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的身影從天而降,直接是在那一道道震驚的目光中,落向了玄脈所在的那些白玉石台,而他的這般舉動,也是不出意外的立即引起了滔天嘩然。
「什麼?他要挑戰玄脈?!」
「這小子真是太狂妄了,玄脈可是有著七位長老坐鎮,想要從他們手中奪得一席,那起碼都得取得四勝!」
「這可真是初生拧≠不怕虎,簡直是想要蛇吞象啊。」
「氣魄倒是不小,但也不怕把自己給撐死了嗎?」
「……」
無數的竊竊私語聲爆發開來,在場的人都是被牧塵的選擇所震驚,因為從眼下的局面來看,顯然玄脈是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而牧塵的選擇,在很多人看來,都是極為的魯莽以及不明智。
當然,不僅他們被震驚,就連清天,清萱等清脈的長老,都是目瞪口呆,他們原本還以為牧塵有什麼其他的法子,沒想到卻是如此的乾脆利路,直接是選擇了最凶悍直接的方式。
可這怎麼可能贏?!
玄脈有著七位長老,三位靈品天至尊,四位仙品天至尊!
牧塵若是採取攻擂的話,那就得獲得四勝,才能從玄脈的手中奪得一道席位,可如今他們清脈能夠提供的助力非常有限,那豈不就是說,牧塵打算憑藉一己之力,去完成這次的攻擂?
他要靠自身之力,打穿玄脈的守擂?
這一點,光是想想,就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畢竟此時的牧塵,只是靈品初期而已,而玄脈七位長老中,實力最低的,也是這個層次,其他的都是高於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牧塵真的爆發打敗了三位靈品天至尊,但想要獲勝的話,最起碼,都還得戰勝一位仙品天至尊才行。
以靈品戰仙品,這更是顯得匪夷所思。
因此,這種種看下來,牧塵此舉,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勝算。
「這小子究竟在做什麼?」那清雲長老忍不住的道。
清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抱怨也是無用,而且他們清脈情況都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就算到時候牧塵失敗了,那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是多丟點臉罷了。
而在清天三位長老暗嘆時,那玄羅,墨心瞧得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的冷笑起來,譏諷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真以為踏入了天至尊就可肆無忌憚嗎?在我浮屠古族,一個區區靈品初期的天至尊,還沒他想的那麼有能耐!」
一旁眾多玄脈的族人也是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牧塵此舉,無疑是自取其辱。
清脈所在的山峰上,眾多清脈族人也是面面相覷,這一次,甚至連清靈都是面目躊躇擔憂之色,顯然同樣是被牧塵的選擇所嚇倒。
畢竟,那可是七位天至尊啊!
牧塵想要一路打穿下去,那得多麼的不可思議。
「好,不愧是牧塵,這氣魄,都快趕上老爹了,蕭瀟姐,你覺得牧塵會贏嗎?」在那主峰旁,林靜卻是拍著玉手,笑嘻嘻道,她卻並沒有如同其他人那般覺得牧塵不知天高地厚,反而是對其氣魄欣賞之極。
蕭瀟聞言,認真的想了想,冷豔嬌媚的俏臉上也是浮現一抹動人笑容,說道:「牧塵是謀定而後動之人,絕不會做魯莽之事,他既然會這麼做,那就是有著一些把握。」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輕笑道:「不過我也很好奇,他的把握究竟來自何處。」
在兩女身旁,林貂與藥塵聞言,也是相視一笑,道:「你們倒真是看好他。」
不過雖然如此說著,但他們那般神色,顯然也並不認為牧塵此舉真是魯莽,他們雖然沒有與牧塵有著太深的認識,但既然能夠讓得林動,蕭炎那等人物都是看重,那就足以說明此子絕非常人。
既然如此,那會做出一些讓人不可思議的奇蹟之事,也是理所應當。
而在那漫天的嘩然聲中,玄脈七座白玉石台最頂尖處,那玄脈脈首玄光也是眼神冰冷的望著牧塵的身影,此刻即便是以他的定力,都是不由得怒極而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清衍靜的兒子,這魄力還真是不凡。」
「也罷,既然你想要領教我玄脈的實力,那今日本座就成全你!」
「玄脈眾長老聽令,不用留手,就讓這罪子,試試我玄脈之威!」
「是!」
聽到脈首下令,其他六位長老,頓時沉聲應道,然後眼神不善的望向牧塵,後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挑戰他們玄脈,無疑是在蔑視他們,這如何能讓得他們能忍?
主峰之巔,大長老浮屠玄望著這一幕,目光閃爍了一下,但也沒有出聲,在他看來,這個牧塵的確是太狂妄了,先讓玄脈將其銳氣打壓下去,讓得他明白就算是踏入了天至尊,那也不夠資格在他們浮屠古族中肆意妄為。
不過倒是真不能讓玄脈的眾長老將牧塵給殺了,那樣的話,以清衍靜的性子,必然會對浮屠古族生出仇恨,到時候徹底暴走起來,就算浮屠古族能夠將其制服,也必然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那一步,是大長老決然不想看見的。
在浮屠玄心中轉動著想法的時候,天空上的牧塵卻是並未在意那些玄脈長老的譏諷怒目,身影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落下,落在了玄脈最下方的一座白玉石台之上。
天地間無數道目光都是投射而來。
在這座白玉石台上,乃是一名玄脈的長老,名為玄海,實力也是達到了靈品初期,看上去倒是與牧塵處於相同的層次。
此時這位玄海長老大袍鼓動,正眼神如刀般盯著牧塵,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笑容,緩緩的道:「沒想到清衍靜那等人物,竟是生了一個蠢兒子,你這靈品初期的實力,在大千世界其他的地方還能作威作福,可到了我浮屠古族,卻沒你想的那麼有作用。」
然而,面對著的這玄海長老的譏諷,牧塵卻彷彿未曾聽見,他的目光,甚至是跳過了玄海,直接是看向了更上方的白玉石台。
「小輩,當真是無禮!看來沒娘教,也就是個不知禮儀的野小子!」那玄海瞧得牧塵連看都未曾看他一眼,頓時勃然大怒,喝道。
牧塵的目光終於是緩緩的收回,那眼神不帶絲毫波動的望向玄海,道:「滾下去吧,不要自討苦吃。」
「小子,你找死!」
玄海氣得臉色通紅,一聲暴喝,只見得其身軀瞬間爆發出億萬道靈光,整個身軀都是節節拔高,猶如一個小巨人一般。
而他的身軀,也是瞬間化為靈體,璀璨至極,同時散發著強悍偉力,舉手投足間,便可崩天裂地。
轟!
這玄海一顯露出靈體,便是再不留手,腳掌一跺,由特殊材質鑄造的白玉石台頓時崩裂出一道裂痕。
而其身影,也是猶如鬼魅般暴射而出,一個呼吸便是出現在了牧塵前方,而後靈體身軀上,有著一道道玄奧光紋蔓延而出。
「靈脈神通,巨靈捶天手!」
玄海眼中凶光一閃,一出手便是直接施展出了強悍的靈脈神通,他雖然嘴上喝斥著牧塵小輩,但一出手就是全力,因為他知道,不管如何,牧塵都是一位貨真價實靈品天至尊,實力與他一般,若是不全力以赴,怕是會吃虧。
轟!
玄海一拳轟出,其拳頭瞬間膨脹起來,猶如是巨靈神之手,錘落下來,連虛空都是為之蹦碎,大地震裂,威能恐怖。
瞧得玄海這一拳的威勢,在場不少的天至尊都是微微點頭,這玄海能夠成為浮屠古族的長老,倒的確是有著幾分能耐。
不過,當他們的目光在掃到牧塵時,卻是忍不住的一愣,因為他們發現牧塵竟然紋絲不動,任由那驚天一拳轟來。
「這小子,連避其鋒芒都是不懂,莫非真是傻了?」
不少人面面相覷,玄海搶佔了先機,攻勢驚人,若是正常之下,都會採取閃避為主,避開鋒芒,再找尋機會搬回局面,但怎麼眼下這牧塵反而跟木頭人一樣?
在那無數道驚疑的目光下,那恐怖拳光終於是呼嘯而來,不過,就在其即將轟中牧塵胸膛的霎那,牧塵終於是出手了。
只見其手掌伸出,便是輕飄飄的與那恐怖拳光接觸在了一起。
砰!
接觸的瞬間,驚天巨聲響徹,肉眼可見的衝擊波肆虐開來,將整個白玉石台都是震裂出一道道的裂紋,石板都是不斷蹦碎開來。
煙塵瀰漫,漸漸的消散。
那一道道目投射而去,然後便是面色微變,只見得在那白玉石台中,牧塵依舊保持著單手抵擋著玄海凶悍一拳的姿勢。
他周圍的石板化為粉末,但腳下的一塊石板,卻是安然無恙,甚至,他的身體,都是未曾移動絲毫!
嘩!
天地間頓時爆發出一些嘩然之聲,不少超級勢力中的天至尊眼神都是一凝,顯然是沒想到牧塵如此輕易的就接下來玄海這凶悍一拳。
在那漫天的嘩然聲中,玄海的面色同樣是一變,因為在他感覺中,他先前那毫無保留的一拳,猶如是轟進了一個黑洞之中一般,牧塵的身軀,彷彿無底洞,不論他怎麼釋放靈力衝擊,都是毫無作用。
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玄海便是打算抽身而退,眼下只能催動至尊法相,再來與其硬戰了。
不過,就在他要抽身而退時,卻是發現牧塵的手掌猶如鷹爪一般牢牢的抓住他的拳頭,令得他退不得絲毫。
玄海抬頭,便是見到牧塵那充滿著漠然與凌厲的雙目。
「既然你用了靈脈神通,那也就試試我的吧。」
牧塵漠然的道,旋即其雙目一眯,不待那玄海反應過來,掌心之中,忽有紫色火炎熊熊燃燒而去,最後順著那玄海的拳頭,瞬間蔓延而去,將玄海籠罩而進。
紫色火炎燃燒而來,令得玄海大驚,當即條件反射般的催動浩瀚靈力反撲,就要打算將那些紫色火炎撲滅。
熊熊!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得他駭然失色,只見那些與其靈力接觸的紫色火炎,不僅未曾撲滅,反而將其自身靈力吞噬,火炎愈發的旺盛,一股恐怖的溫度瀰漫而來,在那等溫度下,就算是他的靈體身軀,都是傳來了劇痛之感。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玄海嘴中傳出,此時的他猶如一個火人般狼狽的倒退,然而不管他如何催動靈力,都是無法將那紫炎撲滅,高溫之下,他的肉身都是開始被灼燒。
牧塵眼神漠然,上前一步,一腳便是踢在了玄海嘴巴之上,那力道之足,一腳便是將其滿嘴牙給踢碎而去,血流滿臉,而其身形,更是被牧塵一腳踢飛,重重的摔出了白玉石台。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誰都無法想像,這玄海長老,竟然連牧塵的一招都是未曾接下來,便是敗了?
做完這些,他也不管那玄海的淒厲慘叫聲,抬起頭來,平靜的望著其他變色的玄脈長老,沒有波瀾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不堪一擊,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