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清衍靜。」
牧塵的聲音,在這天地之間悠悠傳開,下一霎那,卻是瞬間引起軒然大波,無數浮屠古族的族人霍然起身,目瞪口呆。
「他的母親是清衍靜?!」
「那……那此人豈非就是那個罪子?」
「他怎麼敢,怎麼敢主動來我浮屠古族?當真是自投羅網!」
「……」
浮屠古族中,爆發出無數嘩然聲,所有族人都是直直的望著牧塵,猶如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牧塵這個名字,或許在浮屠古族中還很陌生,但這個罪子的身份,浮屠古族中,卻是無人不知,因為他的母親太過的出色。
聖品大宗師,此等實力,就算是以浮屠古族的底蘊,都是很難製造而出。
能夠走到這一步,也足以說明清衍靜的天賦是何等的驚人,原本按照正常的情況,清衍靜的能力,定然能夠成為他們浮屠古族的族長。
只是,誰都沒想到,清衍靜對掌控浮屠古族沒有絲毫的興趣,不僅離開古族,而且還私結姻緣,甚至還生出了一個孩子。
當年之事,可是差點將浮屠古族給掀翻天,更是引得大長老震怒,強行將清衍靜囚禁起來,並且不斷的搜尋那罪子,只是這種搜尋一直沒有消息,直到前幾年方才有所發現,不過,讓得眾多浮屠古族長老有些驚異的是,那個時候的牧塵,竟然已是踏足了地至尊。
甚至,還在那上古聖淵中,奪得了八部浮屠,甚至連玄羅,墨心這兩個浮屠古族年輕一輩最傑出的驕子,都是鎩羽而歸。
只是,眾人再如何驚異於牧塵的成長速度,但終歸併沒有太過的重視,畢竟以浮屠古族的實力,如果不是忌憚清衍靜到時候暴走,要抓回牧塵,簡直就是翻手間的事情罷了。
所以,當此時眾多浮屠古族的人見到牧塵不僅不躲著他們浮屠古族,反而竟敢在這種場合露面時,都是感到無比的難以置信。
而在那天地間無數道震驚的注視中,大長老浮屠玄也是漸漸的回過神來,他盯著遠處天空上那道修長的青年身影,蒼老的面龐也是漸漸的變得冷肅起來。
「原來你便是那罪子,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莫非真以為有你母親庇護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嗎?!」浮屠玄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的響徹而起。
而當大長老說話之時,天地震盪,飛沙走石,一股恐怖偉力,猶如凌駕天地一般,自浮屠玄的身體上散發出來,將整個天地,都是籠罩在其中。
在一位聖品天至尊的威壓下,這天地間無數強者面色動容,眼中流露出一絲敬畏之色。
牧塵立於虛空之上,他也是感受到了那猶如能夠毀滅世界般的恐怖偉力,在那等偉力之下,即便如今他已晉入天至尊,但依舊是感覺到自身的渺小。
「這就是聖品的威能嗎?果然不愧是大千世界之巔!」
不過牧塵的臉龐上,卻並沒有因此出現絲毫的懼色,聖品天至尊的確強大,但牧塵又不是沒見過,而且與炎帝,武祖這兩位相比起來,這浮屠玄還是差了幾分。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身軀上衣袍獵獵作響,漆黑雙目中閃爍著凌厲之色,他一步踏出,自身靈品天至尊的靈力威壓也是陡然爆發而起。
這一道氣勢,雖說不如浮屠玄那等浩瀚恐怖,但卻是猶如天地間一座巍峨巨峰矗立,任由那呼嘯而來的威壓是何等的恐怖,我卻巋然不動。
他雖不如浮屠玄強,但如今的他,同樣是一方之主,靈品天至尊,所以這浮屠玄想要光憑藉著這等壓迫就讓得屈服,倒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天至尊?!」
而當牧塵自身那強悍的靈力威壓橫掃開來時,那眾多超級勢力的強者都是神色一變,特別是那些浮屠古族的族人,更是瞳孔緊縮,駭然失聲。
「怎麼可能?!」在那一座山峰上,玄羅,墨心同樣是滿臉駭然,不可思議的望著牧塵的身影。
要知道上一次他們與牧塵交手時,後者才堪堪突破到大圓滿而已,可怎麼眼下才一年多的時間不見,這傢伙就直接突破到了天至尊?!
這究竟需要何等的天賦以及機緣?!
他們自詡為浮屠古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乃是人中之龍,然而現在,與這個他們嘴中所謂的罪子相比,卻是徹底的黯淡失色。
一想到此,兩人的面龐便是一片鐵青,望向牧塵身影的目光中,滿是嫉妒之色。
而在清脈所在的山峰,那些清脈的族人也是目瞪口呆,那些所謂的年輕俊傑,個個都是吞了一口口水。
「哼,現在知道你們與人家的差距了吧?人家這個年齡就踏入天至尊了,連玄羅,墨心都比不上,你們拿什麼和他比?」那清靈見到這一幕,頓時嘲諷道。
清脈的年輕一輩面面相覷,旋即尷尬一笑,如此年輕的天至尊,就算是在他們浮屠古族中,都是極為的罕見,真不知道這個牧塵,究竟是怎麼修煉的,要知道,他可沒有浮屠古族的資源啊。
與這牧塵相比,他們倒的確是不算什麼,先前清靈話語雖然刻薄,但其實還真是實話。
「真不愧是靜大人的孩子啊,這種天賦……」而一些清脈的老人則是為之感嘆,旋即暗暗可惜,若是牧塵是他們清脈的人,哪裡還有那玄羅,墨心得意的地方。
「不過他真的不該來啊,這裡可是浮屠古族,光憑他那靈品天至尊的實力,依舊沒什麼作用啊。」
而對於那天地間眾多的目光,牧塵卻並未在意,他只是盯著浮屠玄,淡淡一笑,道:「我在大千世界闖蕩十數年,膽子的確不小,不過卻是與我娘沒什麼關係,倒是不像大長老,喜歡以此做威脅,囚禁一個女子。」
他言語間,蘊含著冰冷嘲諷,絲毫不打算給那浮屠玄半點顏面,因為這句話,他憋在心中已是許多年了。
「放肆!」
而聽得牧塵如此毫不客氣的話,一些浮屠古族的長老頓時勃然大怒,一道道怒斥之聲,響徹而起,一道道強悍的靈力威壓此起彼伏的衝天而起,聲勢駭人。
「怎麼?浮屠古族的眾位長老打算一起出手嗎?也罷,今日就讓我來領教一下!」然而面對著這些大怒的長老,牧塵卻是怡然不懼,反而大笑道。
「無知小兒,自尋死路!」有著長老怒聲道,就要出手。
「住手!」
不過,在他們要出手時,浮屠玄低沉的聲音卻是響起,他掃了一眼那些長老,後者等人頓時垂手後退,今日乃是他們浮屠古族諸脈會武,眾多大千世界中的超級勢力在此,若是他們浮屠古族眾多長老出手去壓服一個後輩,無疑是令得他們浮屠古族顏面大失。
將眾多長老斥退,浮屠玄目光方才銳利的盯在牧塵身上,緩緩的道:「你今日來我浮屠古族,就是打算呈口舌之快嗎?」
牧塵搖了搖頭,淡笑道:「我可沒那麼無聊,此番前來,只是受人之託而已。」
「哦?」浮屠玄雙目微眯。
「來幫清脈討一個席位。」牧塵眼目微垂,道。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那些清脈的族人也是一臉的驚愕,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此事。
「呵呵,真是笑話,你有什麼能力來討這個席位?而且,你可並非我浮屠古族之人,又何來的資格?」一道淡淡的冷笑聲傳來,只見得那玄脈脈首玄光,眼神淡漠的望著牧塵,出聲說道。
牧塵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掌,露出了掌心中那一道青色令牌:「憑這個,可有資格了?」
「脈首令?!」
而瞧得牧塵掌心的青色令牌,那玄光都是忍不住瞳孔一縮。
「清脈脈首令?清天你們清脈究竟在做什麼?!為何這脈首令會落在這個罪子的手中?!」那墨脈脈首墨瞳也是看向清天,厲聲道。
在那眾多驚異的目光下,清天也是頭皮發麻,他與清萱長老對視一眼,旋即咬牙沉聲道:「牧塵是不是浮屠古族的人,可不是你們說了算,若他不是的話,那就請大長老將清衍靜也驅逐出族。」
「而這個脈首,也是我們清脈長老共同決議,老夫已不適合做這脈首,從今天開始,牧塵就是清脈脈首,若是你們有異議,就等長老院開院,至少現在,你們是沒資格否決我清脈眾長老決定之事。」
這清天也是想清楚了,如今他們清脈馬上就要丟了主脈地位,而且這玄脈,墨脈這些年屢屢打壓,他們也是受夠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將籌碼全部放在牧塵的身上!
「清天,你!」
那玄光,墨瞳聞言,也是面色一變,怒目看向清天。
清天冷哼一聲,卻是拂袖不理,這些年他也是忍夠了,今日最差的結局,就是他們丟了主脈身份,至於在牧塵要做什麼,那就隨他去做吧,也就當是賠償這些年這孩子受的委屈。
三脈脈首的爭執,落在那無數的眼,也是引得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此模樣。
「好了,都住嘴!」
浮屠玄冷喝出聲,將三脈脈首都是制止了下來,他的面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好好的諸脈會武,結果如今變成這樣,簡直是讓人看笑話。
他的目光,緩緩的掃向牧塵,沉聲道:「既然是清脈選你為脈首,這個決議需要長老院才能共同決定,所以現在就算是我也否決不了。」
「不過,就算你是清脈脈首,這長老院席位也不是你說討就能夠討的,想要席位,那就看你有沒這本事吧的。」
如今清脈守擂已是失敗,想要贏回一個席位,那就唯有採取攻擂,從其他脈的手中,也是搶回一個席位來。
但牧塵雖然踏入了天至尊,但顯然只是處於靈品初期,憑此想要搶奪名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天空上,牧塵聞言,則是淡笑一聲,道:「這就不需要大長老操心了。」
他聲音落下,身形直接是閃掠而出,最後直接是在那無數道驚愕的目光中,落向了玄脈所在的白玉石台之上。
與此同時,他那冷冽之聲,也是隨之響起。
「既然你玄脈奪了清脈一個席位,那我也從你們的手中,奪走一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