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靜月教趙謙的這個「金剛罩」,其實就象個烏龜殼一樣,給自己圍了層厚厚的殼,一般人怎麼打都沒事,但也只能是光挺著挨揍,無法還擊。

這麼簡單個法術,可把趙謙樂壞了。這下可就不怕別人來殺自己了,以前的時候,碰到個把李秀他們打不過的大俠,自己也曾吃過虧,現在嘛,不怕了,自己把金剛罩一放,隨便他們打吧,累死他們。

趙謙為了試驗這個金剛罩的威力,專門讓李秀他們往他身上打,剛開始怕不靈,讓李秀輕輕的打,一看不疼,讓他慢慢加大力道,最後他們幾個人一起上,都沒能打疼趙謙。把個趙謙得意的,那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再加上李秀他們一頓恭維,把個敬王爺美的差點直接升天。

趙謙得了好處,對靜月簡直崇拜的要死,靜月讓他念經,他就乖乖的念經,雖然念的時候仍是有些走神,有些摻假,不過也算是對靜月言聽計從了。

水征說他三天後回來,還就真的三天後來了。

當時趙謙他們正在打尖吃午飯,趙謙的坐位正對著門口,當水征出現在酒店門口的時候,趙謙一眼就看到他了。

趙謙看到水征了,水征眼力也不錯,同一時間也看到趙謙了。

「大舅哥——」水征滿臉的興奮,向著趙謙奔了過來。

趙謙打量著水征,這廝說還俗去了,果真就還俗了,身上的道袍也沒了,換上一件月白色的衫子,頭上還扎了塊方巾,雖然長得比自己是差遠了,不過收拾收拾倒也是人模狗樣的。

其實水征何止是人模狗樣啊,這麼一打扮,頗有幾分豪爽瀟灑的樣子。論模樣雖然比不上趙謙,但勝在那份正氣灑脫的氣質,讓人一看就有好感。倒是趙謙,長得雖然標致,人也貴氣,不過那雙不斷在女人身上溜來溜去的眼睛,將他的氣質破壞殆盡,讓人一看就覺得此人定是個油頭粉面的花花公子。

對待情敵,當然是要使勁的貶,使勁的踩了,這是趙謙一貫的作風,因此上,剛一罩面,他就將水征給歸到畜牲的行列中去了。

「水征見過大舅哥。」水征向趙謙行了一禮,然後面飛紅霞,略感羞澀的轉向靜月:「靜...靜月...小師父,水征...回來了。」這個家伙還挺純情,一見到靜月,連話都說不流利了。

靜月站起身,微微笑道:「水征道友,別來無恙?」

上次水征給她治傷,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暈倒以後水征才來的,她一直以為是趙謙用佛元珠幫她治的傷呢。而趙謙恨水征恨的牙根癢癢,當然不會主動向靜月說起水征,更不會告訴靜月水征將她看光光了,還打算娶她。

水征一見到靜月是面紅耳赤,趙謙一見到水征是眼紅臉綠。

「小尼姑,這是誰啊,不給我介紹介紹?」趙謙對水征是怒目而視,明明恨的咬牙切齒的,卻仍是裝出一副不認識水征的樣子。

靜月不知道這倆人其實已經見過面了,當然也不會知道趙謙已是醋海生波了,她還就真的給兩人來了個介紹:「水征道友,這是我...相公趙謙。相公,這是水征道友。」

這次出來,是便服而行,靜月當然不會滿世界喊趙謙王爺,只有私下裡的時候才叫王爺的,琢磨了琢磨,「相公」二字還是說出了口。

靜月介紹完了,趙謙笑了,水征傻了。

「你...你...你是出家人,怎麼有相公?」水征腦子裡光一下就砸下來了一道大雷,把水征差點沒砸昏過去。

靜月不知道水征已說過要娶她之類的話,當然不明白水征這句話裡的意思,水征糾結於她已經「成了親」,而靜月還以為水征驚訝的重點在於她是「出家人」卻成了親呢,於是回答道:「靜月早已還俗,嫁與相公為妻了。」

雖然兩人側重點不同,但靜月給出的答案卻仍是合了水征的疑問。

水征呆呆的看著靜月,眼中是掩不住的震驚、失望和傷心。

趙謙拉住靜月的手,緊緊的站在靜月身邊,還不忘給水征來個落井下石:「水征兄弟,真是對不住,在下也沒有姐妹,這個大舅哥我可做不成了。」

水征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實給打擊到了,象被七八桶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失魂落魄呆呆怔怔的離開了酒店。

「水征道友怎麼叫你大舅哥啊,你們以前認識?」靜月雖然眼睛看不到,沒有看到水征的樣子,不過卻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趙謙扶靜月坐好,嘴角帶著得意的笑:「不認識,小尼姑你怎麼和他叫道友啊,他又不是道士。」趙謙明知是怎麼回事,卻仍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想要轉移掉靜月對「大舅哥」的注意力。

靜月聽了趙謙的話倒是怔了一下,水征不是個道士?可那晚自己開了天眼後,明明看見他穿的道袍啊。

「我知道了,這個水征八成是想娶媳婦了,還了俗了吧。」趙謙嘻嘻哈哈的道出了實情,語氣卻是充滿了調侃。

靜月聽了趙謙的話,也未往心裡去。

她和水征不過一面之緣而已,人家的私事如何,她自是不去關心的。

吃罷午飯,繼續西行。

趙謙解決掉了水征這個大麻煩,自然是意氣風發,神清氣爽。在馬車上抱著靜月納涼,鸚鵡學舌般學著念了幾句經。然後就一心鼓搗他那個金剛罩,來來回回的用來用去,這法術被他用的這個熟練!

靜月有心熏陶趙謙,只要趙謙在馬車上時,她背誦佛經就會發出聲音來,希望時間長了,熏也能將趙謙給熏出點佛氣來。

趙謙雖然會念了幾句佛,不過這性格嘛,還沒有看出來有什麼改變。老實了幾天,待念經有些煩了的時候,又開始要找事了。

這次倒沒有去逛青樓,而是看上客棧老板家的女兒了。

從杭州出來以後,趙謙只去過一次青樓,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有心和小尼姑共赴巫山,可一說到這事,小尼姑就讓他念經,他一念經,准保睡覺,一睡覺,當然是什麼事也做不成了。

趙謙以前是夜夜笙歌,從未空過一天,這次竟然這麼多天沒有解決過了,早已是憋的不行了。

正在琢磨晚上趁小尼姑睡著的時候去青樓逛逛,巧不巧客棧老板的女兒從外面裊裊娜娜的回來了。

這個女子叫杏娘,年芳十八,卻不是未出閣的姑娘,而是死了丈夫的寡婦。這個女子長得很是漂亮,十裡八鄉都是極有名的。不過漂亮之人大抵心氣都比較高,這個杏娘就是個心高之人。以前的丈夫是自小訂的親,家中雖不愁吃喝,但也不是富裕之家。丈夫死後,杏娘不悲反喜,守寡的念頭是一毫沒有,反倒是歡喜自己又成了自由身,這次一定要找個財貌雙全的夫君,哪怕是做小妾,也是願意的。以前她就勾搭過店裡來往的客人,可惜人人都當她是飛來艷福,哪會有人真心想要娶她啊。

趙謙人物俊俏,舉止風流,衣服華貴,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錢的公子哥,這杏娘心中暗喜,若是巴住了這個人,那自己的後半生,榮華富貴豈不是唾手可得?

趙謙正想去青樓消消火,沒料想在這裡竟然碰到了這麼個尤物,一時間,就將去青樓的念頭拋開了,只想著如何將這個女人勾到手。

趙謙站在樓上,杏娘站在樓下,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出了火。

趙謙從十四歲就會勾搭女人了,對這種事情早就駕輕就熟,只消一眼,就知道面前這個絕對是個風騷浪蕩的女人,今晚肯定會讓自己消魂的。

「公子請移貴步,杏娘要上樓。」杏娘嬌嬌柔柔的說道,眼睛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趙謙。

趙謙一聽這嬌媚的聲音,骨頭都酥了,色迷迷道:「小娘子的房間也在樓上麼?不知是樓上哪間,小生的房間也在樓上呢,沒准咱們的房間還挨著呢。」

都是偷情的熟手,這點信息杏娘哪能理會不來啊,一聽這話,知道事情可成,對趙謙更是媚眼頻拋:「小女子的房間是左起第一間,公子的房間是哪一間?」說罷,一步步上得樓來。

趙謙側側身,將杏娘讓了上來,笑嘻嘻道:「可巧了,小生的房間是左起第二間。」

杏娘聽了這話,粉臉微紅,也不答話,緩緩的向房間走,一步三回頭,不停的拿眼勾著趙謙。

趙謙自然不會放過這絕好的機會,跟在了杏娘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就向杏娘的房間走去。

杏娘進了房間,趙謙也來到了杏娘的門口,在臨進門前,他先四下張望了一下,看有沒有人在窺探,這主要是怕有好事之人前來抓奸,壞了好事。

這一看不要緊,把個趙謙嚇的三魂去了二魂,七魄少了六魄,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強行的支撐著這具皮囊。

不知何時,小尼姑竟然站在樓梯口,幽幽的看著他呢。

趙謙慌忙收回了腳,張張惶惶的回到了靜月身邊:「你,你怎麼在這?」

靜月伸出手,一把攥住了趙謙冰涼的手:「夜寒風冷,回去睡覺吧。」

趙謙哪敢不聽她的話啊,象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乖乖的讓靜月領回了房間。

一進得房間,靜月就放開了趙謙的手,順手就把房門關上了,也不說話,只是用那雙無神的眼睛,靜靜的盯著趙謙。

趙謙自知理虧,吶吶道:「我就是玩玩,不當真的。」

靜月仍是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趙謙心虛的躲閃著靜月的眼睛,腦袋左轉右轉,就是不敢看向靜月。

「調奸寡婦者,歷三百劫,受盡地獄之苦,轉投成蟲蟻,再歷三百劫,轉投成禽獸,再歷三百劫,才能投胎成一個貧窮下賤之人。敬王爺,你做好當畜牲的准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