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陋室貪歡

葉潛盯著月夜下那個曼妙的剪影,屏住了呼吸。

朝陽公主「吱」地一聲將陳舊的門板重新關上,於是屋子裡又是一片黑暗了。

在這黑暗中,葉潛可以聽到朝陽公主裙裾悉索聲,接著他便聞到那隱約幽香越來越近。他知道公主正摸索著走到自己炕邊,但他緊握著拳,一動不動。

這時,黑暗中傳來公主輕輕的「啊」聲,接著悉索聲停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倒下了。葉潛的心一下子提上來了,忙低聲問:「主人,你沒事吧?」

公主卻不答,她只是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子。葉潛心裡更擔心了,一個打挺躍起,迅速躍到公主身邊,長臂一伸就要將她扶起。

朝陽公主握著他的大手,在黑暗中促狹地笑出來了聲:「捉到你了!」

葉潛一下子愣了,隨即反應過來公主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又羞又氣,硬著聲音說:「主人,此時已是深夜時分,不知道主人到小奴房間有何吩咐?」

朝陽公主卻根本不在意他這沒好氣的樣子,纖纖玉手沿著他的臂膀摸索著到了他的胸膛前,身子一軟便靠在他懷裡,抱住他得意地在他耳邊說:「你問我有什麼吩咐嗎?那我吩咐什麼你都會遵命嗎?」

葉潛臉紅了,他知道朝陽公主深夜到自己房間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對於朝陽公主的問話,他不敢說不會,但說了會的話,接下來朝陽公主吩咐的事必然讓他不知所措。

他要再一次在她的誘惑或者吩咐下,乖順地當那個裙下之臣服侍她嗎?

朝陽公主知道葉潛在猶豫,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打算給葉潛猶豫的機會,她直接踮起腳尖親上了他的唇。朝陽公主聽聲辯位的能力倒是不錯,嫣唇直接尋到了葉潛的,準確地親上。

葉潛是瞬間呆住了,腦中彷彿炸了般,整個人僵硬住。

他們是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那個嫣紅高貴的唇親上自己的,這種事還未曾有過!

朝陽公主的唇離開,低首將手摸索著伸進了葉潛寬闊堅實的胸膛,那裡火熱滾燙,起伏劇烈。朝陽公主緊貼上葉潛的身子,滿意地感到他下面的賁張開始起來了。

葉潛僵硬了片刻後,終於伸出手,慢慢地托住了她,壓抑著自己胸臆間的狂熱去解公主的裙帶。

可是女子的裙裾繁瑣複雜,葉潛解不開。

朝陽公主涼涼地笑了,伸手引導著葉潛:「我來教你如何去解女主人的裙裾吧……」

葉潛呼吸渾濁急促,猛然掙脫了朝陽公主的手,粗暴地雙手用力撕扯,只聽一聲響,朝陽公主的裙裾被蠻橫地撕開,從她身上脫落到地上。

葉潛低啞地問:「主人,裙帶是這樣解嗎?」

秋日的夜裡,朝陽公主的赤果的身子偎依在葉潛懷裡,輕輕打了一個顫。

葉潛雙手一伸,打橫將主人抱起,幾步走到炕邊,將公主放到了尚帶著自己餘溫的薄被裡。

他自己也隨即跳上炕鑽進被窩,將朝陽公主緊緊抱住。

很快,屋子裡便瀰漫起了濃郁的暗香,誘人心魂,伴隨著這香氣的是那女子的啜泣嬌吟,還有男人的低吼。

外面的月兒彷彿也羞澀起來,悄悄地隱入了雲的後面。

而就在這間下人陋室的不遠處,有一個人於暗影之中持劍而立。

他臉色平靜地望著那個窗口,如一座巍峨的山般絲毫不動。

誰也不知道,那個窗口裡飄出的隱約幽香,他是否聞到了。如果他聞到了,又該作何想法。

***

當屋內的激狂歸於平靜的時候,只有女子頗有韻感的細密喘息在室內湧動。這時候,男子粗啞的聲音低低地飽含歉意地說:「主人,潛這裡簡陋涼寒,委屈了主人。」

朝陽公主嬌怯無力地趴在葉潛堅實的胸膛上,輕聲戲弄他說:「涼寒?沒有啊,我怎麼只摸到一把火熱呢!」

葉潛再次臉紅,幸好天黑公主也看不見,他輕咳了聲小聲說:「主人,被人看到不好,主人要不要現在回去?」

朝陽公主連動都懶得動一下,趴在他胸膛上嬌聲說:「不要,我渾身一點氣力都沒有。難道你抱我回去啊?」

葉潛大手摸過她款款的腰肢,軟軟膩膩的,不禁想,是不是她每次荒唐過後都會手腳無力呢?

而這時候朝陽公主顯然不會因為渾身痠軟而安分下來,她的手指調皮地在他胸前一點茱萸上畫著圈圈兒,只惹得他倒吸了一口氣將她的手捉住。

朝陽公主不依:「我還要摸,葉潛,放開我。」

葉潛不敢不從,怏怏地放開了她的手。

朝陽公主得逞,調皮的手繼續往下,劃過他結實窄瘦的腰,來到他的敏感處隨意摸索著。葉潛身子一僵,粗啞地警告說:「主人!」

朝陽公主不聽,繼續惹火。

葉潛呼吸急促起來,在她越加放肆的時候,終於猛地一個翻身將她重新壓制在自己身下。

羞澀的月牙兒剛剛從雲霧後邊露出頭,如今透過窗櫺見到這番情景,再次隱入了雲後。

而此時在激狂動盪中嬌吟的公主滿意地想:這個炕頭的確如葉潛所說很是簡陋,但它卻不涼寒!

因為,這裡有個火熱的葉潛。

***

如果說之前葉潛對於成為朝陽公主的入幕之賓還有什麼猶豫和不堪,經此一夜,他是再也不能從這個女人的幽香中掙脫出來了。

荒山的夜裡,那堆火一直燒在他的心裡,他和主人之間一直隔著一道跳躍的火苗。

他的主人原本就是讓他疼痛的渴盼,他原以為終其一生自己都無法跨過那道火。

如今這個女人竟然可以屬於自己,自己竟然能夠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這是怎麼樣的恩賜呢?葉潛的心激動的顫抖。

原本幾乎絕望的葉潛不忍去想,也不敢去想自己如今的狀況意味著什麼。他只知道,他的主人就是一罈美酒,他沉醉其中已經忘乎所以,他寧願捨棄一切尊嚴只為了那片刻的幽香。

這一天之後,對於別人的羨慕,他低頭不語;對於母親的惇惇教誨,他沉默寡言。

當然還有一個人是最讓他感到羞愧的,那就是主人身邊的第一侍衛蕭桐。

當第二天葉潛出現在蕭桐面前時,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他不是傻瓜,他沉默並不說明他遲鈍,蕭桐對朝陽公主的維護之心侯爺府的人沒有不知。發生這樣的事情,蕭桐又如何看待自己?

蕭桐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舊如同平常地對待他,這讓他幾乎有種錯覺,也許蕭桐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主人之間的奸情?

可是一天過去了,就在葉潛要離開的時候,蕭桐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聲說了句:「照顧好她。」說完便離開了。

葉潛征楞在那裡,他望著蕭桐遠去的背影,那個背影高大卻蕭瑟,帶著說不出的落寞。

過了幾天,葉潛一直不見蕭桐,他問其他侍衛,誰知大家都說不知道。

這幾天公主也沒有召喚葉潛,葉潛也就沒有機會問公主了。這一天,他終於忍不住找了公主身邊的錦繡。

錦繡看見他,抿唇笑了下,那笑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葉潛臉一下子紅了,低首沉默了下,終於再次抬起頭問:「錦繡姐姐,有一事葉潛想要請教。」

錦繡拿了秀帕掩唇,眸子斜睨著他:「有事就說,和姐姐不用客氣。」

葉潛拱手一拜問道:「這幾日不曾見到蕭護衛,不知是何原因?」

錦繡聽到他竟然問這個,無奈看了他一眼,嘆氣說:「蕭護衛給主人留下一封書函不辭而別了,說是要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

葉潛一聽下意識地問:「一直想做的事?什麼事?」

錦繡白了他一眼,撅嘴道:「這我哪裡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必然提前告訴主人攔下蕭護衛了!」

葉潛想想也是,他頓感自己問的問題實在太過魯莽,於是點頭向錦繡表示了歉意,便轉身離去。

錦繡見他巴巴地找自己來就是為了問這些,對著他的背影叫道:「喂,葉潛,你也想想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該做的事情?

蕭桐離開了,他要去做什麼?

而自己留在這裡,又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