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筆用力的點點頭,本來乾枯的雙眼莫名淌出一滴淚:「不……都是我的錯。我才是笨蛋,明明都說好了要忘記的,對不起,橡皮。對不起。」
橡皮一只手抱著鉛筆,另一只手努力克制著在鉛筆的小孔裏動作著。不遠的地方是毛筆的低吼和膠水的呻.吟,他用自己能做到的最溫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挑撥,輕攏慢撚的安撫。剛削好的生殖器漲得難受,但他只是咬牙將自己的肩膀送到鉛筆的嘴邊,讓她在忍不住出聲時咬住。他像是忽略了自己剛削好的生殖器,直到鉛筆發出一聲細若無聲的啼哭,筆身抽動了幾下,自己的手指上也染上了帶著鉛筆味道的石墨碎屑,橡皮才抽出手指,然後呼出一口氣,輕輕地抱住了鉛筆。
「……不要哭,蠢女筆。有我在。」
鉛筆直到回過神來都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麽。只記得不適,緊窒,電流穿過身體般的震撼,隨後是鋪天蓋地潮水般的快感。
雖然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麽,但是當橡皮皺著眉頭不耐煩將她背在背上離開醫院的時候,她趴在他的背上,只覺得很安心。就像是曾經做一棵樹的時候,在森林裏曬著陽光吹著微風那樣的安心。
走到醫院門口時,橡皮停住了腳步。即使是沒心沒肺如鉛筆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鉛筆擡頭向前方看去,卻看見姐姐跌坐在地上,四周散落著一些石墨,而圓珠筆開著一輛名貴的玩具車停在醫院門前,攬著一支中性筆從姐姐的面前漠然經過。
姐姐雙眼通紅,倔強的咬著嘴唇。而圓珠筆表情輕佻,唇角的笑帶著輕蔑和挑釁。
鉛筆無意識的從橡皮的背上滑了下來,她怔怔看著圓珠筆遠去的背影,卻見圓珠筆和中性筆調笑著,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很般配。
「剛才那支女筆也是你玩過的吧?」
「怎麽,你吃醋了?」
「吃醋就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就算是我也只能陪你玩玩愛情遊戲而已吧。」
圓珠筆微微側首,像是在看路旁的人,又像是不經意間的動作。他唇角微勾不可置否,兩支筆的背影漸行漸遠。
「餵。」橡皮捏住鉛筆的手,力道大得嚇人,但聲音卻像是怕嚇到她一樣的克制著,「不要看他。不要看那支筆渣了……你姐姐,你姐姐還跌坐在那兒。」
「……姐姐。」鉛筆像是被人從夢中喚醒,掙開橡皮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向了自動鉛筆,「姐姐,姐姐你怎麽了?」
自動鉛筆含著笑看著跑向她的鉛筆,雙眼紅通通的,略帶歡喜的招呼她,就像是一個等待叛逆妹妹回家的最普通的姐姐:「你回來了啊。」說著指向地面,「你看,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石墨……我嘗了一下,味道很不錯。」
鉛筆微怔的看著自動鉛筆:「姐姐……你哭了。」
「我哭了嗎?」自動鉛筆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抹去,果然抹到了一手溫熱的液體,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站起來,「傻妹妹,我怎麽可能哭。」
醫院門口筆來筆往,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自動鉛筆的筆身流淌而下。
「真的,我沒哭。」
「都怪石墨……都是因為石墨太難吃了。」
「難吃得……我都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