停。

  手指本來就是敏感之處,這樣銷魂的侍弄,哪裡招架得住。

  「阿濃,我的阿濃,你可真好。」意亂情迷的在那半圓的耳朵邊呻吟,大大的手掌死死按在他小小乾癟的肚子上,腰一下下重重抵。

  弄到要緊處,手指從他嘴裡抽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粗魯一把將他翻轉,面朝天,兩條細白大腿猛拽開了,狠狠的抽著。

  寬寬大大的龍榻遮天蔽日,紗幔層層,錦被滾滾,渾渾暗暗間好似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而那雪白的身子就好似一葉白玉扁舟,被這帝國最強悍最有力的狂風暴雨摧殘著,肆虐著,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浮浮沉沉,飄飄蕩蕩,搖搖晃晃。幾欲要沉溺。

  阮丹青躺著,閉著眼呻吟,手指緊緊抓著薄薄的錦毯,好似這脆弱淡薄的綢緞是他最後一根可以依賴的救命稻草。

  若不抓緊了,可能要溺死在這無邊無際的慾海裡。

  不過怕歸怕,其實心裡還是有一絲開心的。

  知道苦日子快到頭了,他高興著呢。

  果然,抵到深處,男人牙咬了咬,閉著眼享受最後這極致的快感。

  終於解脫了!阮丹青也閉著眼,感慨著期盼已久的最後時刻。

  大大火熱的手掌意猶未盡的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後抽了出去。

  「嗯!」阮丹青這才懶洋洋軟綿綿的從鼻子裡拖出一聲,兩條細白的大腿慢慢合攏。

  被摁的痠疼,他皺了皺眉。

  男人一腳踢開原本墊在他肚子下的厚厚軟枕,這會覺得它礙手礙腳了。

  阮丹青側過身,舒舒服服的閉著眼休憩。

  男人貼在他背後,手來回的撫弄他。

  皇叔舒服了以後心情會很好,他這時候稍微放肆點也沒關係。

  要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體力,誰知道待會皇叔又會出什麼蛾子折騰他。

  男人起了伸,拿起擱在角落裡的金玲搖了搖。

  叮鈴脆響,聲音不大,而且清脆好聽。

  阮丹青微微睜開眼睛,這鈴聲他第一次聽的時候覺得奇怪,想不透皇叔搖鈴幹什麼。後來知道這是讓人來伺候,可他總懷疑,這麼輕的聲音,外面的人真聽得見。

  可事實是,那些奴婢們耳朵異常尖,每一次耽誤事。

  果然,紗帳一角撩開,一個朱漆托盤遞了進來,上面半盞烏黑的藥。

  他頓時皺眉。

  這東西,一點也不好吃,苦死了。

  見他皺眉,男人寵溺一笑,伸手拿起那半盞藥。

  「來,把藥喝了。」

  「苦。」阮丹青用手肘直起身,撒嬌道。

  「知道你怕苦,已經叫人改了方子,不苦了的。」男人溫和哄道。

  他撅了嘴,有些不信。

  男人也不惱,眼瞅著那雪白馥軟的身子,身體裡麻麻一陣淌過,很是舒坦爽快,心情格外的好。

  「難道不信皇叔了?你看,不苦的。」說完,自己試喝了一口。

  那頭阮丹青還是有些提防。

  手指蘸了一點,遞過去。

  薄薄的朱唇抿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半截貓舌,小心翼翼舔了舔。

  果然比以前的甜了許多,可到底也沒糖水那麼好吃。

  「來,喝了。」男人把人拽到懷裡,手裡的瑪瑙盞遞到他嘴邊。

  「為什麼要喝藥?」芊芊手指捧住盞,一邊喝一邊問。

  「阿濃年紀還小,等再大些,才好生娃娃。」男人撫摸著他的頭,和緩說道。

  生娃娃?他皺皺眉。

  自己都還是個娃娃,怎麼生娃娃?

  這事情還早著呢。甩到腦後,心裡浮起的是另一件事情。

  乖乖喝完了藥,把手裡的瑪瑙盞遞還給身後的男人。

  今上隨手把盞扔了出去,摟著懷裡的人躺著休憩。

  阮丹青抿了抿嘴,身子扭了扭,想了又想,嘆口氣,卻就不開口。

  這模樣看在眼裡,男人暗笑。

  「有什麼事?」問道。

  緩緩轉過身,手搭上男人的胸膛,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

  「皇叔……阿濃有罪!」低低吐出一句。

  「哦?有罪?何罪?」男人眯著眼,一手支著頭,含笑懶懶問。

  這小窩囊廢狗腿主動認罪,稀罕吶。一定是有搞不定的事要有求於他了。

  深深吸氣,吐氣,小小鼓起的胸膛挺了挺,嫩嫩的蓓蕾一下下略過手臂,躥起絲絲電流。

  男人眼眯了眯,嘴角的笑深了深。

  「結交諸王。」好半晌又擠出一句。

  「哦?那個親王?」男人問,不動聲色。

  「瑞王。」這次回答的很快。

  「怎麼結交了?」

  「我和他深更半夜密談。」

  呵!還密談了?到是新鮮。

  「談了什麼?圖謀不軌?」語氣重了重,端起架子。

  「沒有!」那雪白身子撲過來,俏臉焦急。

  嫩嫩的胸脯擠在他手臂上。

  眼皮一垂,他忍不住來回廝磨了一下。

  那本來嚇白了的粉臉一下子就紅了,雙眸羞的要滴出水來。

  好尤物,果然是該下手的。男人暗想。

  「阿濃怎麼敢圖謀不軌,借阿濃一百個膽也不敢。」

  「那是密談什麼呢?」男人喉嚨啞了啞,身子逼近,問道。

  「還不是我怕晉王他……如今雖然他不在東宮了,可到底有權有勢,我惹不起,只要躲。可萬一躲不掉可怎麼辦?於是就……就想拉攏瑞王。」撅著嘴,小心翼翼的撒嬌說道。

  「拉攏芳甯,對付芳庭。」男人點了點頭,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有長進吶。」

  「哪裡哪裡,我也是沒得辦法。」阮丹青伸手抓了抓頭,老實不客氣的訕笑。

  男人卻臉孔一板,眼一瞪。

  「放肆!」低吼。

  他頓時被嚇懵,歇菜,身子彈了彈,要起來跪地磕頭求饒。

  男人卻不由得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廢物!」手指一戳他臉皮,低罵。

  「對和你說了皇叔會保護你,竟然還尋思著去勾搭芳甯,大膽!看我怎麼治你!」手掌伸下去,狠狠捏了他屁股兩把。

  「哎呦,哎呦。」不敢喊大聲,低低叫喚幾聲,他縮著腦袋認錯。

  「若不是出了茬子,只怕你也不來我這兒認罪。說,出了什麼茬子?」男子威逼道。

  肩膀一縮,伸手抱住男人,將自己貼了上去。

  「皇叔真是明察秋毫,阿濃怎麼敢瞞著您。」趕緊拍馬屁。

  「少來,快說正經的。」男人嘴裡逼喝,臉色卻好了好。

  「被晉王發現了,我怕……」

  「怕什麼?怕他來我這兒參你一本?原來如此,怕被人告狀,所以就自己來交代了。」男人哼哼一笑。

  「皇叔……阿濃只是……」

  「哼哼,只怕還是找準了時機,就趁著我舒坦了,才敢開口的吧。」

  「皇叔真是英明神武,阿濃的心思全被看透了。」訕笑著,馬屁急忙跟上。

  「哼哼,你這小狗腿,長進了。」男人一邊罵一邊手摸下去,掐了一把那軟腰。

  身下的雪白身子吃了癢,扭動幾下。

  男人眼神一暗,腰一挺,抵了抵。

  「阿濃認什麼罰呢?」低頭逼問。

  「皇叔饒了我吧。」低低撒嬌。

  「饒你?那皇叔怎麼辦?」男人笑,拉他的手摸自己腰下。

  「那……那要不打阿濃一頓?可打的輕點,我怕疼。」

  「不打你,只消你……」湊到他耳邊,男人這般那般低低吩咐。

  末了,從他身上翻身下,靠在軟枕上舒舒服服攤著。

  「教過你的,方才還做的那般好。來,讓皇叔看看,你還能做多好。」

  阮丹青從榻上起身,跪坐著,看著那擺好了架勢的男人,撅著嘴委委屈屈的慢慢跪爬過去。

  細白纖手按到男人腰上,不死心,撒嬌似的哀求瞥男人一眼。

  男人不依不饒,伸手捏住他下巴,拽下去。

  看來是躲不過了,就知道這老傢伙定要逮著機會就用古怪的方法折騰自己。

  幸好方才他休憩過了。

  只求伺候得高興了,千萬別追究他和瑞王那點破事了。

  嘆口氣,他張開雙唇,低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