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太溫暖,曾經的難過折磨好像都在這一個擁抱裡被治癒,左左眼眶微紅,咧開一個除她之外,誰都看不到的笑容。
因為太安心,左左很快就睡了過去,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還很差,多休息才會好得快。
和鸞小心的把她放下去,坐在床邊看了她半晌,猶豫著還是給她施了個安眠術。
摸了摸她的臉,和鸞低聲道:「好好睡一覺,我很快就回來,這一次,我一定讓你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我。」
出得門來,視線內站著一個意料之中的人,和鸞眯了眯眼,不理會心中升起的不舒服,「我要回去一趟。」
北方眉頭一皺,「又回去?不會又要三五年才能來吧。」
「不會,很快就來,你先守著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打擾她,還有,除非她自然醒,天塌了也不許叫醒她。」
果然只有關於左左的事他才會多說幾句嗎?北方為左左高興,「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左左一醒來又難過。」
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和鸞看他一眼,在心內如此對自己說,這次小丫頭會受傷說到底也是他考慮不周,以為在她的屋子設一個禁制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他卻忘了人是會走出那個屋子的。
他要是說一句,讓莫干部落不走出深山他們未必不會聽,可事有該做和不該做,尤其是他突破成聖君後,對天機更敏感了,現在這片大陸明顯是大戰將燃,他強行壓制莫干部落不過是讓他們失去最好的復國機會,可他無法制止將爭的到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小丫頭盡了她的巫女之責,這麼一點時間他等得起,而且,他會陪著她一起。
沒有回頭。和鸞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神界,回到了自己的府裡。
目帶疑惑的看向他一出現後便跪伏於地的眾神僕,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個個都那麼高興。
「清風,發生了什麼事?」
身為神君府裡實際的管事者。向來精明幹練的清風此時也是難得的笑得歡快,「整個神界都翻天了,就您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主位坐下,和鸞用眼神示意他快說。
清風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您突破時整個天空都變紅了,在您閉關的地方有風吹散不去的五彩祥雲,而且……其他神君應該都有感應。再看到我們府的異象,現在整個神界應該都知道您突破至聖君境界了。」
多少年沒人突破的聖君境界,自家神君只是閉關六載就成功突破,半闕神君不久前來時眼睛都嫉妒紅了,啊,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剛想說就聽到……
「和鸞,你居然真的突破了。快說說是怎麼突破的,我們修為差不多,沒道理你能突破我不能啊!」終於等到了突破後就消失的人。半闕風速趕來,就想套點有用的東西出來,聖君境界誰不想突破?而且是這麼年輕就突破的,要知道很久以前突破的都是活得比他們久多了的老不死,不知道他們聽說和鸞突破後會是什麼反應,嘖。
和鸞看向清風,「他怎麼在這?」
清風難得失誤一次正不好意思,偏偏還看到明月躲在一邊偷笑,更是覺得失了面子,不過在神君……不。聖君面前他還是實話實說,「屬下光顧著恭喜您,把半闕神君給忘了。」
「忘得好。」
半闕幽怨的看著和鸞,「我們都多久前的朋友了,你怎麼這麼絕情。」
「想知道就閉嘴,我馬上要離開。」
「你要去哪裡?」這下。不止是半闕不再多說廢話,連清風明月以及其他神僕都豎著耳朵聽答案,他們都很好奇,剛剛突破就消失的聖君是去了哪裡。
和鸞眉頭一皺就要起身,他需要再調息一會,體內不是那麼聽話的內息需要他安撫。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說。」
趕在聖君說話之前,清風先清場,「你們先下去。」
不管甘願還是不甘願,剛還跪伏一地的人很快就都離開了,看向聖君看過來的眼神,清風解釋道:「屬下不想讓有些話落入某些人之耳,要是半闕神君能突破當然是再好不過,但如果是那些人突破了,只會給您添堵。」
和鸞收回視線,當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倒是半闕讚歎道:「要是我府裡也有個清風這麼能幹的就好了。」
明月撇了撇嘴,他也很好的好不好,那人就只會做表面文章,其實背後賣命做事的都是他,大家都被那人騙了。
「我不說了不說了,你說。」看和鸞起身要離開,半闕趕緊按住他並且摀住自己的嘴,要說什麼都得在知道這個秘密後,現在不行,忍忍,忍忍。
這麼多年的朋友,和鸞哪會不瞭解他的性子,直接說到正題,「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自己的實力完全到了可以突破聖君境界的地步了?」
說到正事,半闕也嚴肅了起來,「確實如此,可我早在千年前就嘗試過兩次了,沒有一次成功,沒想到你一次就成功了。」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你明明感覺自己的實力夠了,可突破的時候就是差那麼一點?」
「對,就是這種感覺。」想了想,半闕感慨,「每次到最後的時候都會覺得特別吃力,明明覺得突破近在眼前,可差的那一點點卻讓我覺得遠在天邊,最後只能放棄,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嘗試過了,在你這裡取取經後我會再閉關突破一次。」
和鸞搖頭,「沒用,並不是我們實力不夠,我覺得突破聖君好像需要的是外在的助力。」
半闕瞪眼,「誰會在閉關的時候允許旁人在身邊?以我們的實力又有幾個人能在我們閉關修練時呆在身邊而不受傷?」
「至少,這也是個方向。」
「等等,你的意思不會是你閉關時有人助了你?怎麼可能?」他還不瞭解和鸞嗎?他閉關修練時外洩的靈力能把人毀得渣都不剩。
「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有一股很強的信仰之力來到了神界,我吸收了後缺的那最後一點就補上了。」
這也趕得太是時候了,半闕在腦子裡迅速把剛才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所以你覺得在最後關頭需要外在助力?」
「嗯,你們可以朝這個方向試試。」
「世界上的事情哪能事事都那麼剛剛好。」半闕搖了搖頭,「我去找孔亞他們研究研究,有需要的時候會隨時來問你。」
和鸞還來不及告訴他,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不會在府裡半闕就憑空消失了,搖了搖頭,對清風明月道:「本君要去調息一陣,誰來都不見,要是半闕神君他們來找本君,你就說我不在。」
「是,聖君。」
和鸞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快要離開時,和鸞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對兩人道:「本君要去下界一段時間,回來時會帶上一個人,趁著這段時間,你們把這府裡好好翻新一下。」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清風明月對望一眼,是他們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聖君那意思是……他們府裡要有女主人了?
這個消息他們怎麼感覺比神君突破成聖君還讓他們吃驚……
「剛才聖君不見了是不是迫不及待的去見女主人了?」
清風攛掇,「不如你去問一下聖君?」
明月白他一眼,轉身離開,「你請便。」
清風聳聳肩,也離開去忙他的事,其實要不是聖君去調息了,他倒是真會去問問,他可不是明月那個膽小鬼。
花了點時間把內息調息好,以前和鸞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強大,可現在,隨意凝結出一朵純能量體的花,他真切的體會到了強大的感覺。
去他平日裡絕對不去的藏寶室裡掃蕩了一圈,放在以前這都是他看不上的才會放在府裡,真正的寶貝全在他的空間裡,可這些看不上的東西里有不少卻是小丫頭能用的,總算還是有點用處,不然就是光佔地方的廢物了。
所以,當某天輪到明月來收拾藏寶室時,他還以為遭賊了,直道那人好大的膽子,連聖君府都敢偷,大張旗鼓的找了好一段時間的賊子沒有結果後,歉疚不已的向聖君請罪時,和鸞才漫不經心的告訴他,那些全是他舀走的,明月偷偷感慨,感情遭的還是內賊。
這次出現,和鸞沒有讓莫府的任何人看到他,在屋內守著左左的北方看到他如約出現時,懸著的那口氣才徹底鬆了下來。
他瞭解左左,知道就算和鸞失約不出現她也不會尋死鬧活的發洩,她只會默默的難過,然後表現得像是忘記了那人一般,重複這六年的日子。
但是天天在她身邊呆著,她的那點子心思他哪會看不出來,不要說他,恐怕就算是龍溪也沒有瞞過去,偶爾露出來的一點傷懷不刺人,但是卻讓人忘不掉。
「沒醒?」
「嗯,一直沒醒。」
和鸞鬆了口氣,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他不想再從小丫頭眼裡看到失望,一點也不想,最好就是從根上解決,以後一直在眼皮底下守著,看誰還能在他面前傷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