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癡帝(七)

他的動作熟練,並且極為熱切,身上的溫度幾乎能將她灼燒燃起,她弄不清他在她口中做了什麼事情,只覺得渾身發軟腦袋暈眩、幾乎無法呼吸,待他離開她的唇時,她已經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抱中,連一句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阿九舔了舔唇邊由她口中牽出的唾液,看著她耳根通紅的嬌羞模樣,癡迷的說道:「阿春這樣真好看,阿九喜歡阿春,想和阿春做夫妻。」

阿九的模樣本來就好,就算身上有些癡傻之氣,但他認真望著她的神情、以及口中毫無遮掩的吐露,都足夠讓她的心狂跳不已,離春按耐著心跳,垂下眼簾別過臉去說道。

「我們不可能做夫妻,你快放開我。」

「為什麼不可能?」

阿九扣起她的下巴又是一陣狂啃,同時間他另一隻手摸索著拉開了她肚兜繫帶,放肆的將掌心壓上她弧度平緩的胸口,恣意地揉捏起來。

「阿九你住手啊⋯⋯快住手啊!」

離春拍著他的手想阻止他,卻被他一把抓住雙手,離春拼命扭動身體,掙扎益發激烈,阿九乾脆抱起她,讓她整個人坐上廳堂主位的桌子上,用她的腰帶將她雙手反扣綁在身後,並以身體的優勢壓入她雙腿之間,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不喜歡我,又嫌我傻,所以總是想趕我走,不想和我做夫妻。」阿九一邊說著,一邊胡亂的拉下她的衣服,啃吻她纖細的脖子與鎖骨,在上頭烙下點點紅痕。

「不是這樣的,阿九,你快住手。」

「誰要阿春撿了我,誰要你對不求回報的我好,阿九沒有遇過阿春這麼好的人,阿九不會放開阿春的。」

「⋯⋯不⋯⋯你只是忘記過去,所以以為我對你特別好而已。」

離春本來整齊包覆儒巾的頭髮已散亂披下,外披的樸素掛子也被阿九丟到地上,露出了大半片雪白的肌膚與肩膀,上身只餘搖搖欲墜的肚兜敝體。而她下身的儒裙幾乎都被推至腰際,裸露出一雙修長纖細的美腿。

她在女子之中算是身形高挑,不過略嫌纖細,胸平腰窄並無女子媚態,若穿上儒服綁上儒巾,加上因有胎疤而不習慣展露笑容的臉龐,實在是很難尋出屬於女子的嫵媚來。

但她現在背靠著大學之道的書法牆,衣衫不整、雙眼盈盈帶水,白皙的肌膚半遮半掩,卻顯出了一番格外讓人血脈噴張的風韻。

阿九本來澄澈的眸子逐漸深暗起來,他隱約想起自己曾經無數次擁抱過形形色色的美麗女子,她們或是以薄紗敝體、或是半裸著身子含羞帶怯,無一不是想要引起他的垂憐,可是過盡千帆,唯有眼前的她會讓他湧起想不計一切留下來的衝動。

「阿九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從何而來,但卻記得身邊的人對阿九好都是有目的,他們若不是想要陷害阿九、就是想利用阿九,或是希望阿九依照他們的願望走,只有阿春總是不求回報的想要幫阿九。」

他一把扯開她樸素的肚兜,俯下身來就捏起她左胸那處微微凸起的小巧蕊點,離春不由得嬌吟出聲,但同時間一滴淚水也從她眼眶緩緩流出。

「你覺得我對你好,所以就這樣對我嗎⋯⋯」

她語氣中的愴然讓他停下了舉動望向她,見到她那滴淚水讓阿九愣了一下,那一瞬間,他的頭隱隱作痛起來。

他一開始醒來時,即便舉止癡傻,但他幾乎是直覺性的對人有所防備,即便是救了她的離春也是一樣。即便她對他可是盡心盡力,也坦承著有拿了他的銀票對錢換米糧傷藥,說他身上的玉佩特殊需好好保管,一副毫無心計的模樣,但他其實並不全然相信她。

她外貌嚇人、孤苦伶仃,母親又病重在床,既然看出他身份不俗,照料他應當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他不介意重重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習於防備的心,使他很難不懷疑她真正的目的。

失憶的自己,身份不明,唯一仰仗的只有這樣一名瘦弱的女子,總讓他無法全然放心。在他身上的傷逐漸好轉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只消稍稍提氣,便能輕易越過高牆,飛走屋簷無聲無息,可說是來去無蹤。

為了弄清楚離春對他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曾無數次尾隨她出門,看著她雖是個文儒,還是要日日為柴米油鹽苦惱;看著她外貌常常惹人蔑視打量,卻依然不避嫌的出入書院,在學生面前講授;看著她明明不善與人交往,還是各方努力為他打聽身世消息;而後看著她失去母親,在目前無聲的匍匐哭倒在目前,被雪蓋去了大半身影。

那一瞬間,他的心劇痛了起來,心痛自己的防備與懷疑,又痛她的努力與愚蠢,他想擁抱她、溫暖她,讓她別用那纖細的肩膀支起一切事情,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