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薇一見俏郎君這動作,頓時羞紅了一張臉,舉起紈扇來,連忙遮住了眼睛。
這個小郎君,做這種事也不先看看旁邊有沒有人,真是個莽撞的家伙。
薛采薇一邊害著羞,一邊想著下面那人俊俏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春心萌動。
同樣是人,人家長得就這麼漂亮,再看看自己的相公,唉......
薛采薇一想到方俊,立時更覺得下面這人是仙姿神韻,俊美無雙。她忍不住探出頭去,又瞄了那俏郎君一眼。
誰料這一眼望去,目光竟然捨不得收回來了。
趙謙正在小解,小解自然會露出某樣男性特有的東西。
薛采薇巧不巧就看見了這樣東西,一看之下,卻是吃了一驚。
她的夫君方俊,不僅人長得難看,就連那個東西也是又黑又醜,而且還有些細小。
薛采薇沒見過別的男子的身體,自然以為全天下的男子那個東西都差不多。
現在一見了趙謙的那個東西,驚訝頓生。
趙謙不光人長得俊,就是下面那根東西長得也好看,鮮紅如玉,光潔可愛,僅在這半軟半硬之間,竟然就比方俊的長不少。
原來男人的東西可以這麼漂亮,這麼的大,不知......
從成親後就沒有得到過「性」福的薛采薇,見了如此美男美景,一時邪風入骨,色心如熾,盯著趙謙,眼中就冒出火來了。
若是兩人在正常情況下相見,薛采薇可能就沒有這麼急切了,畢竟她也是個飽讀詩書的女子,懂得禮義廉恥的。
偏偏這次,是在這種尷尬又刺激的情況下見到了趙謙,還見到趙謙那惹禍的根苗。
再加上嫁與方俊那醜鬼,一直都是抑郁不得志,多多少少的也曾經動過某種心思。
種種因緣湊到了一起,這薛采薇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趙謙解手正解的痛快,自然不知道他此時的情景竟然落入了一個美妙佳人的眼中,而且還引得佳人春心蕩漾了。
他解完之後,還抖了幾下,這才拉起褲子,系好腰帶,整整衣服,舉步要走。
他要走了,可急壞了樓上的薛采薇。
如此俊俏的人物,可遇不可求,要是錯過了,豈不是要後悔一生?
薛采薇欲火攻心,早就將大家閨秀的矜持扔到腦後去了,道德禮儀也拋到一邊去了,她覷准了趙謙的身子,將手中的紈扇就扔了下去。
那紈扇不偏不倚,正打在了趙謙的肩頭。
趙謙正心情不爽呢,現在無緣無故的又被砸了一下子,自然是氣沖斗牛,怒發沖冠。
「作死呢吧,敢往老子身上扔東西?」趙謙大罵一聲,瞪著溜圓的眼睛抬起頭來找那個扔他的混蛋。
這一抬頭他就楞住了,樓上扔東西的,竟然是個絕色美人。
雖然長得不是小尼姑那樣天仙級的,但也算是極為難得了。
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趙謙的心中象是被冷水澆潑了一般,怒火立時消了個乾乾淨淨。
「這位夫人,你的扇子掉了。」趙謙從地上撿起扇子,輕輕揚了揚手。
薛采薇一聽趙謙如珠玉傾洩般的聲音,對趙謙不由又添了幾分喜愛,她羞羞答答的回答道:「請公子稍留腳步,奴家這就下樓去拿。」
趙謙是偷情的行家裡手,只消一眼就知道哪個女子是淫娃蕩婦,哪個女子是裝腔作勢,哪個女子是凜不可犯。只沖著這女子的聲音,趙謙就知道這女子絕對是一勾就上手的角色。
這偷情也是有講究的,趙謙勾引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曾為此專門做過比較。
勾引未婚處子,要用貌吸引她,然後用情勾引她,取得美人芳心後,自然會哄得美人以身相許。
勾引已婚婦人,卻又是別一番光景了。趙謙對那些放蕩些的已婚女人,有時候連情話都是不用說的,一向是直接按倒。那些婦人都已經嘗過了男人的滋味,見到又粗又大的男人那東西,自然就眼饞心熱,少不得生出躍躍欲試的心思來。苟且一番之後,兩人收拾衣服,一拍而散,方便又刺激。
在趙謙眼中,這薛采薇正是後面這種。
薛采薇下得樓來,悄悄的開了偏門,喚趙謙將扇子給她遞過去。
有人說這方家是大戶之家,怎麼會將主母的臥房修在臨街的地方呢,這不合常理。
這就需要特別解釋一下了,這座二層臨街小樓不是薛采薇的臥室,方家大門大院,庭院不知幾重深。
方俊知道薛采薇看不上自己,也怕她給自己戴綠帽,因此上,將他們的房間放在了院子的最中間。
這臨街的二層小樓,卻是專門蓋起來,讓薛采薇無聊的時候,登高賞景用的。
本來方俊還安排了一個貼身丫環寸步不離的天天跟在薛采薇旁邊的,事有湊巧,偏偏今天那個丫環得了痢疾,拉得腿都軟了,因此上,今天薛采薇一個人登了樓。
趙謙聽見薛采薇喚他,就走了過去,將扇子遞與薛采薇。
四目相對之際,就是乾柴得遇烈火之時,潘金蓮和西門慶終於搭上了線。
潘金蓮移著小碎步,輕輕的向西門慶道:「多謝公子還扇,如不嫌棄,進來飲杯茶水。」
西門慶哪不懂這話的意思啊,當下邁步就隨潘金蓮進了方府。
在進門的一剎那,趙謙忽然良心發現,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尼姑。
其實和靜月相處的這些日子裡,趙謙已經收斂了許多,好長時間都沒有去逛青樓了。
不知是楞嚴經真的起了作用,還是他被菩薩的神通懾服了,還是被陰曹地府嚇到了,又或是被靜月給感化了,反正這些日子除了靜月以外,他還就真的沒有再碰別的女人。
現在,在這要進不進的關口,他心裡就猶豫了。
陰間,惡事錄,壽元線,菩薩,小尼姑,兒子......種種念想在他腦中不斷閃現,趙謙攸的就收住了腳步。
「哎呀,我今天還有事呢,實在是耽誤不得,小生告個罪,改日再來拜訪吧。」趙謙心中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理智戰勝了欲,做出了個正確的選擇。
薛采薇卻是楞了一下,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入彀了,怎的這關鍵時刻,竟然打起退堂鼓了呢?
趙謙退縮了,薛采薇卻不依了。
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俊俏風流的男子,而且又知情知趣,言談有禮,自己盼了這麼多年,不就是想找這麼個可以和自己比肩的男人麼?
一見趙謙要走,她也顧不得羞了,一把抓住了趙謙的手,眼中就滴出了淚來,語帶凝噎哭道:「公子是嫌棄采薇麼?采薇就這麼不堪,入不得公子的眼麼?」
若是平時,大家閨秀薛采薇打死也不會和男子說出這等話來,可天天對著那個惡心的方俊早已是心有不甘,再加上又喜歡極了眼前這個俏郎君,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想把這人留住。
薛采薇哭得梨花帶雨,煞是可憐,再加上趙謙本就於「色」字上不太堅定,這一哭,就把趙謙那憐香惜玉的心給哭回來了,趙謙不由的就反握住了薛采薇的手,西門大官人和小潘正式勾搭成奸了。
今天是鬼節,要對死去的親人進行拜祭招魂,燒冥錢元寶,紙衣蠟燭,放河燈,做法事,下午的時候,方俊就帶人趕去了寺廟,與寺裡的和尚商量做法事的事情去了,因此上他並沒有在家,再加上他還帶走了不少僕人,今天的方府可謂人煙稀少。
薛采薇看了看左右沒人,就將趙謙領了進來。不過她不敢把趙謙往臥室領,那裡還有幾個丫環看家呢。
薛采薇稍一琢磨,就想了個少有人去的好去處——方家放祖宗牌位的祠堂。
這個祠堂並不是一間房,而是獨自占了一個偏院。這個院子的正房擺著方家的列祖列宗,而廂房卻是臥室,這個臥室是齋戒日方俊睡覺的地方。由於這院中供了祖宗牌位,平時也沒人願意來。
為了怕人發現奸情,薛采薇就將趙謙帶到這個院子中來了。
要說人這種動物,真是奇怪,只要有個「色」字橫在心上,哪怕是性命,也會暫時拋到腦後去,哪怕是天要塌了,也得等這欲望解決掉後再去撐,若非如此,也不會有「色膽包天」這個成語了。
薛采薇現在是真被欲火燒昏了頭腦,竟然在鬼節這個特殊的日子,帶了男人來祠堂偷情。
她是色膽包天,而趙謙卻是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這是祠堂,若是知道了,以他膽小如鼠的性格,估計薛采薇就是脫光了誘惑他,他也嚇得屁滾尿流的爬走。
可惜他不知道,現在他只是一門心思的在想,接下來用哪種姿勢讓這個放蕩的女人滿足。
兩人摟摟抱抱的進了臥室,未及脫光衣服,就迫不及待的翻雲覆雨起來。
直到天黑,兩人才完了事,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幸福,薛采薇是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趙謙,一個勁的癡纏著趙謙,讓趙謙帶她走。
而趙謙的心情卻正好和薛采薇相反,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和滿足,他現在是後悔莫及,小尼姑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做那淫邪之事,否則自己又得減壽了,偏偏美色當前,自己沒抵擋住誘惑,故態復萌了。
一想到這件事的嚴重後果,他哪還管得上薛采薇在說什麼啊,倉促的整了整衣服,急急忙忙就要走。
剛一走到門口,忽然一陣陰風打著旋就向他迎面撲來,趙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待這陣風過去,趙謙驚恐的發現正房的門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陰森森的門口如同一只巨大的怪獸張開的嘴巴,好象隨時准備著要吞噬掉他一樣。趙謙撥腿就要跑,可正在此時,那門裡面,忽然飄飄忽忽的亮起了幾點燭光,而在那搖搖晃晃青白色的光中,赫然擺著一排又一排黑色金漆的牌位。
趙謙嚇得是魂飛魄散,尖叫一聲,胡亂喊著靜月的名字,踉踉蹌蹌的逃離了這個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