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潛這一惱之下離開,更不願意還家免得母親看到擔憂,便去找了吳門中。吳門中見他失意,正好手頭有些烈酒,便取來和他喝,這兩個人皆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不勝酒力,不多時便喝得酩酊大醉。
兩人分開各自歸家,可是葉潛雖然大醉,心中卻有一絲意識,想著這個樣子萬萬不能讓母親看到,免得他擔憂。他腳步闌珊,不知走向何處,朦朧中還是來到了馬廄中,抱著那愛馬一番嘆息,最後竟然在馬廄的草堆中和衣而睡。
第二日,小廝取草餵馬,看到他自然吃了一驚,他也聽說了昨日公主派來來尋葉潛的事,連忙稟報了。這事傳到朝陽公主耳中,公主一聲冷笑:「我叫他,他不來,卻去在草堆裡過夜,真真是下賤的奴才,上不得檯面!」說著便命人披衣,她要親自去看看這「下賤的奴才」是怎麼一個埋汰!
錦繡等人無法,只好隨了她前去,幾個人繞過迴廊,走過別門來到後院的馬廄處。一進大門,便聞到陣陣腥臊,公主不禁皺起了眉頭。
錦繡見此,忙勸道:「我趕緊命人叫他過來便是。」
誰知道公主卻搖頭:「不,我要親自去看。」看了眼一旁的小廝和馬廄的總管,涼聲吩咐道:「你們不用理會,先下去吧。」
那馬廄總管見此,只得聽令下去。
當下公主也不理會腳下的星點的碎草甚至馬的糞便,抬腳邁入那條走廊,兩邊皆是馬廄,公主並不知葉潛在哪個草堆裡,便逕自往前。待走到最裡面時,便彷彿聽到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
她聽著像是葉潛,便停下腳步,卻只聽到酒醒的葉潛正在對著那馬兒說話。
「馬兒,馬兒,我頭疼……」葉潛拉著馬韁繩,抱著欲裂的腦袋喃喃自語。
公主聽了,不覺好笑,原本不悅的心情大好,嫵媚的唇瓣微微抿起。
「馬兒,馬兒,我心痛……」葉潛放下韁繩,摸了摸胸口。大醉一場,昏沉一夜,醒來浮現在腦中的依然是她的面容,冷豔無情,居高臨下,吊起的眉梢都透著清冷。
公主走到馬廄旁,透過欄杆望著裡面的葉潛,只見他臉色青白,渾身邋遢,微亂的發絲上還沾著幾根茅草。
她唇邊笑意更甚,妖媚的雙眸閃出點點興味。一旁的茗兒見此,本要前去叫來葉潛,可是錦繡拉了拉她的衣擺,又示意眾位侍女跟著一起退後。
朝陽公主並不知身後變故——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也不是會在意的。當下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個邋遢凌亂的葉潛身上,悄悄地更為靠近馬廄,扒住馬廄欄杆看裡面的他。
葉潛並不知道馬廄中為何如此安靜,他只是落寞地對著那心愛的馬兒,訴說著自己在平日根本不會說出口的心事:「馬兒,我好心痛,我該怎麼辦……」
朝陽公主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葉潛忽地聽到這笑聲,仰頭看過來,卻見朝陽公主穿著紗衣盈盈立在那裡,及腰的長發和逶迤的裙襬遮不住那婀娜的身段,周圍的馬糞和乾草味掩不住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誘人幽香。
他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響,彷彿有什麼炸開了,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個怎麼也不該出現這種下等之地的女子,瞪大眼睛,喃喃地道:「你,你怎麼來了這裡?」
朝陽公主越發笑得嬌媚橫生,挪步搖曳上前,禁不住調皮地道:「這裡是侯府,我是侯府的主人,怎麼就不可以在這裡?」
她的萬般風情幾乎照亮了這個狹窄透著汗味和騷味的馬廄,這讓葉潛忍不住拘禁地回退了一步,可是後面就是草堆,他一個不小心,便差點坐在草堆上。
朝陽公主上前,彎下腰,伸出纖纖玉指,塗抹了紅寇的豔麗長指將葉潛發間的一根茅草捻下。
這一刻,讓人迷醉的流香衝撞著葉潛的心扉,侵入葉潛的五臟六腑,他幾乎停止了喘息。
他仰著臉,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女人,兩頰泛紅,額頭滲出細汗。
朝陽公主見他這個傻樣,心情更是大好,忍不住得意地問道:「葉侍衛,我只當你在哪裡快活呢,卻原來尋了這麼一個安樂窩,這一夜睡得可還舒適?」
葉潛這才醒悟自己所在之處,扭臉看了下四處,再低頭看到那皺巴巴的衣服,頓時羞慚萬分,待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想起昨晚之事,忍不住還是回道:「我自來就是粗魯下賤之輩,原本比不得……比不得……」他原想說比不得你那軟玉溫香的什麼品蓮撫桃,可是此話爭風吃醋之意太濃,他說不出。
朝陽公主心情越發好了,湊上前去,嬌媚地笑道:「比不得什麼啊?」
葉潛在心裡哼了聲,倔強地扭過臉去。
朝陽公主見此,不依了,蹙了下娥眉,冷下了俏臉,唇邊笑意也收起來了,抬高下巴,傲聲命令道:「葉潛,說!」
葉潛見她這般冷峭模樣,再沒了剛才的笑意盈盈,心間發堵,只恨不得哄她一哄讓她開心,可是他到底是個少年,心間自有一股子清傲,仗著一點酒氣,竟然不願低頭示好。
朝陽公主冷盯著他扭過臉去的倔強,只見他梗著脖子攥著拳,緊抿著唇,巍巍然立在那裡,好一派剛硬啊。偏偏那頭上髮髻亂得離譜,更有脖子間殘留的一根茅草作亂,平添了幾分滑稽。
朝陽公主心念斗轉,忽然再也繃不住,噗嗤笑出來,變笑邊道:「你個小奴,在本宮面前耍的什麼性子,小心趕明兒把你趕出府去,再也不讓你回來!」
葉潛正過臉來看她,心裡也覺自己可笑,可是被她那樣一說竟然不覺得淒涼,反而有幾分暖意,當下身形也放鬆下來,雙目忍不住盯著她瞧,這一瞧,忽然發現,她媚眸有些發紅,倒像是哭過的模樣呢。
朝陽公主被他這樣看著,竟然臉上染了紅霞般胭紅,冷哼了聲,別過臉去:「看什麼看,作死的奴才!」
葉潛不理會她的話,只盯著她,憐惜地問:「你這是怎麼了,眼睛發紅呢。」
這一問正中朝陽公主痛楚,頓時她想起昨晚久等葉潛而不至,當下氣不打一處來,眉梢染上薄怒:「你還敢問,我往日待你不錯,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讓我獨守空房!
朝陽公主一甩長袖,真恨不得著人痛打一番眼前這不知好歹的葉潛,可是周圍侍從盡皆退下,她竟無人可使,於是乾脆伸手用袖子劈頭揮打他的頭臉:「葉潛,你不知好歹!」銀牙緊咬,眸中帶哀,她把自己憋了一晚上的氣都撒在了葉潛身上。
帶著幽香的粉拳軟綿綿打在胸膛上,薄軟的輕紗掃過少年剛毅的臉頰,一點都不疼,反而覺得癢,癢得人心發慌,癢得人恨不得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她就是累世修煉的女妖,專魅惑好男兒心魂,攝取青春少年的精血。可是於葉潛而言,不管她是人是妖,不管她要的是命還是心,這一刻,他都甘願雙手奉上。
氣血上湧,胸膛澎湃,他再也忍不住,大膽地將那粉拳禁錮在手中,讓她再也不得動彈。朝陽被葉潛這麼抓住,越發著惱了,恨恨地道:「葉潛,你好生大膽——」
她嬌喘咻咻,扭著腰肢想要掙脫被窒固的雙手,可是隆起的玉山卻因此在堅硬的胸膛上摩挲,勾起這個少年埋在體內更深層的谷欠望。
她自然是感受到了,禁不住用另一隻手繼續錘他胸膛,兩頰暈染猶如晚霞:「你作死啊你——」
葉潛兩手將她抱住,喘息粗重,嘶啞地道:「我就是作死,那又如何?我就要作死,就要!」殘留的烈酒在他體內開始蒸發蔓延,連通著眼前這讓人失去心智的幽香,他的心在狂跳,他緊抱住那個嬌軟的身子,將她貼在自己火燙的胸膛上。
滾燙的氣息,張狂的谷欠望,壓抑的渴望,他摟住她,在她耳邊啃噬呢喃:「我想要你,我要摟著你,就是不放開……」
朝陽公主在他懷裡開始時猶自掙扎捶打,後來便改捶打為摟抱,嬌弱地伏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上,染了紅寇的長指輕輕掐入他的背,嬌喘連連,她在他懷裡猶自不忘威脅:「我要罰你,罰你一百年不許吃飯,還要打你……」
葉潛再也抑制不住,強悍地吻上她吐出威脅言辭的柔媚紅唇,肆意盡情地蹂躪,把這一夜的窩囊和氣悶,把自己對她的愛和恨,盡皆付諸這瘋狂掠奪的吻中。
假如可以,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唇將她吸乾吃下,讓她再也不要高高在上地去招蜂引蝶,再也不要離開自己讓自己心傷。
朝陽公主在葉潛懷中喘息,融化,不堪承受,幾乎成水,她的雙手不得不攀附著這個男人的脖頸,讓自己的身子軟軟掛在這個男人身上。
葉潛身上那重體力勞動者所特有的汗味,夾雜著周圍難聞的馬騷味和乾草的腥味侵入公主的心肺,可是這不但沒有讓公主反感,反而比上好的龍誕香更為刺激了她埋在體內的谷欠望。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於撫桃品蓮等被調養過的家花,他就好像長在茫茫草原上的一匹野狼,不經馴化,不落塵埃。
她柔嫩纖細的手指顫抖著伸入粗布衣衫中,撫過他古銅色的寬厚胸膛,那胸膛噴發出逼人的熱力彷彿可以將自己的身子融化,而挺拔結實的身軀彷彿可以踏平五嶽。她情不自禁地在他懷中顫抖,憶起昔日兩個人的歡愛種種,她喉嚨間發出一絲不可抑制的吟嘆。這聲吟嘆,撩人心弦,勾魂奪魄,酥了少年心,柔了鋼鐵骨,揮發了葉潛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
他的下面膨脹到彷彿要爆炸了,他胸臆間奔騰的渴望幾乎要破胸而出,他只恨不得將這個豔媚的小女人壓在身下,蹂躪一千遍一萬遍,他瘋狂地箍緊她那彷彿一碰就要折斷的腰肢,胡亂地揉搓著緊壓在自己胸膛上的兩柔軟團,難忍的膨脹讓他發出一聲粗噶的低吼,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撕破包裹著她的紗衣。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嚶嚀,以及布匹被撕開的聲音,這在在彰顯著馬廄內正在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