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胡作非為

  自從衛生巾使用方法都告訴昊焱了以後,除想逃跑的願望外,蘇小白就沒什麼不敢對這男人說的,何況除了她是地球人和她不是男人外,這可憐蟲的單純人生裡也沒什麼值得保密的東西,在昊焱這種拷問老手的打探下,蘇小白連小學時偷偷拿過媽媽兩塊錢買糖吃的壞事都給挖出來了……

  昊焱極鄙視:「你應該插贓嫁禍給你弟弟的。」

  所以水若交代的東西她也沒瞞下,回宮乖乖將藥瓶上繳,再將所有話都複述了一次,並補充:「反正孕吐是你的,要試試嗎?」

  昊焱剛決果斷地表示,他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對猶如親兄弟般的朋友做出那麼不要臉的行為。

  蘇小白感到很欣慰。

  昊焱拿著藥掂量了許久,心裡把宮裡的妃嬪和頭面人物們從頭梳理了番,丁二總管是第一個被排除的對象,他的出身注定他無法具備太大的野心,宛如寄生草般完全依附生存,平日裡碰觸武尊的酒水和生活用品機會很多,也掌管安保問題,若心存惡意,沒必要用那麼曲折麻煩的下毒方式殺人。

  剛剛入宮的美人們也被排除,武尊的身軀被奪舍是發生在她們進宮前的事,又因蘇小白的因故,她們沒有受寵的機會,群居在偏遠宮殿,難得和宮女們結交,不具備行兇時間和條件。

  蘇小白提出:「殺人案應該從你死後,對誰最有利方向查吧?那些身份低微沒後台和不會武的妃嬪們,就算恨你也是直接下毒手吧?她們在外無權無勢,控制不了局面,就算奪了你的身軀又有什麼用呢?」

  昊焱道:「也有可能凶手在宮外,宮內的只是接應的棋子,對能靠近我們身邊,又有向外傳遞消息能力的宮人們也要詳細盤查。」

  幾番排查下來,名單上剩下的就只有十三個了,昊焱用手指在焰、雪二妃身上用力點了點,分析,「雪妃生性恬淡,看似無爭,但她的娘家野心勃勃,近年來通過聯姻急速擴張,吞併了周邊不少勢力,為了讓她登上尊後的位置也沒少在背後下功夫。華妃好強善鬥,這些年來被我打壓收斂了許多,卻一直不甘,」說道此處,他莫名冷笑了兩聲,「她的娘家在中土勢力不算強,卻是邊境的悍軍,有精兵良將數萬,把持得鐵桶一般,一直是我的心頭大患,至於其他人……」

  蘇小白豎著耳朵專心聽。

  昊焱盯著名單,扶額沉思,時而皺眉,時而抿唇。

  蘇小白等了半天不見下文:「其他人怎麼了?」

  「媽的!」昊焱拍著桌子憤憤道,「這些該死的女人晚上黑燈瞎火的脫了衣服都一樣,老子現在就記得弱柳胸部大,嬰紅腰肢軟,笑姬聲音不錯,其他女人長啥樣我都想不起了,她們就不能長得好認些嗎……」

  渣無止境,蘇小白沉默了許久,方開口,「弱柳這幾天都有在花園裡溜躂,我們還和她打過招呼。」昊焱驚訝,「那不是嬰紅嗎?」蘇小白搖頭,「嬰紅是今天見到那個,丁二總管說她都侍寢過好幾次了,結果你讓我對著人家喊翠翠,把人家整淚奔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

  昊焱嘟囔:「女人都長差不多。」

  蘇小白謹慎試探:「你該不是認人有困難吧?」

  昊焱有些含糊,不作答。

  蘇小白終於發現,看似無所不能的昊焱有點輕微的臉盲症,她以前有過一個同學也有這類似問題,不是記性不好,就是記不住臉,甚至很難在腦海裡對某一張臉進行記憶拼湊重組,除非臉上很特色的地方或是天天相見,否則不管是電影明星還是朋友,她都很難分辨出來,剛入學的時候,她記全班同學的臉就花了半學期,其間經常被人說清高,不愛打招呼。

  昊焱身邊用得最熟手的幾個傢伙都有鮮明的特色,比如丁二總管(超級肥胖),鐵弦將軍(毀容臉),至於其他人也可用獨特的記憶方法,比如聲音,髮型,臉上的痣等方式硬記,絕色美女在他手上是最冤的,這世界審美大同小異,美人的臉型來來去去也是那幾種,結果他看著個個都半斤八兩,睡完就把人給忘了,所幸他素有渣男的名聲,所以從未有人發現這個問題……

  就連昊焱自己也困惑,猶豫問:「有這種病?」

  蘇小白肯定道:「神經或心理方面的小缺陷。」

  昊焱嘀咕:「怪不得那天我看上的那美人兒,回來就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蘇小白木著臉:「這事不可洩露。」

  「嗯,」昊焱贊同,「以前有過想殺的傢伙換身打扮混人群躲幾天,我就找不著了。」

  所幸,人與人之間的識別不是全靠臉,還有身材、氣質、談吐、舉止等等,昊焱對其他事情記性很好,而且他也記得住經常在身邊的熟人,臉盲症對生活影響不大,所以兩人都沒太放在心上。

  昊焱丟了個小藥瓶給蘇小白,吩咐:「喝下,我去親自會會這些妃嬪宮人,看是否露出什麼破綻,你這些日子露出的一些馬腳,我也要順便彌補回來。」

  這不是問句,是命令句。

  武尊長期沒尋花問柳,沒大發雷霆打人,沒去練武什麼的很容易引起大家懷疑。而蘇小白知道自己做不來這些,雖心裡不滿對方口氣,還是乖乖遵從了他的指示。

  拔開軟木塞,裡面是腥甜的味道,怪異得讓人作嘔。

  蘇小白是盯著昊焱仰頭喝下去,且沒發生抱著肚子跑茅房的舉止後,才硬著頭皮,狠著心腸,閉著眼睛,仰頭把這小瓶古怪的玩意喝進肚子裡去。喝完後,她就開始暈了,就好像那天在天台上醉酒般,眼前紅光一道道,滿天星星亂舞,世界在扭曲,緊接著就短暫地失去了意識,待醒來時,只模模糊糊地聽見昊焱在耳邊說了句:「今天晚上乖乖獨守空枕,不要等我。」

  等徹底清醒過來,人就不見了。

  想回地毬果然沒那麼容易,這個南夷美奴大概也是和他們心靈相契的人吧。

  昊焱那渣渣愛做什麼做什麼去吧。蘇小白摸摸久違的大胸,摸摸細膩的皮膚,摸摸修長的大腿,再摸摸腿間,很是激動感慨。

  然後她開始琢磨,難得變成女人,獨守空枕時該做些什麼……

  反正焰妃做了什麼壞事都有人收爛攤子,她有得是胡作非為的本錢。

  比如,去見見暗戀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