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洲一口氣喝光三罐啤酒,男生們才放他們進門,簡年走到女生那邊,一落座,自然就有人問她和路時洲的事,她立即否認,然而她的話只有李冰茹相信。
誤會他們在一起,喜歡路時洲的女生和喜歡的簡年的男生都有點發酸,但也只是一點,自知沒可能,這一對看上去又格外相配,終於擺脫了高考,興奮很快衝散了他們對這件事的關註。
然而想到簡年喜歡過別人,路時洲心中的酸卻越不斷放大,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男生,鎖定了兩個可疑對象。其中一個唱歌的時候簡年還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看來著。
打從簡年坐下起,路時洲平均每五秒往女生這邊看一次,還過來送過兩回飲料和零食。
生活委員的同桌明戀路時洲三年之久,簡直看傻了:「真是活見久,原來路時洲談起戀愛這麼膩歪,我最煩最煩這種狗腿型的,他不會是中邪了吧?以前的傲慢勁兒哪去了?真是看錯他了,我宣佈,從這一刻起正式脫粉。」
生活委員聞言哈哈一笑,打擊她道:「人家路時洲不是中邪了,是對你這種閒雜人等如嚴冬一般冷酷,對心愛的年年如春風一般和煦。」
「……」
快九點的時候,幾個同學提議今晚不回家玩通宵,簡年有點猶豫,和李冰茹一起出去給父母打電話,詢問自己能不能晚些回家。回來的時候遠遠地看到路時洲站在包間外,正想迎過去,走近了卻發現佟樺也在。
佟樺哭得梨花帶雨,路時洲耐著性子等足了五分鐘才問:「你到底怎麼了?」
「我放棄保送了,可是沒考好。」
「……你是瘋了吧。」
佟樺的成績還不錯,但穩定發揮只考得上211,不走保送憑分數絕對進不了z大。
佟樺從小被人捧著長大,任性慣了,聽到這話,自然不依:「你這是什麼表情,怕我纏著你嗎?你放心吧,我放棄保送不是為了你。」
路時洲認識佟樺十幾年,十分瞭解她的大小姐脾氣,他最煩這一套,從不肯讓她,笑著說:「那就好,既然不關我的事兒,你找我哭什麼?」
「你!」佟樺生了氣,想走卻瞥見了正往這兒看的簡年,她問一班的朋友路時洲的行蹤時聽說路時洲和同班的一個叫簡年的女生在一起了,記起上次的偶遇,立刻猜到就是正朝這邊走的這一位。
怕失去最後的機會,佟樺忍著氣,示弱道:「我放棄保送是因為不想留在家裡,我爸和你媽最近天天吵架,我只想走的遠遠的。」
她一軟,路時洲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他能想到待在那個家裡的日子有多難熬,破例勸了一句:「你再忍兩個月,報考的時候走遠點,或者出國。」
「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吵架?」
路時洲半靠在墻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想知道。」
「你媽媽準備送你去英國,想給你在倫敦買套房子,我爸不肯,說你媽媽這樣做是想轉移婚前財產,是為了防著他。離婚的時候我媽媽把弟弟帶走了,因為恨我爸,不準我弟弟和這邊來往,我奶奶疼孫子,想起他來就掉眼淚,所以遷怒你媽媽,看到她總想找茬,你媽媽也不肯讓讓她……」
路時洲不想聽這些家長裡短,皺著眉打斷:「誰稀罕,我不缺房子。」
「你去不去英國?我跟你一起。」
「不去。我想去的地方你去不了,你還是好好為自己打算吧。」
「什麼叫你想去的地方我去不了……你要去哪兒?」
「清華。」
佟樺以為他在和自己開玩笑,又鬧了好一會兒,路時洲煩不勝煩,好不容易糊弄走她,一擡頭看到三五步外的李冰茹一臉玩味地打量自己,平時懶得搭理女生的他反常地換了副笑臉問:「簡年呢?你們剛剛不是一起出去的嗎。」
李冰茹挑了挑眉:「她回家了。」
「她怎麼走了。」
「你管她做什麼,追你的樺樺去呀,人家哭得那麼淒淒慘慘、柔柔弱弱的,多惹人憐惜。」
「……」路時洲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樺樺是誰,「簡年剛剛看到了?她生氣了?」
「她生什麼氣啊,她一直覺得你和樺樺挺配的,還說養兄妹間的虐戀情深最萌了。」李冰茹最煩佟樺,趁機黑她,「你趕緊去追樺樺,她從小就霸道,覺得自己是人人都該捧著的小公舉,去晚了她一準再也不理你。」
李冰茹冷嘲熱諷的態度讓路時洲有些反感,但季泊川說過,想要俘獲簡年的心,先要贏得她身邊人的好感,想著這個,路時洲破例賠著笑臉說:「聽說你喜歡李宇春?別人給了我兩張她演唱會的門票,我不追星,給你吧。」
「真的嗎?」李冰茹喜上眉梢,說完又覺得不對,疑惑地看著路時洲,「你難道是在賄賂我?有什麼目的!」
「你不是喜歡她嗎,我留著也沒用。我能有什麼目的。對了,簡年喜歡誰你肯定知道吧。」
……
KTV離簡年家不遠,她便步行回去,剛走到巷子的拐角處,一雙手就從背後矇住了她的眼睛。
簡年以為遇上了壞人,大腦一片空白,正要喊,對方又鬆開了手。瞥見簡年因受驚而蒼白的臉,路時洲忍不住笑出了聲。
簡年嚇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嗔怒道:「無不無聊。」
路時洲把手抄回口袋,問:「你怎麼提前走了?」
「我爸媽不準我玩通宵。」
「我也不準,本來就想提前送你回來的。」
「你憑什麼不準。」
簡年白了他一眼,轉身想走,卻被他攔了下來。
「雖然小時候就認識,但我其實挺煩佟樺的,一看到她就頭疼。她這次生了氣,以後應該都不會再找我了。就算她再來,我也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怕你誤會,跟你解釋。」
「我什麼時候誤會你了……」
路時洲的目光太熾烈,盯得簡年耳根發燙,只好垂下頭。他喝了啤酒,呼吸裡帶著淺淡的酒氣。兩人離得近,他的個子高,和她講話的時候要微微低下頭,氣息交錯,避無可避。
「沒有嗎?那養兄妹間的虐戀情深是什麼意思。」
簡年詫異地看向路時洲,這話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