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扒沒意識的人的東西就是趁火打劫的,我難道不可以善心大發做點好事麼?就算我不是個好人,但我也不是個徹底的壞人呀。把綠竹歪了一下,我繼續扒疤哥懷裡的東西,他懷裡的東西不太多,但易容工具絕對有。
我先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倒在疤哥臉上,等他的疤泡軟了自動浮起來才把疤痕給一點一點的弄下去,綠竹在一邊很是好奇的看著我。
「小姐,你在做什麼?」
「我一直很好奇他是怎麼整容的,你想,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技能,一天換一張臉,就算我昨天做了壞事兒,今天也沒人能認得出來。可是這人死活就是不教我,如今,也只好自己想辦法了。」一邊說著,我又看了看旁邊的一些藥粉工具。
綠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叫整容。」
「是易容。」
「可是小姐你剛才不是說的整容麼?」
「你聽錯了。」我堅定的說著的同時,也將疤哥的臉整乾淨了,然後,我的眼睛停在他的左臉沒放,表情疑重。他那塊臉……老實說有點恐怖,那上面有一塊烙印,那是一塊「罪」字的烙印。上次我並沒有看到這個,看來是他故意藏了起來。
臉依舊是這張漂亮的臉,如果沒有這塊地方的話,他的臉的確是完美的。如果不是那天的天色太暗,他長得又太刺激我,我不會沒發現……他跟我還挺像的,不同的是他的非常男性化。
但是,為什麼他的臉上會有一個「罪」字?這一個簡單的字,代表很多我並不知道的事。我記得,會在臉上烙上這種字的人,必定是罪孽深重的奴隸。我伸手,忍不住碰了碰那個字,突然,一些畫面強行塞進了我的腦袋裡,讓我的頭一陣發暈,最後陷入了黑暗。
黑暗只是一瞬間,很快,我面前就有了一些光亮,我看到很多人在我面前來來去去,但我現在沒有實體,只有靈魂飄在半空看著那些人。陌生的宮裝,陌生的宮殿,陌生的一切。
在我面前有一個面目模糊的女人,她穿著貴妃的服飾,捧著自己即將臨盆的大肚子。雖然我看不清她的臉,我卻能感覺得到她無限的怨恨。
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女人捧著一碗藥來到貴妃面前,她開口道:「皇上說這個孩子不能出生,貴妃娘娘,請吧。」
貴妃顛狂的拿起藥摔在地上,衝著過來綁她手腳的宮女大吼:「我要見皇上,為什麼不能要這個孩子!他是大皇子!他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他是將來的皇帝!為什麼皇上不能要!」
「這個孽種絕對不能生出來!」
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龍袍的魁梧男人:「誰都可以為朕生子,只有你這個毒婦不行!你陰險毒辣,對自己的親姐也下得去毒手,幾次三番下毒陷害,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沒有資格孕育朕的孩兒!快把藥給我灌下去!」
宮女又拿來了一碗藥要強行灌進貴妃嘴裡,旁邊一個老人家突然跪在了皇帝身邊,大聲道:「皇上,使不得!貴妃娘娘臨盆在即,毒死了孩兒,可能連母親也難逃一死!」
「皇上,你既然對我恨之入骨,就讓我跟孩子一起死了吧!」貴妃掙扎的,朝著皇帝大叫。
皇帝冷笑數聲,開口道:「朕不會讓你死,朕會讓你這個毒婦生不如死!給朕灌!」
見此,貴妃終於破口大罵:「你會不得好死!我從小與你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為了你的皇位,我深入敵營,幾乎整張臉被毀容,好不容易回來後卻見你娶了從小和我分開養大的親姐姐為太子妃!我如何能不恨!」
「你因愧疚休了我姐姐,將我迎娶過門,心卻早已不在我身上,每日夢裡喊的都是我姐姐的名字,每次和我恩愛時更是唸著姐姐的一切,我為什麼不能恨,我就是要殺她,虐她,折磨她!你得了皇位,雖然封我為皇后,卻又將病重得快要死了的那個人帶回了皇宮,在我面前日日與她恩愛,我還要假裝一點也不在意祝福你們,你可知我心裡的痛恨!?是,我陷害她,可是,你明明愛她,卻一點也不信任她,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閉嘴!」皇帝一巴掌打過去,直打得貴妃噴出一口血來:「你沒有資格提到你姐姐!她從來沒有怨恨過你,怪過你,可是你卻害得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是別人,她是你的親姐姐!」
「叫我閉嘴?!若不是你移情別戀,若不是你帶著愧疚我說什麼你都相信,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在我姐姐遭受你的誤會,被無情的拋棄的時候我懷上了這個孩子,你這麼恨我的孩兒,不正是因為這樣!我死也要把孩子生下來,死也要生下來!她得了皇后之位又有什麼用,她孩子沒有了,人也沒有了!」
她大叫著,一邊咳著血,叫著叫著就捧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最後,我看見這個女人還是在這種混亂的狀況下把孩子生了下來,這果然是個男孩。確認他是皇帝的第一個皇子後,貴妃笑了。
之後,那個皇帝將母子兩關了起來,沒認那個皇子,也沒再動手殺了他。那個時候,貴妃抱著孩子,不停的喃喃自語:「為什麼,你會那麼像姐姐……明明是我的兒子!我的!可是,你活下來了……活下來了……」
別問我為什麼他剛出生就看得出來長得像誰,對此我也很疑惑。我還見過一個人剛出生就讓自己的父親愛上了她,她母親嫉妒她要殺她反而被她父親殺了……這個神文至今讓我久久不能忘記。
畫面一轉,轉眼兩年過去。貴妃已經成了蓬頭垢面的瘋婆子,但是,她卻一日一日的折磨著那個跟她姐姐越長越像的孩子。
兩歲的孩子,看起來才一歲多點,身子小小的,雖然有著一張漂亮的臉,可是這張臉卻不會笑,他臉色枯黃,小身子上總是有鞭傷,他能到現在還活著,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蹟。他只有疼到受不了了,才會小小聲的哭泣。有一天,那個皇帝又來了,他和貴妃大吵一架,摔袖而去時,卻撞到了那個孩子。
那個時候,皇帝只是厭惡的說了一句:「你不配長著這張臉。」
後來,貴妃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個燒紅的烙鐵,她按住了大哭大鬧的孩子,那個個子小小,求救聲就像一隻小貓一樣的孩子。將烙鐵烙在了孩子的臉上,我似乎能聞到肉被烤熟的味道,非常殘忍。
孩子的眼淚流在傷口,一定很疼,因為他最後都不敢哭了。
在孩子四歲的時候,貴妃終於去世,皇帝不喜歡他,厭惡他,卻因為他那張臉沒有殺他。皇帝把他丟出了皇宮,不准他說出自己的身份,他不是皇子,是一個奴隸,是一個罪惡深重的奴隸。這樣的孩子被丟到了宮外,想要活下去,基本沒有可能。
可是,這孩子還是活下去了,他被一個毀容的男人帶了回去,男人教會了他各種易容方法,他再次學會了笑,因為沒有人看得清楚他的臉。就好像,他已經忘記了他自己的臉長什麼樣子,也忘記了臉上的傷。
「魔教有一樣東西,可以治好你臉上的疤。」那個已經老去的人在臨死前這麼告訴他。
畫面再一轉。
那個長大成人的男人遇見了我,他那時候帶著面具正在工作,工作內容就是找個女孩給教主XXOO,雖然是分教護法,他卻一個女人也沒抓到。在我跑了後,他跑到他師傅的墓前說話,後來,他常常跑去說話,
第一次。
「我以為看見了我娘……開始有點害怕,可是後來卻發現……師傅,她竟然吐了我口水。」
第二次。
「我以為我會恨她的,可是,突然覺得沒什麼怨恨的,我們都是無辜的人,我改變主意要整整她。」
第三次。
「師傅,根本沒辦法怨恨那個人,我們同樣流落在外,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娘被我母妃害死,她被我母妃丟到外面。我母妃被那個人弄死,我被那個人丟在外面。她小時候像牲口一樣被養活,我小時侯被師傅照顧得很好。」
第四次。
「師傅……我無法跟上她的思維。」
第五次。
「師傅,我要照顧她,是不是很奇怪?正常情況下我應該去傷害她才對,可是我想照顧她。」
第六次。
「難以相信她是我妹妹……重要的是,那有妹妹是這種貨色。師傅,我乾脆殺掉她讓她重新投胎好了,我可以將她從小養大……當媳婦兒來養。不,我的思維一定是被她帶壞了,真是個恐怖的女人……」
第七次。
「我總覺得她知道很多東西,也覺得她什麼也不知道,真想切開她腦袋看看,我為什麼總是追不上她的想法?她的追求是做村姑呢……那我的追求呢?我腦袋果然壞掉了。」
我醒了過來後,對疤哥做跪拜狀:「對不起,我一點幫你弄死作者……」
這個原文裡沒寫,所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個大皇子,但在四歲的時候病死掉了!這個很可能是作者設定了,但沒寫出來的部分。雖然疤哥啥也沒說,但是我一接觸到他的關鍵處(疤),就自動的知道了所以的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絕對錯了,雖然一樣都是無辜的,但是……
我還是拜拜吧……
綠竹見狀,跟我一起拜,一邊拜,一邊抖:「小姐,他死了嗎?」
我認真的抓住綠竹的手,認真道:「以後叫他少爺!走,把疤貼回去,我要帶他找御醫!」
綠竹明顯啥也不懂,就在旁邊看著我奮力貼疤,貼完後,綠竹看著那個疤不動,眼神很詭異:「好奇怪。」
「有啥好奇怪的?」
「有啊!」她伸手指著疤哥的鼻子,以她手指的地方為圓點,疤痕就像菊花一樣朝外面盛開……
我捂嘴笑:「這叫創意。」
「少爺醒了會哭的……」
「男人哭吧不是罪麼,讓他哭去。」我說著,把黑色的面巾給他戴回去。
綠竹見此,連忙開口:「眼睛被疤糊了,他睜不開眼睛了怎麼辦?」
「……我黏的時候太興奮了,沒有注意到。放心吧,我以後會對他好的!」
「……總覺得,小姐對他好,他才會哭。」綠竹幽幽的看著我。
我朝綠竹揮了揮手:「怎麼會呢,將來我們就相依為命了呀!」
「和小姐相依為命的難道不是我嗎?!!」
「別炸毛,你又沒貓那麼可愛。」
「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