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斷袖

手碰著那團綿軟,王爺雙眼微斂,帶出了一絲火熱。低頭向她頸下又靠了靠,面孔正蹭到她那白嫩的頸子,嗅著她那溫熱氣息,便忍不住吻了下去。那手,向回收了收,輕輕握住左面那一團。

「丫頭。」輕喚了她一聲,卻見她仍閉著雙眼,呼吸勻稱,仍是未醒,那手下便不由得又重了兩分,輕輕揉捏了起來。

側支起身子,兩眼中只剩深沉一片,就著那窗外撒進的月光,看著那小人兒的面孔,那手又哪裡抬得起來?再俯下頭去,吻上那紅潤雙唇,身子下面兒那個便再管不住,直愣愣的抬起了頭,正頂著那丫頭的右腿。

順著那唇,一路向下,停在鎖骨處,手上又重了三分,禁不住的時輕時重,心頭一陣猶豫,是現下便要了她,還是……

正想著,王爺此時正半彎著腰身,腹上那傷口正窩住,原本已是結痂了,哪想如此動作竟微微裂開了一絲。這一裂,那疼便一下子讓腦中回過神來,忙直起了身子,手也不敢再放在胸口處,只下頭那個還是不聽使喚,仍直愣愣的衝著天,就似不讓它舒服舒服便不願歇息一般。

王爺長舒一口氣,靠住在車廂邊兒上,轉頭瞧了瞧那睡得正香的丫頭,只覺著心頭那火仍燒著,估麼著一時半會兒且消不下去,便把左手從她頸下輕輕抽出,又將被自己弄散那領口給她整了整。

整時,手又碰著她那下巴、頸處滑嫩,心裡頭那火又「蹭」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哪裡敢再呆著?忙起身出了馬車。

「王爺?」兩個親兵守在車門口兒,見王爺竟下了馬車?忙直著身子,低聲道。

王爺忙抬手打斷,讓他們靜聲,被這涼風一吹,到底鬆了口氣,想了想,轉身朝著河邊走去。

那二人不敢跟著,只好仍守在車邊上,眼巴巴的瞧著王爺向那河邊走去——平素若是王爺欲自行行走時便不願差人跟著。

到了河邊,舀那冷水稍沖了沖,那火才徹底熄了。腰那上傷口也只是微微開了點兒裂,到底沒破。不然若是第二日被那丫頭瞧了,指不定如何擔心呢。

正想著,忽聽著不遠處傳來說笑聲。王爺理好衣裳,便向那處走去。

李飛虎左手摟著一個,右手環著一個,身後還跟著兩個,正邊走邊笑道:「咱說讓他們多送幾個過來,才遣了兩個。這才剛一個時辰便吃不消了,還得讓爺親自過來再挑!」

那幾個營妓雖不甚美,到底也有幾分顏色,聽著這話,臉上皆帶著那僵笑。誰不知這位爺?一折騰便是半晚上的。這回帶軍出去,幾個月沒聞見女人味兒了,這一回來可不要可著勁兒的折騰?適才那兩人竟是被抬回來的,現下雖說是四人……可只怕前途堪憂啊……

營妓不比青樓,青樓之中的女子雖也伺候恩客,可到底還是有銀子舀的。這軍營之中伺候人便不說,白日裡頭還要洗衣打掃,哪一日也消停不得。誰不惦記著晚上能睡個安穩覺?

可既被這位瞧上了……明兒一早便別指望能早早爬起來了。

「呵,你倒好興致。」

李飛虎正面帶得意之色向自己那帳走著,忽聽著一聲,愣了下,便向那人瞧去,立時,嚇得臉上變了顏色。

「王、王、王爺!」

王爺挑了挑眉頭:「叫的這般大聲做甚?想把這全營的皆叫起來不成?」

「不敢、不敢。」這聲兒倒是壓低了,只是他那聲兒原本就粗,這一壓低,聽著讓人耳朵難受。

「雖說是要你們好生歇息幾日,可也沒讓你可著勁兒的折騰,莫要過上幾日連那馬都騎不上了。」王爺神色淡淡掃了跟著的那四個女子一眼,那四人見是王爺,早嚇得跪倒在地。

「是、是,我、我這就差人把她們送回去。」李飛唬額上冒著汗,嘴唇竟還哆嗦了起來。

王爺眉頭一簇:「爺又未曾管著你?嚇成這般做甚?」說罷,背著手轉了身向著自己那馬車走去。

李飛虎緩了好半晌,這才回過魂兒來。可心下又迷糊了起來,王爺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是讓自己歇著,還是不讓自己折騰一整夜?

想去拉個人問問,可這會兒都過了子時,眾人早早便睡了,誰會等著他?

轉頭瞧向那幾個女子,李飛虎皺著眉頭問道:「適才……王爺那意思……到底是讓俺睡你們,還是讓俺一個人睡?」

那四女聽了,皆愣住了,仍跪在地下,偷著相互瞧了瞧,其中一個大著膽子道:「回將軍的話,王爺……許是心疼您……想讓你睡個安生覺。」

李飛虎眨了眨眼睛,也是,適才那王爺不是說了?讓自己莫要折騰的太厲害了,既然已經睡了兩個,那這四個……便先讓她們回去?一日兩個,直到大軍上路,這下,王爺總不會再訓斥自己了吧!

想著,心頭一鬆,大手一揮:「行,你們回去吧,爺自己睡去了!」

直等那李飛虎走了,那四個女子才起了身,瞪大了眼睛相互瞧了瞧,這……便完了?

莫說,那位王爺雖說是個殺神,可不好女子這一點倒是尚好的!早先止了行軍之中讓營妓伺候之事。現下又讓這蠻子饒過四人,可見,這喜歡男人的倒也非是一無事處!這晚上必能睡個安生覺了。

次日早上,鴛兒早早醒了,醒來卻見身邊那王爺雖仍貼著自己睡著,卻不似前幾日般摟得那般緊了,先鬆了口氣,這才起身收拾著,又叫著王爺起來用過早膳。

「咦?這處的痂……怎麼裂開了一點子?」鴛兒湊在王爺腹間傷口那處,皺著眉頭問道。

王爺那裡眉頭微微挑,淡聲道:「似是昨兒晚上睡時……蹭了下子。」

「蹭?」鴛兒愣了愣,「哪裡蹭的?可疼?」

王爺側過臉去,嗽了一聲:「沒什麼,傷口沒裂便好。」

鴛兒又仔細瞧了瞧,見確實未出血,這才略放了心,只得還得囑咐著:「便是覺著癢也莫用手去碰,不然又要重養,再弄破了……」

聽著她這柔聲嘮叨,王爺連連點頭:「好好,本王自會仔細。」

鴛兒抬眼瞧了王爺一眼,不再做聲。這王爺,只在擺譜時、拉不下臉面來時、故意氣人時才說「本王」,這麼些年了,真當她聽不出來?

大軍停歇約一個月,八月初便拔營向東。

王爺身上那傷已經養好,騎得了馬。早先便派了斥候四下巡查,見四周確無敵軍方啟程向東。

這一回,再不似來時那般謹慎,雖仍遣著人四處尋查,可到底是班師回朝的,除壓著俘虜那處外,旁人臉上皆是帶著一臉喜意。如果大捷,這一回回去,必是人人有賞的!

前方數人騎著快馬迎來,遠遠的便招呼著,今日帶著兵馬的乃是何康,見了前面來的乃是赤松關的守備,忙迎了過去。

「張大人得知王爺凱旋班師,特命小人前來迎接!」那人臉上欣喜異常,在馬背上抱拳。

「大人一路辛苦了,還請先到後頭歇息著。」何康忙抬手請著,帶著那幾人進了隊中。

「不敢不敢,哪有眾位將軍大人辛苦?」那人忙笑道,又問,「王爺呢?小人現下便去拜見。」

「這……」何康臉上帶著絲古怪,說笑不像笑,說正色又不像正色。

那人愣了愣,滿是不解,此前聽聞王爺身上負傷,莫非那傷太重不成?!

何康轉頭衝著後頭兩個親兵招手道:「可瞧見王爺回了?」

「尚未,一早兒便帶著……騎馬出去,這會兒還未曾回來呢。」那人忙彎身稟道。

何康這才咳了一聲兒,正色道:「王爺這幾日白日裡皆要騎馬出去遊走一番,至正午方回來,大人不如且先下去歇息一陣,待王爺回了,再差人去請幾位覲見可好?」

聽得王爺還騎得馬,那人方鬆了口氣,忙抬手謝過,跟著一個兵卒,向後頭一輛空著的馬車騎去,上去歇息著。

「累了?」手中那韁繩並未緊著,只任胯|下紫夜肆意走著,王爺手輕挽在鴛兒腰間,貼在她耳後輕聲問道。

鴛兒臉上微紅,側頭向著另一邊,只道:「王爺,該回去了吧?」

「才出來兩個時辰,不礙得。」

「……若軍中有事,尋不著主帥可不好。」

聽著那丫頭聲兒低低的,王爺心情大好,雙腳緊了緊馬腹,那摟著的胳膊也略緊了緊:「怕什麼?不過才出來這三五日,又不是不回了?軍中還有那劉栓幾人在,能有何大事?」

鴛兒張了張口,終是閉上了。這些日日帶著自己出來騎馬,到底不大像話。自己身上又穿著男子衣裳,王爺那斷袖之癖這回可算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瞧著,他也沒打算洗呢!

兩人又騎了一會子,到底還是拍馬向大軍方向行去。早先行軍打仗之時,每日多只歇一回,只在那晚上睡時。而如今則是日日皆要歇上兩回,正午用膳時也要歇上一歇。

王爺帶著鴛兒回來之時,正是正午大軍歇息之刻。

遠遠的,那前來迎著大軍的那幾位官兵便瞪大了眼睛。王爺回了,可王爺那馬背上卻是兩人?!適才在車上歇息那會兒,只覺著軍中所問之人臉上神色皆帶尷尬,這會兒方知是怎的一回事!

合著,這位爺竟動了春心不成?早些年前日日帶兵守著邊關之時,也沒見他身邊帶著這樣兒的人啊……管它是男是女,這……這豈不是比這戰大勝還讓人訝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