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綠竹帶著疤哥,走進那個綠竹說很邪門的房間,我看來看去沒看見阿三,於是便問:「阿三呢?」
「在廚房生火。」綠竹答到。
在我們說完話後,我一腳踏進了綠竹說的房間。這個院子的位置不是很好,陽光不太照得到,而這個屋子,是整個院子裡最陰的一處,空氣也有些潮濕,而且還有些暗。即使不白天,不掌燈也看不太清楚。
「綠竹你好會選地方,窗戶一打開都能感覺到那陣陣的陰風。」
「誰叫其他的地方都太貴了呢。」綠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邊點了燈。
燈亮起來的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周圍物品的擺設,牆邊放著裝衣物的箱子,旁邊是床。
「床上的被子很髒,我已經丟出去了,床板也擦過,地也掃了,也已經將蜘蛛整個家族趕盡殺絕了,切都搞定,除了空氣。當然了,這個房間不是小姐你的。」綠竹一邊說著,一邊高興的看著疤哥。
都已經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沒想到綠竹對疤哥的敵對意識還是這麼強烈。
「除了開窗的時候風陰了點,光線暗了點之外,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我開口道。
聽了我這麼說,綠竹立刻帶著我走向到床邊,她掀開蓋著床板的布,露出了下面大大的血字,那是一個死字,看起來還挺恐怖的。
「剛才我打掃的時候,明明把窗關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窗戶自己打開了,還一晃一晃的,晃得燭光忽明忽暗,嚇了我一跳。」綠竹道。
我覺得有些奇怪,走到了窗戶邊,朝外面看。窗戶外邊種著一棵樹,那棵樹看起來年代已經非常久遠了,樹幹兩人合抱都抱不住。我朝樹看了幾眼,正想收回眼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樹邊伸出了一個腦袋,嚇得我朝後一蹦:「那裡有人!」
「什麼?」綠竹聽了,立刻朝門外跑。
這裡又不是二樓,我還跑什麼門,直接爬窗還比較快,而且這裡的窗戶也不高。我很快就爬了出去,疤哥也跟著我爬了出去,朝那棵樹跑過去。到了後,我圍著樹轉了幾圈,再也沒有找到剛才那顆突然冒出來的腦袋。除了這顆樹,周圍還長這些野草,但這些草非常又矮又稀,根本藏不住人。
那剛才那顆腦袋去哪裡?我可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我在樹周圍認真的找了起來,如果那個人不是突然飛出去了的話,那就是鑽進地下去了。
「找找地下。」疤哥似乎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這麼開口道。
綠竹很快也跑了過來,衝著我問:「人呢?不見?難道憑空消失了?」
「我不相信人會憑空消失。」我說著,一邊扒拉著地上的草,眼神在草地上掃來掃去。
突然,綠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我記得那個張大媽說,這裡有一個地窖,好像就在這周圍。」
「哦?那找找,說不定就是躲進去了。」
我們開始在地上展開地毯式搜查,終於,給我們在一快空地上摸到了一塊鐵蓋子。我給了綠竹一個眼神,讓她和我跟疤哥一起把這個蓋子給弄開。我們一人站一邊,伸手扒住蓋子的邊緣,朝上面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提上了。
「這蓋子不厚啊,真是奇怪。」
「那人,會不會在蓋子下面墜著?」我說。
「有可能,我去找阿三幫忙,小姐你在這裡看著。」
我點點頭,沖綠竹做了個讓她快去快回的手勢,綠竹立刻就小跑著離開了。
「會有這麼重的人嗎?」疤哥奇怪的開口。
「誰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我說。
綠竹沒讓我們等多久,很快就把阿三帶回來了,這次我們四個人使勁,終於把蓋子抬起了一條小縫。幾個人再接再厲,拼的老命的把蓋子往上掀,終於,蓋子被我們幾個給掀開了,讓我們得已看到為什麼蓋子會這麼重。
我們手裡扒住蓋子的邊緣,就見蓋子裡面那一頭有一個環,環裡穿過幾條麻繩,繩子的另一頭綁著一塊非常大的石頭,石頭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這個年輕女孩全身髒兮兮的,穿著破爛的衣服,就像是一個小乞丐。她看起來非场養不良,面黃肌瘦,但是眼神卻出奇的亮。
阿三把綁在蓋子上面的繩子給解開了,把蓋子扔到一邊,和我們一起朝下望去。地窖只有中間有亮光,四周都是黑暗的,要是女孩跑進了黑暗的地方,我們就看不見她了。看了這個女孩幾眼,我開口道:「這就這個地方鬧鬼的原因吧,不過,這小丫頭長得真面熟。」
「現在怎麼辦?要把她弄上來嗎?」
我點頭:「這是必須的,但是誰去?沒好像沒梯子只有繩子。」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已經藏到了黑暗的地方去了,她也不出聲,看起來有些古怪。因為不知道下面危險不危險,一開始沒人動,直到疤哥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去吧,我會輕工。」疤哥說做就做,說完後,立刻就蹦下去了,沒多久下面就傳來了那個少女的大叫聲。
我和綠竹湊過去看,就見疤哥拎著那個小丫頭出現了。我和綠竹連忙讓開,讓疤哥蹦出來。
「你放開我!」
那個丫頭貌似很久沒說過話了,聲音非常啞。她一到了地面,立刻掙紮著推開了疤哥。
人已經上來了,疤哥也不想抓著她了,反而是轉頭朝我開口道:「下面有具女人的屍體。」
我沉默的轉頭看向綠竹:「你找的好地方。」
「我我不知道啊,知道有屍體的話,我就不租這了!難怪這裡會這麼陰森。」綠竹聲音都給嚇抖了:「我們要把屍體弄上來嗎?」她看著我。
我沒多想就點了點頭:「屍體放在那下面也不好,先弄上來。」
我才說完這話,那個小丫頭立刻攔在了窖口邊,紅著眼睛看著我們幾個人:「你們,不准你們碰大小姐的身體!」
大小姐?我奇怪的想了下,隨口道:「你該不是紅梅丫頭吧?」
小丫頭瞪大雙眼看著我:「你,你認識我?你是什麼人?你是二小姐的人嗎?」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
我臉色一變,做出震驚的樣子:「你剛才說什麼大小姐,你說的難道是雪柔師姐嗎?雪柔師妹死了?」
小丫頭定定的看了我好幾眼,還是滿臉的防備,她問我:「你是誰?」
我鎮定的道:「我是汪雪柔的師妹,兒時我們曾經拜在一個師傅門下學武,只是師姐對吟詩做對更有興趣沒有堅持下去。我這次來,是專門想找師姐來敘舊的。」
紅梅四歲的時候被賣進汪家,從小伺候著汪雪柔,和汪雪柔的關係非同一般。在作者的設定中,汪雪柔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出門去學過藝,只是沒有學成就回家了。正是因為她學過些東西,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是自家妹妹給自己下了毒。
見我這麼說,小丫頭的神色鬆動了些。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見小丫頭這麼問,我立刻道:「你可以問我一些關於雪柔師姐小時候比較私秘的事,只要我答得上來,你便知道我說得是在很是假了。我今年才學成出師,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所以才想來見見師姐。」
小丫頭神色又放鬆了一些,真的開始問起了我問題。
我全部都認真且細緻的回答了,那小丫頭才終於信了我的謊話。為了獲得這個小丫頭的信任,我可是做了功課的!最後,獲得了小丫頭信任的我,終於可以把自家師姐的屍體給弄上來了。
汪雪柔這個時候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因為先中了毒,所以屍體不腐不硬,除非沒有呼吸與心跳之外,完全就像是一個睡著的人。
紅梅在汪雪柔的屍體弄上來後,紅著眼睛對著她的屍體好一頓哭。我站在旁邊跟綠竹一起紅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小丫頭哭泣。這個時候我也安慰不了她什麼,而且,之後還需要利用她所知道的,來幫助我。
我抿了抿嘴,突然很不喜歡這種利用人的感覺。
「小紅梅,能告訴我,我師姐是怎麼回事嗎?」
「好,好,我說。」小丫頭抽抽搭搭的,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汪雪柔有個妹妹,名叫汪雪倩,她們是雙生子,因此生得一模一樣,但是姐姐卻比妹妹溫柔大方多了。妹妹總是處處跟姐姐爭,是非常好勝的性子。她跟姐姐爭家人的寵愛,爭體面,爭任何能爭的事,到了最後,竟然還想爭姐姐的丈夫。
為了得到那個不屬於她的男人,汪雪倩喪心病狂的給自己的姐姐下了毒,可是,卻很快就被汪雪柔髮現了。汪雪柔什麼都可以讓給妹妹,只有心愛的男人不肯讓出來。知道了妹妹竟然給自己下毒後,她便獨自將妹妹約了出來,想和她說清楚,順便要解藥。
可是,汪雪倩不但不將解藥交出來,還將親姐姐推下了山崖。
那個時候,紅梅因為自家小姐姐的吩咐,只是遠遠的守著,沒讓汪雪倩發現。因此,紅梅也親眼看到了汪雪倩多麼狠毒,竟然連自己的雙生姐姐也下得去毒手。
紅梅一邊說一邊哭,我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師姐不會白死的,我絕對會……讓害死她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