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發現什麼的暗衛幹掉,我建議我們立刻離開皇宮。」
我嚴肅且認真的說著,疤哥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扯好衣服後把我攔腰抱起,正要做些什麼,魏雲突然闖了進來。
我和疤哥面無表情的看他,順便疤哥還掩飾似的把倒在地上的皇帝往床下踢了踢,結果他那麼努力,皇帝也只進去了一個腦袋,簡直是傷不起。
就算面對這種大逆不道的情況,魏雲也只是臉皮子抽了一下,眼神都沒亂瞄就像完全沒見到皇帝,也沒看到我和疤哥狀態曖昧一樣,果然這樣的人不做反派都虧了。他悄悄的上前一步,很平靜又小心的道。
「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他非常蛋定的說著,如果真的發生了大事他還這麼蛋定,情緒就不對了。
我仔細湊近一觀察,才發現這個反派應該是見到我們這裡的狀況後面部表情都驚僵了,真是好可憐,由於專業素養,他還一點都沒敢去看疑似變成了屍體的皇帝。
我們假裝沒發現此反派的臉僵掉了,一副擺明我們幹了壞事的奸人模樣,一點也不在意地上的皇帝。我頓了頓,才以被抱著雙腳離地的狀態蛋定的問:「出了何事?」
聽見我問話,魏雲急忙開口:「先前抓的那個教主跑了,打傷了不少人,就連南宮寒也給放跑了!」他似乎這個時候才知道要害怕,而且我之前又發表了那樣愚蠢又招仇的話。魏雲不敢太頭看我,我和疤哥都沒有說話,他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我從疤哥的身上蹦了下來,輕聲笑道:「哦,不用去管,看起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
見我一點也不著急,還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也沒有生氣的跡象魏雲似很相信我似的也鬆了一口氣。
我擺了擺手,魏雲很快就離開了。
在多餘的人離開後,我就從懷裡拿出了解藥來,將腦袋被塞在床底下的皇帝拉了出來,塞解藥進了他的嘴裡。現在已經到了事情該收尾的時候了,我只是想讓皇帝吃苦,並且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可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而且,疤哥也不是真的想做皇帝,我們當然不會弄個登基的事來。
塞完解藥後,皇帝氣血會慢慢變好,只是要虛弱很長一段時間了。
我本來不打算給他解藥的,誰知道這些人都撞到了一起,而且時間也快到了,我怕到時候他一不小心真的死了,那最後一步怎麼進行下去?還好我早就準備好瞭解藥。
餵完解藥,我們也不停留也沒有把皇帝挪回床上去,就讓他先躺在地上,我和疤哥就整理整理了下衣服,很正經的出去了。在路邊走的時候,疤哥還一副做夢的狀態,輕聲在我耳邊道:「都結束了嗎?」
「快了吧,把綠竹和阿三叫來。」
疤哥點了點頭,在最後關頭,我還讓他們兩個去做了一件不小的事。皇帝不能死,但由於我害人害得太成功了,導致現在還沒有人來救皇帝,我只好讓綠竹和阿三偷偷洩露一些什麼出去。
回到住處後,我從櫃子裡拿出了一隻藏好鎖住完全無法動彈的小烏鴉,一臉笑眯眯的,臉上幾乎已經寫上了「你死定了。」四個字,然後帶著它走進了秘道,我們要從我的房間裡的船底下的秘道離開。皇宮這地方什麼都多,就是秘道也多,我之前怎麼就那麼蠢的死了一次呢?簡直不能理解。
烏鴉的雙眼可憐的紅紅的,早已經在半瘋狀態了。就算我一走了之後她代替了我的身份也無法做什麼,只有乖乖被虐的份兒。
疤哥在我身後拉了一下他的自制竹管,很快也在我身後跟上來了。
這條秘道很長,我們走了四個時辰才出了皇宮。在進入秘道後我們就在裡邊易了容,換上了普通的衣服。秘道的出口是一處破廟的佛像後面,我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此時阿三和綠竹早已經等在了這裡,手裡拿著火把。
一見到我們出來,綠竹立刻激動的撲了過來:「小姐,怎麼突然這麼著急,我還以為至少還要一些時間才會離開呢。」
「皇帝已經快被虐殘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而且,我可不想再死一次。」我提著褲腳走過草叢,一邊走一邊開口,疤哥跟在我身後一直默默的警惕著,到了最後關頭越是不能輕鬆。
大概誰也想不到我在皇宮裡製造了那麼大的假象後,突然就拍拍屁股走了個乾淨吧。
突然沒有了我這個主心骨,皇帝又成了那個樣子,魏雲搞不好會利用這個機會搞風搞雨,那他們就沒時間來抓我們了。我們雖然走得急,卻也是早有準備,就是教主之類的人物,也很難找得到我們。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我並不打算直接離開這裡,而是易個容先在外面看情況。
這幾天我安排了綠竹和阿三常常在秘道走動,一來是悄悄傳遞給有心人一些消息,一是遇見狀況好隨時跑。表面上看起來綠竹還是一直跟在我身邊伺候著,只有少數我跟疤哥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把她支走,因此並沒有人發現她這幾天的行跡。
我們四個人走了一會,就到了一處房屋。這是早已經置辦下的,屋裡住的是兩男兩女,是兩對夫妻,兩個男人是兄弟,另外兩個女人是他們的妻子。
在疤哥發出信號的時候綠竹阿三就把原主打發走了,換成我們四人易容成他們的樣子住下來,旁人根本察覺不到這個屋子換了人。因為他們也才剛到這裡不到一個月,是外地人,以賣豆腐為生。
我仔細的佈置了所有的細節,為了計畫的完整性,我可是費了不少勁的。
很快,我們就整理好住了下來,第二天早上阿三就去打聽我們消失的時候皇宮有什麼消息。我們安靜的呆了兩天,皇宮還靜悄悄的,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我認為魏雲一定幹了什麼。
直到第三日,才從宮內傳出一個讓天下人都震驚的消息。
原來皇帝疼到骨子裡的公主根本不是什麼善良的女人,反而狠毒無情,竟想以女兒之身取代皇帝而把皇帝毒倒。多虧身邊的大太監機靈識破了公主的詭計,救得皇帝一命。但現在皇帝已經命懸一線,宮內發出了懸賞名醫的皇榜,順便貼出了公主與大皇子的通緝皇榜。
這兩個人一個偽善,一個裝傻,原來竟是早就相認,他們是合起來陷害皇帝想奪得皇位的罪人!
這樣的消息一出,舉國震驚!
由於大太監魏雲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他救了皇帝一命,他現在可不簡單了。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不找我這個公主和疤哥那個大皇子,竟然開始了排除異己,看來他是認為皇帝是好不了了,卻不知道我早已給皇帝吃瞭解藥。
皇帝不是笨蛋,目前幾天他是動不了,但很快魏雲就得倒大黴。
也真虧了這個反派這麼著急的籠絡勢力與人脈,想把反對他的人都幹掉,導致雖然我的事在民間吵得沸沸揚揚皇宮卻抽不出手來抓我們,這讓我們壓力小了很多。
此時,紅衣教主站在清幽的河邊,黑臉諷刺:「閹人就會壞事,目光短淺,愚不可及!」
而在紅衣教主旁邊,還站著一個青衣俊美男子,他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寒。
他的表情非常不美好,複雜到簡直要破表。
紅衣教主見了南宮寒這副樣子,嘲諷道:「那個女人可是想要你死,到現在你還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那綠衣丫鬟可親口說了,你會被關進天牢,可都是那個女人一手所安排,真是天真,你竟然還對她抱有幻想……」
「那個女人……」除了他們二人外,還有一個看起來頗為威風的玄衣男子站在旁邊:「竟敢如此欺騙本王。」
沒錯,這位就是那個自己作死跑去皇宮結果被皇帝扔出來的那位。看來他們三算是連成一線了,這算是炮灰男的順利會師嗎?
在他們所呆的地方不遠處,我們一家人開心的賣著豆腐。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我們就在離他們這麼近的地方,看外表平凡無奇,而且每天都定點在這裡賣豆腐。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這麼膽肥的偷聽他們說話,誰叫他們哪裡去不好,偏偏喜歡這裡的環境跑來這裡。
除了聽他們說話外,我們還在聽旁邊攤子裡正在談論關於我的各色流言,有好有壞的,還有很多的人不相信我是個壞女人,認為我一定是被誣陷的。現在皇帝病重得只能躺在床上話都說不出來,本來主事的公主和大皇子突然消失,一個太監突然把握了朝政,即使他傳出對我不利的流言,大家也不會相信。
就算朝陰謀論的地方想吧,也只會想是那個太監自己想當皇帝,公主和皇子搞不好已經被他害死了,就連皇帝也許都是他下的毒。不止百姓這麼猜,就連群臣也是。而且魏雲還趁機害了好幾個官員,更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真是的,我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要承當這些罪名來著。
奈何我前段時間實在是表現得太好了。
再說一句老話,做反派做到做了壞事別人都死活不信那壞事是我做的這種份兒上,真是想沒成就感都不行。
聽那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我們豆腐賣完了,收拾收拾就要打道回府。走到一半的時候,意外的遇見了正背著包袱迎面而來很久沒見的才子。他現在骨瘦如材的模樣,就是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片子都能打得過他。
看他這麼慘,我也就不惹他了,裝做沒見過繼續跟一家人親熱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