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父親在遺囑上加了他的名字,並且做了條件約束。為的是確保在他死後,Arron的權益可以得到保障,可是事實上這個當年看似好意的舉動卻成為他最大的惡夢。」
「不管是什麼樣的條件約束,你們所做的都已經超過正常的范圍。」譚清臉早就黑了,「Louis行為乖張我可以理解,可連你都這樣,我真的——」
「你知道那約束條件是什麼嗎?」 Louis冷冷地看著他,「他只要一成年,就能得到11%的不可轉讓股份,他可以以監理董事的身份在公司執行權利。監理董事,你知道老東西所謂的監理董事是什麼意思嗎?懲予大權全賦的一個位子。Lawrence和我,從小就做為繼承人被培養,到現在卻讓外來野種騎到我們頭上。譚,換成是你,你樂意嗎?」
「股份他可以簽放棄書放棄繼承,而且就算他當了監理董事,以你們的能力,我看可憐的是他,只能被架空。」譚清分析起來,「這些根本不能成為理由。Lawrence,我要聽聽你的解釋!」
「譚,你還不明白嗎?」 Lawrence的手指點扶手,噙著笑,「我父親甚至在遺囑上注明如果他非正常死亡,我和Louis也得不到那份股權,只會另做處理。他這樣防備著我們,所以他費盡苦心地用這種方式把公司和他捆綁在一起,讓我們只有全盤接受的份。」
「我們憎恨這種強加的附屬。如果父親的遺囑上只是說,讓我們好好照顧他,讓他衣食無憂,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去做。」 Louis 陰冷地說,「可他真讓我失望。」
「所以,你們就用一切能讓他痛苦的方法讓他為你們父親立的這份遺囑付出代價來?這不是他的錯!」譚清不敢相信,「這太瘋狂,也太過份了!Lawrence連你都……」
「人不能總那麼幸運。」
這時,管家突然跑進來,臉色緊張地附耳和Lawrence說了些什麼。Lawrence頓時臉色大變地站起來就往後院走。
「Lawrence?」
「Shut up!」
Lawrence竟然吼了起來,一把推開弟弟,直直往後院沖。
看情況似乎不好,譚清的神經也繃起來了,緊緊地跟上。
本宅很大,但如果知道捷徑的話,要到一個地方也是很快的。跟著自小在本宅長的兩兄弟,無疑可以最快速度到達目的地。
越來越接近目的地時,譚清隱約聽到李輝煌的吼叫聲,越聽越清晰,
「有種不要只開一槍,老子有的是血!」
頓時他就感覺頭暈目眩。
待他真正看到李輝煌時,簡直是眼前一黑。
不止他眼前一黑,所有的人都有種天雷滾滾,汗雨傾盆的感覺……
「那女人在幹嘛?」 Louis有點失神,「在幹嘛?」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想知道。
李輝煌童鞋騎在大病初愈的小獸身上,手臂上猶掛著彩,血污了一整條袖管,可她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正指著一個方向破口大罵。
「有種再管我腦袋開一槍,開一槍!」
「聽得懂中文嗎?聽得懂嗎?聽不懂找翻譯!」
「下流無恥卑鄙下三爛,腸穿肚爛壞心肝,一家子變態!」
譚清顧不上看身邊兩兄弟是什麼表情,趕緊沖上去,好歹把正在發飆的李輝煌從小獸身上拖下來。
小獸咳了兩聲,翻滾了一下。想來是被壓得太久了,連呼吸都不通暢了。「輝煌……小心。」
「李輝煌!」
「你也給我閉嘴,交的什麼朋友。變態變態!無恥無恥!」她暴怒至極,指著右手臂,「看見沒有,光天化日要謀殺!」 小獸,要不是他推偏一下,她可能真的就掛檔了。
「你冷靜一點,先處理一下傷口。」
「處理毛?給老子報警!」她狂怒至極,一眼看到還站在不遠處的兩人,未受傷的左手脫下高跟鞋,先扔了一只過去。
BIU~
沒打中……
火大,抄起另一只就蹭蹭地往那兩人站的地方竄,一臉的殺氣騰騰。
太BH了!
兩兄弟同時後退一步。
譚清尚余一絲理智,上前拖她,被她掙開來,一鞋跟呼在臉上。叩地一聲,頓時熱淚盈眶,蹲在地上半晌沒有起來。
這時的李輝煌簡直太恐怖了,臉上有血污有眼淚還有猙獰的表情,長頭披散著,一身陰氣。光腳,血污污的手上拎著的高鞋跟猶滴著血。老天也很幫忙,不知哪兒飄來一朵雲,遮了一半太陽,頓時陰風開始陣陣……
大家閃開,輝煌子來了……
許是她的殺氣騰騰和一臉誓死如樣狀把國外資本家結結實實地給震撼了,竟然不敢有一點動作。
「輝煌。」
就在她揚起手要行凶時,後面突然傳來小獸的呼喚。
像是中了咒語一樣,她的動作定住了,污髒的臉上橫七豎八地沖刷出幾道濕濕痕跡。
她舉起的手放下來了,轉身往他的方向奔去。
可沒跑兩步,她又停了下來,速度轉身狠狠地砸出手裡的高跟鞋,然後頭也不回地往他的方向奔跑而去。
身後傳來一陣痛呼……
不知道砸到的是哪個?
砸到哪個都活該!
活該!
————————————偶是輝煌和小獸單獨相處的分割線———————————————
「疼嗎?輝煌,疼嗎?」他看著家庭醫生處理她的傷口,坐立不安,像陀螺一樣轉轉圈,「你為什麼要突然撲上來呢?」天知道他為了說那些話隱忍得多痛苦,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槍聲響起的悠遠長音現在還在耳邊回蕩,心碎欲裂。
Louis那個瘋子說,如果自己一個輕舉妄動,他會讓他後悔一輩子。
可現在她依然受了傷,而他卻只能在一邊乾著急。
他的拳頭攥起來了,唇上泛出血漬。
Louis!
「媽啊!好痛啊!」冷不丁她的聲音尖起來,「痛死啦!」
他整個心都糾起來了,淚汪汪地蹲在她身邊,雙手搓著她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雙眼狠狠地瞪著家庭醫生。
「輝煌,忍著點,」他臉色焦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傷口,眼都快看出血來了。
那是一道約8CM長的擦傷,幸好不深。
家庭醫生消好毒,對他說了一句話,小獸的臉刷地黑了。
「他說什麼呢?」輝煌倒吸著冷氣,用腳踢踢他,「嘰哩咕嚕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可能,輝煌。可能,可能要縫一下。」
縫?
縫什麼?
她大腦當機幾秒,然後速度運轉起來,聯想不斷。
「毛?要縫針?」她跳起來,涕淚橫流,「不要啊,不要啊!我不縫啊!」她又不是布,怎麼可以被縫針。
她這麼一哭,他更難受了,「我知道疼,可是不縫不行。」他也不想她縫針,縫了會留疤的。
「不縫,死也不縫,疼死了。」她自動地遠離那個家庭醫生,「你和他說,包扎一下就好了。」
「輝煌,」他心疼死了。「不縫好得慢的,而且傷口也長不整齊還容易感染。」
「不縫,不縫,又不是你縫,滾邊。」她眼淚甩甩,「都是你不好,要是你自己努力點逃出來,我就不用遭這罪了。555,你個廢才!」頓時往他身上踹了好幾腳。
他低下頭,默淚在心底。
輝煌吵了一陣,最後看在小獸紅鼻子紅眼睛的份上,終於同意讓縫針了。其實有打麻醉針也不算疼,但輝煌親眼看到針線在自己手上穿來穿去那感覺,真是毛骨悚然。
所以不時爆發出幾聲尖叫來發洩情緒。
他蹲在她身邊,不斷地吻著她的臉頰。任她把指甲掐進自己的手臂裡,很疼,卻也很安心。
處理好傷口後,吃下消炎藥,她很快就睡去。
他一步不離地守著她,直到自己也抵抗不過睡意的侵襲而沉沉睡去。
半夜她咕噥著要喝水,他趕緊起身去拿,到了樓下才發現這麼晚了客廳依然燈火通明。
Lawrence 、Louis、譚清還有他們的私人律師。
「Arron,」Lawrence的臉上有著疲態,「她好些了嗎?」
他不應他,而是直直地往斜靠在沙發上毫無防備的Louis沖去。
速度太快了,所有人都不及制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揪起Louis的領子,接著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打得又快又狠,Louis高大的身材甚至被打到有些飄起。
在巨大的碰撞聲後,Louis嘴角掛著血絲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也要撲上來。
「Louis,夠了!」 Lawrence臉色鐵青,「你做的夠多的了!」再怎麼樣他也沒有想到弟弟居然會用上狙擊手,更荒唐的是他竟敢真的授權他們開槍!
這不僅僅是丑聞,而是刑事犯罪。
「再敢動我的女人,我殺了你。」他的臉近乎猙獰,「Louis,不只你會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