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成人柱,心裡竄過各種可能性。
比如這小子報警告她純潔幼男,比如這小子拍她裸照勒索,比如這小子突然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要她負責……
如果她真犯罪了,她可能會被罰款,可能會被治安拘留,也有可能被判刑……
一晌貪歡的後果是極嚴重的。
她心裡翻滾過各種的可能性,最後她鎖定一種可能性,於是嘗試著開口,「你嫌收少了是伐?我打聽過了,我給你的是天價了!」確實嘛,一般高級出台的小牛牛,最多收上幾千,頂了天也是一萬有餘。
一個晚上而已。
他收得太貴了。
可她當時答應了,就得照付。
他穿上襯衫,一個一個地扣扣子,半垂的髮絲極是誘人,「協議呢?」
「協……協議?」
「三萬塊包我一年。」他掂起一塊蕾絲布,「你是打算就這麼光著……和我簽協議嗎?」
她血衝上頭,撲上去用被單裹緊自己。
腿間的潮濕黏膩極不舒服。
可是被他盯著更不舒服。
可惡,明明昨天還是純潔又高傲的處男小綿羊,今天怎麼變得這麼陰險可怕。
難道,他的純潔狀是裝出來的?還是他精神分裂有神經病?
輝煌抖簌簌地裹緊自己,牙齒打架「協議就不必了,一個晚上就行了。就,就這樣吧。」
他坐在她身邊,把她逼進床角,「不行,我是個有原則的人。答應了就要做到。」
他有原則,她也有原則啊!
「你大爺的,我沒有原則行了吧!」
明明不是她計劃中的那樣,一早她醒來,把錢甩給他,然後女王般的姿態走人。
又或者比他早醒來,留下錢和紙條,上書「你值這麼多」或是「永不再見」
不管是前者的天雷,還是後者的無恥雷,都比現在這樣子半雷不雷地好啊!
只見這只衣冠已然楚楚的小野獸充耳不聞她的無原則論。開始坐在桌子邊奮筆疾書,刷刷刷幾下兩張協議出爐。
包他,負責他的衣食住行,還要有零用錢,每個月兩千塊。
靠之,比她賺得還多。
不過,只有一年,兩萬四千塊,買隻人形寵物。
對於現在是個小富婆的她,不算是負擔。
她心下一閃念,趕緊甩去這念頭,「我說的交易就一次,一次就夠了。你有原則是你的事。我沒有原則,別和我說這個。皮包裡有三萬現金,你拿了就走,我,我再睡一會兒。」
把協議甩一邊,她龜縮進被子裡,「出去記得關門。」
他上來掀被子。
她抓得死緊,「滾啊,我吃飽了,不需要了。拿了錢走啊!」
被子被掀起來,房間裡雖然有暖氣,但她還是被空氣激得顫抖了一下。他眸色黝深,看著身下白乎乎,光溜溜的身子,呼吸沉重起來。
她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還來不及滾下床又被他壓住,灼熱的呼吸混他急切的吮吻,一路蔓延。
「我沒飽。」
靠之……
吃生日蛋糕也沒有這種吃法的……
這禽獸……
這小子哪是缺錢想被包養,他分明就是食髓知味,上癮了!
她迷糊糊地被他壓著吻著,他的手輕車熟路地一路下滑,探手便是一片濕膩。她嬌軟地哼了一聲,又被他堵著唇一陣壓吮。
小肉食動物……
他挽起她的腿,略一上抬,她噴出一聲慘叫,「我的腰啊!」
他僵了僵,看她面有菜色,還是放下她。一臉不高興地咬唇坐在床邊,不肯離去。
她含著淚,就想開口求他了,弟弟乖,姐姐多給你二十塊回家買糖吃吧。可別這麼虎視眈眈地在一邊看著她,讓她睡沒好睡,想不敢想。
今天她被打擊得夠嗆的了,光一個剛滿十八歲就壓得她H不能了。
他,他他在幹什麼?
他拉著她的手往哪兒走呢?
「幹嘛啊你。」她聲調都變了。
「……像昨晚那樣……」他拉著她不放手。「用手。」
她被震撼得四分五裂。
靠之,這哪是處男綿羊,這就是一隻欲求不滿的小野狼啊!
「靠之,手拿開……我簽啦,拿筆來簽啊!」
手快被燒化了都……
很久以後,李輝煌回憶起來她稀裡糊塗簽下那份包養協議,仍舊會捶胸頓足後悔不迭地哀嚎遍地。
待他們離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李輝煌感慨地回頭看了看這間讓她失身又失財的房間,驀地被房間號給抓牢了目光。
1010
內牛滿面……
么洞么洞……要動要動……
她怎麼挑了這麼淫蕩的房間號?
就這麼一直運動到天明……
「走了」他把裝錢的紙包塞到背包裡,「我下午還有課。」
「課?」她頓了一下,反應過來譏諷他,「你居然還上課?我以為你就是酒保而已」
「那是兼職。」他說,「這個也是兼職。」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去上課。我回家。」她剛才在衛生間匆匆沖了一下,還是渾身不舒服。
他想了想,「這時候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我們去吃飯吧。」
李輝煌差點沒噴出口心血來,請他吃飯?他把她吃得夠徹底的了。還想她請他吃飯?
「不要。」她一口拒絕「我沒有胃口。」
他看著的眼神清晰明透,「我餓了。」
他餓了,管她要吃的。
「你有責任把我餵飽的。」
靠之,她有責任,她有責任的!
她不僅有責任要提供他的食物,還要提供他的住處。協議上寫得明明白白的。
當把他領到她的出租屋時,他皺起眉,「好破。」
「就這麼破,你愛住不住。」她打開老舊的鐵門,「把鞋脫到外面。」
他聽話地照辦,嘴巴都不那麼聽話,「真像個狗窩。」這哪裡是個女人住的地方。
好吧,她根本就不像個正常女人。
正常女人失戀了會哭會鬧會大吃大喝,再不濟也會沉默一陣子當小透明。可不似她一樣,隨便拖個男人上床,順便簽包養協議……
BH的是這男人還剛成年……
「我餓了。」
從剛才他一直強調他餓了,他餓了,他餓了……
她從廚房櫃子裡翻了半天,翻出一包泡麵來,「自己隨便對付一下,我去洗個澡。」豁出去了,反正她協議也簽了,瘋也瘋過了,吃也吃過了,乾脆就這麼彪悍地過起同居生活也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的,真的沒有什麼。
不過是多了個人和她住,不過是多個人和她一起吃飯,和她同用一個空間,分享一張床。除此之外有什麼不同的?
到上周為止,她過得太累了。忙著工作,忙著賺錢,天天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過日子,存著點希望和錢想和愛人築個小巢過日子。結婚,賺錢,生寶寶,繼續賺錢……
就這麼固定模式地過下去,有什麼不好的。
可惜老天不給她過平凡人正常日子的機會。
她就乾脆自己作主過彪悍的日子,有什麼不對?
錢是能壯膽的,看看,她一有錢就包了個正太小白臉,多應時應景。
女人就該對自己好一點。
女人也只有自己才會對自己真正地好。
別想靠男人了……
「這泡麵過期了,你想毒死我啊。」他翻看幾遍,扔到一邊,「我要吃大米飯。」
文化男也好,純潔正太也好,總之……男人是靠不住的……
「我累死了,要吃出去買,」她掏出五十塊錢,「過一個街口有超市,樓下有涼皮粉麵什麼的,還有煎餅啥的。你吃什麼多給我帶一付就行了。」再不頂用的男人跑腿總可以吧,她這麼安慰自己。
他嫌棄地看她遞過來的手,「我不吃外賣的東西。」
靠之,他是小白臉啊,不是大少爺!還挑三揀四的。她把錢甩在一邊,冷冷道,「要麼自己去買,要麼餓肚子。我不是沒有給你盤算吃的,是你自己不要。」
收拾東西去洗澡了。
看他不甘不願地瞪著錢,最後還是拿了起來。她抱著衣服進浴室時看他出門了。
靠之,裝什麼大少爺,男人就不能慣。越慣越壞,蹬鼻子上臉的東西!
待她洗白白出來,那小子還沒有回來。
她環顧四下,沒有看到他的包包,可能他想通了,走了。她轉念一想,跳起來去翻錢包,身份證在,卡也在。她撫撫胸口,好在,好在,心臟也在,沒有被嚇得碎掰掰~
走吧走吧,待到明天一切就恢復原來的樣子。她是身揣數十萬存款的小富婆,表面上還打著窮工,得過且過得過日子……
如果老板或是上司欺負她,她可不必像以前一樣忍氣吞聲,大可以拍桌甩東西走人了。超有底氣的……
正在意淫著,門光地打開了。
她驚詫地回頭,背著包包,提著兩袋東西的可不就是出走的正太小白臉?
「你不是滾了嗎?」她驚魂未定,「你怎麼有我家鑰匙?」
他瞅了她一眼,「剛拿你鑰匙配的。」
把塑料袋放下,她湊過去看了看,青椒,洋蔥,卷心菜,雞蛋……還有魚和半邊雞肉。
「你買這些幹什麼?」她獨居慣了,手藝不好又懶,最常吃泡麵和牛奶加蛋,然後叫外賣的。「家裡沒冰箱啊?」
「一頓就吃掉的,要什麼冰箱,」他語氣很是不屑。
看他挽著袖子找翻出米箱,淘米,洗米,洗菜,處理魚和雞肉。動作熟練地像大廚一樣。
「靠之,」她喃喃道,「你還會做這個?」
他瞟了她一眼,剁碎青椒,「一個月兩千塊,物超所值吧。」把洋蔥片和青椒丁掃在盤子裡,他支著刀尖沖她曖昧地笑,「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會暖床吧。」
這死小子,嘴巴還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