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甜甜的睡夢中慢慢醒來,眼睛還閉著,手習慣地探到身側去摟人,「小輝煌……」手下撲了個空,他不高興地睜眼,揉起被單半披半掛地拖下床鋪。
從廚房裡傳出烤吐司的香味,空氣裡流動著芬芳的鮮橙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像是橙子裡大顆粒的飽滿分子飄浮到空中啪地炸裂開來,化成一片氣霧。
他的妻子正穿著只到及大腿的長襯衫,哼著小調地倒著果醬……唔,可餐,真可餐,他舔舔唇,有些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動。
她已經是一個六歲孩子的母親了,體態比起初見時豐腴了許多,卻還是那麼令他著迷。他看著她沐浴在陽光裡,周圍起了一圈金燦燦的茸邊。長發扎起,鬆鬆地披在身後,包裹在白襯衣下的身材在光線下已經透出誘惑的曲線。他往前一步,她上身還略顯寬鬆,襯衫的材質是半透明的。他不禁磨了磨牙。往下看著白襯衣在她的臀部是微微地裹緊,繃出兩瓣讓人臆想連連的圓潤,不禁咽了口口水。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地愉快,一只腳腳尖點地,另一只的腳趾則像是合著她哼著不知的曲子極有節奏一下下地打著地磚。
一時間,他耳朵裡似乎只能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怦怦,怦怦,一聲高過一聲。
一瞬間的頭昏腦脹。
片刻的天旋地轉。
待他的理智稍稍恢復些時,她已經被自己推按在流理台上,他的唇下即是她微顫的唇瓣。
「一大早的……」她只說了這句,貝齒便咬了下唇,眼中閃著莫名的興奮,似乎也在期待著些什麼,「真獸性。」
他身上的床單早已經滑落在地,低低的笑聲凝在喉間,「老夫老妻了,獸性一點又何妨?」
他在興頭上,略一使力便讓她在流理台上倒下,「我們結婚這麼久,好像只有這裡沒有試過。」他果然是有先見的,當初訂流理台時就訂得特別寬大,有遠見!
她臉微紅了紅,啐他,「流氓。」
他的手制住她的,慢慢地往兩側伸展,舔著她的耳窩,「難得搗蛋鬼不在,把握機會。」她顫抖了一下,側過頭去。
他從她的額開始輕輕地細吻著,一路往下,像是在輕吻世上最嬌貴的瓷器一般,輕柔得幾近膜拜。
她勾纏住他的舌,拖到自己口中。結婚多年他的喜好她很清楚,他喜歡她主動地、慢慢地點燃他,直到野火燎原到一發不可收拾。
半瞇著眼,他隨著她的吸吮勾吻慢慢地凝重了呼吸,開始加大力氣吸吮她口中的空氣。牙齒輕輕咬著她的舌,反復地輾轉吸吮直到口中嘗了些許血銹的味道。在大海中,血腥味能讓幾公里甚至更遠的鯊魚奔游而來。而人類的天性中,似乎也有嗜血的部分,之乎人性,關於獸性。
他鬆開她的唇,拇指劃過間口液交粘。她的唇上像是塗了晶瑩的果凍般的唇彩,在陽光的微眷下閃著迷人的光彩。
此刻,她四平八穩地躺在自家廚房寬大的流理台上只有小腿部分懸空,神態像一尾任人宰割的魚一般。他置於其中,半起身子眼睛片刻不離她。手指從她的唇滑下,拖邐過她喉間微凹的部分,支起手指,用指甲滑過。她的皮膚已然是濕潤的,沁出的細小汗珠被拖融在一起,劃出一道粘膩。
她心口起伏著,低垂眼瞼,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極有耐性地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衣的扣子。他的動作極慢,像是極為講究的美食家一般,只願小口品啜。待解到倒數第二顆扣子時,他突然伏低身子,灼熱的氣息透過布料噴在她的小腹上,帶著絲濕意——他在用牙齒輕輕地咬開。
待襯衣被完全解開時,空氣中的冷意似乎全數聚集到她身邊。她全身一緊,衣不蔽體下似乎有些無助。他的臉湊近她的,鼻子親暱地頂著她的頰,唇若有若無地掃過她敏感的頸側,慢慢往耳根靠近。與此同時,他狡猾的手指像一尾小蛇,精准地找到她的入口,輕輕地挑拔起來。她的呼吸開始不穩,下腹逐漸有股熱流開始盤踞。
他的唇在她的臉上四處游走,卻不真正地親吻,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觸,從不多做停留。
但他的手指可沒有這麼老實,在感覺到她的濕意後他毫不客氣地並起兩根手指滑進她。在短暫的停滯後,開始慢慢地滑動進出。她的鼻音開始濃重起來,唇間逸出小聲的歎息,漸漸地口乾舌躁起來。
他的吻落在她的喉間,往下叼吮往她的乳首含在齒間輕輕地咬嚼著。像未饕足的嬰兒一般,直到把紅蕊吸吮得紅腫,像成熟飽滿的櫻果一般。他舌尖點著它,輕柔地繞著它轉圈圈,她的聲音不由大了起來。似乎這樣的他還並不滿意,於是一手將她的豐盈攏起,讓兩朵顫顫的紅蕊聚起,手指輕輕地揉捏著。她身子繃緊一下,再慢慢地鬆馳下來。他唇邊含著壞笑,手下更邊用力,漸漸地帶出水聲來。手心一片滑膩,潤滑如油,他俯首吸吮著她的半邊豐盈,張著嘴像是在吞。軟軟嫩嫩的,帶著一股香甜的味道。他的腦袋在她眼前輾轉,不知滿足。
墊在流理台上的衣服,下半部分已經微微濡濕,他手上的動作不斷,甚至開始有些粗暴。拇指扣住她腫起的秘珠,並起的三指像把利刃一樣在她體內頗帶力道地頂抽。她的小腹開始抽緊,雙腿不自覺地想要閉攏,可他的身體置於其間,生生地礙著她。
他臉上帶著種未明的興奮,挾雜著一些陰暗的暴力顏色,「要我嗎?說,要我嗎?」
像是男女間慣有的拉力戰一樣,你讓我求,我偏不求。她一方面被他抽弄得有些疼,一方面也有點生氣,於是扭過頭嘴巴扁起。
他手上的動作放緩了些,抽抽進進的故意弄出些聲音來,語氣溫柔,「要我嗎?」
這死東西,自己饞的時候那付樣子都拋去腦後了?她知道他的惡趣味,基於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就是喜歡女人婉吟哀求的樣子。
她不如他的意。
他的眼有著血絲,嘴角噙著絲笑,邪邪的。他身體伏低,熱脹的小腹貼上她的,開始輕輕磨擦起來,手上的動作更慢了但進入得更深,微微地旋起一個角度,指尖略為粗糙的部分緩慢地刮擦著她最嬌嫩的深處。她喉間嗚咽著,眼裡慢慢沁出濕意,半含嗔怨。他腕間用力,更緩慢但也更堅定地繼續深探她,她的身子繃緊,幾乎要出聲哀求了卻咬著唇忍住。此時,他嵌入她身體的手指指腹在內壁上緩緩地滑動起來,無意碰觸到了一方軟滑。她驚叫一聲,似乎被他碰觸到了某處禁地,身子竟微微地彈了起來。
像是找到了開關一般,他扣住那方柔嫩,慢條斯理地動作起來。小小的一個動作卻引得她身體裡一片驚濤駭浪。他頓時手心一片濕熱,不禁得意起來,趴在她耳邊問,「想好怎麼求我麼?」
這是一場男人和女人間最為親密的戰爭。
她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服軟了,鼻間發出一聲濃重的鼻音,像是忍俊不住又像是強壓著情緒。
終於在他越來越快的動作中弓起了身子,喉間發出嗚咽的聲音,傾身洩下……
她像尾跳上岸的魚兒般喘氣連連,眼卻不服輸地瞪他。
死性子!他心中憤憤,又捨不得到嘴的肥肉。只能不甘不願地把手抽出,在襯衣上隨便抹了兩下。
「強死了!」一點也不懂得情趣,就是要當烈士,死也不求饒。
她雙頰潮紅,眼晴被陽光刺到,抬手遮住,「你才變態呢。」
見她嘴硬,他退後一步,手掐著她的腿根分開,往上折壓到她胸前然後俯身而下……她尖銳地叫了一聲,隨即一陣眩暈襲來。手指在鋪墊的襯衣上扭成一團,她往後抑著頭,任憑他在自己下方咂吮聲聲。他的舌頭撩拔著她身體最敏感最柔嫩的一處,並不時地探入勾引。拇指點著腫脹的秘珠不停地顫著,這樣的刺激呵。
她聽到自己已然叫啞的聲音,弓著身子要後退,可他的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腿根,根本動彈不得。
她的頭髮散亂,唇上乾燥,一聲一聲地哀吟著,已經有了幾分求饒的意味。可就算是她聲音啞了,他依然可以充耳不聞。他正在品嘗絕色滋味,不會輕易罷休。
待他心滿意足地抬起來,她小腹還在抽搐著,熱流滾滾。
她全身脫力地躺著,目光水潤。
他吻上她,哺給她味道和口沫,咬著她的舌溫柔地交纏著。下方緊接著一個用力動作,終於狠狠地進入她,幾欲貫穿。
經過兩次高漲的浪潮 ,她全身已經敏感至極,在不備下被他貫頂,連反抗的力量也沒有。隨著他一次重過一次的力道,她只是喘息,別無它法。他的身體契合著她,像是最完美的拼圖一樣,緊緊地楔在一起,蠕動磨擦著。她上身半起,環著他的頸子。交連的那處密不可分,頻繁進出間帶出一片的濕意。他的動作越來越用力,力道越來越狠,手也無法控制地揉捏著她全身的皮膚,像是在發洩著多余的精力一樣。
她全身燒一樣的疼痛著,可最專注的莫過於那處。漸漸地身體內部像是湧動著灼熱地巖漿一般,連指末都像著了火一般。她燒灼難耐地攀起他,主動地迎合他的挺動。
他眼睛已然是燒紅了,牙關也緊緊地咬著。雙手撐著流理台的大理石桌面,身體緊緊地頂著她,上下地緩慢研磨起來。她像是要哭了一樣,拼命地搖著頭,似乎體內要跑出一只猛獸一般。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背,猛地將她提了起來,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就這樣掛在他身上。他瘋狂地吻著她,腰間不停地抽頂著,她身子懸空沒有著力點,只能任著他的動作擺動。而他卻真像獸性大發一樣,竟然托著她開始走動起來,每步落下,她體內的猛獸就越發張狂發狠。她仰起頭,大口地呼吸著,像是快溺斃一般。他似乎很喜歡看她這個樣子,於是走走停停地好一陣子,直到她虛軟地快從他身上滑下,他才滿意地站住。
抵著她的臀靠在流理台邊緣,手掌一揮。早就靠邊站的果汁果醬落了一地,還有那件已經髒了的襯衣。他把她往上一推,冰冷的大理石台貼上她汗濕的背,讓她不禁緊縮了一下。他感覺到她那一陣的推擠,差點把持不住。
於是伏下身子,咬牙切齒,「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說罷,他腰間大力地擺動,火熱的凶器在她股間進出,拍擊聲連連。她連吟叫的力氣也沒有了,大腦皮層也已經被麻痺,只留下模糊的視線。他的身體飛快地動作著,肉體間的拍打聲已經疊了起來,清脆地回響在房間裡。開合進出間水聲陣陣,喘息連連。她像水草一樣纏著他,相觸間盡是滑膩。手指緊緊地嵌進他結實的皮膚,刮出一道一道的痕跡來。他掐著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戳刺著她,呼吸急促。她都能聽見他心髒急劇地跳動聲,於是越發地柔軟起來……
臨近末了,他挽起她的腿,身子前傾又是一輪猛烈的攻擊。像是要把她逼到絕路盡頭一般。每一下的進出都像是用盡所有氣力一般,他的動作益發地流暢,進出的速度越來越快……當那末了的烈焰綻開灼燒著全身時,他咬著她胸前的蕊珠悶哼出聲。與此同時,她的腹部也感覺到那噴湧而入的熱流……
混亂過後是一地狼籍,他趴在她身上還不願意起來,貪婪地在她胸口流連著。她像是撫慰孩子一樣摸著他的腦袋,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饕足。
「起來?」
「再……唔,休息一下。」他含著她的乳首,口齒有些含混。
「回房嘛,會著涼的。」她撒嬌,「我要回房休息。」
他支起身子,「遵命!」
她幾乎是柔弱無骨地被他抱在胸前,兩個人似連體嬰。他的還埋在她體內,一邊索著吻,一邊一步步地往房間走。
卡!
腳下一聲脆響。
他頓了頓,眼角掃過,嘴角彎起。
她已有困意,「怎麼了?」
「記得昨晚買的螃蟹?」他眨眨眼。「踩到了!」
她往下一看,滿頭黑線,「怎麼又爬出來了?」
「沒關系,碎掉了就做咖喱蟹,更好吃。」他賊賊地笑著,「先回房,回房再說。」
「你們父子倆簡直是和螃蟹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