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人?」
「沒有……」林蕭墨矢口否認,卻又馬上改口,「是有,但不是你想得那樣?」
見她垂下頭,林蕭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霸道地命令,「不准瞎想。」
戚佳握緊拳,低頭抿緊唇瓣,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道,「我只想知道你們有沒有做過?」
「沒有!」林蕭墨斬釘截鐵地說,「你聽我解釋……」
「不用。」她打斷他的話,再緩緩抬起頭,笑了笑,「我相信你。」
「真的?」林蕭墨不敢置信。
「嗯。」她頷首。
「為什麼?」他不解,女的遇到這種誤會不都要哭鬧一番嗎?
戚佳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輕鬆說道,「因為你說沒有啊,我信你,不需要任何原因。」
「老婆,你真好!」他興奮地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戚佳笑著避開,結果一側眸又看到那件長裙。雖然絕對信任是她處理事件的前提和基礎,但那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為什麼他不開門,床上還躺個女人?
不過說也奇怪,他倆站門口說了半天話,那女人怎麼也沒個反應呢?
戚佳疑惑地皺起眉頭,朝大床的方向又瞄了兩眼。林蕭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心念一轉,伸手扭回她的頭,不容置喙地命令,
「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他說完就轉身走回房間,回來時,手臂上掛著外套和包。
「走吧。」她牽起她的手,關上房間門。
「去哪裡?」她扭頭,詫異地問。
「去總台,重開一間房。」
「為什麼?」
林蕭墨駐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你有潔癖,那床洛煦睡過,你還會睡嗎?」
「洛煦?」戚佳眉頭一挑,忍不住問,「她怎麼會在你床上?」她說完,才覺得自己口氣酸鼓鼓的。
林蕭墨噙著笑,將她攬進懷裡,故意揶揄,「你不說不用解釋嗎?我還以為你真不問呢?」
「不說算了。」她把腦袋別向一邊,冷哼著說,「大半夜,孤男寡女,還躺一張床上了……」
「stop!」他勾回她的下巴,嚴肅糾正,「你這話有歧義,她是躺在床上不錯,可我沒跟她一張床。」
「林蕭墨!」她連名帶姓的叫他,顯示火氣正旺。
林蕭墨的笑意更深,坦坦淡淡地凝視她,直看得她別開眼神,才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樂呵呵地說,「這才對嘛!」
「什麼對?」
「你現在的樣子才是女友該有的反應。」他頓了頓,續說,「你能絕對信任我是好事,但碰到這樣的事你還一點都不介意的話,我就要傷心啦。」
「你傷心什麼,該哭鼻子的是我。」她沒好氣地瞪他。
「當然傷心啊,那證明你都不會吃醋,也不把我當一回兒事。」
他孩子氣的樣子讓戚佳噗哧笑出聲來,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貶道:「男人自尊心作祟!那現在說吧,晚上怎麼回事?」
林蕭墨再次牽著她的手往電梯走去,邊走邊解釋,「床上是洛煦……」
晚上是企業請吃飯,喝酒自少不了。林蕭墨考慮到明天要回杭州,就推說胃不好,打算淺嘗輒止。誰料賓客裡有部門官員,見他不喝就嚷著要助理喝,他剛想拒絕,洛煦卻端起酒杯來說:「老大的酒,我來好。」
洛煦的酒量他是清楚的,一般人也灌不醉她。林蕭墨看她主動承接下來,也沒多說什麼,只笑著讓大家手下留情些。可中國的飯局就是這樣,有女人,尤其是美女喝酒,那會激起男性的興奮度,結果左一個藉口、右一個理由,一頓飯下來就把洛煦灌醉了。
「那你可以送她去房間啊?」戚佳不解。
林蕭墨嘆口氣,「我也想,結果剛上樓,她就吐了我一身,我房間離電梯近,所以……」
戚佳瞥了一眼他微微敞開的襯衫,嫌棄地嘟囔,「肯定臭死啦!」
「我洗過澡了,不臭了,不信你聞聞。」他使壞地按下她的腦袋,貼住胸口。
「討厭!」戚佳拍開他的手臂,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子,腦子裡忽然跳出那條紅色長裙,眼睛倏地眯起,眉頭也攏了幾分,「你別說你幫她換衣服啦!」
「沒有,絕對沒有。」林蕭墨立即保證,「我進屋後就把她扔床上,然後拿了衣服去洗澡,我不知道她的衣服誰脫的。」
戚佳癟了癟嘴,算是相信他的說辭。折騰一番,辦好入住手續已經是後半夜,戚佳一進房就累得癱坐在沙發上,不願意再挪一步。想想今晚發生的事情,她不禁扼腕嘆息,這驚喜送的,差點變成驚嚇。
聽到嘆息聲,林蕭墨放好東西走過來,將她抱坐在腿上,低喃,「對不起!」
「你又沒做錯什麼。」她喟嘆。怨歸怨,是非還是分得清的。
「累嗎?」他伸手解下她的發夾,柔聲問,「要洗澡嗎?」
她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坐一會兒再去。」
林蕭墨揉了揉她過肩的長髮,溫柔地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來?」
「想給你一個驚喜。」現在驚是有了,喜?哎……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林蕭墨在她髮髻印下一個吻,「傻瓜,我很開心。」
「不管結果如何,單是你這份心意就已經讓我很高興了。」
「是嗎?」她很沮喪地想著,絲毫不覺得今晚的遭遇值得高興。按理這種送驚喜的橋段應該是,楠竹把女主拉進門,抵在門上一頓啃咬,然後衣服散一地,從門口一路OOXX到房間的每個角落……而現在,別說OOXX,她連動手指都嫌累。
「當然。」他篤定的說,而後又挑起嘴角,笑著問,「怎麼,你不高興。」
「沒有。」她訕訕地回答,「有點累。」
「那別洗了,直接睡吧。」
「不要。」戚佳搖頭,堅決地說,「要洗的。髒死了,不洗睡不著。」
「我幫你洗。」他托著她的臀站起來,緩步走向浴室,然後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脫下來
「我自己來吧……」戚佳捉住他的手,面帶赧色。
「寶貝,你太累了。」
他的聲音裡有笑,暗啞低沉得讓戚佳控制不住發~顫。一個失神,胸衣已被解開,微涼的手覆上光滑的雪背,再滑到腰上,輕巧地褪下她的包裙、底~褲……
戚佳顫~抖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也清楚地看到了浴室鏡裡一絲不掛的自己,羞得她推了他一把,嬌嗔,「我自己洗,你出去。」
「不。」他將她抱到洗臉槽上,堅定地否決她的提議。炙~熱的吻落下來,如膜拜般,輕柔的,逐寸逐寸地舔~舐、戲~弄,游弋到她最敏~感的耳垂和側頸時更是加重力道,讓她只能放下抵禦,順從地嗚~鳴。
他慢條斯理地吻她,手指也趁勢探入潤~濕處,前進後退,逗~弄得她只能夾~緊雙腿,低呼,「不要……」
「要。」他食指微曲,逼迫她輕~哼出來,並在徹底進入時低嘎宣佈,「我是在拆你送的驚喜。」
……
到最後,他終於抱著她去洗澡。出來時,戚佳累得連眼皮都黏在一起,進入夢鄉前,還在低聲喃喃著,這哪裡是拆驚喜,根本就是拆她嘛,還有這小別勝新婚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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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遮光布效果很好,第二天醒來時,戚佳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她微微側身,摁亮壁燈,昏黃的燈光撒下,擾醒了床上的男人,長長的睫毛抖了一下。
他微張開眼睛,伸手把她勾回懷裡,圈牢:「醒了?」
「幾點了?」她問。
「不知道,我去看看。」林蕭墨伸了個懶腰,一個挺~身爬起來。
「怎麼關機啦?」他拿起手機,疑惑不解。
戚佳白他一眼,「我昨晚打電話就關機啦。」
「可能沒電啦。」他說著,從戚佳包裡翻出手機,報出時間,「才9點多。」
林蕭墨拿著手機再次回到床上,將她重新攬回懷抱,「再睡一會兒。」
「嗯。」戚佳嚶嚶地答好,將頭紮進他懷裡繼續睡。可就在即將進入夢鄉之際,她忽然想到一個特別嚴重的事情。
「慘了!」她猛地驚叫。
林蕭墨也被嚇了一跳,撐起身子,訝異地盯著她,「怎麼了?」
「昨晚沒做防護措施。」她緊張地說,「我不肯定現在是不是安全期。」
聽見答案,林蕭墨鬆口氣,不以為意地問,「那又怎樣?」
他的反應讓戚佳很是不爽,嗓門也不覺提高,「什麼叫又怎樣?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林蕭墨嘆口氣,撫開她緊皺的眉頭,「懷孕就生下來。」
「你看,我都快三十歲了,你也不小了。」他低下頭,徹底含住她的唇,直到她牙關發軟,才說完了後半句:「該要孩子了。」
「我才不要奉子成婚。」她喘息著,堅持立場。
林蕭墨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頭卻悄無聲息地埋進了她的腿間,用最狂~浪的手段,令她意亂情迷,並在嘖~嘖的水聲中,扶住自己挺~腰進去。
戚佳毫無招架之力,雙腿掛~在他的手臂上,難過又舒服地承受著那密密的、堅~實的撞~擊。
就在第二次被推上高~峰時,床頭櫃上的電話竟猛地響起來,她掙紮著推推懸宕在身上的男人,輕呼,「電話……我電話。」這只是私人手機,知道號碼的都是熟人,她怕是有急事。
林蕭墨放下他的腿,卻沒有退出的意思,只把床頭猛響的手機遞給她,然後繼續律~動。
戚佳接過手機,看是許婷婷的號碼,就直接摁斷了,可剛放下鈴聲又響起,大有不接通不罷休的態勢。她用手抵著那滾~燙的身體,摁下接聽鍵。
那邊的許婷婷一來就嚷嚷,「你搞什麼,幹嘛掛我電話?」
身下密集的頂~送讓戚佳幾乎喘不上氣,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的聲音稍稍正常:「有事嗎?沒事我晚點……打給你。」
「你在幹嘛?」許婷婷詫異,「聲音怎麼很奇怪。」
戚佳咬緊牙關,已經說不出話,電話很快被身上的人接過去,林蕭墨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稍許的不滿,「我老婆在做運動,一會兒打給你。」
電話掛斷的瞬間,戚佳的臉要滴出血來啦……
做完運動,戚佳直接又想睡死過去,可想到剛才許婷婷的最後那句,「靠!」,她還是咬牙給她回電話。
電話一接通,許婷婷便笑著揶揄,「林蕭墨體力很好嘛,竟然能運動這麼久?」
一句話說得戚佳的臉又紅了,她清清嗓子,趕緊轉移話題,「你找我有事?」
「沒事兒,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失戀了。」
許婷婷喋喋不休地訴苦,直到電話發燙了,她才說,「不說了,口水都說乾了。」
「別想那麼多,我回來陪你去shopping。」
「你不在北京?」
「我在上海。」她補充,「他過來出差。」
許婷婷失笑,感慨道,「你倆還真是浪漫,運動都做到上海去啦。」才掛斷電話。
戚佳剛放下電話就聽到開門聲,她嚇得擁緊被子,問了句,「誰呀。」
「是我!」林蕭墨快步走進來,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解釋道,「我去自己房間把行李拿回來。」
「洛煦呢?」她問。
「應該回房了吧。」他特意叫了服務員去替她拿東西,開門進去才發現床上空空的,而且明顯被人整理過,連那些吐髒的衣服也被收走啦。
「餓嗎?快起來吃飯。」他俯下~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吃完飯,我們回杭州。」
「我也要去嗎?」
「你不想去?」
戚佳略做思考,然後搖了搖頭,「還是下次吧,這次我先回去。」
林蕭墨想到來之前母親的叮囑,也應和,「那就下次吧。」
兩人在餐廳隨便吃了些東西,林蕭墨便送她去機場。辦好登機手續,他牽著她去過安檢。週末的航站樓內人潮湧動,戚佳看著長長的隊伍,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先走吧,我自己進去。」
「沒事兒,我看你進去再走。」
隊伍緩慢地移動著,終於她的前面只剩下一個人啦。戚佳側頭對他笑了笑,「我走了!」
「到了打電話。」他把登機牌交給她。
「好。」她爽快的應答,剛想轉身,卻被他緊緊扣住手腕。
「怎麼了?」她詫異地問。
「等我回來,我們去領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