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光獨有的百花凝露,是以百花精元之露淬以妖力而化。於妖或者修法之人,便是催氣固法,增加妖力的強輔良品。於普通人,當然是驅病強身的良藥。
很多人身虛體弱,便是神附暗鬼。而病,虛,疑,慮等等,更會引得暗鬼入魂難驅。並不僅僅只延醫用藥便是可以治得。
而迎舞,則是先天有心悸疾病,引至神魂虛弱。醉曾想過帶她找漠,讓他幫著驅散附魂的陰鬼,但他因任務頻頻而一直擱置。只是一直以針灸之法幫助她疏通脈穴,輔以溫和的藥劑慢慢調補。也正是因為此,迎舞才能堅持到今天,並且還能跟著他長途遠行到達南方。
迎舞剛吞了一大堆的凝露,開始是一種力注全身的痛快。不一會就感覺胸口火燒一樣的,好像還攪著幾股氣在四肢亂竄,眼前開始一陣陣的打暈。她估計是藥力過大,她一時難以承受。她固然是不怕死,但心口一陣陣的疼還是讓她有些難受。原本他就是凌空掠飛,裹風一撲,更讓她有些發昏起來。
宣喑已經感覺到她脈氣沖頂,凝露已經將妖力填補入心,只是她畢竟是普通人,量又一次補的過多。讓她有些難消散!他急急的掠南而去,目的地是華陽!剛才他的確沒有說謊,二哥辛墨月前已經領兵出征。這次魔宗南下看似突然,其實從年前已經露出端倪。
他們在西北周邊大肆橫掠。表面上並沒有過南北之間地敏感線。但實際上是在為打通南北做準備。開始他們並不算太過在意,他們一直認為魔宗的目的只是華陽。但直到歸棲嶺生變,才讓他們隱隱覺察,魔宗並非只是想圖謀天下。與華陽羽光三分人間界。他們根本是悍然與人間界為敵,是在挑戰三界的規則。
他們前往歸棲嶺非常隱蔽,就連華陽也被他們蒙騙過去。因為之前。他們一直派大軍掃蕩西北荒蠻之地,期間甚至發生了妖鬼之間地殘殺。鬼殺雖然不屬魔宗,但向來與魔宗無虞。而且也是屬於天地之間難容生物,與魔宗之中眾多妖鬼當屬一支。但他們居然跑去找鬼殺的麻煩,之間還在掃蕩周邊大城。給人一種要一統西北的假像。
結果他們借此,前往歸棲嶺,挑戰駐守歸棲嶺地冥界守衛。致使冥界強開虛口回召陰魂。這分明就是要攪怒冥界,破壞冥界與人間界向來的互不干涉。
也正是因此,身為人間界重要一支,羽光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人間界被破壞,受到利益損害的不僅僅是人。就算這許多年來與華陽恩怨難以細數。最近幾年更是已經分封而自立。羽光依舊要出兵相助,阻止魔宗繼續前行。
辛墨是南雷唳羽的宗主,其妻霄雲琥珀在歸服羽光之前是極東韶光山波瑤一族的族長,同樣是當世強法的大妖怪。只是這次她因有孕在身,臨盆在即,並未與夫出征,而是駐守南雷。波瑤一族,皆是天地之間五行之妖,換言之。其本體便是水,火,風,雷,電。石等等。
他們其實是駐守妖路虛空口的中堅力量。而雷雲山頂蘊而不散地五彩雲霓皆是因他們長期催法化力而形成的波雲團法陣。羽光之下,妖眾種類繁多。能征善戰,佈陣集界者有之。擅強法催力,單打獨鬥者也不少。他之前所帶的人縱然困不住千波醉,他也絕難再前行。雷雲山上,強妖成百上千,他根本很難接近那五彩波雲陣!
這也正是宣喑不打算回山上的原因,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先通迎舞地經脈。然後想辦法逼出體內的毒藥。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隱隱感覺有股寒氣頂竄。所以,他需要寧靜的療傷之所。
他直接過川河,浮空高掠。鳳羽的速度,是四羽之中最快的。眨眼之間,已經穿過華陽數座大城。但他很快嗅到空氣之中的血味,這濃溢的血味超出尋常的量。蘊散出一股極強的腥氣,而且這味道很是新鮮。像是無數活人在不停流血一樣!這種詭異地情形讓他眼眸微微泛金,當時有種想回頭的衝動。看來魔宗在入羽光的同時,也沒有放過華陽。而且照這個情形,潛進來的人,根本不是尋常的妖鬼。但這想法只是一瞬,手間地迎舞已經滾熱。再回去又要花時間,而且又要費一番口舌與兄弟們交待。她實在等不起!
他一想之間,已經帶著她風馳電掣,直向南侵。走不多遠,已經看到天空陰雲蔽日,天空之間隱隱有兩道影子在糾纏翻
那是什麼東西?他微微瞇眼,巨大地蝠翼撲展雲天,尾刺翻繞之間若隱若現。而頭…….居然是九個!九個巨顱口噴黑霧,霧散之間隱見血影。九首龍牙蠱?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天空霹靂交錯,織雷成網,罩擊龍牙。轟天雷殺,絕天地之間陰暗妖鬼!莫天慈已經浮蕩於空,金絞化成巨龍騰翔於足下。龍口噴出雷光彈,飛彈亂射。龍體已經一分為五,盤飛如輪,在他身前身周招展。他手指曲合不止,眉間緊鎖。面色更加蒼白!
孤檀於他對面十丈開外,龍牙之影似是由她身周而長。她雙臂振間,自下而上萬千血絲,匯入她的體內,讓她地面色更加紅潤誘惑。她眼瞳如血,額間已經長出飛翼黑印:「城中你的弟子,已經皆成我的血奴,你,也是一樣!」她口中淡笑,雙臂一曲:「轟天雷殺,不過如此!」雷聲轟轟,萬物傾碎,但雷擊之速,竟然不及她飄搖。
雷斬一至。她地龍牙被劈中而多首,居然連出九首。汲雷力身間浮轉而不震,淬足蠱毒而揮散出去。根本就是借力打力,將城中的誅血奴弟子皆盡毒害!茫茫天灰。轉眼死黑密佈,陰魂亂散無依而入妖鬼之軀,讓天慈胸口蝕痛不已。憑借他一人之力。終是無法對抗孤檀憂剎母,他身死尚不足惜。只是,卻要讓這無數無辜之人淪回陪葬!
轟天雷殺若力不達及,唯有引雷入體,逼迫元神發出最大力量與之相抗。就算無法與之同歸於盡,也要入體與她糾纏無休!
他正淒然間,忽然正北傳來一聲清鳴。這聲音劈空裂耳。居然破雷聲而入。隨著這聲清鳴未散,一道金光已經裹卷而至。兜天現出一張大網!網若虛氣而化,卻灼光而破陰雲,轉瞬間已經兜展得無比巨大,隱隱可見金翅藍翎鳥形三五。銜網而隱,飛掠之間已經急墜而下,旋天亂卷。鳳卷凌翔,亂煙雲!熱力逼出紅炎,炎光帶出鳥體,三五化一,既而騰出紅雲而上,交織於龍體飛旋。
龍體一受助力,其光大熾。天慈眉間一展。雙臂平展而高振,身週五龍化一,與鳳鳥相合,金龍取火,火鳥灼金。金火相依。耀目出紅天!
宣喑單手翻轉之間,中指輕彈而出。灼火吞薄。直掃兩座大城。鳳羽龍翔咒!此火灼她尚力不足,但可以破她血奴。那些人已經死了,成了存血的屍庫,不能再讓她源源繼力!
孤檀只覺身體一灼,一股強熱逼雷在體內亂翻。她是以強力汲雷入體而不爆裂,引血化蠱而催力龍牙。現在強熱一入,雷力顯然難壓。她身體一提,急縱高雲。但那氣網化鳥,兜罩雷力引火而出,居然不是向著她,而是向著身下已經半殘的大城!
轉眼之間,紅火灼天而出,雷光推城而爆。熱火觸血,灼幹成灰。四羽獄火,轟天雷殺!顯然四羽只來了其一。
就在她沖體向上之間,那道光極閃而過。她眼睛一瞇,好快!居然連她地目力都無法看清對方。那光一過,根本不想久戰,一卷而掠,眼前又是兩道火光。急逼而來,孤檀偏身一閃,飄然而過。但就這一閃的工夫,面前那莫天慈,居然不見了蹤影!
「宗主練了一輩子靜心平氣之法,怎麼此時卻躁起來了?」宣喑一把揪住莫天慈的肩頭,輕聲說著:「引雷自爆,就能渡得城中百姓了?」他微微睨後,孤檀憂剎母,她此時在身後急急追趕。他疾行而掠,身後翅影已經越來越明顯,有如真實。不僅如此,翅根部份已經拉對一對配翅,尚在慢慢化大。光暈極強,帶出一股灼力,他身體微扭之間,手肘後翻急推,火球亂轉旋飛而向她逼去!
「我此番逃了,其他城中地百姓更是不保。」天慈歎息,身體猛的一鋌而起:「今日她既然找來,焉肯善罷甘休?」
「引她上山,打不過她,把她關起來。」宣喑一手抱著迎舞,另一隻手卻緊緊扣著天慈:「此時在這裡拚命,不是白白填送嗎?」
天慈微怔,突然明白。羽光以前與華陽同為一盟,華陽的地勢他們很是瞭解。雙極宮下鎮魂獄,他指的定然是這個。但是山上有輕弦在,羽光憎恨輕弦,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此番讓他上去,豈不是又是一場災禍!
「莫天慈,你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算我現在見了你那個糟心的徒弟,也沒工夫跟他打。」他緊了緊手中的迎舞:「把真元罩門開個口,引她上去!」說著,他手心一推,將他直搡出去:「用金絞幫我助力,她就在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