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癡帝(八)

他除了砍柴挑水之外,做不來其他生活雜事,他的身份成謎,武功又不能外露,加上身上銀票兌下來吃穿用度不成問題,也很難說尋個差事補貼她家用。他想讀點書了解她心中所嚮,但雖然每個字都看得懂,也知道書中之意,不過看完只覺得氣悶,他隱約能感覺到自己絕對不是支持新政的那一部分人,怎樣也無法在這上頭和她兜在一起。

將心掛在一個人身上,是一種備受煎熬的甜苦,明明他能夜夜擁抱她,卻不能與她更加親密,也不能讓她把自己的心意當真,反倒使她越來越多藉口待在書院,這讓他益發難捱。

今日他來到書院想多看她幾眼,卻看到她與倪少卿有說有笑,那一瞬間他真想衝出去拆散他們,但他忍住了,他此時再傻,也知道什麼是小不忍而亂大謀,不過當他看到兩個人貼在一起,又互稱字號時,他終於知道什麼是忍無可忍。

他想得到她,不顧一切的佔有她,好將她緊緊栓在自己身邊,但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他,她和過去那些女人不一樣,他不能強要她。可是另外一個聲音也明明白白表示道,若他不趕緊佔了她,時間一久,她要不然就會與剛才那人在一起,要不然待他回去過往的生活,她很快也會離開他,因為他們本來就分屬兩個世界。

他咬了咬牙捧起了她的臉,伸出舌頭來舔掉她臉上那滴淚,啞著嗓音說道:「是啊,阿九就是這樣的人,阿春是不是後悔救我了?你說你後悔了,阿九就放開你,從此以後不再出現於你面前。你若不說,阿九就會繼續,隔日早上大家進明倫堂,阿春就算想和別人在一起也不行了。」

此時的他已不復之前的癡傻,離春與他日夜相處,多多少少也有發現,雖然大部份時間他的行事和言語都不脫稚氣,但在幽微處的心思與舉止,恐怕比一般人更為深沈。

但她本來就心思單純,總覺得人性本善,更何況阿九是她一手救起照料,又陪著她度過了喪母之痛,她又怎麼會防著他。

「阿九⋯⋯」離春全身顫慄起來,連聲音都帶著抖音:「你別逼我。」

「阿春,是你發現我、救起我,不然我也不會看到你。是你為了怕我被人欺辱,所以叫我待在院子內別出去,讓我只能想著你,眼中只能看到你。我對你做出逾越的事情你頂多是斥責,卻從未狠下心來把我趕出去,讓我覺得有希望,越發無法克制自己的喜歡,你說我逼你,為什麼不想想是你不願意放過我呢?」

他的話讓離春如遭雷擊,一時間呆若木雞,阿九趁機將自己硬挺的下身嵌入她腿根之處,隔著薄薄的褻褲摩擦她隱私之處,同時雙手也愛憐的揉捏起她不盈一握的小巧尖乳,讓她渾身的肌膚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阿春,我想你是喜歡我的吧?就算不喜歡我的個性,也至少是喜歡我的外貌。喜歡我的外貌也好,我想我還是比剛剛那人長得好,你就全心全意地喜歡我好不好?」

阿九寡廉鮮恥的自薦道,又在她臉上討了一口香:「我知道你怕我恢復記憶後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不會的。阿春,你相信我,我不會忘記你,也不會離開你,我們今晚就做夫妻,以後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幫你梳髮畫眉、在寒夜裡暖手暖腳。」

離春說不出後悔兩個字,又無法不聽他有些傻氣的甜言蜜語,只能閉上眼睛別過臉去,任由男人在她身上放肆撫吻。

天色漸暗,四周溫度也逐漸降低,但被剝去半身衣服的離春卻感覺不到什麼寒意,只阿九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覆著她,熾熱如火奪去她所有呼吸。

她想自己若是拼了命地拒絕他,阿九應該還是會停手,但她也相信之後阿九會從此離開她的生活,再也不見蹤影。

她不懂阿九為何要對她這無鹽女如此偏執,但他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阿九依戀她,而她也無法將阿九狠狠推出去,若今天不下定決心,兩人只能這樣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