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的心情十分興奮,我又摸出了琴來,高昂的彈了一曲,幾乎到了癲狂之態,將古琴硬是彈出了搖滾風,看得疤哥等人冷汗直流。我真是太高興了,但我又不能學反派一樣仰天狂笑,只能以這種方式來發|洩。發|洩完後,我乖乖去睡了,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我等著表妹的到來,我等著重頭戲的到來,虐才子什麼的,才正要開始了,恩哼~
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時起得略早了些,神清氣爽的在院子裡打起了太級。我綁著高高的馬尾,穿著方便我行動的衣褲,拋棄了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漂亮裙子。我現在,就算身形看起來單薄,但那步子之穩,出手之堅定,絕對不像是一個柔弱女子。
我打了一會,就見疤哥抱著雞朝我走來。
我看著那隻昨天飽受疤哥摧殘的雞,投去了同情的眼神。這可憐的小傢伙,脖子上的一圈毛都沒有了,可是它卻還堅強的活著,堅強的在早上打鳴,伸直著著它沒有毛的脖子!感受著它那可歌可泣的血淚史,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要把它當吉祥物供奉起來,再也不打吃它的主意。
疤哥走到我身邊,似乎是剛睡醒,他的眼神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咋了,你抱著雞做什麼?」
聽我這麼說,疤哥一個激靈,立刻瞪大了雙眼:「我們已經處出感情了,我是不會讓你吃它的。」
我沉默了一會,默默摀住臉:「這是公的,天,我為什麼會有種穿回*的錯覺,這絕對是人獸……」
疤哥拿著雞往前一送,雞立刻朝我啄過來,嚇得我轉身就跑。
疤哥在我身後非常生氣的哼哼:「讓你想太多,讓你亂想,知道哥戰友的厲害了吧。」
「什麼戰友?這分明就是——雞友。」我不高興的扭身,一手卡住了雞的脖子,刺激得那雞又「咯咯」的一陣亂叫,翅膀「啪啪啪」的使勁揮動,雞毛就這麼散落了下來。
疤哥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把雞護在懷裡,朝我指控道:「你好殘忍。」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乖,該吃藥了。綠竹,綠竹起了嗎?」我朝後嚷著,立刻把那小丫頭給嚷出來了。
綠竹扒住廚房門往外望:「起了起了,小姐今天早上想吃什麼?誒,雞?少爺,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把雞毛都給拔了。不過,這雞還沒殺你就拔毛會不會太殘忍太冷血無情了一點。」綠竹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想要拿過疤哥手上的雞。
疤哥左躲右閃,就是不讓綠竹摸到雞毛,並且很憤怒的開口:「這是你家小姐做的。」
綠竹一聽,立刻就生氣了,比疤哥還生氣:「見過睜眼說瞎話的沒見過這麼睜眼說瞎話的,我家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她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你太惡毒了,竟然這麼污衊我家天真善良……好吧口誤,是邪惡又帶著天真的小姐。」
聽綠竹這麼說,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臉有點熱,我猜我是在害羞。這麼矛盾的兩種氣質,是怎麼出現在我身上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接著,我又聽綠竹道:「我家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就算真是她做的,我也必須堅定認為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我家小姐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正確而正義的,一切邪惡的事情必須由長得邪惡的人一力承擔。所以,你長得這麼邪惡就別妄想再推卸責任了!」
疤哥第一次這麼的無話可說,他定定的站在那裡,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動了,他動了,他刷的扭過了身說了一句:「……這種無法直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我做了和疤哥一樣的動作,也扭過了身。綠竹那強大的邏輯到底是怎麼養成的,簡直比神邏輯還神邏輯,那神聖的主控之光簡直讓身為主人的我也無法直視了……OJZ
綠竹高興的哼哼了兩聲,十分得意的轉身想回廚房:「早上吃太多肉不好,我先暫時放過這隻雞。」
見此,我轉過身來道:「它已經懷上孩子了,不好殺生。」
綠竹瞪圓了眼睛,努力的看著疤哥懷裡的公雞:「……懷,懷上了。沒錯,它懷上了,小姐說的都是真理。錯的不是這隻雞,而是那隻讓雞懷上的畜生。」
那一句畜生,讓疤哥和我一起黑了臉。綠竹,天然黑了嗎?
我嘆了口氣,想著,這絕對不是我的錯。正在我憂鬱的想,這丫頭歪成這樣不好掰回來了的時候,阿三君終於出現了,他穿著一身黑衣。
我看著她,轉移了話題:「阿三最近白了不少啊。」
綠竹和阿三對視了一眼道:「阿三說,他最近都沒出門,所以看起來越來越小白臉了。」
這不是阿三說的,絕對是你說的吧綠竹。= =
我點了點頭,看阿三還是盯著綠竹沒放,於是又問:「那……他現在說什麼了?」
綠竹頓了一下:「他說想吃雞腿,特別是公雞的。」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突然虛弱了:「我有點暈,先去房間裡休息一下,這樣的人生太過燦爛,讓我整個都無法直視……」
為什麼我的周圍幾乎全是活寶呢?我對我自己產生了質疑。我一邊說著,一邊朝屋裡走,走到一半,我停了下來:「早飯我想吃素一點的。」說完,我繼續朝裡走。
綠竹朝我點了點頭,拉著阿三進廚房了。
疤哥抱緊了手裡的雞,不顧正在掙紮著「咯咯」亂叫的雞硬是走在我身邊。
我再次同情的看向那隻公雞,我想,作為疤哥的雞友,它的壓力一定非常大。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雖然做著非常二的事,但疤哥卻用非常嚴肅的眼神,和非常認真的口吻跟我說話。
見他這樣,我也認真起來:「我自有打算。」
我剛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猛烈的敲門聲,和一個叫罵聲。我眼睛一眯,覺得來者不善。我拉著疤哥幾步走過去,透過門縫朝外看,發現是那村長的女兒帶上幾個小子找上門來了。我和疤哥對視一眼,再對疤哥做了個讓他上的手勢。
疤哥點頭,抱緊了懷裡的雞,刷的一下連門也沒開,就從上面跳出去了。我透過門縫朝外看,就見疤哥化做一道黑色的殘影在幾個人身邊轉了一圈,那幾個小子立刻應聲倒下,在地上滾來滾去,非常難受的嗷嗷叫喚。
疤哥非常裝逼的背對著那幾個小子,懷裡抱著只咯咯狂叫的公雞。
這個時候,我突然萌生了給疤哥再起個外號的衝動。
那就是——抱雞哥!
村長的女兒被嚇得傻了一傻,她瞪大雙眼,怒罵道:「你,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抱雞哥非常有范的轉身,公雞「咯咯」的甩著翅膀,扇了抱雞哥的臉幾下,甩得他一頭雞毛。
那姑娘被嚇傻了,眼神在抱雞哥和雞上來回轉換。最後,她終於狂叫了一聲:「竟然生吃雞……好可怕!!!」她被嚇得搖搖晃晃的後退著,最後終於拔腿狂奔,似乎是害怕抱雞哥會把她也生吃了。
疤哥見那姑娘走了,低下頭看另幾個還留在地上打滾的小子。
也許是因為疤哥臉上的疤縱橫交錯得實在是太猙獰太可怕,他們幾個竟然也大叫著跑了。
見人都被嚇跑,我才慢吞吞的打開門,走到疤哥身邊,我轉頭,看向疤哥的臉。那一臉的疤還是那麼的嚇人,還好我已經看習慣了。不過,疤哥紅著眼睛的樣子的確是有點像那什麼,而且他還愛穿一身的黑。
我伸手幫他整理著他頭上的雞毛,整理完了後,我對著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哥們,辛苦了,我們回吧,吃早飯。」
這一天早上,真是熱鬧,我想著。
早飯過後,我在院子裡溜了會食,跟著疤哥一起打著拳,打完後再去洗澡換了身衣服,裝扮裝扮。我知道等會才子就會過來了,我得準備準備。
這一次我不再穿那種奔喪的衣服,而是穿上了顏色鮮豔一點的淡粉色裙子,微微撲了點粉。這讓我平時看起來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一些,氣色顯得非常好,比平時多了些人氣。我做足準備等了一會兒,那才子才過來。
這一天,他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衣服,手上沒拿那把不離身的扇子,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清爽。
才子對我說想要帶我出門去逛逛,我害羞的同意了。出門走了幾步,才子停了下來,看向我身後跟著的高大抱雞男。
「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才子看著疤哥,問著我。
我木然的看著疤哥,他一副擺明了要搗亂的樣子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別天真了。
「小疤,在家裡看家吧,我去去就回。」我溫和的聲音這麼說著。
疤哥眼神閃了閃,竟然露出了十分委屈的模樣,抱著雞站在那裡不動了。
臥槽!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了嗎?太天真了!
我刷的轉過頭看向才子,有些不好意思:「小疤自小跟著我一起長大,他的腦子停留在兒童時期,非常的依賴我,要是,要是不帶著他走的話,我怕他心裡會難受。」
才子聽了我這麼說,眼神緩和了下來:「那好,便帶著他一起走吧。」
他才這麼說完,疤哥就抱著雞走到了我們「中間」。由於那隻雞對我有心理恐懼,對疤哥也沒什麼好感,所以它一個勁的叫著往才子那邊湊,翅膀「啪啪」的再次抖落了不少已經少得可憐的雞毛。
等到我們幾個走到集市上的時候,我一轉頭,就見才子臉色難看的抱著隻雞,全身狼狽,雞毛點綴了他一身。
而疤哥則是非常悠閒的站在一邊,非常無辜非常路人的模樣。
我忍住噴笑的衝動,在內心問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抱雞哥會變成才子?不,我不能笑,我絕對不能笑,我忍!我努力的繃住臉,看著才子:「表哥,我幫你把雞拿下來。」
那公雞見我伸手過去,又癲狂了,把才子啄得滿頭包都沒讓我成功的把它拿下來。
才子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風度:「不用了,我來拿便好。」
疤哥肩膀偷偷的抖動了幾下,我懷疑他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