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應手的工作,濃情蜜意的感情生活,冉越覺得這段時間絕對是她兩次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偶爾加個班,時不時跟秦致遠出去約次會,週末有時間就回趟冉媽媽家,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許會很快忘記「仇恨」這個東西了。
也許一開始會沉浸在痛苦的仇恨裡,只是因為她沒有遇到秦致遠,沒有遇到幸福,而如今,內心的冰冷早被驅逐,剩下的就是漲得滿滿的幸福感。
中秋節過後沒多久,就是冉媽媽的生日,冉越早就準備好生日禮物,秦致遠提議一家人出去吃一頓當作慶祝,並很快就訂好了餐館,該餐館還很會來事地將他們預定好的包廂裝扮了一下,以示隆重,等到冉媽媽生日的前一天,餐館打電話來請冉越去看一看現場,如果不合心意的話,他們會連夜趕工改到滿意為止。
實際上,冉越只是對吃食要求比較高,其他瑣碎的裝扮在她看來都是可有可無,不過對方既然這麼熱情,她也很樂意走一趟,恰好這天晚上秦致遠有應酬,她下班後就一個人趕去餐館。
他們訂的中餐館在本市頗有名氣,冉越來的時候恰逢飯點,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大堂裡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她一路被引著往裡面走去,穿過大堂後面的院子,再進去就是包廂。
剛走上迴廊,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冉越抬頭往旁邊看去,意外地看到秦致逸牽著劉夢夢的手正從某個包廂裡出來,兩人皆是一臉酒足飯飽的模樣。
秦致逸也在第一時間看到她,「喲」的一聲,痞笑道:「這不是冉經理嗎,真是巧啊。」
冉越對秦致逸一向沒有好感,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隨後站定跟他打招呼:「二少。」
秦致逸擺擺手,陰陽怪氣地說道:「別別別,這聲二少我可受不起,說不定我很快就要喊你一聲嫂子呢。」
冉越沒理會他的擠兌,說道:「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秦致逸一手摟著劉夢夢,一手插兜,很是人模狗樣,可說出來的話卻相當欠揍,「架子真是不小,看來你是真傍對人了。」
冉越目光冷凝,掃了他一眼後轉身對旁人說道:「我們走吧。」
看著她英姿颯爽的背影,秦致逸咬牙切齒瞪了好一會才摟著劉夢夢往外走,劉夢夢跟個沒骨頭似的黏在他身上,嗲聲嗲氣地說道:「看她那副囂張樣,簡直欠教訓。」
秦致逸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想了想,就拿起劉夢夢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對著那頭的人說道:「你們不是想教訓冉越麼,她現在就在白雲路這邊的中餐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我發個定位給你。」
等掛了電話,秦致逸又想起個事,隨即又打了剛才那個電話,「這娘們身手不錯,你得找幾個有真本事才行。」這一通交代完,他才心滿意足地掛起電話,摟著劉夢夢親了兩口,心情無比舒暢地往外走。
冉越看完包間的佈置,很是滿意,隨後又想到秦致遠今晚在外頭吃飯,她回家一個人做飯實在沒意思,就順便在餐館裡把晚餐解決了,等她走出餐館準備回家時,外頭天已經全黑了,街道兩旁的霓虹燈正閃著璀璨的光。
入秋的夜風非常涼爽,瞬間把人吹得精神抖擻,冉越踱著步慢悠悠地往停車場走去,餐館的停車場是露天的,跟旁邊的銀行停車場是共用的,面積不小但位置比較深入,燈光並不是很足,冉越掏出鑰匙確定車子的位置,便快步朝裡走去。
「冉越!」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本能地轉回頭去看,可還沒等她看清楚,耳邊立時傳來「嗖」的一聲迅猛的風聲,她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擋。
手臂瞬間傳來一陣鈍痛,定眼一看,正是一根水管打在她手臂上面。
冉越雙眼一瞪,抬腳狠狠將木棍踢開,隨即迅速退後兩步,終於看清楚對方的陣勢。
對方是五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冉越並不認識,只見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拎著一段水管,凶神惡煞的模樣,看來是有備而來。
冉越暗自覺得好笑,這拎水管的架勢,真當他們是街頭霸王呢還是古惑仔?不過剛才打在手臂上的那一下,力道真的不小,冉越悄悄估算著一對五的可能性。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離停車場大門有段距離,燈光也不是很亮,但如果保安夠細心的話,肯定能知道裡面的動靜,冉越心想要不要開口喊人?
但對方顯然不打算給她太多喘氣的時間,帶頭的揮舞著水管朝她砸來,那架勢一看就是有練過家子的。
冉越一個側身閃開了攻擊,快速出手去搶他的水管,後面幾個人也在下一秒裡衝了上來,幾根水管立時啪啪啪地往她背上腿上砸,冉越沒能在第一時間搶過水管,只能繼續赤手空拳以一敵眾,雖然她身手不凡,奈何對方也是練家子的,而且還有武器,沒一會,她的背上腿上都被抽了幾下,隱隱的鈍痛讓她咬緊牙關。
幾個人圍著冉越打,卻發現很難近她的身,不禁越打越急躁,帶頭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兄弟們,給我往死裡打。」
冉越出了一身熱汗,抵抗了一會,便找到個空檔往外跑,內心多少有些疑惑,他們在停車場內打架,門口的保安居然半天都沒有反應,而且這一會居然也沒人進來取車?
幾個人看到她想跑,低喝道:「別讓她跑了!」
冉越跑出去幾步,聽到後面的追趕聲後,突然來個急停,一個鞭腿朝後掃去,準確地踢中追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那人被她用力踢翻倒地,水管跟著脫手掉到地上,冉越順勢撿了起來。
有武器在手,對冉越來說就是如虎添翼,只見一截水管在她手中都快舞出花來,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幾個來回,對方有兩個人手上的水管被打掉在地,捂著手臂在一旁直哼哼。
冉越深吸口氣,握著水管的手微微發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的。
此時從外面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迅速地往他們這邊跑來。
冉越神情微凜,難道對方又增派人手了?隨即就聽到一個男聲喊道:「冉經理,冉經理你沒事吧?」
聽到救兵是冉越這方的,五個男人也沒敢再停留,紛紛往停車場深處跑去,原來那裡有個禁閉的鐵門,那幾個人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紛紛翻過圍欄跑了。
冉越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剛才那陣腳步聲很快接近,抬眼看去,居然是老爺子身邊的三個保鏢。
「冉經理,你沒事吧。」
冉越將水管扔一邊,活動活動手腕,說道:「沒事,你們怎麼過來了?」
保鏢說道:「其實這幾天我們都在跟你,但大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我們都是暗中跟的,剛才我們就在馬路對面,看你進了停車場好一會都沒出來,就過來了。」
另一個人問道:「知道對方是誰嗎?」
冉越搖搖頭,「不清楚,那門口保安是怎麼回事?」
「我們進來的時候,保安亭裡沒有人。」
「算了,回去後再查一查。」冉越揉了揉被打的手臂,應該是於紫了,「你們幫我找一下車鑰匙,不知道被我甩哪了。」
最後是保鏢開著冉越的車送她去醫院檢查,雖然沒有皮外傷,但手腳被掄了幾下,還是去檢查一下保險些。
秦致遠在知道她出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那會醫生正在給冉越右手打石膏,這個位置傷得比較重,手腕骨裂。
因為打了一架的緣故,冉越頭髮跟衣服都有些凌亂,再加上手上的石膏,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淒慘。
秦致遠艱難地嚥了嚥口水,放慢腳步走到她身邊,「疼嗎?」
冉越衝他笑,「不是很痛。」
秦致遠啞著聲說道:「撒謊。」隨後看了看她身上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呢?有沒有受傷?」
「還好,腿上只是輕微的淤青,醫生給噴過藥了。」
秦致遠坐到她旁邊,小心翼翼地將她圈進懷裡,「醫生說今晚最好留院觀察一晚,沒事明天再回去。」
冉越溫馴地在他懷裡點點頭,「好的,聽你的。」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過了好一會,才聽到秦致遠悶悶地說道:「你安心養傷,其他事我會去處理的。」
冉越抬頭去看他,發現男人眼眶紅紅的,不由得安慰道:「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錯。」秦致遠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
冉越打斷他的話,「說什麼傻話,我以前可是個保鏢,只有我保護別人的份,像這種程度的傷,簡直是小菜一碟。」
秦致遠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前是以前,你現在是有家有室的人,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冉越噗呲一笑,說道:「知道了,以後我會更加小心的,你不是給我派了保鏢嗎?我帶著就是了。」
秦致遠聽她這麼說,神情才鬆快一些。
冉越說道:「到底是誰派來的人?會是杜蓮珍嗎?」
目前也就是杜蓮珍跟她的恩怨比較深,所以冉越第一時間就懷疑是她。
秦致遠歎氣,「你現在別想那麼多,快點把身體養好,這事我會派人去查的,如果真是她,也不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