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左左抬起頭看向門口,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真是糟糕,把你給忘了。」
踢開一個個泛著紅色的碗,龍溪走到身邊蹲下來,輕輕碰了碰又紅又腫的嘴,「,疼嗎不跳字。
左左搖頭,「不疼,又沒受傷,會疼。」
這雖然不是利器形成的傷口,可是,可是還是會疼的吧,他看著就覺得疼啊這是了,那個人會讓變成這個樣子,對了,那個討厭的人呢?
剛才放開神識的時候明明就感覺到這屋子裡只有一個人,他不是帶一起的嗎?
「,那個那個誰呢?」
左左呼吸都停了下,隨即笑道他不是這裡的人,自然是回他該回的地方去了,你不是討厭他嗎?他走了高不高興?」
「不高興。」龍溪一語中的,又摸了摸紅通通的嘴,「不高興,我就不高興。」
不為,左左就那麼紅了眼眶,眼淚就那麼掉了下來,輕易的,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被人疼惜,的傷處終於被人看到,理所當然的用眼淚來博取關心。
在這個半路認來的弟弟面前博取點關心應該也不為過吧,他雖然小,但是厲害著,所以不丟臉。
龍溪嚇壞了,總是笑得很好看很舒服的突然就哭了?手忙腳亂的抹掉她臉上的淚,可是那眼淚就像開了開關似的,就有那麼多要流出來,不流乾了不罷休。
「,,你你別哭啊,我還沒哭過的,我不要哭。」
亂七八糟的安慰取悅了左左,啞著聲音道你哭,又不是我哭你就要哭。」
「可是哭我會難過,你是我,我要保護你,你哭了就是我沒保護好你。」
「那小溪以後都要好好保護我,不能再讓我哭。」
「嗯恩,小溪保護你,誰讓你哭我就讓誰哭。」
「嗯,要讓他哭。」無恥的得到承諾,左左決定再也不要記起那個人了,是的,在她心裡,和鸞就是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越是相處,她越是沒有感覺到男人的高高在上,反而分明的感受到了男人對她的維護,要是再這麼相處下去,再多一點點,說不定,說不定她就會愛上他吧。
幸好,幸好,還來得及。
應該,還來得及吧。
環視四周,廚房已經亂得像是被搶了一遭,地上到處都是碗,灶上尤其亂,但是不管是哪裡都有同一個顏色,那就是紅,她這幾天到底吃了多少辣椒……
可是,為她感覺不到辣?
摸了摸嘴唇,明顯已經腫了,可是她唯一的感覺是麻,木木的,像是再麻一點這嘴巴就不是的了,手也紅紅的帶著微微的腫,有著密密麻麻的痛感,到這程度嘴巴不是應該火燒火辣的痛嗎?可是,為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向岸板上的篩子,原本裝得滿滿的辣椒居然只剩下少少的幾個了,踉蹌著跑拿起一個塞進嘴裡,這個有多辣她是體會過的,要是生吃,能直接讓人涕淚橫流,可現在為她完全沒感覺。
再吃一個,還是如此,她不的還要試,海棠忍無可忍的抓著她的手,緊緊的,「左左拉巫,這個太辣了,您不能再吃了,您會難受的。」
「我不覺得辣。」左左歪過頭看著她,帶著茫然。
海棠嘴巴微張,四處看了看,從灶台上捏起一撮鹽塞進她嘴裡,緊張的看著她,「這個呢?」
這是鹽,應該是鹹的,左左,可是為還是味道都沒有?
不信邪的跑到灶台,拿起裝鹽的罐子抓起一大撮往嘴裡塞,還是一樣,不該是這樣的,會這樣?
對了,角落裡有她指揮著海棠和褚玲做的酸菜,酸的,用酸的刺激一下說不定就好了。
抖著手把泥砂蓋挪開,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半拉,撕開一點放進嘴裡,還是這樣,還是這樣,求救似的看向海棠,把手裡的酸菜遞到她面前,「海棠,你吃吃看是味。」
海棠也蹲下來,撕了一柳到嘴裡,眼睛一亮,飯桌上可以多一道菜了,「又酸又辣的還很脆,味道很好。」
「可是我吃不出來,我吃不出來……」
不該是這樣的,不能因為她的人生注定了要失去甜這道味,就連味覺都要同時剝奪。
「不會的,不會的,您別著急,一定不會的。」邊說著,海棠邊把廚房裡所有有味道的都拿到岸板上聚攏,「您再試試這些。」
抱著希望,左左把那些全都試了一遍,明明那該是甜的,她感覺不出來,苦的,她沒感覺,腥的,她也聞不到……所有該有的味道到了她嘴裡都只有一個感覺——寡淡如白開水,她最討厭喝的白開水。
海棠擦掉不時候流出來的淚水,扶著失魂落魄的人往屋裡走,「您只是吃辣椒太多了,一時有點受不了,休息好了就沒事了,先去休息,等養好了精神就事都沒有了。」
左左木木的跟著回了屋,在床上躺下來閉上眼睛,一定是這樣的,她吃太多的辣椒麻痺了舌頭上的神經,等她休息好了吃點降火的,再給開副藥熬著吃了就會恢復的,她是大夫,就亂了陣腳呢?
對,就是這樣,休息,休息,一睜開眼就事都沒了,一睜開眼,那人說不定就在床那頭看著她。
龍溪一直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在後面走,他心裡很慌,一個人真的很孤單,好不容易有個關心她的了,他一點也不想失去她,他說過要保護她的,他還想著,以後找到族人了,一定要把也帶走,他要給很多,讓天天都開心。
可是,現在的很難過,他卻都做不了,是因為那個人嗎?那個人離開了,所以才這麼難過。
那個人果然是最討厭的,欺負的都討厭。
小鼻子皺了皺,龍溪毫不猶豫的把和鸞打入了最討厭的人這一行列裡。
海棠伺候著左左拉巫躺下,第一就想把這事告訴首領,可是……左左拉巫一定不會高興她這麼做的,而且,說不定這只是暫時的呢?要是睡一覺就恢復了呢?要不,還是等左左拉巫醒來再說吧。
咬了咬牙,海棠一跺腳去了廚房,要收拾歸位,污穢要打掃,還得給左左拉巫弄點清淡的飯菜,吃那麼多辣椒,起來會難受的。
一想到左左拉巫剛才的樣子,海棠眼淚又掉了下來,以前不接觸,對左左拉巫的印象也單薄得很,膽小,懦弱,沉默,可是這段相處下來,她才左左拉巫笑起來那麼好看,那麼溫暖,就像是,就像是冬天的太陽一樣,她喜歡左左拉巫,很喜歡。
冷清的房間裡沒有點燈,只有浮在半空中的一片水幕反射出的光線,讓這屋子不至於漆黑一片。
跨了大大的一步,和鸞站在和水幕齊高的地方,伸手摸向水幕中沉睡的臉龐,往日裡清淡沒有情緒波動的臉上此時帶著深沉的心疼。
這麼難受的感覺,讓他有砸毀一切的衝動,讓他想不顧一切撕裂空間去到她身邊,讓她恢復味覺,那個連草都要嘗嘗味道的丫頭,失去味覺對她而言得有多痛苦?
可是不行,不說那個界面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結界肯定也會防著他,而他現在遠沒達到鼎盛時候,硬闖的話連兩敗俱傷都做不到。
水幕在他的觸摸下一陣波動,泛起的漣漪讓那張臉都變了形,可是在和鸞眼裡,那個人一直就是那個模樣,生氣勃勃的,開心的,又帶著點機的,靈動的讓他移不開眼。
要是到現在他還不對小巫女是抱著怎樣的心思,那他這麼多年就是白活了,可一個是人,一個是神,他們兩人之間隔止的何止是一個界面一個結界。
就如那人,要不是這次機緣巧合得知莫干部落和他的關係,誰又會他居然會有血脈遺落在外,他不當年發生了事讓失了的血脈,但是也由此可知,人和神相戀,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如此。
在他的印象裡,半闕等人多多少少都有伴侶,他很多年前也曾經有過,不過後來對這方面心淡了,把這方面的關係給斷了,可是那人,卻從來都不曾有過,至少,他從來不那人有過,要他那人是個沒有慾念的人,他更他曾經經歷過,或者說是曾經愛過人,讓他無法忘懷。
他不想落個這樣的結局,他也瞭解小巫女,以她驕傲的性子要是在他的幫助下也只能活短短數百年,而他卻會一直以這個年輕的模樣活下去無數年,只怕她是寧願兩人沒有牽扯兩兩相忘也不想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