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冥珠已經在她體內,當時是想著要是她爭氣也努力,他再幫上一把,以他們神界對血脈的看重,那人一定會把她接到這裡來,現在看來,這一步倒是走對了。
有冥珠在身,她就能安然在神界活下去,到時候那人肯定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的血脈早早死去,再加上她體內的上古血脈,說不定也有他所不的奇妙之處。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現在就悲觀還太早了點,只要有一點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雖說是那人的後代,但也不一定非讓他去接不是,去接當然更好。
再次輕觸了觸水幕中的人,和鸞整個人都柔和下來,小丫頭,等我。
「從今起,本神君要閉關,事物交由清風明月打理,如非遇滅府之禍,不得打擾本君。」冷冽的聲音在整個和鸞府響起,不管是在忙碌的神人,還是修練中的都低下頭,用最恭敬的姿態應,「是。」
他已經接近瓶頸了,要是能沖關成功,那……就算在神界,又還有誰能耐何得了他?護一個凡人誰又敢說三道四?
不要說千萬年來沒人成功過,他和鸞想做的事,絕不會失敗,就算萬一真是失敗了,也不過是灰飛煙滅罷了,比之看著小巫女慢慢老去,死亡,這樣也未嘗不好。
而且要快,小巫女等不起。
處處華麗的親王府裡,清越慵懶的斜躺在鋪著厚厚皮毛的軟榻上,襯得他更是面如冠玉。
「這麼說,本王派給你兩組的人你都沒能把人給帶?」
跪在下首的壯碩男子汗如雨下,說不出一個字來,王讓他服氣的並不是他的權勢滔天,而是他本身的厲害。
雖然王並不常出手,他也不為王會眼睜睜的看著巫女逃走都能忍著不動手,但是他,要是王出手了,莫干部落那一行人絕對一個都跑不了。
「不止沒把人帶,還傷了她?」
清越越說越輕聲細語,就像是和情人在呢喃般,可是親王府裡的人都,這樣的王才是最恐怖的。
「居然還是……用陰風箭傷的?恩?」
男人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心裡狂罵那個王八蛋,他不就是忘了說不能傷著那巫女嗎?那也是因為他不想讓手下的人心有顧忌,束手束腳啊就沒人告訴他新帶的這一隊人裡居然有會陰風箭的?
我呸,王八蛋,要是老子皮被剝了,一定會留著一口氣去活剮了他的。
「本王是說的?恩?」
男人吞了口吐沫,結結巴巴的道王……王說,說不能傷著,傷著巫女。」
「那你們是做的?恩?別說她不可能找本王解這陰風箭,就是解了,她還稱得上完好無損嗎?恩?」暴怒的一揮手,面前小幾上的所有辟裡啪啦摔得到處都是,清越眼睛都泛起了紅,就像是……魔王一般。
男人縮了縮脖子,這樣的王好可怕。
「來人,把這頭蠢熊給本王拖出去,兩百鹽水鞭,一鞭都不能少,死了給本王鞭屍。」
鹽水鞭……完了,男人覺得全身肌肉都自覺的夾緊了,他會死的,不死也會要躺上一個月,**,那王八蛋最好能被王剮了,不然他會給他四百鞭,鹽水鞭。
「把他帶上來。」
已經被收拾得精神萎靡的矮個子男人被帶了上來,看到王時更是用盡了力氣儘量慢的往前走,一步一挪的,恨不得這條路能無邊無際的長。
「連個人都壓不住,本王要你們何用。」男人只看到亮光一閃,壓著他的力氣驟然就鬆了,側頭一看,頓時驚恐得眼睛瞪得像是要掉出來一般,這下哪裡還記得前面是讓他裹步不前的人,只恨不得長了一對翅膀,好離開這人間地獄。
兩個比他都要高上一頭的男人,他在他們手裡走不過三招,此時卻是手腳腦袋皆分開,四隻手四隻腳兩個腦袋兩個身子混在了一起,甚至連衣服都是一樣,根本分不出哪一部分是誰的來。
「能走了?」
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男人嚇得跳起來,閉上眼睛陰風箭亂飛,清越的身體像是成了虛體,明明陰風箭穿過了他的身體,他身後的牆上卻留下了痕跡。
「就這點本事也敢對本王出手?」
瞬間,男人便覺得體內的力量都被抽空了,身體軟軟的往地上倒去,瞳孔放大,從沒有一刻讓他覺得死亡離他如此之近,對王出手,他會死得很慘。
不過,「王,王,手下,只有手下會解陰風箭,要是,要是巫女前來,手下能幫她解,求王留下手下的性命,王,王……」
「你以為巫女和你一樣軟骨頭?她就是哀嚎至死也不會求助本王,」一想到那敢和他針鋒相對的巫女會香消玉殞,清越就火從心來,身為男人,憐香惜玉是最基本的,不然就白長成個男人。
看他一臉的求饒,清越重新坐下來,「下輩子記得投胎成個絕世美女,本王一定疼你,現在嘛……來人,給本王好好招待他,別讓他死得太痛快,中陰風箭的人是個死法就讓他也個死法。」
「是。」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清越自言自語道小巫女,本王有給你報仇哦,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說不定……就把那長壽之因告訴我了,真可惜。」
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在夢裡,她還是那個有車有房,有疼愛她的家人,有喜歡的事業,還有那麼一點點善心的醫生,心情不好時會開車上高速瘋狂飆一會,更多的時候,她活得肆意又幸福。
可是她清楚的這只是她的曾經,現在的她,是莫干部落的巫女,佔據了別人的身體,背負著這具身體該背負的責任,認了一個可愛的弟弟,有關心她的族人,還有,他。
果然是不可能忘記啊,無奈的睜開眼,眼角濕潤著,卻沒有眼淚流下來。
有可哭的,分開不是遲早的嗎?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最好……不相識,不相知吧。
「左左拉巫,你終於醒了。」海棠悄無聲息的進來,看到左左睜開的眼時大喜。
「醒了?……」伏在床沿睡著了的龍溪聽到聲音跳了起來,他是要守著的,就睡著了?
在海棠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全身痠痛的感覺提醒她應該睡了挺久了,把龍溪攬到面前抱了抱,問道海棠,我睡了多久?」
「睡了兩天一夜,我都嚇死了,您餓了吧,我給您熬了稀飯,您起來吃點。」
「先等等。」左左按著絞痛的肚子,味覺失去了,這腸胃功能還在,她該慶幸嗎?「我先去如廁。」
「好好,我扶您。」
躲開她要扶上來的手,左左笑,「我可以走,這段天天被伺候著,以後可得了。」
「我天天來伺候您。」海棠認真的點頭,巫女本來就是金貴的,以前格格桑巫還在的時候就一直有人伺候,後來格格桑巫過世後,左左拉巫就不肯再讓人伺候了。
只要左左拉巫同意,她隨時都可以,首領也會同意的。
解決了生理問題,左左覺得身體都輕了幾斤,只是……屁.股很痛,辣的。
洗漱好,桌上已經擺著一碟子酸菜和一碗粥,看著就很香。
「你們都吃了嗎不跳字。
「吃過了。」
龍溪也點頭,眼神擔心的看著,海棠同樣也是,左左他們在擔心,慢慢的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完。
海棠是一直忍著,龍溪可不會,直白的就問,「,您吃出味道來了嗎不跳字。
摸了摸龍溪的頭,左左笑了笑,「沒關係,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要是味道都吃不出來了,那多痛苦,龍溪好險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雖然還小,但是比很多大人都懂事。
他不想戳的傷心事。
海棠低頭收走了碗筷,直到回到廚房才蹲下身伏在膝蓋上無聲的掉淚,左左拉巫那哪是笑,那明明就是在哭。
不行,一定要告訴首領才行,首領都還不神靈離開了,平時都只有她和褚玲在這裡,首領他們沒要事是不會的,她得去告訴首領。
匆匆洗好碗,回到裡屋剛想,左左就攔住了,「海棠,你坐,我有話和你說。」
海棠猶豫了下,還是乖乖的在桌邊坐了下來。
「海棠,你還沒把這裡的事告訴桑巴叔叔對嗎?褚玲也不?」
海棠點頭,「我沒說,褚玲了一趟,我說你受傷精神不好在休息,一直在睡,她進來看了下就了,褚意叔也受了叔,她要在家裡照顧,差我和您說一聲。」
左左點頭,只有一個人在這裡更好,她向來注重隱私,有些事只有就好了,海棠已經了,她不想再讓其他人知曉。
「海棠,你去告訴桑巴叔叔一聲,就說神靈走了,讓他一趟,具體的我和他說。」
「是,我現在就去。」
「等等。」左左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海棠,我失去味覺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桑巴叔叔在內。」
「褚玲也不能說嗎不跳字。
「褚玲……先不說吧,到時候瞞不住她的時候再說。」褚玲看著酷酷的,實際上是個再細心不過的人,要是她一直跟在她身邊,那肯定是瞞不過的,但是,她現在並不在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