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掉坑

  容白也記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江岩柏就厚著臉皮登堂入室了。

  大概是因為好幾次江岩柏送自己的時候太晚了,容白心一軟,就問他要不要上樓喝口水。

  喝水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江岩柏一上樓,一坐上沙發,就可憐兮兮的打瞌睡,一副「我不行了,我困得要死,我好累啊,我眼睛都睜不開了。」的樣子。

  容白就問了一次要不要睡客房,江岩柏就像是吃到了骨頭的狗,無論如何都不撒口了。

  江岩柏不僅是睡到了容白家裡,週末還回去把自己換洗的衣服,家裡的檔,全部弄了過來。

  容白倒是打開衣櫃看過,嚇了一跳,裡頭的衣服是春夏秋冬四季都有。江岩柏這是準備賴上自己了。

  不過容白髮現的時候,內心竟然一點也不憤怒,而是有那麼一點小竊喜。

  他自己回過味來,又覺得自己太沒有堅持了!

  不是早就打算好了離江岩柏遠遠的嗎?現在這也算什麼事?人家稍微對他好點,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容白一邊唾棄自己,另一邊還是不忍心趕江岩柏走。

  「你這沙髮套都髒了,我拆了拿下去乾洗。」江岩柏在客廳喊了一句,「你下回別在沙發上吃東西,不好收拾。」

  容白氣不打一處來:「要你管啊!又不要你收拾,有請家政!」

  江岩柏沒說話了,容白有些得意。

  過了一會兒江岩柏走進房間,看到的正是容白躺在床上,一手捧著手機,一手拿著零食,好不愜意快活。

  江岩柏走過去,遮住了容白眼前的陽光。

  容白抬起頭:「你在這兒站著幹什麼?」

  江岩柏嘆了口氣:「你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都這麼大的人了。」

  容白覺得江岩柏的語氣裡很是有些嫌棄,他就委屈了,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委屈。

  以前不管他怎麼作,江岩柏都會溫柔的親親他,說兩句好話——雖然江岩柏就會說兩句,一句是「別生氣了,我愛你。」另一句是「別生氣了,你生氣就不好看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到的,反正江岩柏只要一這麼說,容白就不行了,繳械投降了。

  江岩柏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好像他哪裡做得不好。

  那麼歸根究底就是一個原因,江岩柏不愛他了,說的更直白點,就是江岩柏不像以前那麼愛他了。

  「那你去找成熟的啊,你去成熟的家裡睡。在我家賴著還說我幼稚!」容白把枕頭扔了過去,怒上心頭,臉都紅了。

  江岩柏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哪裡料到容白的反應這麼強。

  江岩柏的力氣比容白大,他抓住容白的手腕,容白整個人就被拉到了江岩柏的懷裡,薯片掉了一床,江岩柏低頭吻住容白的唇,把容白所有怒氣衝衝不過腦子的話封在了容白的嘴裡。

  剛開始容白還推拒了一下,沒過一會兒,容白的腰就軟了,開始配合起來。

  嘴唇分開的時候,還發出「啵」地一聲,容白的脖子都羞紅了。

  江岩柏的拇指摩擦著容白的嘴唇,紅豔豔的,水潤潤的,像是綻放的花瓣,等他的騎士來吻。像是誘惑,又或者是無意識的邀約。

  容白趴在江岩柏胸前喘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他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就這麼著被美色誘惑了,都怪江岩柏,三十歲的人了,還有一副好皮相。

  要是和別的同齡人一樣,地中海啤酒肚,他肯定不會被誘惑。

  江岩柏梳理著容白的頭髮,黑色短髮滑過指縫,江岩柏的內心軟成了一大塊棉花糖。

  兩人就這麼抱著,誰也沒有先說話,容白趴在江岩柏的胸前,他大腦放空,什麼也沒有想。

  有那麼一瞬間,容白覺得就這樣一直抱著也挺好,抱到天荒地老,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自己也不用去思考以後怎麼辦。

  他當年和江岩柏在一起過了五六年,剛開始的時候也是現在這樣,兩個人互相愛著。

  天天都想纏在一起,可是到了後來,兩人的關係就越來越冷。江岩柏總是很忙,他忙著公司,忙著事業,忙著手底下那麼多員工的生計。

  而容白又總是很閒,他沒有事業,沒有工作,甚至沒什麼長久的愛好。

  他們完全不一樣,勉強在一起,對雙方都是折磨。

  只是容白一直沒能狠得下心說離婚,好幾次要說的時候,江岩柏都有事。

  那時候,容白自己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江岩柏就像是空氣,像是水,容白習慣了,眷念了,就更難分開。

  容白一直都是個享樂主義者,他從沒把除了父母親人以外的人放在心上過。

  他一直認為,和誰在一起都要看心情,喜歡的時候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

  即便是結了婚,容白也沒有太大的責任感,他當時喜歡江岩柏,愛江岩柏,就結了婚。

  可是越到後來,江岩柏帶給他的痛苦大於了快樂,作為享樂主義者的容白,也是第一次沒有按照自己的原則和江岩柏分開。

  他總覺得還有希望,總覺得那不是盡頭。

  容白小聲說:「江岩柏,我好難受啊。」

  江岩柏愣了愣,他專注的看著容白,語氣十分吻合,甚至聲音都不敢大了,唯恐嚇著容白:「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胃疼?要不要去醫院?家裡有沒有藥?」

  說著,江岩柏就鬆開了容白,跑去翻箱倒櫃了。

  被甩在床上的容白看著一床的薯片無語凝噎。

  好好的氣氛就這麼被江岩柏破壞了,容白忍無可忍:「我不是胃疼!你回來!」

  江岩柏這才有顛顛地跑過去,他手裡還拿著幾袋子藥,他也分不清什麼藥是治什麼病的,看起來特別傻。

  容白盯著江岩柏,他有些彆扭,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江岩柏愣了幾秒,有些無語地問:「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那你之前,是在追我嗎?帶我去吃火鍋,幫我安排實習工作什麼的……」容白都有點說不下去了,太肉麻,他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知道江岩柏在追求他,但是追求的也太不浪漫了!誰追求人是吃幾頓火鍋,安排個實習工作就行了的?

  當年江岩柏追他的時候,鬧得可大了,他上課的時候在操場擺了個巨大的玫瑰愛心,每次去出差還要給容白帶禮物。後來容白才知道,江岩柏是看的追人攻略,拿對女孩的那一套來對他。可是沒辦法,誰讓容白就吃那一套呢?

  江岩柏低笑出聲:「這還只是第一步呢。」

  容白來了興致,他揪住江岩柏的衣領,眼睛裡就像是有小星星:「那你還有那些步驟啊?你說,我之後可以假裝不知道。」

  這人怎麼能這麼惹人愛?江岩柏按耐住再吻一次的衝動,也不在意床上那些薯片了,他坐到了容白的身邊,語氣充滿了寵溺:「我還準備把手裡的事分配下去,請個長假,帶你去國外看花海,之後準備再用你的名義修建一個天文館,然後還準備……」

  容白在一邊笑嘻嘻地,內心說不出的甜蜜。

  江岩柏肯定是愛慘了他了,才對他這麼好。

  「如果我不答應呢?」容白又問?

  江岩柏很是鎮定,一本正經地說:「烈女怕纏郎,我就纏著你,變著法的對你好。不讓任何人接近你,你只能選我,否則就要孤獨終老。」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要是容白真的不答應他,他也不可能讓容白孤獨終老。

  「誰是烈女啊?」容白抓的關鍵點不太對,「就算是烈,我這也是烈男,我沒準備去變性。」

  江岩柏眼角彎彎,愛的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就像是個乞丐,千方百計,千辛萬苦把自己珍愛的蛋糕捧到了手心裡,卻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嘴。

  江岩柏還有些發愣,他有些忐忑,聲音都有些抖了:「你這是……答應了?」

  容白偏過頭:「什麼答應了?你都還沒正式告白,我能怎麼答應?」

  「反正你說的那些計畫,我都假裝不知道。」容白看著江岩柏,但是眼中渴望的情緒一點掩飾都沒有。

  江岩柏越發溫柔了:「行,你等著吧,我到時候肯定給你憋個大的。」

  容白不說話了,他現在看江岩柏,怎麼看覺得怎麼好。

  他知道自己完了,又陷進去了,可是這有什麼辦法,感情這個東西,又不受他的控制。

  而且江岩柏確實很好啊,又帥,身材又好,胸肌和腹肌都很漂亮,那方面的能力也很強。

  不僅如此,江岩柏對他好的時候,是真的好,簡直要把他捧到天上去。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在江岩柏眼裡就是個小寶寶。

  容白有時候也和成和抱怨,他有一肚子話不能和江岩柏說,只能把成和當成垃圾桶。

  週二的時候,他又把成和約出來喝茶了,他現在不喝酒了,戒了。

  「有個人在追去我,他年紀比我大一些,我懷疑他是把我當成別人了。」容白氣不打一處來,他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這茬的,一想起江岩柏還有個白月光,他就恨得牙根癢癢。

  恨不得把那個白月光揪出來,狠狠揍他一頓——至於江岩柏,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捨不得的。

  成和好歹也是有感情經驗的,他笑嘻嘻地說:「不錯啊你,姐弟戀呢。」

  容白瞪了他一眼:「和你說正經事,你別嬉皮笑臉的,欠抽抽。」

  「哎喲,我好怕啊!」成和還是沒個正形,不過作為好兄弟,他還是安慰道:「誰還沒點過去呢?」

  「你那對象比你大。二十多了吧?肯定有感情經驗。」成和也不彎彎繞繞,「你就問問你自己,你捨得為了這點過去就和她分手嗎?再說了,這種事你就偷著樂吧,也是她前任有眼無珠,才把好的留給了你。」

  「再說了,難道你沒談過戀愛?」成和說道。

  容白臉一紅:「沒談過又怎麼樣?」

  這回換成和愣住了:「你真沒談過啊?你不是挺受歡迎嗎?我記得你從小學開始,就不停收情書了,我都不知道幫忙轉交了多少封,一個看對眼的都沒有啊?」

  容白哼了一聲:「我也不是誰都行的,得要我喜歡。」

  「那不就結了?」成和不太理解容白的腦回路,「你要是喜歡一個人,就去爭取啊!盯著別人的過去做什麼?要沒有那點過去,說不定都沒有現在的她。」

  容白嘆了口氣:「我是覺得他把我當成以前他喜歡的那個人了,我就是再怎麼好,都不能和白月光去爭。」

  成和敲了他的腦門一下,恨鐵不成鋼:「你就對自己這麼自信?你都說了是白月光了,那白月光是什麼?也就是一段回憶,剛開始肯定還覺得挺好,日子久了也就沒滋沒味了。你這麼大一個人了,要是還比不過一個所謂的白月光,我看你才需要回娘胎再深造一下。」

  容白渾渾噩噩的,還是不太懂。

  他除了和江岩柏,根本就沒有別的感情經驗,也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事。

  當年江岩柏可從來沒在這方面讓他操過心,那些狂蜂浪蝶根本就近不了江岩柏的身。

  容白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他又重新跌回了江岩柏的坑不說,這回這個坑還有個前任,想想就難受,快要嘔血了。

  「算了,你慢慢來吧,肯定有開竅的時候,哥哥我不和你浪費時間了,我得去約會了。」成和站起來,臭美地理了理打了一腦袋髮膠的頭髮,問道,「哥哥我今天帥吧?」

  容白看著那三七開的油光蹭亮的大腦門,昧著良心說:「帥,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

  成和得意道:「那行,你等著,很快給你拐個嫂子回來!」

  容白看著成和離開的背影,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好朋友,其實也是個缺心眼。

  成和這個人,簡直就是個風流種子,他喜歡人的時候是真喜歡,恨不得把心肝掏出來,不喜歡的時候又是真不喜歡,無論人家怎麼挽留,他都不會再回頭,絕情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容白有時候慶倖,江岩柏不是成和這種人。

  容白沒地方可去,就回寢室蹭網,他最近和李玉龍的關係變好了,雖然沒有多親密。但也沒有劍拔弩張,李玉龍也不對著他陰陽怪氣的嘴賤了。

  寢室的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李玉龍和容白出去打了一架,然後化干戈為玉帛了。

  進了寢室之後,容白也沒和自己的室友打招呼,他不喜歡他們,也不想委屈自己裝成一副和他們關係好的樣子,他沒那麼虛偽。

  容白脫了鞋,直接上了李玉龍的床位,李玉龍這會兒正在看報表呢。

  李玉龍最近春風得意,就連看著容白,都覺得容白還是有不少優點的——比如說長得好看。

  畢竟江岩柏確實給他組建了一個團隊,還都是有經驗的老手,李玉龍不僅是在管理團隊,同時也在向自己的團隊學習。

  這麼好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雖然李玉龍很想厚著臉皮說是自己有本事,但他心裡也清楚,容白才是他的貴人。

  為了這一點,他也不能再對著容白擺張臭臉了,只是依舊不怎麼熱絡就是了。

  「看什麼表啊,你快把上次的連續劇打開,我要看那個。」容白輕輕推了李玉龍一把,催促道。

  李玉龍有些不耐煩:「有什麼好看的,那片子可傻了!」

  容白哼了一聲:「再傻我也喜歡,男主角特別可愛。」

  李玉龍沒轍:「哪兒可愛了,特別蠢,演員也蠢。」

  「不許你這麼說。」容白有些不開心了,「他就是可愛,我還關注他博客了,每篇博客都在感謝觀眾,特別有真情實感,我差點看哭了。」

  李玉龍:「……我說,你今年多少歲?」

  容白莫名其妙:「十八啊。」

  李玉龍一本正經:「喲,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只有三歲呢!博客上作秀的話你都信!」

  「何亦不一樣!」容白像是個追星的迷弟,「他不是說謊的人。」

  這部電視劇容白以前沒看過,講的是主角從一個白痴到一代宗師的過程,主角特別勵志,也特別傻,剛開始的時候別人說什麼他都信。

  容白覺得這個男主角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樣,特別有好感,再加上男演員的形象不錯,他就粉了。

  這還是容白第一次追星,感覺挺新奇的,見不得有人說愛豆壞話。

  李玉龍看他真急了,也就不和他一般計較,關掉了報表,打開了電視劇。

  容白看得津津有味,還會隨著劇情的變化而變化表情,男主角被人毆打的時候,他心揪的難受,簡直想衝進去替男主角教訓那些人。

  然而追劇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看了沒兩個小時,今天的份都沒了。

  容白還眼巴巴地看著廣告,等著看片尾曲和下集預告。

  容白晚上回去的時候還和江岩柏說了:「你公司有進軍娛樂圈嗎?」

  江岩柏有點莫名其妙,他正在換衣服,聽了容白的話就轉過身問:「有倒是有,怎麼了?」

  容白高興地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你知道最近那個熱播的電視劇吧,叫俠義,我覺得演男主角的那個演員特別有天賦,要不你讓他多演幾部同類型的吧!」

  江岩柏神情複雜地看著容白:「你別想了,人家有人捧了。」

  容白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江岩柏的意思,他有些生氣:「我只是欣賞他!又不是喜歡他!沒準備捧他!」

  說完,容白的八卦之心又熊熊燃燒起來:「誰捧他了啊?」

  江岩柏也知道容白不會喜歡這種和他自己一個類型的小白臉,當下鬆了口氣:「是個導演,和我關係不錯,早兩年就看上這小演員了,但是比我還慫,喜歡人也不敢說,還說人家年紀小,要再等等。這兩年準備給人專門寫個本子。到時候請人家去拍他的電影。」

  「比你還慫啊?」容白想了想,「我沒覺得你慫啊。」

  江岩柏笑了笑,他還記得當年從迪廳出來,容白說:「慫死你算了。」的時候。

  「那導演是男的女的啊?」容白又問。

  江岩柏把洗好的睡衣遞給容白:「男的,比我小一點。那演員倒是跟你差不多大。」

  「比你小一點是小多少?」容白問道。

  江岩柏無可奈何:「比我小兩歲,現在正在折磨自己,不知道該不該去老牛吃嫩草。」

  容白哼唧:「那你怎麼就敢來啃我這顆嫩草啦?」

  江岩柏被他萌的不行,抱住就狠親了一口:「沒辦法,我忍不住了,嫩草天天在我這頭牛面前晃悠,我要是把持的住,我就不是牛了。」

  容白點點頭,覺得江岩柏說的有道理:「那算了,你記得跟你朋友說,對何亦好一點,他挺好的。」

  「你又沒和人打過交道,就知道人好了?你要是沒遇上我,被人騙了都不知道。」江岩柏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唉聲嘆氣。

  容白不高興了:「我或許沒你見識的人多,但是我會看人的眼睛,是不是好人,我看得出來。」

  說話,江岩柏的大腦袋就湊了上來,緊盯著容白的眼睛:「那你看看我的眼睛,我是不是好人?」

  容白一巴掌把江岩柏的腦袋推開:「你算什麼好人啊,你就是個色胚。」

  這話似乎惹惱了江岩柏,他抱住容白的腰,直接把容白半抱半拖地扔到了床上,一臉陰霾:「看來我不做點什麼,是對不起色胚這個稱號了。」

  容白被他親得直哼哼:「你不是牛,你是豬,我這顆好白菜就給你拱了。」

  江岩柏實在板不住臉了,笑著躺在容白的身上,親了一口容白的唇:「我會對你好的。」

  容白看著天花板,不敢直視江岩柏。

  「我有多少就給你多少,等你答應和我一輩子在一起了,我就去辦過戶。」江岩柏認真地說道。

  容白小聲說:「我又不圖你的錢。」

  江岩柏眼角彎彎:「我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不說,我要你真的愛上我,心甘情願的和我度過一生,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