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桐離開了,不過沒有關係,朝陽公主的身邊有了一個葉潛。
肅寧城裡的人很快都知道了這個葉潛,葉潛是公主身邊最受寵信的侍衛首領。他年不過十六,卻已生得頎長高大,勇猛異常。朝陽城裡的人傳聞他騎術了得,劍法出眾,是平西候府中最為出眾的少年英才。又有人傳聞他外表英俊,薄唇高鼻,目光凌厲,是肅寧城裡少見的俊逸兒郎。
當然這些都是傳聞罷了,朝陽公主如今深居簡出,葉潛這個貼身騎衛也不可能在朝陽城裡招搖過市,是以見到過葉潛的人倒是不多。
朝陽公主玉手摸著葉潛刀削般的下巴,撫過他凌厲的線條,低嘆了口氣,很是滿足:「潛……」
葉潛在朝陽公主身邊已經有些時日了,但他的性子並沒有怎麼改變,他依然沉默寡言,簡直可以用木訥來形容了。
朝陽公主看他依然不動,無奈笑了下,用自己那掛了丹寇的十指抓起他的大手環住自己,輕聲撒嬌:「潛,抱我。」
葉潛從善入流,將她抱住,貼在自己胸前。
葉潛如今已經生得身材高大,再加上長年練武,胸膛健壯腰際有力。此時他將這個嬌柔嫵媚的主人抱在懷裡,更加覺得主人的腰肢真是嬌柔一捻,他甚至疑惑,當他們做 愛時,主人的細腰是如何攀附在自己身上的。
他看著自己健壯黝黑而充滿力道的胳膊,忽然覺得以自己的蠻力,也許只要在床榻上稍微多用些力氣,主人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就會斷掉。
朝陽公主挑眉看葉潛低首看著自己發呆的樣子,看他那神色裡莫名的憐惜,抬首撫過他的眉頭,嫵媚笑道:「想什麼呢?」
葉潛深沉的眸子移向朝陽公主,聲音暗啞地說:「想你。」
朝陽公主忽然覺得周圍有些悶熱,她偎依到葉潛胸膛上,緊貼了他,在他耳邊低聲命令:「抱我到窗櫺上,我要看看外面的風景。」
秋季是賞菊的季節,此時外面一片菊花開得正是爛漫。朝陽公主一身素色軟若無骨地倚靠在窗櫺上,身後是小心托著她的葉潛。
朝陽公主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菊花,忽見一隻顏色豔麗的蝴蝶翩翩飛過窗前,最後落到窗下一朵開得正豔的菊花上。那蝴蝶應是被這花蕊香氣所吸引,落在上面就不曾離開。
朝陽公主噗嗤笑了,粉拳敲著葉潛寬闊結實的肩膀:「快看那隻蝶兒。」
葉潛並沒有賞菊,一來他並沒有這個雅興,二來他覺得懷裡的主人比菊花好看。此時聽到朝陽公主的話,便隨著公主的目光望過去,卻看到那蝶兒貪戀地吸吮著花蕊捨不得離開。恰在此時,又有一隻蜜蜂飛來,落在與蝶兒相鄰的菊花心裡,鑽入其中吸吮不止。
葉潛將自己懷裡這柔軟無骨的主人往上託了托,抱得更緊了一分。朝陽公主感受到身邊這個少年身上散發的熱力,身子更加綿軟起來,斜靠在他身上輕輕蹭。
葉潛忍不住低首,吻上了她誘人的鎖骨,薄唇一點點地如膜拜女神般來到她修長優美的頸間,輕噬慢啃,急切而克制,生澀而溫柔。最後他沿著那條幽暗的溝壑往下,終於來到了一處散發著幽香的地方。
葉潛早已發現,主人身上會自然而然地散發出幽香,但幽香的味道會因為她的動情而有所改變。此時此刻,主人情動,溝壑間正散發出一股蕩人心魄的香氣,讓葉潛忍不住猛地埋首其中,貪戀吸吮。菊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葉潛不是蝶也是峰,而是那奔馳在山間的野馬。野馬性子剛烈,卻偏偏埋首在這軟玉溫香中不能自拔。
朝陽公主此時只覺得他的唇若火一般滾燙,似要將她燃燒殆盡。她嬌喘著,只覺有一種難耐的炙熱和無名的渴望從椒乳間升起,令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著無力的細腰。而埋在那片幽暗溝壑中的葉潛,只覺主人的那兩團巍峨隨著柔軀的扭動在來回顫蕩,蕩得人更加心猿意馬,谷欠火焚身。
葉潛一隻大手托住主人臀部,讓她趴伏在窗櫺上,而另一隻手很快伸入衣衫抓住了其中一團盈軟。葉潛的手修長而略帶薄繭,那是拿慣了劍的手。此時他握著那兩團嬌嫩,想用力卻怕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家主人,只敢輕輕揉捏,時不時用唇吸吮。
朝陽公主嬌弱的身子在他的大力撫弄下很快酥軟異常,癱軟地靠在他身上時不時發出蕩人的叫聲。她眯著魅眸,呻吟著說:「葉潛……你比撫桃不知道好多少倍……」
撫桃的手細膩柔軟,雖說也是男人的手,但到底是脂粉堆裡出來的,而葉潛的則不同,葉潛不需要太過用力,抓住她時卻以充滿了男人的霸道和陽剛。
這原本是誇讚的話,葉潛聽在耳中卻是心猛地一沉,隨即反應過來,胸臆間原本激盪的火熱頓時消失。他控制著力道抱著主人,將主人已經被自己弄得癱軟的身子小心地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蹙著眉頭陰著臉轉身就要離開。
朝陽公主正是興起,忽然被他這樣一冷落,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冷笑一聲問道:「葉潛,既然當日你已應了我,今日又何必故作這種姿態!」
葉潛猛地回身,雙目帶著痛意沉痛地盯著公主,胸膛劇烈起伏,一言不發。
公主心裡一窒,她伸出手撫著心口,緩緩扭過臉去不看葉潛。
為什麼這個地位低賤卑微的少年那種沉痛的目光竟然讓她的心狠狠地一擰?
葉潛的薄唇抿得如同一把銳利的劍,他劍眉蹙起,嘶啞痛苦地問:「主人,你把葉潛當什麼?」
朝陽公主頗為驚訝的樣子,嗤笑了聲,挑眉反問葉潛:「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呢?」
葉潛目光一震,彷彿有一刻的茫然,隨即目光銳利地盯著朝陽,冷聲問道:「那我是什麼?」
朝陽公主無奈地看著這個曾與自己翻雲覆雨過的少年,這個少年啊,他平時看著剛毅勇猛啊,看著堅強銳利啊,可是此時此刻他還是那個幾年前給自己拾起鞋子的不知所措的少年啊!
這個曾經不知所措的少年,此時梗著脖子冷著臉向自己要一個承諾呢。可是朝陽公主的性子是涼薄的,涼薄透骨。朝陽公主早已沒有了心,任何男人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團雲煙,看過就散。
於是朝陽公主嬌嫩的唇溢出一聲低低的嘆息,輕笑道:「葉潛,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我原本以為你與他人不同,如今看來,都不過是一樣罷了。」
她挑著眉,輕笑著告訴葉潛自己的定論:「你也只不過是我裙裾下的男人之一罷了!」
之一罷了,之一罷了……之一罷了!
這幾個字在葉潛心裡迴蕩,震痛了他的五臟六腑,他的眸子裡射出一抹凌厲之色,他狠狠地盯著自己往日視為神邸的公主,低沉緩慢地說:「主人並不缺男人,葉潛一時失態做下錯事,葉潛願意領罪!但從此之後,葉潛絕對不會是主人裙裾下的男人之一!」
說完這些宣言葉潛便陡然轉身,大步離去。
朝陽公主嬌喝一聲,命道:「站住!」
葉潛陡然止住腳步,後背僵硬,等著身後那個女人接下來的話語。
朝陽公主蹙眉,冷淡而平和地問:「葉潛,本宮問你,你當日為何要應了本宮?」
葉潛沉默了好久沒有回頭,最後就在朝陽公主以為等不到他的答案時,葉潛嘶啞而疏遠地說:「葉潛身份低賤,不過是侯爺府中一小奴罷了,主人有令,怎敢不從?」
此話一出,朝陽公主嫵媚的眸子裡頓時怒火張揚,她喘息急促,臉色通紅地盯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小奴。良久之後,她深吸了口氣,冰冷而威嚴地說:「葉潛,你可以滾了。本宮再也不想看到你!」
說完她高聲下令:「來人,將這個小奴給我趕出去!」
錦繡一直小心地隱在暗處,此時聽到公主下令,只得帶了人上來,小心地走到葉潛身邊想請他離開。
葉潛無論多麼隱忍,他也是個十六歲的血氣方剛少年,而屋子裡的那個女人是這麼地羞辱著他,他怎麼會繼續任由她羞辱下去呢?
他咬牙冷笑一聲:「不需要你們趕,我自己會走!」
說完這次是頭也不回地走,那步子邁得很是用力,幾乎要將門檻踏碎。
朝陽公主素日是張狂慣了的人,哪裡有人敢這麼違逆她呢?就算當今天子來到她跟前還不是加倍地陪著小心?可是區區一個小奴葉潛,竟然敢在她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她怎麼能不氣?
她氣得將那菊花揪下,攥在手裡,一點點撕下,撕得光禿禿的花心一點不剩!錦繡見她實在氣急,連忙上去攔住她溫言相勸:「主人不要這樣,會傷了手的。」
朝陽公主正是氣頭上,見錦繡膽敢勸阻自己,不由輕佻峨眉冷聲問:「怎麼,如今你的膽子也學著大起來了?」
錦繡知道朝陽公主不過是賭氣罷了,無奈笑道:「我哪裡敢學著膽子大起來啊!不過是怕這些菊花莖有韌性,傷了主人的手罷了。主人若是對這菊花不滿,大可以說一聲,侯爺府裡除了一個葉潛,還有數百的奴才,哪一個得了主人的命令不是前赴後繼趕緊將這菊花一個個地揪下燒成灰。」
朝陽公主「哼」了聲,扭過頭去不看那菊花,逕自坐在那裡生悶氣。
錦繡忽然覺得自家主人自從有了那葉潛,這性子簡直如同個孩子們,動輒就賭起了氣。要說以前的公主,哪裡會輕易因為這點小事動怒呢!
她笑著上前請示:「主人,錦繡這就著人過來,將這菊花盡數揪下碾碎,如何?」
朝陽公主沒好氣地說:「罷了!留著吧,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再燒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