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嗨了的古墨,最後是被曲隱背著回去的。
等回到家,曲隱便燒了一大鍋的熱水,先讓他洗澡。他身上的傷口,之前結疤的都已經快好了,只有手上的才剛結疤。
「別泡太久了。」曲隱怕他冷,依舊是讓他在裡屋裡洗的澡。等給他準備好熱水,曲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
古墨等曲隱離開後便開始脫衣服洗澡,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他終於可以泡在桶裡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了。
傻女人出去前把所有洗澡用的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就放在桶邊的矮凳上。
古墨在暖洋洋的桶裡泡的都不想起來,不過想起傻女人的話,還是扁著嘴從桶裡爬了出來。她說泡太久會把結的痂給泡掉。
等穿好裡衣,古墨趿著鞋從換下的衣服腰帶上解下鈴鐺,搖了搖,告訴她自己洗好了。
曲隱聽到鈴鐺聲進來,看他披著濕漉漉的頭髮站在那,輕微的皺了下眉頭,拿起一旁的乾毛巾放在他頭上,輕微的揉了兩下,說道:「也不知道把頭髮擦乾,仔細待會兒發燒了又要吃藥。」
她靠的那麼近,手隔著毛巾輕輕的揉著他的頭髮,一下,兩下……古墨感覺有一股陌生的酥麻的感覺從頭皮竄到腳底,讓他的身子忍不住的想要哆嗦。
--『我、我自己來。』
古墨怕她再擦下去自己真的會發顫,不由得仰著頭退後了一步,想要從她手裡拿過毛巾。
他眼裡的意思那麼明確,動作也表明了他想幹什麼,偏偏每次都能讀懂他意思的傻女人,這次就像沒看見一樣。
她走近一步,又站在他面前,毛巾不由分說的蓋在他頭上,接著揉來揉去,嘴裡還用寵溺般的口吻跟他說:「別鬧。」
古墨:「……」他哪裡鬧了?
古墨對著手指,疑惑的偷偷抬眼看她,按傻女人往常溫文有禮的性子,他往後退一步,她就會把毛巾遞給他自己,怎麼今天這麼奇怪?
曲隱就當沒看見他那自認為是偷偷打量的眼神,一臉認真的給他擦頭髮。他的頭髮毛絨絨的,就像他的人一樣,跟個毛茸茸的動物一樣。
一會兒之後,他站的有些累了,偏偏她還在認真的擦著。古墨又忍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擦好。終於忍不住了,古墨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在她低頭來看時,扁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神分明寫著,「該擦完了吧……」
……他又犯規了。
曲隱以手抵唇輕咳了一聲,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終於放過他的頭髮,意猶未盡的收起了毛巾。而得到自由的古墨,立馬竄到了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
曲隱輕笑著搖了搖頭,提著他的洗澡水出去了。之前他洗澡的時候,她又往鍋裡添了些水,現在水燒熱了,曲隱便提著熱水去放著雜物的屋子裡洗澡。
等她洗好澡回到屋子裡的時候,他已經鑽進了被窩,仰著頭看著房梁,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直到她剪了燈芯也鑽進被窩,他才回過神來,看著她。
「在想什麼,怎麼還沒睡?」曲隱伸手把他沒掖好的被角,給他往身體下塞了塞。
他配合的用身子壓住被角,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想說沒想什麼,還是想說不睏。
曲隱想起他下午睡了一會兒,現在應該不是多困,想了一下,便笑著問道:「阿淼,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聽說有睡前故事,他瞬間來了精神,立馬側著身子,期待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她,表示著他的樂意。
曲隱想了一下,回想自己以前看過的故事有什麼適合他的,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看的那些狗血劇情都不適合『純』萌『純』萌的他。
古墨眼巴巴的等著她講故事,怎麼等了半天她還是在搖頭,不由得伸手隔著被子戳了戳她的胳膊,催促著。
--『怎麼還不講?』
曲隱看著他期待的小眼神,想了一下說道:「我給你講一個神話的愛情故事吧。」
聽到是神話的愛情故事,本來期待的看著她眼神,瞬間往頭頂看了看,類似於翻了個白眼。
曲隱:「……」她這是被小野貓給嫌棄了?
曲隱伸手捏住他的臉,輕微的左右晃了下,晃到他睜大眼睛瞪她才鬆手,故作失落的說道:「阿淼一點都不乖,你應該捧場的覺得我講什麼你都喜歡。」
……古墨頓時捂著臉幽怨的瞪著她。
--『那種故事,話本裡他看過多少次了。』
曲隱看出了他無聲的吐槽,笑了一下,伸手撫了撫她剛才捏過他臉的地方,說道:「保證不是你聽過的牛郎織男好不好?」
這個時代也有不少淒美的神話故事,像是什麼牛郎織男啊,七仙男啊,等等,最為著名的就是牛郎織男,聽名字就知道,飛到天上的是織男,和癡心的女子牛郎每年七夕相見一次。
像阿淼這樣大的男子,讀過書的一般都看過這樣的話本。
不是他看過的?古墨好奇的看著她,那有什麼呢?他可是看過不少神話愛情故事的。以前在家無事,姐夫給他買了不少呢。
曲隱看出了他對她的懷疑,不由得起了壞心眼,勾了勾嘴角……小阿淼,叫你不信我,接下來的你可不能怪我哦。
「講一個老和尚的故事怎麼樣。」曲隱想到他聽完故事的反應,心底早已笑翻,臉上卻一本正經的問他。
老和尚的故事?古墨覺得沒聽過,眼睛瞬間亮了亮,點了點頭。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正在講故事,」曲隱側頭看他,看他正一臉認真的聽著,似乎在期待老和尚講的什麼故事,才慢悠悠的接著說道:「老和尚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正在講故事,講的是,從前……」
古墨眨巴了下眼睛,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她耍了,直到她講到第三遍的時候,古墨終於可以肯定,自己真的被她給耍了。
這一遍曲隱才剛講到從前,迎面便有一個枕頭朝臉砸了過來,緊接著一個溫熱的身體迅速壓在了她的身子上面,雙手按住蓋在她臉上的枕頭,企圖悶死她。
曲隱:「……」自作孽,不可活啊……
曲隱伸手將身上撲過來的人扒拉下去,重新塞進被窩裡,對上他不善的眼神,苦笑著說道:「我說是你沒聽過的,難道不是嗎?既然是沒聽過的,那你怎麼還想悶死辛苦給你講故事的說書人?」
曲隱看他又開始抽頭下的枕頭,立馬按住他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不鬧了不鬧了,我給你講故事……哎哎哎!是真的故事,真的,故事名字叫做新白夫郎傳奇。」
古墨狐疑的看著她,一臉的不信任。……嗚,傻女人學壞了,居然這麼耍他。
曲隱看他雖然不信,但是好歹不再拿枕頭了,鬆了一口氣,準備真的給他講一個神話故事。
「從前……」曲隱才剛開頭,眼前一晃,剛才那個溫熱的身子又壓在了她的身上,雙手跟只螃蟹的鉗子一樣,捏著她的臉,企圖往兩邊扯。
曲隱:「……」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剛才就不逗他了……
曲隱本來以為,他發現自己在耍他時最多氣的背過身去不再理她,不然就是扁著嘴擠眼淚,誰知道會是這麼凶殘的反應!
不愧是小野貓啊!夠凶殘!
臉硬生生的被他扯成大餅狀,曲隱只能伸手扒拉開他的手,他鼓著臉又伸了過來,曲隱沒辦法,只能把他鉗制在懷裡,固定住他的手,對著他氣鼓鼓的臉,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好歹聽我說完第三個字再動手……」
古墨被她抱在懷裡,此時一點也沒有害羞的感覺,只有想掐她的感覺。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找張符貼她頭上,大喊,「妖孽!快把不欺負我的傻女人還給我!」
曲隱將他又塞回被子裡,再這麼折騰著撲過來,說不定明天不是他吃藥,就是她骨折……
他身子雖然待在了被子裡,兩隻手卻伸過來捏著她的臉,彷彿只要她再講從前,他就掐下去。
面對著這麼大的威脅,曲隱從善如流的把從前改成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滿意的收回了兩隻鉗子。
曲隱看著他的手,覺得臉疼……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一千年以前的一天,還是一條小白蛇的白夫郎正在樹林裡玩耍,就在他玩的正開心的時候,一個捕蛇人卻盯上了他……」
「捕蛇人呵道『妖孽,今天我就要收了你,免得你日後修為人形再危害人間』,小白蛇好委屈的吐著信子說道『我並沒有害人,我是一條好蛇,求求你放過我吧』,捕蛇人哪裡會信他的話,一翻手腕便將手中閃著寒光的叉子刺向小白蛇,小白蛇想跑,可惜哪裡是捕蛇人的對手,就在叉子即將刺入小白蛇身體的時候,一個小女童喊道『慢』……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