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天地絕學

竇藍並沒有吃成想像中溫馨的晚膳。當她與孔雀在路口分別,踩著夕陽快步趕回那只三層吊腳樓時,遠遠就望見了正扎堆在樓底,東張西望面露焦急之色的阿公阿婆——還有那只巨大的蛤蟆。

兩人一蛤蟆見著竇藍都是眼前一亮,紛紛圍上來嘮嘮叨叨地問了一番乖孫女兒之前好不好去哪兒了有沒有被欺負,問得放心了,才三言兩語把現狀交代了下。

原來,孔雀王開屏是至祥至瑞,能除世間一切晦、渾、煞、瘴之氣,可竇藍被撕了一大片兒魂魄和流出去的血卻是一時半會兒補不回來了,還讓竇藍的狀況很是危急了一陣。孔雀當場便是盛怒,以一己之力幾乎將花明谷道的皇家軍全數滅了個乾淨,又生擒回了壓陣將軍,也就是那飛了一刀給竇藍的趙姓將軍,好帶回來折磨生死。

當今那皇帝的集權意識正是頂峰,哪裡會容許南域也跟著蹦躂一腿兒?這不,立馬就派了一支五百人的小隊來,各個手裡都握著綠瑩瑩的煞氣之兵,前來討要說法和賠償了,頗有趁此機會將南域一同拉下的派頭。

偏偏,另一撥人馬也在同一時間抵了南域。

「你阿久舅舅帶著個叫做八兒子還是啥的老頭兒,求結盟來了。外頭的修真者們想要咱們的蠱術呢。」竇藍的阿公,也是南域的鎮長老抹了巴鬍子道,「這下可頭疼大發嘍。另外,那勞什子狗剩的皇家軍竟然在前村動了手,一名淘米的漢子因為不願給他們指路,就這麼白白喪了命。那幫骯髒崽子還真當南域是好欺負的!」

「因著那八兒子是你阿久舅舅帶回來的,此次便是由我們倆拿著通行令出天藏。」走靠譜路線的花耶贊阿婆也湊上來摸摸竇藍的臉,「事出突然,屋裡頭一桌子的菜還熱乎……」

「一定要帶著我們滿滿的愛意全部吃完喲唔咕。」蛤蟆道。

待竇藍點了頭,兩位老人突然一左一右猝不及防地往竇藍臉上各啾了一口,便雙雙朗笑著攜手走了。

竇藍楞了一瞬,一花眼就瞧見那巨大的花蛤蟆正一臉期待地蹲在自己跟前,粉紅色的舌頭就要啵啾一下彈出嘴巴——

嗖嗖嗖嗖。

竇藍站在還未修好的二層破牆邊,衝著阿公阿婆和一臉感傷的蛤蟆揮手:「路上請小心!」

蛤蟆雖然難過,也不得不跟著鎮長老和花耶贊一蹦一跳地走了。

竇藍返回室內,很是大快朵頤了一番。花耶贊給她燒了整整一滿桌子的菜,粗粗數過去就有近三十碗,是三個人無論如何也吃不掉的份量——估摸著是把蛤蟆的份兒也算上了。竇藍一口一口細細品著,將這菜餚裡的用心全數細嚼慢嚥了下去,只覺得這味道雖然不熟悉,卻親切得很。

現下,距離她久睡方醒也就過了一個白天。她不敢多吃,覺得肚子有八分飽,便戀戀不捨地將筷子放下了。

沒有旁的人陪著,進餐的速度多少會快個一倍。竇藍三兩下停了筷,又將席面大致地收拾了一番,從窗外探出頭一瞧——呵,西邊還隱隱能見著太陽的頭尖兒呢!

距離孔雀允她、帶她去學那天地絕學的時候還遠著。

她這一個白天似乎是過得很充實的樣子。可對於南域天藏,她依舊只能算摸了個邊角,還是人生地不熟的。現下天差不多黑了,也不知道南域人是否有什麼避諱和習慣,隨意亂跑顯然是極不謹慎的。這樣一來,她明明心知狐姑和九聞就在此地,卻苦於尋找無門,孔雀也——

等等,孔雀?

竇藍來回踱步的身型頓了一下,接著,一臉莫測地從圍欄上飛身跳下。

她似乎……能感覺到孔雀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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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服下了一心草的緣故,一路行來,陸續碰到的幾隻異獸對她都十分友善,甚至有只甩著兩條大尾巴的松鼠切切跳到了她的肩上來,在被她順了幾把毛後,兩爪捧著一顆大松果一個勁兒地想往她嘴裡塞。

竇藍循著那奇妙的感覺,一路穿過不要扯神龕舌頭也能出現的長階,繞過五十五重大殿,順著一條小路拐上了另一座山頭。

她一路行進得十分順利,順利得她心裡都開始打點兒小鼓。好在,就在她開始懷疑這是否是個高明的陷阱時,山路突然來了個大回彎,她也恍然看見了她那師父大人。

——將衣袖紮在勁瘦的腰間,裸著結實的上身,一臉驚訝的師父大人。

「你怎麼——」孔雀剛起了個話頭,便露出明瞭的神色:「我數次分了妖丹給你,又……你裡外早有了我的味道。既然我方才都沒有留心到你的靠近,你也自然可以輕鬆穿過我設下的結界。」

在說著這番話時,孔雀愜意的眼神兒莫名讓竇藍覺得臉有些燒。她胡亂點了點頭,頓了一下,便簡單說了一番她尋過來的原因。

孔雀聽罷,竟然就這麼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這當真是吃飽了?」

熱燙的,還帶著點兒濕意的手掌直接貼著她的肚皮,不輕不重地細細摩挲著,其中那一份似有若無的親密感讓她當下就怔了,愣是梗著脖子連個頭都不會點。

孔雀瞥她一眼,悠悠然勾起嘴角也不說什麼,兩指在她緊繃的肚皮上小掐了一把,便牽了她的手往裡走去:「這兒是禁泉。名字是有些不近人情,地方卻實實在在是個好地方。」

竇藍微微晃了晃有些渾的腦袋,打量起四周來。

這兒理當是山頂的位置,可偏偏有一塊不小的平地嵌在其中,整個山頂瞧起來應當是個襁褓的模樣。孔雀自從開了屏後,身上的氣勢就愈發奪人了,方才就生生奪了她全幅注意力。現下,她才發現,此處竟然大大小小點綴著六七方清泉,瞧那騰騰蒸起的氤氳煙霧……竟然還是暖泉!

美則美矣,但近期來竇藍一想到什麼泉啊水啊的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如同脫韁的羊駝一般歡快地奔回她初潮來時的那個糟心夢境。

她決定用些別的什麼事兒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

「師父,我實在心急得很,咱們何時可以開始學那天地絕學?」

此時,師徒倆恰好來到了一方泉邊。週遭的平地上長滿了一種看著很乾淨的大葉植物,每株植株上都結著好幾個燈籠形狀的果實,圓圓的,在夜色裡竟然閃閃發著並不算弱的暖黃色光,當真如同散落在草叢中的千百盞小燈籠一般,看著十分喜人。

孔雀回頭居高臨下地看她,似乎心情又好了一分:「天青這麼迫不及待?」

竇藍也確實對那天地絕學心嚮往之,便乾脆點了點頭。

孔雀這次倒也沒再推脫,兩指捏著一隻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先喝了它。」

烏鴉姑娘一點兒猶豫沒有,就把這坑害了她一生的不明液體給咕嘟一聲進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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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娘親還在世時,對他們姐弟倆的家教中有一個怎麼都強調不膩的命題——不要亂吃別人給你的東西。

當孔雀將她一把拽進溫熱的泉水中,將她合身抵在石頭上,繾綣蹭著她的脖子,一手朝上毫不客氣地將她那小坎子往上推時,她腦中有「似乎幹了件蠢事兒」的念頭驟然閃過——

也就是閃過而已。

她不知道孔雀方才給她喝的究竟是什麼,只是眼前這妖,這景,這溫水,這香氣,無一不讓她的腦子軟成一團漿糊,只能任憑體內的溫度被那大妖怪撩撥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難耐。

孔雀赤裸的上身極近地壓著她,蹭著她,微微沾過水的皮膚有一種曖昧的粘性,相互碰觸之間又讓人舒服得想要仰起脖子。

那天……那個大逆不道的夢……也是這麼在泉水中……不過今兒可要熱得多了……

「哈啊……!」

他,他竟然,竟然用指甲毫不留情地在她胸前……唔!劃了一記!

被這麼一刺激,雖然小腹愈發漫起一股酸脹的熱意,但她的腦子確實難得地清醒了一瞬。

眼睛一垂,就能見著那繡工漂亮的藍色小坎兒被全數推到了她的鎖骨間。堆積的布料緊緊勒著她胸脯的上緣,反而讓她那豐潤的兩團顯得更加鼓脹了,那頂端也……

她急急地喘一聲,抬起軟軟的手臂手忙腳亂地推著他,卻又覺得觸著他肩背的掌心有些燙得過頭。

「師父,別。」她聲音裡帶了幾分難堪:「說,說是要學那——」

孔雀不為所動,反而又將她往石頭上擠了一分,兩人赤裸的上身幾乎是緊緊貼著的:「為師不正在……教你麼。」

「嗯……誒?」

烏鴉姑娘迷濛中帶著無望掙扎的黑眼睛瞧得他心裡一癢,原本他一心想要哄騙這小黑鳥兒自己親上來的,現下,他卻是有些忍不住了。

「唔,吾家徒兒在這門路數上的悟性略差啊。」他一手留戀地在她光滑的腰背間纏綿著,一手撩起她沾了一層水汽的發,有意無意地掃著她的脖子根兒:「為師從頭給你講起罷……首先,便是要以口渡津,氣氣……相循……」

「……笨,張嘴。」說罷,他手下又是對那點已然微微腫著的可憐殷紅好生欺負了一番。

竇藍一個驚喘,便被那壞心眼的孔雀叼了舌頭去,吮在自己嘴裡勾勾纏纏,竟是片刻都逃脫不開。

如此親密的動作鬧得孔雀也有些按捺不住,更枉論「悟性略差」的竇藍了。她雙眼微微闔著,幾乎是失了神,無力吞嚥的津液順著她的嘴角一路流向了她鎖骨上的小凹坑,又被他的指尖沾了,低笑著大力抹到她的乳尖。

她渾身驟然一顫,腰腿抖得不行,下意識地便要加緊雙腿。

他卻偏偏要看她被欺負得毫無回轉之力的模樣。

只是微微一個錯身,他的結實修長的大腿就隔著布料,結結實實頂上了她的腿間。

「……這倒是難說了。」孔雀的眸色已然是沉沉一片,他抬著她的臉,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臉上是似真似假的困惑之色:「你說,這池子裡這麼多水,要如何分辨,哪些是吾家天青流出來的?」

她緊緊閉眼不去看他,喉間卻是嗚咽了一聲。

「啊……。」他卻怎麼都不肯放過她,一隻手就這麼驟然探了下去,惡意地攪了攪:「是最熱的。」拇指找準那已然發硬的小核,就是狠狠一個搓弄!

「呃啊,啊啊——」

這一下,孔雀也是楞了。他握了握那霍然淋在他手心的粘滑熱液,看著身下那姑娘失神的眼瞳,微紅的眼角,依舊在微微顫著的潔白身軀,和劇烈喘動著的胸脯——

他只覺得自洪荒以來,自己的心跳就從沒有這麼快過。

什麼溫柔調教,什麼欲拒還迎,之前他閒來無事撐著下巴想的千百種花樣在一瞬間被他否了個全。他現下就只想分了她的腿狠狠地搗她,把她摁在身下從頭到尾地欺負過去,最好能讓她禁不住哭著喊他的名字——

「道理總是淺的,那絕學為師不教了,其中的妙處,你且自行體會罷。」

此時,她的腦子又哪兒來的空閒去消化這麼老長的一段話?

下一瞬,下身一陣撕裂的隱痛讓她微微皺起了眉。

「你可記住了?你可記住這感覺了?」

週遭異香瀰漫,那蠱惑人心的香氣被熱泉一蒸,顯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她暈暈沉沉的不想理,卻耐不住耳邊不斷的催問,只胡亂點了個頭。

「這是只有我能給你的……只有我能。」耳邊的聲音瘖啞,灼熱的氣息纏在她的鼻端,「跟著為師才有肉吃……懂?」

她這會兒學乖了,待對方話音一落就將頭點個不停。

「……乖。」

身上有什麼拂過,那尷尬的痛感一下子便消隱無蹤。

她有些狐疑地想要一探究竟,抬頭卻吸了好大一口那隱隱的妖香入肺,身子又不禁軟了一分。

水聲漸響。

壞師父的教學,正在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