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是瞭解左左拉的,清楚的知道她的秉性,在左左拉想到這些事之前就先安排了下去,也許在許多人眼裡,左左拉是最神秘的,看似也是權力最大,威望最高的,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要是沒有桑巴那麼全力支持她,什麼都為她想到,對她做出的決定不打折扣的執行,左左拉不會有現如今這麼高的威望。
在莫干部落裡,桑巴這個首領的風頭雖然全被左左拉蓋了過去,但是他在部落的威望同樣很高,他下達的所有指令都沒有私心,一心為了部落著想,這些,部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也真心實意的擁戴他,和對左左拉巫的敬畏不一樣的概念。
左左拉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很多時候,她對桑巴也不做隱瞞,莫干部落的首領和巫女,在這一任裡是合作得最好的,絕不比八百年前的莫干國那對搭擋遜色。
也許很多年後的史記裡,這兩人會成為爭相傳誦的夥伴也不一定。
左左現在想不了那麼遠,成功近在眼前,她不敢有一點點的大意,范良的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太大,那樣的魯莽一次就夠。
不是沒人勸她先休息,可她感覺現在的身體狀態好得不能再好了,精神充足,去了床上也睡不著,乾脆的拒絕了,讓海棠拿上紙筆便隨許秋進了屋。
試藥的人分成兩撥,一撥是等發作了再吃,一撥則拿到手就吃了,現在這個就是已經吃了的。
「感覺怎麼樣?」
這段時間每次發作吃了藥後都要被這麼問,孔利江早就做好了準備,流利的回道:「感覺很清涼,腦子很清醒,我覺得比以前我沒吃那神仙羨前還要清醒,剛才我運功看了下身體情況,血液的流動速度都要慢了許多,身體的溫度也比正常時候要低。左大夫,這種身體狀況我都不相信還會發作。」
說到最後,孔利江神情裡的興奮幾乎要透體而出,要不是左大夫是女人。還是個不能惹的女人,他這時候早就控制不住的去擁抱一個了。
左左眼神連閃,上前抓起他的手把脈,脈象很穩,很有力,但是比平時要慢上一些,一分鐘差不多只有四十下左右。放在正常人身上這個心跳自然偏低了點,但是在吃了神仙羨的人身上這卻是個好現象,他們才到這裡的時候心跳快的時候能達到一分鐘一百二十,有的更高,那是毒癮發作時身體太過亢奮的原因,要是心跳一直保持在四十,或者再上升一點,這都正常。身體不亢奮,那說明什麼?
左左想得眼神發光,「平心靜氣。不要多想些不該想的,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妻兒朋友,這些都是你的力量來源。」
「我沒有妻兒,也幸好沒有,不然……」不然還是會落到清越手裡,要不是他拿父母做為要協,他早就自己了結了自己,清越好像非常喜歡讓一些有點名氣的人折在他手裡,為他手裡。用最不堪的方法,默默無聞的人也不知道是他找不到,還是懶得用心去找。
諷刺的一笑,不用想父母妻兒,只要想一想清越,他就有力量對抗一切。
「左左拉巫。有人發作了。」
左左點頭,「我就過去,你先去看著。」
「是。」
再把了一會的脈,穩定的脈象讓她非常滿意,「褚玲,你來把脈,要是脈搏加快就讓人來通知我。」
「是。」
匆匆走到另一間屋,裡面安靜的氛圍讓她又放下了一點心,這是目前為止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近得讓她都不敢置信。
就這樣來回在幾個房間裡穿梭,不良的症狀還是有,但是比之以前,已經算是非常輕微了。
去藥房去鼓搗了一次,把藥劑的份量做了調整,後面又調整了兩次,把她整個人都耗空了的解藥終於出來了。
不管是對莫府還是對所有被清越控制以及怕被清越控制的人來說,這都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慧明師太幾乎喜極而泣,失去未婚夫後,曾經和他們一起闖禍,一起上戰場的人就是她所有的支撐,要是再失去他們,她乾脆也跟著去算了。
左左也懶得去管,或者說沒心思去管其他人怎麼個高興法,幾乎是解藥一成功,她就一頭往地上栽去,別人是嚇得夠嗆,結果和鸞一檢查,輕飄飄丟下一句『她只是睡著了』才讓大家把心落回了肚子裡。
桑巴在確定左左拉沒事後,幾乎是用跑的離開了院子,只要解藥一成功,前面的很多部署就可以展開了,這個日子,他一定要記下來,這是局勢扭轉最重要的一天,以後要是有機會,他會讓這個日子特別起來。
很快,明心草以及明心草的伴生成堆的送進了院子,同時被桑巴送來的,還有十來個心靈手巧的女人,他也弄清楚了,這解藥最主要的成份是那珠子和以前用不上的根須。
這根須要最大的利用起來,還要清醒,光靠褚玲和海棠兩個人可不行。
左左一覺醒來就覺得院子裡不請自來的人有點多,雖然這段時間也習慣了她這個院子進出的人越來越多,可這一下子又增這麼多,她不適應。
褚玲把桑巴的話轉達了,左左一想,確實如此,真要做起解藥來不要說只是多十來個女人,再十個都不夠。
「褚玲,你去和桑巴叔叔說一聲,我要旁邊那個院子,再讓他派點人過來,解藥只要把握好了量不難配製,我一個人能做得了多少。」
「是,我馬上去。」
「還有,讓桑巴叔叔多派人去收明心草,最主要是還有明心草的伴生,就是根須那裡結的一些珠子,這東西很重要,幾乎起到了藥引的作用,一定不要落下了。」
褚玲彎了彎腰,「聽說桑巴首領已經吩咐下去了,是六大家族的人去做的,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讓六大家族的人去胡長老那裡領錢,這收購明心草的錢有莫府來出,以後的解藥也是白送。」
鄧亞來穩穩的走過來接過話頭,身體的好轉,功力的突破,要不是那半邊面具,他看起來和別人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誰又看得出來他在床上痛苦的躺了二十年,「為了這事,胡長老鬍子都快被被他扯光了。」
想起胡長老煩得扯鬍子的情形,左左不厚道的笑了,「桑巴叔叔還真是瞭解我,明心草不貴,其實花不了多少錢,卻能成為對付清越最大的武器,很值,對了,亞來叔,去拿寶藏的人回來了嗎?收穫如何?」
「回來了,要不是收穫很大,胡長老那把鬍子怕是一根都留不下了。」鄧亞來半邊臉上也透出笑意,只是看到左左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衣服又迅速隱了去,「褚玲就在這裡幫襯你吧,我去找桑巴。」
左左這一覺睡得很好,感覺所有的精氣神都回來了,一一去給他們把了脈,確定他們體內的殘毒已經少之又少後更顯得神采飛揚,「我猜得沒錯,發作時用解藥效果更好,一次就能清除乾淨,沒發作時吃的要多吃一次,孔利江,你們幾個記得還吃上一次。」
「是,怪不得我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得勁。」
秦已等幾人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感恩戴德過,左大夫這段時間有多拚命他們都看在眼裡,可以說,他們能重新活得像個人全是仰仗了左大夫,秦已嘴拙,說不出漂亮話,倒是范良把胸膛拍得啪啪響,「左大夫,我范良這條命以後就賣給你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秦已一腳踢開他,雖然他說出了他們其餘十人的心裡話,但是他向來是個行動派,說這些話不如做些事,「左大夫,我們都有不少相熟的人,要是您信得過我們,可以給我們一些解藥,我一定把他們全帶到您面前來,我秦已一輩子不知道什麼叫恨,可清越讓我徹底嘗試了一把,那些人也一樣,有些人身後更有著不小的勢力,有他們的幫助,莫府的實力能大大增加。」
左左笑,這固然是她的目的,但是對於清越的惡劣,她也算是有了新的認識,把那些成名的修行者捏在手裡搓圓捏扁,看著他們求饒,讓他們毀在自己手裡就讓他那麼痛快嗎?
「解藥我當然會給你們,無關於信不信,我本來就打算把這個解藥給所有需要的人,有爭奪天下的心不可恥,可恥的是用這種手段,太不入流了,不過你們也得等等,我現在手裡沒有解藥了,要重新配製,明心草已經送了不少來,等旁邊院子弄好就可以開工,到時候你們多帶一些走,不管是不是你們的朋友,只要他們是服用過神仙羨就給他們一份,要是你們手裡沒有了,就讓想要的人來孟甘城,你告訴他們,我不會提任何要求,也不要錢,只要他們不再是清越的助力,就是對莫府最大的幫助。」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會回來的,我已經決定把父母妻兒接來在孟甘城定居了。」秦已掃了其他人一眼,道。
「嘿,我也是這麼決定的。」
「剛好,怎麼這麼巧,我也這麼打算……十一人同樣的決定,讓左左眼裡全是高興的神采,她知道這些人已經成了莫府外圍最忠誠的戰力。這樣的人以後一定還會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