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給我孩子

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談談。石中玉咬牙切齒的想。結果,他們確實談了,卻不使用普通的語言。而是,身體語言。還談的一團亂,除了歡愛的氣息和淋漓的汗水,什麼都不那麼清晰了。

以前慕容恪並不好色,雖然有不少女人,但很少歡好,有時候甚至算得上禁慾的。也所以,他的子嗣非常艱難。不過跟他的女人都死心塌地,不得不證明他的迷人之處。

而兩人之間都這樣了,石中玉也不再糾結其他女人的事。反正,金小姐他沒碰,而且金小姐本身也想自請離府,去找他哥哥。

問題是,為什麼慕容恪跟她沒完沒了呢?體力精力好到令人髮指,又對她的身體迷戀到無以復加。難道,非到某位親戚造訪的時候,他才肯停下?

他看她的眼神,總是會令她身體發麻。不是被嚇到,而是被電到。他似乎總是很驚異,為了她居然真的在她身邊,並徹底成為他的。夜夜纏綿,夜夜銷魂,慕容恪像一頭永不饜足的猛獸,貪戀著她的氣息,真的直到她大姨媽來的那天,被迫停止。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有孕?」沒忽略掉慕容恪那一絲失望的眼神,石中玉問。

「我不知道。」慕容恪把手親親安在石中玉的小腹上,微冰的手掌卻送出陣陣暖意,幫她緩解腹痛。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不希望你有孕,畢竟我們還沒做完那些姿勢,而且我離不了你一夜。」慕容恪很認真的說,完全不管石中玉羞得想把他踹死,「可我有希望你給我生孩子。小玉,我向你發誓,這一生只有你才能生我的孩子。」

「不夠。 」石中玉搖搖手指,「你不能再碰別的女人。」臨了,她故意以粗俗的語氣,加強霸道的效果,又加了一句,「在跟別的女人睡,就不能跟我睡。哪怕只有一次,你就試試。」

慕容恪笑了起來,很是輕鬆愉快,「沒人威脅過我,很好玩的經驗。」石中玉翻了翻白眼。慕容恪卻又道「但我一直沒有子嗣,也並不全是因為我很少親近妻妾的緣故。」

咦?石中玉很好奇,「難道你給她們喝避子湯?」

「差不多。」慕容恪說的無情,「不過卻是用熏香。」「為什麼啊?你不喜歡小孩嗎?」石中玉瞪大眼睛,心中揣揣。女人年紀大了,都是喜歡小孩的。兩世為人,年紀相加,她已經到了母性氾濫的歲數。慕容恪搖搖頭,「以前不喜歡,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有點期待你生的孩子。也許,很可愛。」

「什麼也許?我生的一定可愛死了。」石中玉有點不滿,還沒有懷孕,就開始為自己的孩子吹牛。可是,就算他不喜歡孩子,古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倫理,對他也不應該沒有影響吧?他怎麼就硬得下心,一個孩子也不要?開始還以為是他的命中率低,有不怎麼和妻妾在一塊兒的緣故,現在看來卻是故意的。他的那些妻妾如果知道熏香的事,恐怕早就會想出各種應對的辦法來破壞了吧?畢竟他是皇子親王的頭銜,誰先生了兒子,說不定就是世子。母憑子貴,不管古代還是現代,都是絕對真理。

「我不想要孩子,是因為不想要另一個我出現。」慕容恪吧石中玉擁緊,讓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好像這樣,世界上所有的溫暖就聚在他心口似的,「你知道我和父皇之間的關係,你也知道當父皇有那麼一天,我的前路都不知道在哪裡。別人不來惹我,我自然也不去招惹別人。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世上總有人要逼得別人走投無路,上演一場腥風血雨不可。父皇以為我沒有顧忌,沒有底線,其實不然,起碼我不會傷害長天。可是,不能肆無忌憚就未必能贏。倘若我輸了,小玉,你知道要負出什麼代價嗎?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能要孩子?就算他小小的生命不會被毀滅,我卻不能能忍我的兒子在生於死的夾縫中,卑微的活著。」

原來!

原來這才是他不要孩子的真正理由!

他的未來是絕望的。他活著,可死亡的陰影卻始終籠罩。他沒有希望,只有冰冷黑暗的前程。除了她,有誰會相信他無奪位之心?甚至有些人會為了利益逼迫他前行。只因為他尊貴的出身,是元後唯一的嫡子,又因為他強大的軍事實力,更因為他為了自保而儲存的可怕力量、這就是他的身不由己。說白了,因為他太優秀,所以他必須是反派,必須要死,某些人才能安心。至於現在,他愛上她,於是有了希望。所以,他沒有在用熏香。可他又很矛盾因為有太多的不確定,所以他期待,卻又擔心。

「給我孩子。」她反手抱住他,沒有自欺欺人的安慰,反而有些冷酷而現實,可在這個時候,相信只有這話花才能讓他平靜、安心,「如果你真有了孩子。相信我,我可以讓孩子順利長大,而且特別快樂,不用承受你所承受的一切!」

「小玉……」

「給我孩子。」不知為什麼,石中玉心頭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這樣如果你真的離開,至少我還能擁有你一部分。不然,你讓我怎麼活下去?」

「好,等你身子允許了,你要孩子,我就給你孩子。」慕容恪把是紅顏勒的更緊,「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扔下你的。」

「那我們約定,努力為對方而活。」石中玉抱著慕容恪的手臂,「不管對方是生是死,都要勇敢的活下去。」

回答她的,是慕容恪濕漉漉又灼熱的吻。

半晌,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緩緩相擁這躺倒。

石中玉轉移話題,「對了,這麼多天,你還沒告訴我皇上到底和你達成了什麼交易,他居然肯讓我們在一起。」

「我在太府都和北元都佈置了人手。」慕容恪真心信任石中玉,因而也不瞞她。石中玉此時就倚在他胸膛,她的手輕按著她的小腹,這樣的輕鬆愜意,似乎自從他懂事以來,還是第一次擁有。

「難道他要你撤掉嗎?」石中玉大驚。

「我並不想要這個江山,你不是很明白嗎?」慕容恪吻吻石中玉頭頂的頭髮。

「可是……可是……你不是要自保嗎?」石中玉在慕容恪懷裡,捏著他的下巴,逼問面對。

慕容恪抿著唇。

他要如何說,為了保他,他願意冒險?他要如何告訴他,那些埋在表面下的的陰暗

「不用管。相信為我就好。」他輕聲說,重新拉她回到原來的位置。

石中玉想相信,但和那位皇上相處過。她怎麼能掉以輕心?不過,事實已經這樣,她不想刨根問底或者埋怨,而是把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拉了出來,輕輕地撫摩著,「只要找到一個奇怪的盒子,我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想來是可以保護你的。」

簡直無語了,她一直帶著那把合成鑰匙,慕容恪每天都和她赤裸相見,卻從來不注意,雖然她脖子上滿是他留下的吻痕。

而之前她問過,那天早上的半把鑰匙,正是慕容恪送給她的初夜禮物。或者,應該說是正妻之禮。元後死的那年,慕容恪還小,元後把這半把鑰匙給了他,缺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就吐血身亡。他一直把它當成母后留下的最後記憶,是要給他未來真正的妻子的。曾經以為,這一輩子也不會送出,結果他很幸運,遇到了想贈予的人。

石中玉歎了口氣。

慕容恪就是這樣的人,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要,總是很強勢霸道。

不過,她就是愛他這點。

可是他也不該送出去就不管了,特別是她貼身帶了這麼多天。難道,他就只注意她本身?

「盒子?」慕容恪興趣缺缺的樣子,「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石中玉又歎了口氣。

有的人,就是精明強悍的代名詞,可有的地方卻幼稚遲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死角?

她摘下那把鑰匙,放到慕容恪手心裡。慕容恪看了好久才發現些端倪,卻又不敢相信,於是疑惑地問,「這個……難道有一半是我送你的那個花扣子?」

花扣子?!他居然這麼叫。看起來,他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有個秘密就在他周圍。

石中玉拿回鑰匙,扭了幾扭,把它拆成兩半,地到慕容恪眼前看,嘴裡解釋著,「這是兩片一模一樣的……呃,花扣子。但是另外一半在我娘手裡,然後傳給了我。」

慕容恪瞪大眼睛,那驚異的樣子帥到不行,誘人得不行。若不是她目前沒辦法侍寢,肯定撲上去玩女郎咬。可此時,她卻只能正襟危「躺」,把石氏的遺言、以及石氏遺物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我想,你該查查元後和我娘親之間有什麼關係。」石中玉點頭,「她們當年一定有很深的淵源,因為我娘說過,她為了一個朋友,堅守在熙海至今。還有那個盒子,不急,反正只有我知道它埋在哪裡。然後,我們能一起出宮時再拿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