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霍霍,準爸爸

根據國家法律,男方未滿22歲,女方未滿20歲屬於早婚,應該禁止結婚!

輝煌童鞋回憶著相關的法律,不禁淚濕衣襟。

他們在一起時,他二十一,她二十四。

她的生日是在他失蹤的時候過的,根本沒有心思。沒有蛋糕沒有蠟燭也沒有長壽麵,只有媽媽的一個電話,她還得裝著沒事人兒一樣。

她……已經二十五了!

他呢?二十一是虛歲還是實歲?生日過了沒?

看著在醫院裡興奮亂轉的他,她這話卡在喉嚨口一直沒有問出來,她怕他說,「哦,還有幾個月我才生日呢?」

豈不悲摧!

作死了,這麼早讓她懷孕幹嘛?大著肚子結婚多丟人吶。更不要說牽著他去婚姻登記處登記,要是裡面的的人一看他的身份證明就啪地丟出來,然後吼吼「男方不夠結婚年齡!」接著所有八卦的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她簡直可以自刎謝罪了。

他卻是異常地興奮著,到家就先是把竹席換成涼席,再換新被單。接著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下,端端正正地和她保證,「輝煌,從今天開始你好好養胎。要什麼和我說,想吃什麼也和我說。」他臉上幸福的紅暈還沒有褪淨,眼裡掩不住的興奮。「我已經打電話給媽媽了,她很高興,說下星期回家找戶口本。」

想要啥和他說,想吃啥也和他說。他當他是鳳辣子啊!輝煌又鬱悶一層。

他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大袋子的零嘴,一樣樣地擺上櫃子,輝煌鬱悶地揪著被單,看看滿滿一櫃子小保鮮盒小玻璃瓶,有點無語。

「醫生說的這些是肯定要吃的,」他點著瓶子盒子數過,「核桃,紅棗,杏仁,還有鈣片。」

「這邊是酸梅,脆青梅,加應子還有果脯。」他就是去她喜歡吃的那間買的,「你要是吃不慣的話,我試著自己做做?」

「還有這些,你只能吃一點,魷魚絲和小魚乾,牛肉乾。」他把這幾個往後推推,轉頭看她,「輝煌,你聽見沒有?」

見她還呆呆地坐在床上,以為她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味兒來,於是上前搖搖她,「輝煌,怎麼了?」

「太快了點。」她吶吶聲,「要結婚也太快了。」

「有什麼快的?我們寶寶都要出來了。」他半蹲在她面前,「你不高興嗎?我們的寶寶。」

她咽了口口水,「你不覺著這孩子有點……」

他臉變得難看,「有點什麼?」眼神像是要生吞了她。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嘟噥著,「不想這麼早要小孩。」

他的臉黑了,騰地站起來,聲音也嚴厲起來,「李輝煌,你說什麼?」

她抬頭看他的臉,黑乎乎的。鮮少看他生氣,要是發怒必是氣極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任性,其實她就是抱怨一下,也沒有別的意思。但話說得的確不好聽,所以她又低下頭,拔弄著衣角。

「我沒有心理準備。而且,而且我……」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當一個合格的媽媽,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成熟到能負起教導另一個新生命的責任。她更不知道,年紀比自己小的他是否真的準備好一切迎接這個新生命了。

「我是說,結婚那啥……」

「你不想和我結婚?!」他的聲音一下拔高。

「也不是不想結婚,就是……」她頭越發低了,她怎麼告訴他自己的心理障礙?我李輝煌童鞋懷孕了,然後孩子他爸還不夠法定結婚年齡,要交社會撫養費?

淚奔……

「是什麼?」他咄咄逼人,「現在這個樣子你有什麼怕的?不領結婚證怎麼有准生證,沒有准生證怎麼辦保健卡,沒有保健卡去哪家醫院生,不在醫院生出來的話就沒有出生證,沒有出生證怎麼給他上戶口,沒有戶口他怎麼上幼兒園和小學!」

事情真是嚴重啊!沒有結婚證就有一連串的蝴蝶效應,任何一個後果都能讓他冷汗淋漓。

他一串地發問,問得她回答無能,只是虛弱地一抬手,「我只是……」口胡,他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這麼多證他怎麼背下來的,還串聯到一起去了!

「只是什麼?」他這下完全進入生氣狀態,陰森森地「李輝煌,寶寶已經三個月了,你不要告訴我說你想讓他移民!」

移民?

移去哪裡?輝煌半張著嘴,頭次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我沒這意思啊,就是說說。」好可怕的眼睛,好可怕的臉。

「說說也不行!」他怒火雄雄的,「當了媽媽話就不能隨便亂說!」

她淚了,終於承認錯誤,「我知道了。」

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按她躺下,「多休息,我去弄點吃的。」隨即又繃起臉,「不准亂想了!等媽媽回來我們就去領證。」

她看他掩不住眉眼的疲累又帶著焦慮,不由得愧疚,於是抬手摸摸他的臉,「好了,聽你的。」她頓了頓,「我問你個事。」

他點點頭,許是她的手給了他心安的力量。於是伏身,「問吧。」

「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她早該問的,而不是現在才哼哼,憑白被他給嚇倒了。「你可能不知道,這裡男人二十二歲才能結婚的。」她咬著被單,覺著自己特不要臉。

他愣了愣,旋即浮出一個笑渦,「搞了半天你在想這個。」他瞇著眼睛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我生日早就過了,就在白色情人節那天。」她答應他的求婚,就是他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

「嚇?那你怎麼不說?」

「我以為你知道的,你不是看過我的護照嗎?」他眨著眼。「你忘了?」

她頭扭到一邊,為自己的記憶默哀,「忘了……」

他歎氣,「輝煌,多吃點核桃吧,補補腦。」

克服了心理大障礙的小輝煌總算能好好地窩吃窩睡了,鬱悶的時候就打電話給秋秋,一邊歎著沒事做好閒哦,一邊很享受地聽著她在那邊磨牙哀嚎兼威脅。

「要當乾媽!」

「生了帥哥要請我吃豆腐!」

輝煌在床單上翻滾了一下,很愜意地應承下來。

「你就好了,我天天加班到死。對了,譚清前天剛從國外回來,我怎麼感覺他越來越帥,越來越有味道了呢?」秋秋壓低聲,「渾身透著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回來了?」輝煌因為吃飽喝足有些遲鈍的腦子慢慢消化著這個消息,「他沒事吧。」想到國外就想到那對變態的兄弟,心情變差了。

「沒事?他能有什麼事?人家接了個超級大單回來,我看老闆的臉都笑裂成菊花了。太子派可眼紅壞了。」秋秋的聲音很羨慕,「其實要我說,你家小獸是清純派,譚清是穩重派的。」

「胡說,我家的也很有責任心好不好。」她不免為自己家男人辯幾句。「這幾天他忙壞了,又要照顧我又要忙著收房裝修。」房子終於交房可以開始裝修了,雖然承包給裝修公司,可很多東西還得自己採買。按他的話說,家要有家的樣子,所以家具要自己攢。

「可他年紀也真是小了點。」秋秋感慨,「男人的年紀和成熟度是成正比的,你不能否認這一點。」

「年輕的圖個新鮮,就像剛從樹上摘下的脆果子似的。成熟點的呢, 就像陳年的乾貨,有滋有味。」秋秋總結,「不過,你把脆果子核都吞下肚發芽了,所以這上好陳年乾貨你就隨便看看吧。」

輝煌抓起一把核桃塞到嘴裡慢慢嚼,「哼哼,你且等著。我告訴你,有的男人是乾貨沒有錯,那也得泡這乾貨的水怎麼樣。要是上好的泉水,泡出來味道就好。要是自來水泡,越泡越沒味道。要是鹼水就會發過頭。哼哼,你就是那地溝油,再好的乾貨你泡一百年也發不起來。」

「李輝煌!」

「口桀口桀!」她發出欠揍的笑聲,速度按下電話。「好朋友就是用來損滴~」讓你批評我家男人幼齒。

不過秋秋的這個消息倒是提醒了她,譚清在英國的時候幫了他們太多的忙,這是份重重的人情。之前在飛機場,他無語凝噎,她只是給他默默地一個擁抱。在飛機上,她想了很多。越想越是覺得欠他的,雖然做不到以身相報,但誠摯的謝意還是得表達的。

知道他回來,自己不能什麼也不幹。

輝煌決定,小夫妻倆一齊請譚大恩人吃頓飯,好好地謝他。

當她把這個指示傳達給正在泡蜜漬梅子的小獸的時候,已經做好看他臭臉的準備了,可當她聽到他極為歡快地回答到,「好啊,沒有問題啊。」還是被驚嚇到了。

這個有名的小醋壇子今天不泛酸了?

奇怪!

她一邊猜想著他的想法,一邊心裡有點空落落的。說真的,她是有些惡趣味,很喜歡看他被氣得冒煙的樣子,還有牙酸酸地說著小氣話。

她這心理是不是有點病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