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章
人工補救

他不能讓那棵樹活著,因為很不吉利。當年他們約定,長出樹苗就放她自冇由。沒長出來倒罷了,長出來……,他也得讓它再死回去!

這時候,左左右右還在宮裡,王府裡的僕人們也都聚在一起喝得勝酒,小玉肯定在屋裡生悶氣,沒人能注意到,正是月黑風高殺苗夜。

然而,他猜錯了。

裕王妃石中玉心中糾結,也跑來拿樹苗洩憤,早一步到了,此時正蹲在地上,拿一條小樹枝抽打小苗旁邊的土地,一邊抽還一邊罵,「慕容恪你個死傢伙,休想再靠近我一步口哼,我有證據,當初你承諾過的,小樹發芽就放我走。」

慕容恪悄無聲息地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心突然溫柔得沒力氣再跳動了。好像他夢裡見過這個場景,好像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但所有的相思在一刻化為了甜蜜,覺得所有的折磨都是值得的。

「小玉。「他輕聲叫,嚥了嚥口水,潤潤乾熱的喉冇嚨。

石中玉嚇了一跳,還以為出現幻聽,差點坐在地上口回頭望去,就見在那秋月的銀白光輝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那兒,身形一如以往的挺拔,臉色半陰半暗,半隱半明,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觸摸。

「你怎麼來了?「話一出口,卻是帶著撅嬌意味的生氣。

慕容恪不說話,只走過來。

「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哦,再過來,我就喊人了。」石中玉沒什麼威脅性的說著。也不知怎樣。突然想句一句很無恥、很邪惡的台詞:叫吧叫破喉冇嚨也不會有人知道。

下一剖,她被擁在一個懷抱之中。那懷抱如此熟悉,卻因為長久的離別又帶點陌生感,還有清風明月的味道,他的體溫……。

「想我嗎?「低低的聲音,沉沉的問,在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下,誘冇惑得人心癢癢。

「不想!「煞風景的哼道。

「不願意我來?」

「不願意!」

「你這樣芋可不像不願意。」語氣中帶了三分調笑。

石中玉咬牙讓自己從美色的沉迷中清醒,狠擰了一把慕容恪的腰口慕容恪沒提防,疼得悶哼一聲,手臂鬆開了,石中玉藉機跳開。

「玩美男計這招沒用!」她很「正義」。

「華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因為想著我嗎?「慕容恪笑笑。

咕滴,太好看了。有的人,天生就是讓人犯罪的怪不得別人思想不純潔口曾經,她不知打哪兒聽來一句話:萬惡淫為首,在行不在心。若是連心判,天下無聖人。

思想上的不純潔,不算不純潔。她是這麼理解的。但是,她現在很想行動。

但石中玉上下瞄了慕容恪一眼定力十足地道,「想得美啊。你又是來這裡幹什麼?想毀掉樹苗嗎?」

「本王怎麼會那麼沒品?慕容恪掩飾自己的真冇實目的,「只是想進來看看。

「你最好別動這個念頭口,石中玉道,「讓這小苗長大,才知道它是不是那棵蘋果樹。若然它現在讓人毀了,就算不是原來的種子,也要算作是原來的種子了。

慕容恪一愣,打算辣手摧苗時倒沒想到這一點。

石中玉得意地笑,「幸好被我捉到賊。

賊?

聽到這個字,慕容恪笑了,「小玉呀,你可知道,你捉的不是拔苗賊,而是採花賊哪。「說完,還沒等石中玉反應過來,已經伸手抱住,俯身吻下來。

石中玉猝不及防被他長驅直入,瞬間奪了神魂。

他們本來就互相想念,不過為著點無傷大雅的小事而繃著勁兒這下慕容恪突然襲擊,石中玉沒有設防很快就熱吻在了一處,難解難分。

慕容恪幾乎是迷醉般的吻著,在戰場上,生死一線,那思念就加倍放大,讓他渴想她到刻骨銘心的程度,此時只恨不得把她揉在血肉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離。

他一把抱起她,唇在在脖頸和耳垂之間輕輕摩擦著口那一年,他想遠離她,因為他不願意愛上一個男人。可是,她為他的母后抄寫祈福經文,偏偏在他面前出現,對他說:殿下,你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那句話,是他第一次覺得生存得有價值,因為他的存在而令一個人幸福、那種被需要的感覺,那種被重視的感覺,不是因為外貌、地位、或者其他,只為著他的心,於是令他立即沉醉。

他再也把持不住,差點在小道場的書房裡要了她、若不是聖旨下,她早就成為他的,何必再經歷那些挫折,磋趾、荒廢了那麼多美好歲月口現在他還有一關要過,過關才能得到她的認可,可他等不了了,那思念像體冇內一股巨大的力量,若得不到安慰,他必將被撕成兩半!

「那年在小道場,我們沒做完。「他喘息著,「今晚繼續。他打橫抱起她,大步往裡走。

石中玉覺得應該拒絕,可也只是覺得而已。她心裡的渴望,她身體的力量,把理智打擊得無影無蹤了。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和小道場犯相,兩人才踏進門檻,就聽到不遠處有嬌嫩的聲音喊,「娘啊娘啊,您在不在?左左右右回來啦。

「這兩個小壞蛋!怎麼不晚來一會兒?」慕容恪咬著牙把石中玉放下,恨不能立即跳在冰水裡,讓火熱的身體降降溫。

石中玉循聲望去,見兩團燈火漸移漸近,燈火下兩個小小身影,移動迅速,連忙整理了衣服鬢髮,又把慕容恪往裡推,「快躲進去!」

「為什麼要躲?我是他們的爹,跟他們的娘在一處,不是很正常嗎?」慕容恪恨聲道。

「你這模樣很正常嗎?「石中玉向下瞄了瞄。

就算不向下,他那亢奮的神情也很說明問題呀口再說了,只有孩子們或者發現不了,但王府裡怎麼會任由孩子趁夜亂跑,身邊必跟著人的口說不定就是乾爹或者大寒、小寒,都是成年人,若被看出端倪,她還有臉見人嗎?放著正常的夫妻生活不過,卻來這裡玩偷情?

「哼,晚來一會兒?你是一會兒就能完的嗎?」羞惱中,石中玉來了一句。

「你這是誇獎我對不對?「慕容恪笑得挺得意。

石中玉立即橫眉立目,「少套近乎!我跟你和好了嗎?你那北魏公主怎麼辦?「想到這件事,她突然心頭冒火。第三關?休想矇混過關了!

慕容恪聽她這麼說,終於明白石中玉是為什麼不高興。她妒忌了,他很開心,但北魏公主確實是來和親的,其實是被北魏皇帝送來示好的,他需要解釋一下。

不過這時候左左右右已經很近了,他沒時間再說,立即藏起來,而石中玉則假模假式的又蹲到小樹苗,好像是觀察植物似的。

「娘!「兩個小傢伙撲過來,一左一右抱住石中玉,在她臉上親了十來下,把藏在屋裡的人妒忌壞了,而跟著寶寶的正是大寒和小寒。

天晚了,內院落了鎖,外人進不來,大寒小寒不打擾母子三人說話,也就退了下去。

「你們喝酒了?「石中玉聞了聞寶寶身上,皺眉道,「你們才六歲,不能喝酒,誰讓你們喝的?」

「就一點點。「右右伸出小胖指頭比戈著,以顯示喝得有多少。

「是爹杯子裡的!、,左左高興的揮揮小拳頭,「娘你不知道,爹好威風哦口連皇上都親自給爹倒酒,爹還讓我們坐在他腿上,把別人羨慕壞了。」

廢話,除了你們,你們那寶貝爹還能讓誰坐腿上?他陵王三哥,還是他皇帝大侄子?又或者是那幫子白鬍子老臣?宮女?他敢!

「我長大要做爹那樣的大英雄!」右右眼睛發亮,一臉崇拜,「在戰場上把敵人全殺死!」

「哪有人盼打仗的?我不許!「石中玉斥了一句,「再說了,要是你們的爹不能讓你們在和平的環境中長大,他就不配當爹!話說回來,誰讓你們叫他爹的,我點頭答應了嗎?」

「娘……」兩個寶寶施展撤嬌大法。

「我們這不是立即來找娘了嗎?「右右嘴甜。心眼兒又多,立即哄道,「天大地大,唯娘最重要口爹頂多排第二。」

聽這話,石中玉心裡舒坦了點,沒意識到她陷入到父母常犯的孩子氣錯誤:爭奪孩子的最愛權。其實對孩子們來說,父母是一體的,一樣的。

「就知道娘在這裡看小苗。「左左道,「娘天天來,天天來,難道是想爹了?」

咦?藏在屋裡的人聽聞此話,心頭一喜。壞丫頭,還裝得那麼凶,果然是想他了。

「誰想他?「石中玉反駁,因為知道屋裡藏著某人,有點惱羞成怒。

兩個寶寶卻不知情,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石中玉都插不上嘴。當然,也攔不住。

「我猜,娘八成是來換新苗的。」左左老氣橫秋地道。

「就是就是。」右右點頭,愁道,「這小苗也太難活了,從明鏡到太府都,總共死了有十來回了吧?也不知有什麼重要,娘總是找差不多的小苗重新種上。」

「還每次都要求比上一次的大一點,就好像小苗在不斷長大一樣。「左左接過話來,「你忘記了嗎?娘說是用來唬爹的,那塊土本來什麼也不長,咱們從山上打回明鏡後,娘立即就跑回去,種了個不知什麼小苗,爹來的那次,還叫咱們裝作不知道,好像是小苗自己發芽的。」

「哦,是了。「右右想起什麼似的,「娘說和爹打了賭,一定要贏的。」

「娘作弊了。「左左很鄙視這種行為,有點抬不起頭來。

「不呀,娘說這不是作弊。「右右很認真,「這叫人工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