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你們倆抱夠了沒有?琴傷寶貝,可是我把你帶下來的。」

打斜裡伸出一隻猿臂,勾住琴傷的腰,不由分說地將她從黎長歌的懷抱扯到另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狐狸眼的聲音略略慵懶,帶著調笑的意味,勾過琴傷小小的下巴:「嘿,寶貝,你不給拯救你的騎士一個感激的吻,順便奉上你的芳心嗎?」語畢,也沒等琴傷回應,薄唇就壓了下去,輾轉親吻過琴傷柔軟的唇瓣,這味道真是甜美,讓他足足想了一個禮拜之久。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令他如此神魂顛倒……真他媽的是見鬼了!為了她,他選擇了跟冰人顧寧川為敵!天知道這樣會給他的生意帶來多大的損失!

琴傷被他親的懵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半晌沒說出話來。她的眼睛十分漂亮,即使在黑暗中也依然閃閃動人,黑眼珠很大,也因此顯得特別乾淨和媚惑,豔麗的容貌和淒絕的淚痣,讓她成為令人過目難忘的絕色美女。琴傷看看狐狸眼,又猛地回頭去看黎長歌,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狐狸眼讚賞地看著她,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腦子轉的就是快:「沒錯。」他低聲湊近她耳邊,在白嫩的耳垂上舔了一口,「我都知道了,黎小弟把一切都跟我說了。」

黎長歌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再說一遍,不要叫我黎小弟!」

懶洋洋的瞟他一眼:「你不是小弟是什麼?」身手簡直弱爆了!「你要不是小弟,還需要跟我聯手把她帶出來?」

琴傷就算再傻,從他們這奇奇怪怪的對話裡也能聽出點兒什麼來了,她不可思議地眨眨眼:「你們……」

「心愛……不,琴傷,」黎長歌緊張地看著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強迫琴傷直視他烏黑充滿溫情的瞳眸:「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和顧寧川抗衡,只能和別人合作,這樣才有百分百的可能性將你帶回我身邊。」

「我不懂……」琴傷來回看著這兩個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的奇怪男人。「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帶出來?我必須在那裡等待黑貓派人來接我回去……」

狐狸眼慢悠悠地打斷她的話,握住她的一隻小手,在白嫩的指尖咬了一口。琴傷疼得下意識縮了下肩膀,不解地看著他。「琴傷寶貝,這你就錯了,你不需要回去了,至少……這三個月是不用回去了。」說完,他咧嘴一笑,無比風流倜儻,俊美入骨。

琴傷越發聽得一頭霧水,她也不奢望狐狸眼能好好給她解釋,於是直接看向了黎長歌。長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柔聲為她解惑:「一個叫遲晚的女人說,顧寧川毀約不肯把你歸還,她希望我,還有潘先生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把你帶回來,至於我們怎麼做都隨便,將你帶回來之後,可以把你留在身邊三個月,黑貓完全不予約束,也就是說……這三個月你是自由的。」我會好好保護你,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遲晚……「你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嗎?」琴傷還是很不相信。

狐狸眼挑了下眉頭:「不用,那位叫遲晚的美麗小姐說,黎長歌是你的過去之愛,而你的未來之愛,誰都不知道會是誰,她說希望我們兩個的其中一個能讓你重新感受到做人的美好。」

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是人類一樣。琴傷有點想笑,可更多的是擔憂。遲晚雖然是主子身邊的人,專寵於主子,但她有這麼大的權利,可以給自己這麼久的自由嗎?

回去主子的身邊後,她會受罰嗎?!琴傷越想越擔心,從來沒有人會為她付出這麼多,就連當年對她那般好那般愛她的長歌,也是有那個能力才可以揮金如土,可遲晚不是啊,她和她一樣,都只是黑貓裡的妓女而已,只不過一個伺候主子,一個伺候客人,沒有什麼分別。主子會對遲晚網開一面嗎?

「她叫我告訴你,琴傷,不必擔心。」狐狸眼將黎長歌的手從琴傷身上拿下去,將人攬回自己胸膛抱著,「一切都有她負責。」

可是……琴傷緩緩地搖起頭來,她不配啊!她不配遲晚如此犧牲啊!!「不行……我要回黑貓,狐狸眼,你快送我回去好不好?」

「她說你不用回去。」黎長歌握住她激動的小手,憐惜地望著琴傷略顯蒼白的臉頰。掌心的小手柔軟嫩滑,無比冰涼。「顧寧川毀約不肯放人,本來是要受到嚴懲的,可她說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暫且放他一馬,而用我和潘先生去搶人,不費黑貓一兵一卒,要你不用擔心。」

琴傷想像得出來遲晚說這話的表情,她永遠都是那樣,安安靜靜,不哭不笑,會在主子的眼皮底下為她們撐起一片天空。

她何德何能,這輩子還有人如此待她。

一時間,琴傷只覺得無比沈重。肩頭上背負著她們對自己的好以及付出,可她根本不配呀!不配她們對她這麼好呀!

眼眶酸澀,這輩子,上輩子,在她所有的記憶裡,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對自己好過,哪怕是長歌,也不曾。她們為自己付出的,都是她們所沒有的,長歌是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了她,而她們……她有什麼資格得到這些付出?!琴傷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狐狸眼修長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低低地說:「別哭。」

長歌溫柔地看著她,琴傷不由自主地被那雙漆黑充滿愛憐的眼睛吸引,他是她一生的摯愛,她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死後要再與他相見。

生死兩不知,她不想再見他的。

他想像中的心愛沒有那麼美好,她其實是個惡毒天良喪盡的女人,她心如蛇蠍,卑微下賤,她和他想像中的那個心愛根本就是兩個人,她怎麼敢再見他呢?

琴傷到現在也無法忘記,長歌得知事情真相時的震驚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