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正太聲音，有些不屑的說什麼奶娃娃，其實有那麼一點點搞笑。
不過——
「器靈，不都差不多麼？還分等級？」唐園聽了半天，抓住關鍵詞，疑惑的問道。
「和誰差不多呢？你們人類才差不多呢！幾個才開靈智的娃娃也想和我相比？」青羽聲音不禁拔高了幾度，「我可是堂堂的青羽，高階的器靈。」
唐圓來了興趣，一邊順毛一邊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器靈，不過我很好奇，你和那些奶娃娃差別是？」
青羽想了想，說：「差別就是，你能夠和我對話，可以容易准備的相互表達和溝通，但是那些奶娃娃你只能感受它的情緒，或者讓它感覺你的情緒……」
「就和我們人類的寶寶一樣，難怪你要叫他們奶娃娃了。」唐圓聽懂了大概，隨即又有些擔憂，「它們沉睡著，叫醒是很困難的事情麼？」
「其中大部分是我前主人無聊時候附靈的，前主人一死，他們所受的創傷並不比我低，那麼弱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幸運了。」青羽說著說著，大概是想起之前的事情，情緒有些低落，「期間就這麼死去的，大概也不少。」
唐圓另一只手放在手腕上，輕輕的揉了揉，像是安慰，過了一會，她才開口：「那你給我挑一套吧。」
即使整個空間都被燈光打上同樣的亮度，但是越往裡走，色調越暗，越感覺到了時光在緩緩的流動，最終慢慢凝固在某一方寸的空間。
唐圓走馬觀花的看著，偶爾也拿起幾套茶器觀打量一遍，但是總體腳步趨勢還是朝著青羽所指的方向走去。
「你確定這一套？」唐圓看著眼前這一套挑了挑眉，雖說茶器這東西，外表不是特別重要，但是看著表面都是裂紋，丑不拉幾的茶器，這東西送給唐方能送的出手麼？
「女娃娃你可不要以貌取茶器，它是裡面靈力波動最大的一個，睡的也相對比較平穩，能叫醒的概率比較大些。」青羽一眼就看清了唐圓的想法，有些鄙視自己現任主人的眼光，「要的話，就趕快拿走，挑個茶器也磨磨嘰嘰的。」
唐圓露出囧囧有神的表情，但也的確沒有再繼續拖下去，將打開的盒子蓋上，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連盒子帶茶器一起抱在胸前。
該挑的都挑完了，剩下的一項什麼都是順帶的，畢竟青羽前主人的遺產都在她那放著，她從開始就沒想過要挑選出什麼出來。
將盒子放在書架旁邊，唐圓在書架上隨意的看著，看著感覺不錯的，拿下來隨意的翻閱幾下。
看了半天，果然沒有看到合適的，她畢竟是唐家的嫡系子女，無論是所謂的基礎還是所謂的深入，唐圓的記憶裡從不缺乏。
看了二十分鍾，她顯得有些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指尖慢慢的在書背脊一點點的掠過，不知道碰到哪本書，她的手指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怎麼了？】宋毅感覺唐圓不一樣的波動，回過神就看見唐圓縮著手的樣子。
「那感覺很奇怪，好像是被一本書給咬了……」唐圓的指尖順著剛才的方向重新的掠了一遍，這一次她的速度很慢，到達其中一本書的時候，再次感覺到了被針扎的感覺。「是這本，背脊沒有名字。」
【抽出來看看。】
唐圓也有這個打算，將書本從書架上抽出來，這一次指尖發麻，但是沒有第一次那麼尖銳的刺痛。
拍掉上面的灰塵，封面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旁邊繼續鬼畫符寫著兩排小字，不過唐圓這種異世界的文盲，她翻了幾頁，也發現沒有看懂：「鬼兄，你能翻譯下嗎？」
「《凝魂》，大概是可以凝固自己的靈魂，最終可以達到靈魂實體，突破*……」
「有些玄乎。」唐圓感受著手上的麻勁，「這是要突破*，靈魂大成，准備長生不老的節奏？我沒什麼特別大興趣，你們世界又不能成仙成神什麼的。再說了，你又不能……」
唐圓正把手中的的書准備塞進去，說到這突然愣了一下，突然福靈心至：「你能不能？」
【或許。】
有或許這個詞就夠了，唐圓挑了挑眉，將書收出來，往回走：「行了，這折騰大半夜的，回去也能好好睡個覺了。」
白樺倚在門前，不斷的打著哈欠，為了出場的那一刻，他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布置，現在早已經犯困了。
他可不是武師那些渾身發臭的男人，精神力旺盛的和不要錢似的。
每一次這個時候，學生都恨不得能在裡面呆著幾天幾夜，好將所有東西都摸上一遍，生怕錯過什麼好東西。
其實在這麼多的物品中挑選一兩件，要學會的就是放棄。
也不知道，這些年輕人什麼時候能懂得這個道理。
白樺剛瞇上眼睛，就聽見腳步聲朝這邊走來，聽力度是這次唯一一名女生，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抱著一只木盒的女孩子走了出來，有些好奇：「這位同學，有什麼問題麼？」
唐圓：「我挑好了，什麼時候可以走了麼？」
白樺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距進來時間不到半個小時，他的視線重新轉到唐圓身上，看來他剛剛的話說的有些早。
他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本登記冊，又從袖子裡抽出一支筆，對著唐圓說：「把茶器的盒子倒過來，對，看見上面的編號了麼？是多少？」
「茶字，0169」
白樺在登記冊上嘩嘩就是幾筆：「行了，書呢？叫什麼名字？」
「《凝魂》。」
白樺順手寫了一個字，第二個字還未落筆反應過來，皺著眉頭看向唐圓：「我知道唐家底子厚，不過這裡面那麼多沏茶師的筆記，不少還是孤本，你不挑一本那些，看這旁門左道做什麼？」
唐圓淡淡的看著白樺：「老師聽名字就知道是旁門左道，難不成你也看過？」
白樺咳嗽臉上閃過一些尷尬，他的確沒資格教訓別人，這裡旁門左道的書，他青年時期基本上都看完了。
「好吧，你們的事情做老師也不好干涉，你自己決定就好。」白樺低下頭落下一筆，然後將筆放到冊子裡，隨手一卷放進懷裡，「他們估計還要幾個小時，你既然挑好了，也不必在這乾等，我先送你上去。」
因為有監視器在，外面有武師守著，也不怕萬一出什麼事情。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跟隨著一盞燈籠的光亮，將剛剛走的路在走了一遍。
送到電梯白樺就回去了，剩下的路唐圓就一個人回去，陰森森的舊電梯裡，要不是她原本就是鬼姐一只，現在感覺估計陰森森的了。
從樓梯上下來，塔第一層守著的三人都投來了疑惑的眼神，看到是唐圓，穆傑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唐圓面前，很順手的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回去麼？」
看著唐圓點頭，他轉身沖著另外兩個人點點頭，然後對唐圓說：「走吧。」
一長一短兩道影子在鳳園路上走著，兩人除了之前見過兩面之外，嚴格意義上連話其實都沒有說幾句，唐圓一直想挑個話頭，想了半天看著前面這人的冷峻的背影，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兩人就此沉默了一路。
十分鍾後，就走到了唐圓的塔居，她站在門前，從穆傑手中接過茶器盒，微笑著道謝：「今天晚上謝謝你。」
穆傑淡淡的說：「學校安排的，會有補貼。」
言下之意就是責任中的事情，用不著感謝，說的這麼直白了，唐圓也不好繼續下去。
她瞇著眼睛笑的有些勉強，正准備告別，穆傑將話接了下去：「你有男朋友麼？」
唐圓睜大眼睛：「誒？」
「你看我合適嗎？」
看見唐圓一臉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覺得自家兄弟說的方法或許有些操蛋，虧他特意爭取了這次的機會，大概和老說的一樣，追求女孩子大概要慢慢的來。
他有些操之過急了。
「沒什麼，你回去考慮下。」穆傑的白瞳看不出什麼情緒，「可以慢慢考慮。」
****
唐圓翻過來，然後再翻過去，將被子揉成一團蓋在身上，繼續翻過來，再次翻過去。
「你這是思春了？」
唐圓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黑暗中某只自帶發光效應，坐在椅子上，手上翻著今天領回來的那本書。
「你看你的書，管我做什麼？」她坐起來，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覺得自己大腦還處在亢奮的狀態，這種感覺就好像大學的時候，隔壁系的男生在樓底下擺了一堆的蠟燭鮮花對她表白。
難道真的是春天到來了？
對方一張臉雖然沒有眼前這位大哥出色，但是要鼻子有鼻子，要嘴巴有嘴巴，身材氣質也是一等一，出了看著冷一點，基本上沒任何毛病，自己出去的時候對著對方小心髒還不爭氣的跳了一下。
試著交往什麼的完全符合條件，不過好像總覺得缺點什麼？
唐圓越想著，越無意識的捏著被角，想到最後自己也想不通到底哪裡不對，咬著被角像只小狗那樣，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
宋毅看著唐圓，冷冷的說：「你神經病也有個限度，不就表個白麼，夠你樂成這樣？」
唐圓埋在枕頭上，沖後面：「 你不懂少女的情懷……」
宋毅勾著嘴角似笑非笑：「少女？你是指哪一年？」
唐圓呆了幾秒鍾，歎了口氣：「也對，我心裡年齡離少女這個詞已經十萬八千裡了，不想它了，睡覺……等有時間在想這件事吧。」
看著唐圓的呼吸越來越平緩，宋毅手一揮，被踢到一旁的被子自動的蓋好在唐圓身上。
他繼續盯著書頁，卻一個字也沒能再看下去。
次日起床，已經到了十點鍾了。
唐圓在床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曠課，其實因為她是親傳學生，本不在南苑的編制上，上不上課都由她自願，不過讀了那麼多年書下來，下意識的她會莫名的冒出一些小小的愧疚感感。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昨天居然因為發花癡失眠了，自我先鄙視一番後，亂七八糟的思緒又開始往外冒。
打住打住！
她甩了甩頭，一抬頭就對上了某只放大的臉，下意識往後坐了坐，：「早。」
宋毅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刷的一下飄走了。
唐圓看著對方的背影，呆在原地幾秒鍾，才清醒過來。
一大早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