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癡帝(六)

離春錯愕的睜開眼,卻見阿九蹲在椅子邊含怨的看著她,口氣飽含酸意的繼續說道:「阿春喜歡他是不是?他說幾句你就笑的耳朵都紅了,還想把阿九賣給他。」

「什麼把你賣給他,別胡亂說話。」

離春雖然這麼駁斥著他,但卻不由自主伸出手來摸了摸還有點發燙的臉。她確實是喜好書畫之藝,但極少在人前展現,唯有幾位指點過她的師長稱讚過她的筆意,今日被倪少卿這樣一誇,確實讓她欣喜。

「你就喜歡他!還把我的玉珮畫給他看,明明說了這東西不能給人看的。」

「阿九,別任性,我畫給他是為了幫你找尋親人,且他為人可信,不會把玉佩的模樣隨便傳出去。」離春口氣認真地糾正道,而後又微微蹙起眉頭問道:「不是要你別亂出門嗎?你又是怎麼來到書院。」

「他可信我就不可靠,整天把我關在小院裡叫我別出門,把我悶死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們兩個就在一起別管阿九了,反正我就是個累贅,你就嫌我呆嫌我沒用,就想著要趕我走。」

忿忿不平的說完便起身轉頭就走,阿九平日固然任性,但耍賴撒嬌的時候多,今日這樣甩頭就走的置氣倒是底一次。離春被他這樣胡攪,忍不住起了些脾氣,但想到他的狀況,只好匆匆跟著他走出學寮,按耐住脾氣溫聲說道:「我並不是嫌你沒用趕你走,而是你失憶受傷,總是得弄清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親人才是。」

阿九不理會離春,依舊是快步向前,他身高腿長,很快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離春一急加快步伐,哪知阿九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進還有扇門虛掩著的明倫堂內。

離春錯愕之時,就聽到廊外有腳步聲接近,沒一會兒之後,外頭傳來落鎖的聲音,而後那腳步聲便遠去了。離春的身體被阿九緊緊抱著,嘴巴又被他摀住,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察覺現在狀況,忍不住掙扎起來想脫離阿九。

阿九從善如流鬆開了她,不過事情正如她所想,現在天色已暗,管事以為眾人都離開了,便將各廳堂落了鎖。明倫堂作為書院代表性的講堂,唯一的出口只有廳堂連扇的木門,兩邊無窗、牆壁整面糊以白紙書寫著「忠孝節義」四個大字,正對大門的整面牆則書有大學之道,這面牆上兩側角落,雖有透氣用的方圓窗,卻不能外推,也因此只要外頭鎖住了門,裏頭的人便無法出去。

若是出不去,她和阿九就得在這明倫堂上待上一晚,阿九的傷才剛好,晚上天寒地凍的怎麼耐得住,她心裡一急,也顧不得斯文掃地,扶著門就想向外大喊,哪知她才出聲,阿九已口氣平淡的說道:「他已經走遠了,別浪費力氣。」

離春轉頭瞪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卻見阿九大剌剌坐上正堂的主位,好整以暇看著她說道:「反正阿春喜歡待在書院,今天阿九就和阿春一起在這睡好了。」

「阿九!」

離春怒道,不死心的就著門上窗格向外看去,在雲靄密佈的傍晚,明倫堂外的院子濛灰寂靜,沒有任何一絲人影,離春嘗試性的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咬了咬下唇轉身走向阿九,表情難看的開口道:「你高興了?現在正處隆冬,我倆又沒多的衣物,到了晚上冷了你就知道。」

那知道她才剛說完,阿九就一把將她抱到他的腿上,將臉放在她的肩上,毫無廉恥地開口道:「抱在一起就不會冷。」

「快給我放開!」

「不放不放,阿九要是放開阿春,晚上就會被冷死了。」

「⋯⋯」離春無言,只能死死推著他抗拒著,不過阿九劣根深重,她越是抗拒他抱得越緊,沒多久之後,離春就氣喘吁吁逐漸無力,只能任由他廝磨耳鬢。

很快得逞的阿九,更是肆無忌憚大膽地伸出舌頭來舔吻她的耳垂,當濕熱的舌頭碰觸她敏感的耳朵時,離春身體一僵,不由得渾身顫慄起來。

「阿九,住手⋯⋯」

「不要!」

他一邊說著,一邊得扯開了她的腰帶,得寸進尺的將手探入她的衣內,在她耳畔呵著熱氣說道:「阿九不想阿春喜歡別人,不想住手。」

「阿九⋯⋯唔⋯⋯」

離春駭然之時,阿九卻抬起了她的下巴,毫不猶豫的將唇壓下,封住了她微張的小口。一瞬間,離春的腦袋完全空白,阿九則趁機侵門入戶,捲起她的舌便毫不客氣的吸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