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癡帝(二十七)

「啊啊⋯⋯好舒服啊⋯⋯阿九⋯⋯阿九⋯⋯再快一點啊⋯⋯」被春藥侵蝕的身體,加上被思念之人滿滿充實的歡愉,讓離春在恍惚之間完全拋下了羞恥,拼命迎合著他狂暴的索取。

衡玨狠狠罵了一聲,動作卻益發激烈,他一把攫住她微微開闔的小口,奪走她的呼吸,將她的身體插的崩壞似的弓彈抽搐,才痛快的將白濁慾望狠狠灌入她體內。

早就已經被迫承受太多快感的身體,被滾燙的熱液一燙,立刻融化似的癱軟了下來,在衡玨終於放開她的口時,她幾乎是要斷了氣息。只是衡玨才剛傾瀉了一次,又怎能饜足,他鬆開了她腳上的束縛,將她翻過身來,就著她早就被蜜液浸透的股溝,再度開始研磨起來。

於是在這間雅緻廂房之中,淡色紗幔的軟榻之上,就見一名身披明黃長袍的俊美男子,野獸似的壓在一名已然昏厥的女子身上,不停發洩他狂躁的慾望,沒多久之後,衡玨終於受不了身上的束縛,將衣袍一件件扯下拋在地上,用著糾結精壯的肌肉,摩擦她渾身通紅發燙的肌膚,並不停啃咬吮吻著她的身體。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將她撕碎揉入他的身體,這樣他就不用再承受失去她的苦,也不用承受她頭也不回離開他的痛。可惜他捨不得將她扯裂成碎片撕咬入腹,只能在她失神墮落的回應中,確認她確實對他有所牽掛,捨不得兩人的愛戀與糾纏。

但無論多捨不得,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離開他,他不懂她為何能如此狠心,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

從那一天起,離春就被衡玨囚禁在寢宮的偏殿之中,沒有衡玨的許可,一步都不能踏出,就算偶爾能出去,也不過就是被送到衡玨的寢宮,想要到園中透氣散心都不可能,更別提得知宮牆外的消息。

但還好這處偏殿本是帝王私人藏書之所,裡頭搜羅各種珍本古籍,種類包羅萬象,離春成天待在裡頭倒還尋些書看或抄寫些經文靜心,但沒多久之後,她就發現這殿裡雖有時事之書,也有不少最新的月季集刊,但卻沒有新政討論的相關書籍,更別提是《一鳴集》這種本子。

從一開始被他抓來的茫然無措、絕望悲傷,到現在被他囚禁近月餘,離春的心已平復許多,畢竟無論他怎樣對冷言玩弄、冷語威逼,她知道他最後還是會抱著她傾瀉所有,甚至擁她入夢。

而她這個沒骨氣的,就算再怎麼怨懟他的折辱囚禁,只要被他抱上一抱,想到他過往對她那些疼寵並非幻夢,想到這三年來一直記得她,至今還對她的懷抱慾望,便也覺得似乎沒這麼委屈了。

她拿起筆,低垂眉眼在燭火下抄寫著佛經以求靜心,此時正抄《楞嚴經》,在第四卷經文裡有這樣一段:「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她運筆沈默的書寫經文,當筆尖落在「常在纏縛」時,她不由得愣了一愣,直到墨汁在白紙上暈開,她才放下了筆,看著那點觸目的黑,默默地流下淚來。

他們兩個本就不該相遇,更不應眷戀上彼此。最初時,是她捨不得他,他也捨不得她,所以她就這樣和他回去了,但到後來,他把她身心全部佔滿,關在金色的籠子中,她喘不動氣卻又捨不下他的疼寵,迷惘的幾乎窒息,直到那一場大火才讓她終於下定決心離開。

她以為離開就能斬斷一切,但她忘不了他,他也不曾將她拋下,最終兩人還是苦苦糾纏在一起,愛憎嗔癡,無從倖免。

窸窸窣窣的衣料晃動聲驚動了她,她趕緊擦乾了眼淚,抬頭就見到兩名宮女,手拿著精緻的黑色眼布,恭順的說道:「皇上吩咐,請您覆上眼布。」

離春的眼神暗了暗,點了點頭,任由宮女為她將眼布纏上。雖然衡玨的態度已不像是剛擄她進宮時那般強硬,但他依舊是不願意讓她見上一面,想到這裡,本來好不容易嚥下的淚又流了出來,於是衡玨無聲無息地走進來時,就看到她坐在桌前流淚。

他眉頭一蹙想安慰她卻又不願示弱,垂下了目光,剛好也掃視到墨跡所印之處,不由得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