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並沒有意料中的熱血飛濺,而他們的身體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出去。直到落地時,身上的痛感才傳達給他們知道。
「啊……」
最前面的一圈人飛出去,和他們身後的人中間隔開的距離裡,殘肢斷臂落了一地,這還是莫干部落的人還沒完全適應外面的生活,只是如同面對山裡的凶獸一般先斷了他們能追擊他們的的部分再說。
相差一步的人下意識的就往後退,男人臉色更白,聲音也更尖銳,「上,都給我上,誰敢後退一步誰就死。」
前有狼,後有虎,一眾人只得前近,可那步子移得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就跟在原地踏進一樣。
談彥耳尖的聽到了有人在吟唱,目標毫無疑義的是秦家人,談彥是火之力,他更佔便宜的是他們無需吟唱,他們一直認為這是因為他們有神的眷顧。
吟唱已經接近尾聲的男人先是感覺到腿上一熱,很快便有灼傷的感覺,低頭看著往上攀登的火勢,趕緊停下吟唱,狼狽不堪的就地打滾,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滅火,好在雪一直沒有停,幾個滾下來火就滅了,可頭先的吟唱也算是白費了。
混雜其中的其他幾個候選者也遭遇了差不多的情況,為了避開攻擊,他們的吟唱都斷了,對望一眼,紛紛退後幾步,站在他們能攻擊的最大距離的邊緣,重新開始吟唱。
而此時,被逼急了的士兵終於還是衝了上來,談彥無奈,只能先解決了就近的敵人,飛身到空中攻擊四散開的修行者,可攻擊還沒開始,數支箭從各個方向射向空中。
談彥臉色大變,他們這是準備了多少弓箭手?要是左左拉巫到了……會不會有危險?
「哈哈哈。繼續,繼續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男人張狂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秦家人給他的難堪以及挫敗。現在終於有了報復的機會,他要把他們砍成肉泥,然後燒成灰,要讓他們最後連個全屍都沒有。
秦瑞至嘴唇都咬破了,這時候他說不出讓他們丟下他們跑路之類的話,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說了,他們也不會丟下他們。他用不著這麼矯情,可是看著曾經什麼都不是的人如今如此囂張跋扈,看著那個連心都是黑的男人居然被重用,心裡的失望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印澤良,你謀了國就是想毀了它嗎?
「你個娘娘腔小白臉做夢沒醒吧,秦家人是我姐姐要保護的,你算哪根蔥?」
稚嫩的聲音說出的話讓男人臉猙獰得像是厲鬼,「誰。說話的是誰?」
終於把從姐姐那偷聽來的兩個詞用出來,龍溪心情非常好,輕飄飄的從天而降。先是出現在外圍的一個角,把正在吟唱的男人打暈了丟到一邊,另外的幾人同樣如此動作,只是最後一個還是成功的吟唱完了,火龍呼嘯著往秦家人而去。
白面男人還來不及興奮,火龍在空中便被一個小孩子攔住了,驚恐的看著火龍聽話的被那個小孩一點點吃下去,還打了個飽嗝,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他,「你……你……你不是人。」
龍溪瞬移到他面前。眨巴著眼睛,惡劣的承認,「我確實不是人,原來被你知道了。」
「你……你……」
話都不會說了,真可憐,龍溪又打了個飽嗝。全系黃金龍天生就對無素之力免疫,任何元素之力都傷不到他們,反而是他們最好的食物,純靜的火無素啊,大補,咋巴了下嘴巴,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把他們放倒的。
談彥這方的幾人都大大的鬆了口氣,就算原先對龍溪沒抱那麼大希望的秦家人也眼露異色,這個孩子的厲害程度居然比保護他們的這些人還要更甚,其實不止是敵對方,就連他們也好奇來救他們的這一行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動手,都給我動手,把秦家人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殺了,全殺了。」
男人瘋魔的樣子把龍溪嚇了一跳,原來人醜起來會丑成這副模樣,真可怕。
而那些士兵卻是嘗過這個男人的手段的,要是這時候他們不聽從,回頭就算能活著回去他也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只怕會比死更痛苦。
不管願不願意,這下沒人再留手,能派來攔截的就算不全是修行者,也算得上是士兵中的精英,一旦他們全力施為,不止是束手束腳的談彥他們吃不消,就連龍溪也有些手忙腳亂了。
等到左左一行人終於趕到時,混亂的場面讓她心都提了起來,就怕有誰在這場混戰中丟了命,還有小溪,他不能受傷的,黃金血太過特殊,稍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看出點什麼來。
不過他們最先看到的卻是站在後方手舞足蹈狀似瘋狂的人,看出來指揮是他,左左也不客氣,「去個人把那人放倒了去,其他人快去救人。」
「是。」
眼神四處搜索也沒找到小溪,左左急了,大喊道:「小溪!」
龍溪從人群中鑽出來,看到姐姐大笑著跑了過來,一點沒有惹姐姐擔心了的擔憂,「姐姐,你們來得好快。」
用點力氣捏住他耳朵,左左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不能流血,忘了?」
「沒忘沒忘,姐姐,你輕點,痛,我很小心的,這些人還傷不到我。」
「輕敵大意是大忌,別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這下左左是真的生氣了,擅泳者溺,說話太滿的人才是最容易出事的人。
龍溪黏過來蹭了蹭姐姐,撒嬌賣乖,「我一定記得牢牢的~~,姐姐,別生氣嘛。」
無奈的看著他,左左一時間也不知道當初才識時冰冷的龍溪變成現在這樣是好還是歹了,雖然現在這樣才像個孩子樣,可是冰冷的小溪才不會這麼活潑惹事啊!
「姐姐,我以後每天念十遍,一定牢牢的保護自己,絕對不受傷,我發誓。」
曲指彈了下他額頭,「保證張口就來,油嘴滑舌,你都和誰學的。」
「我自學成才。」知道姐姐不生氣了,龍溪又得意起來,就差個尾巴翹上天了。
搖了搖頭,左左看向戰場,她身邊除了北方其他人都參戰去了,把又想溜走的龍溪牽住,警告的看他一眼,龍溪這才老實了,不能再惹姐姐生氣了,北方教訓起他來可比姐姐狠多了。
其他地方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倒是一直沒被她看在眼裡的面白男人居然纏鬥了許久,一直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站著的只剩左左等人時,他才不甘心的躺了下去,急促的呼吸著,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秦瑞至,你們秦家跑不了的,國君派出了四路人馬,就算我敗了,還有其他三路,你們跑不了。」
秦瑞至上前,在安全距離站定,「我秦家結局如何不用你擔心,倒是你,賈聲,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印澤良現在看重你,他也不會永遠看重你,你沒有忠誠,甚至都沒有心,就剩一肚子壞水,你這樣的人我收不了,天也會收你的。」
「哼,哼,老天爺忙得很,哪會看到我,再說我會變成今天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們秦家,要不是你們把召兒送進宮,我現在一定是和召兒幸福美滿的過日子,你們還是我的大舅子,我們會是一家人,我怎麼會都不會讓你們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的,可惜,送進宮又如何,寵貫後宮又如何,還不是一杯毒酒就沒了,哈哈哈,那杯毒酒還是我送去的,心痛了?哈哈,該痛,你們要是不痛,我這二十年的怨氣如何散得了,哈哈哈,你們秦家也有今天,哈哈哈,報應啊。」
秦瑞至以及他身後的秦家人都是靜靜的聽著,除了眼裡偶爾閃過心痛,臉上變化不大,再心痛,他們也不會稱了賈聲的心。
「我只慶幸召兒沒有和你在一起,你配不上她。」
「那個老東西就配得上?你們以為寵貫後宮就行了?有美人送進宮那老東西還不是會去嘗鮮,她再受寵也老了,如果她沒死,說不定就能嘗嘗失寵的滋味了,啊呀,失策了,我該讓她嘗嘗這滋味的,哈哈哈。」
「你以為召兒不知道?她全知道,國君寵她,也喜歡她的陪伴,但是這並不代表就一定愛,國君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可是沒有召兒的陪伴,他根本無法入睡,召兒要的,也不過是有個男人能陪她一生寵她一生罷了,國君給了她想要的,她滿足,也願意陪他共赴黃泉,賈聲,就連死,召兒都是算計好了的,你以為你那點花花腸子她不知道?從小相識又如何,你根本不瞭解她,從來不曾,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在召兒的夫婿名單中。」
賈聲被打擊得臉色灰白,「不可能,召兒怎麼會知道是我幫了新君,怎麼會想到那杯酒有毒,明明她是笑著喝下去的,死時都是笑著的,哈哈哈,真漂亮,召兒還和二十年前一樣漂亮,你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吧,哈哈哈,我給召兒送了終,我比你們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