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開學了,每天兩點一線,學校和家裡。和以前的生活幾乎沒差。可是,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比如,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和宿舍的幾個妞們一起肆無忌憚的看帥哥、議論帥哥,也不能和宿舍的妞們一起羞答答的討論男女間的那點事。為什麼?因為宿舍裡幾個純潔的姑娘們說了,「秦喜樂,你已經是已婚婦女了,已經不CJ了,不能再加入我們少女夜話了,你應該多看夫妻夜話。」
喜樂欲哭無淚,她能說嗎?說她和自己的老公現在還在分房睡,除了幾次突發意外的kiss之外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她內傷了。
林敏看著一臉沮喪的喜樂,輕輕的彈了彈剛做的水晶指甲,「喜樂,還沒成功拿下你老公吧?」
喜樂一窘,翻開桌上的課本,假裝認真看書的樣子,「沒有的事。」
林敏支著頭,捋了捋長髮,「我說,你這樣子怎麼看都是慾求不滿的樣啊。」
喜樂無力的白她一眼,「我是操勞過度。」每天在家伺候家裡的大爺,天天被奴役的。
林敏嘴巴成「O」狀,半晌才閉上,「你老公……嗯,也太不知道節制了吧。」
喜樂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在家裡被他奴役的,其實有時候也是我奴役他。」她仰頭看了看天,眨了眨眼睛,然後拍了下桌子,「不對,我應該和他立個規矩,一三五他奴役我,二四六我奴役他,星期天我們互相奴役。」憑什麼他天天大爺樣的指揮她做這個做那個的。
林敏瞠大眼,不可置信的樣子,「秦喜樂,你們夫妻,果然強悍。」
喜樂瞪了林敏好幾眼,「想什麼呢,我是說做家務,看我的手,都粗了。」
林敏拉著喜樂的手,砸吧了下嘴,悄悄湊到她耳邊,「喂,說說,你成功撲倒你老公沒?」
喜樂紅著臉,結巴了下,「為什麼是我撲倒他,怎麼不能是他撲倒我。」
林敏一臉好像在看白痴的表情看著喜樂,有些同情的摸了摸她的頭,「可憐的孩子,被奴役的得妄想症了。林浩初和你,怎麼看都只有你想撲倒他的份。」
喜樂想起上次自己主動撲上去,結果還被拒絶的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尷尬的揉了揉頭髮,「那什麼,難道你有好的建議?」
林敏奸笑著摸了摸下巴,「被我說中了吧?」
喜樂挫敗的垮下肩膀,「好啦,被你說中了。」
「喜樂,你要抓緊時間下手,撲倒先吃到再說。感情這種東西,OOXX成功了,就成功一半了。」損友出著損招。
喜樂狐疑的看著她,「真的?」
「嗯,真理!不能再真了。」
喜樂若有所思的研究著她的話,撲倒林浩初,這可是個技術活啊,也是個體力活,想起他的特種兵身份,喜樂連忙把腦子裡霸王硬上弓的想法給pia飛了。她苦著臉搖了搖頭,「不行,林浩初會掐死我的。」
林敏怒其不爭的掐住她,「我先掐死你。還有點新時代女性的樣兒沒了。這麼點出息。」然後她想了想,又低聲說到,「要不,玩制服誘惑,男的好像都抵擋不住這招。」
喜樂眨著大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林敏。
「林浩初都喜歡什麼……呃,制服。」林敏也有些紅了臉,畢竟是女孩子嘛。
喜樂努力想了想,一拍桌子,「特種兵!」
林敏深呼吸,壓下升起的火氣,「秦喜樂,你丫見過有穿特種兵的服裝玩制服誘惑的嗎?」
喜樂一哆嗦,「那……你說?」
林敏上下打量了下喜樂,「穿護士裝吧,你這身材這氣質,扮清純最適合。」
於是,秦小妞被教唆了。拿著從網上買來的護士裝,喜樂好奇的躲在房間裡研究了很久。發現布料實在少得可憐,怎麼好意思穿出去啊,她拿著那件衣服在鏡子前比了又比。
林浩初回到家,看著燈火通明的客廳,沒見到喜樂的身影,他換了拖鞋往房間走。路過喜樂的房間,門正好開了一個縫隙,他剛脫下外套一邊往手上搭著,頭也沒抬就推門進去了,「秦喜樂,你今天……」看見眼前的景象,林浩初就呆在了原地,隨即他就很沒形象的大笑出聲,「秦喜樂,你在玩什麼呢?」
喜樂是穿了護士裝,也沒有穿錯,錯就錯在喜樂試穿的時候,因為害羞,直接穿在了T恤短袖和牛仔褲上,看著就顯得異常滑稽,本來很少很貼身的布料被T恤和牛仔褲撐得有些褶皺,撐得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沒有一點美感。
喜樂惱羞成怒,她推著林浩初就往門外趕,「你這人有沒有禮貌,進屋為什麼不敲門?」本來計劃的又香.艷又性感的場景現在居然成了滑稽表演了,她越想越氣。
林浩初被趕出去,他看了看被關上的房門,低低的笑了笑,隨即收斂笑意,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損友又出了第二招,濕.身.誘.惑。
這晚,喜樂洗完澡,穿著輕薄的睡衣,絲質的布料因為身上的水珠緊緊的熨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長髮撩到肩側,細小的水珠輕盈低落,全身的皮膚都因為剛剛沐浴完,透著粉粉的顏色。喜樂微紅著臉坐在了沙發上,林浩初的視線專注的停在了軍事節目上,喜樂乾咳一聲,沒有反應。再接再厲,又咳了一聲,還是沒反應。再重重的咳了一聲,很好,某人看過來了。
喜樂歪著頭,有些羞澀的垂下眸,「啪」眼前一黑,喜樂一把抓起被扔過來覆在頭上的浴巾,恨恨的瞪著沙發上的男人。
林浩初喝著水,視線回到電視上,「把頭髮擦乾,小心感冒。」
損友第三招,燭光晚餐,目的,培養氣氛,結果,吃掉對方。
喜樂精心準備好了燭光晚餐該有的東西,牛排、紅酒、蠟燭、音樂、鮮花,還點了香薰。她滿意的看著客廳裡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切,很好!林浩初,這次還拿不下你?
林浩初一進屋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秦喜樂,你點的什麼東西?」
喜樂一臉茫然,「香薰啊,幫助舒緩情緒的。」
林浩初捂著鼻子,「趕緊扔了,我對這東西過敏。」說完連忙逃回房間。
喜樂傻了,頓時一點也沒了鬥志,吃著東西,一句話也沒有。
林浩初看了看今天尤其安靜的她,「怎麼了?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安靜?」
喜樂悶悶的嘟喃了聲,「沒事。」
林浩初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沒有再說話。喜樂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一肚子的哀怨,把林敏罵了好幾遍。什麼制服誘惑,什麼濕身,什麼燭光晚餐,一換成是林浩初根本沒用,對待林悶騷這種人,顯然這些俗招根本沒用嘛。
喜樂的臉頰紅撲撲的,眼底亮亮的,看著眼前的林浩初有些恍惚,好像隔著一層水霧一般,她眯著眼笑,伸手一指,「林浩初……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林浩初優雅的切著牛排,睨了她一眼,「你醉了。」
喜樂透過燈光晃了晃酒杯,紅色的液體透著別樣的流光溢彩,她趴在桌上,枕著手,「沒醉,你是林浩初,我知道。」然後又直起身子盯著他看,「林浩初,你幹嘛成天繃著個臉,笑一笑嘛,真心的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的。」
林浩初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我為什麼要成天傻笑。」
喜樂撇了撇嘴,她搖搖晃晃的走過去,一拍桌子,「林浩初,今晚,我要吃了你。呃。」打了個酒嗝。
林浩初扯了扯嘴角,「怕你消化不了。」
喜樂雙手撐著桌子,看著林浩初的影子在眼前晃悠了幾下,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林浩初,你頭髮好軟哦。」
林浩初看著眼前的醉貓,伸手扶住她,「回房間睡覺。」說完也不管她的抗拒直接把她抱進了房間,喜樂乖乖的依偎在他懷裡,小聲嚶嚀著,「林浩初,你的心怎麼就那麼難走進呢?」
林浩初頓住腳步,看了她一會,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我不想和醉貓說話。」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喜樂伸手攥緊他的手腕,「我們明明相處的很好,也結婚了,問題究竟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
林浩初背對著她,輕輕的闔了闔眼,一個一個的掰開了她的手指,逕自走出房間。喜樂看著他的背影,緊緊的揪著被角,拉過被子滑進裡面,鹹鹹的液體流進了嘴角。
半夜,喜樂被渴醒,有些頭痛欲裂。起身悄悄走出房間,快到秋天了,夜風有些微涼,陽台的窗戶似乎沒關,窗簾被風吹得窸窣作響。喜樂的長髮被吹得在一片黑暗裡隨風飛舞,有些冷,明晃晃的月光灑在陽台上,她慢慢的走向陽台,想關上窗戶。一陣風拂過,大片厚重的窗簾被風吹起一角,喜樂忽然看到陽台一個模糊的身影,她嚇得低呼一聲。
林浩初穿著白色襯衫,灰色的西褲,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她。月光下,喜樂看到裊裊煙圈圍繞在他周圍,他指間的紅色火光,忽閃忽滅。林浩初沒有說話,轉過身看著遠處漆黑夜幕中得點點燈火。
喜樂拍了拍胸口,輕輕走近他,「林浩初,你抽菸?」這麼久以來從來沒見他抽過煙。
林浩初依舊不說話,雙手搭在陽台的扶手上,微垂著頭,月光印得他的臉色越發的慘白。
喜樂忽然覺得有些後背發涼,她輕輕環住手臂搓了搓,「林浩初,你……不會是在夢遊吧?」看到他不說話,她連忙捂著嘴,然後悄悄放開手,低聲咕噥了一句,「夢遊好像不能和他說話的。」
「你才夢遊呢。」林浩初忽然開口說話。
喜樂被嚇了一跳,「你不是夢遊幹嘛不說話?還有,你怎麼抽菸了?」
林浩初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月亮,「秦喜樂,今天幾號了?」
喜樂想了想,慢慢走到他身邊,倚在欄杆上,「現在是半夜兩點,也就是說,今天十五號啦。」想到十五號,她聯想到林浩初上次說的要和朋友見面的事,於是看了眼默默抽菸的他,「你……白天要在家裡招待朋友?要我幫忙嗎?」
林浩初轉過頭看著她,良久,他把手裡的煙蒂按滅在陽台上的花盆裡,「不用了,記得今天下午別太早回來。」
喜樂點了點頭,「我知道啦,我下午有課。」說完,她看了看身邊依舊在發呆的林浩初,想起晚上自己鬧得那一出,有些赧然,「你早點睡,我明天還要早起,先去睡了。」
林浩初好像慢半拍,好半天才回過神,「噢,好。」
喜樂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依舊在那兀自發著呆的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天幕,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