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雖然一時動了心,不過她畢竟是有修行的,這二十年的經沒有白念,禪也沒有白坐,她把這突如其來的春情當成了心魔,在念好幾十遍心經後,這一絲綺念很快在她的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待得眾人早起的時候,靜月的心已經平靜如水了。
趙謙渾然沒有發覺小尼姑有過的一點點異常,只是起床的時候,沒有看見小尼姑在身旁,遺憾了一下。
見靜月已經沒有大礙了,趙謙急慌慌的吃罷早飯,又急慌慌的拉著靜月上路了。他到不是好心的想幫靜月早點到達西川,他這麼著急趕路,當然有他的理由。
那個理由就是水征。
水征說了,三天後還會回來,留在客棧不走,難不成等水征找上門嗎?對水征這種有法術的人,趙謙是無可奈何的,打肯定是打不過,人家手指一動,就能解決自己這群人。哼,先忍了這一口氣,等本王招攬幾個異人了再說,遲早要這個死道士好看。
趙謙將紈褲子弟貪生怕死,睚眥必報的性格發揮的淋漓盡致,三十六計也運用的極為熟練,打不過就跑,走著上計。
不累的時候,就騎馬,累了熱了的時候,就鑽進車去抱著小尼姑納涼。懷中有美人如玉,窗外還有山水可以怡情,趙謙覺得這樣的日子還真是舒心,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美人於某種兩人運動不太感興趣。每每趙謙毛手毛腳的時候,總能看見那根神出鬼沒的小白玉槌,於是趙謙只得每每罷手退縮。
晚上趙謙倒是出乎意料的老實,沒有出去尋花問柳。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這兩天趕路趕累了,身體有點吃不消,何況這大夏天的,抱著涼爽入骨的小尼姑睡覺,十分的舒服。那些青樓女子在運動完了之後,一個個汗出的如同山間的瀑布一樣,那些文人騷客還形容成什麼「香汗淋漓」,在這趙謙看來,汗就是汗,不管從誰身上出來的,都是粘膩膩的,哪有小尼姑這半點汗水不出的好啊。
「小尼姑,過來和本王睡覺。」趙謙雖然沒有去逛青樓,可色心卻一點沒退。他躺在床上,不停的催促著念經的小尼姑。看著小尼姑,趙謙心中又郁悶,又期待。郁悶的是明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從成親後卻一次也沒有親熱過。期待的是小尼姑很美味,吃到嘴的感覺相當的美妙。
靜月做完晚課,這才在趙謙的聲聲呼喚中,上得床來。
趙謙早就被欲火燒昏了頭腦,一見小尼姑來了,一個餓狗搶食就撲了上來,把個小尼姑給壓在身下,兩只手抱住小尼姑,不住的在小尼姑的臉上親來親去。
正待進一步行動,忽聽得小尼姑淡淡道:「要房事也行,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趙謙都快急死了,身上該熱的地方已經熱不能再熱了,該硬的地方已經硬的不能再硬了,他急促著呼吸快速問道:「什麼事?」
「跟我背三遍經文,我就聽你的。」
趙謙一聽這話,差點吐血。
這可是古往今來第一奇事啊,和自己的王妃行個房,竟然還要念經。趙謙在他腦中有限的知識中反復翻找了幾遍,前人們還真就沒有這種奇遇。
「念你個佛祖,都這個時候了,你消譴本王呢?」趙謙低喝一聲,喘著粗氣,繼續扒著小尼姑的衣服。
一道白光在趙謙的眼前閃過。
趙謙頹廢的趴在小尼姑的身上,恨恨的盯著那小白玉槌,盯了半天,突然從靜月身上爬了下來,翻身下床。一把手勾過衣服,邊有胡亂往身上套,邊對靜月連聲吼罵:「算本王倒霉,娶了這麼個東西回來,做什麼都不能痛快。哼,天下女人多的是,我要不起你,以後再碰你,本王就是豬。」
趙謙怒氣沖沖的向門外走,連看都不想看靜月一眼。
身後傳來靜月平平的聲音:「念完了,教你法術。這話只說一次。」
趙謙的腳步攸的停住了。
法術?
想學。
學會了,不僅不怕什麼報打不平的俠客了,也不用怕那些想要報復他的冤鬼了。
趙謙在心中迅速衡量了一下得失,然後轉過身來,臉上掛上笑容:「小尼姑,你說話可算數?」
靜月點點頭:「出家人不打誑語。」
趙謙高興的蹦了起來,象個要吃糖果的孩子一樣,急切的拉著靜月的手,渴盼的望著靜月的眼睛:「小尼姑,快,快教我念經吧。」
靜月輕輕一笑:「盤膝坐好,把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趕出去。」
趙謙依言端坐在靜月旁邊,還裝模似樣的閉上了眼睛:「我好了,來吧。」
朗朗經文從靜月口中順暢流出,這經文,正是趙謙的眾位小妾曾經念過的《楞嚴經》。只不過眾位小妾只不過是念了《楞嚴經》中的一段,而靜月要教趙謙背的,是《楞嚴經》的全文。
佛陀當年就是用楞嚴經把馬上就要破戒的阿南從摩登伽女處救了出來,兩個人聽了楞嚴經,淫心頓消,可見楞嚴經的巨大的戒欲的威力!
靜月知道趙謙的淫心太盛,而這欲之心正是他壞事做盡的根源。只有斷了他心中的淫念,才能一步步將他引入善途。靜月雖然沒有當過老師,但憑了自己的聰慧,憑了對趙謙的了解,知道平白無故的要求趙謙念經是不可能的,因此上,她用了趙謙最感興趣的法術來誘導他。
把他引上正路之後,還怕他用法術去害人麼?
何況,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教他什麼高深厲害的法術,只教他一些皮毛,能夠自保的就好。
靜月打定了這個主意,才決定要教趙謙一些東西。
趙謙覺得自己肯定不是信佛的料,小尼姑說了,讓他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東西清除掉,可不知為什麼,自己越是念經,那些香艷旖旎的男歡女愛場景越往他的腦子中蹦,一幅挨一幅的,沒個重復,沒個盡頭。
他的皇嫂信佛,禮佛的時候沒少帶他去廟宇寺觀。而趙謙,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害怕他皇嫂,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只有趙謙自己知道。那就是,只要他一進寺院,各種綺念就會蜂擁而來,止也止不住。
佛祖那麼神聖,菩薩那麼莊嚴,在這些神佛面前,趙謙心裡不斷的想著要恭敬,要恭敬,他也曾虔誠的跪在佛像面前,頓首叩拜。可惜仍是沒有用,即便在佛祖面前,在菩薩面前,他心中的綺念仍是層出不窮。那些赤身交纏的男男女女,從他一進寺院開始,就在他腦中纏綿不斷,一直到他出得廟去,這些男歡女愛的畫面才會徹底退去。
趙謙於神佛一事,和大多數人一樣,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他沒有看見過什麼神跡,和別人聊天的時候,也曾嚷嚷著說不信,但心裡,卻對神佛仍是有些敬畏的。
正是因為他還有一點點敬畏,他才不願去寺廟了,生怕腦中的綺念褻瀆了神佛,如果讓哪位神通廣大的佛祖菩薩抓個正著,自己哪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啊?
趙謙隨著靜月念著經,各種歡愛的畫面死死的纏繞著他,他停了下來,對靜月講出了自己的疑慮。
靜月認真的聽趙謙說著,臉上有著莊嚴鄭重,聽趙謙說完,這才緩緩回道:「不用怕,這是業障。在佛祖面前,所有的業障都無所頓形。如果你殺業太重,進得寺廟,腦中想的最多的,就是各種殺生的場景。如果你淫心太重,那麼在佛祖面前,你腦中想的最多的就是各種男女交合的場景。這是佛祖給你的警示,告訴你你在哪裡有業障,不用怕褻瀆佛祖,只要仍堅持著誦經拜佛,這些業障會慢慢消去的。」
趙謙聽了靜月的解釋,壓在心頭這麼多年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雖然他不明白什麼是業障,但聽靜月的意思,自己在佛祖面前有這些骯髒的念頭,佛祖是不會怪罪自己的。
放下了擔憂,趙謙這才一心一意的開始和靜月念誦佛經,而且語中帶上了虔誠。
不過,他畢竟仍是浪子心性,誦經這種枯燥的事情不會堅持很久的,再加上《楞嚴經》有十卷,雖說每卷都不是很長,但十卷加在一起也是要費些時間的。
這廝念著念著,在不知不覺中,酣然睡去,早把那讓兩人都快樂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從杭州往西走,是要經過黃山的,趙謙本想去山上游玩一番,不過他怕這一耽誤時間,水征就追上來了,於是吩咐李秀,繞過黃山,直奔西川。游山玩水嘛,什麼時候都能來,可小尼姑要是被搶了嘛,那可真是要吃大虧的。
趙謙見識過了靜月的種種異處,對神佛之事漸漸的開始相信了,和靜月在一起的時候,也偶爾和靜月學背幾句經文。而《楞嚴經》,在靜月的誘惑加要挾下,保證了一天念一遍。
而靜月也拋出了釣魚的魚鉺,教了趙謙一個極為簡單的防御性法術:金剛罩。
普通人是無法使出真正的神通的,打個比方說吧,茅山道士捉鬼都有符,不同的符有不同的作用,也有不同的形狀。如果讓普通人一點不差的將那符臨摹下來,用去捉鬼,那是沒有一點作用的。
這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那符上少了靈氣,少了修行之人修出來的靈氣,是以普通人畫的符是無效的。
而這種靈氣,道家就叫「真氣」,佛家就叫「佛力」。
趙謙也是普通人,按理說他是習不得法術的,因為他沒有修行,沒有佛力。靜月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她將自己的佛力分出了一點,種入了趙謙的體力,這一點佛力,足夠趙謙放出一個金剛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