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番外‧貓‧08

  

  一則短短的預告播放量高的嚇人。

  

  路人粉或者萌寵大作戰的粉絲們察覺不出特別來,可是不代表方岱川的粉絲是瞎子。

  

  方岱川的那瓶「護手霜」,早就在網上被扒了個徹底,專門做成人用品的淘寶代購,當天就在同款潤滑劑的圖片上掛了一行小字:「方岱川同款,水溶無痕,安全高效,明星選擇。」

  

  川粉們表面上都很沈默,正主不出聲,她們權當不知道,別人問起來就說是護手霜,大不了就承認是成人用品。怎麼著,誰還規定了單身男偶像打飛機的時候不能用點人體潤滑嗎?我們家川兒哥就是精貴,怕直接上手把精貴的丁丁磨禿嚕皮,有什麼問題?不行嗎?!!

  

  李斯年的存在,在一小部分私生飯那裡其實並不是秘密,只是一直是個民不舉官不糾的狀態。正主一天不出聲說話,她們就願意摀住實鎚證據,替正主闢謠說是好朋友,大大方方裝瞎。

  

  問題節目組還真把李斯年請來了,還大言不慚直接管他叫貝塔的爸爸。貝塔爸爸的枕頭,可是第一期節目的時候,方岱川從自己臥室的床上親手拽下來的。

  

  ——這下連裝瞎都裝不下去,日了狗了。

  

  普通粉絲群裡也炸開了鍋。

  

  大家紛紛奔走相告,半小時就傳遍了好友圈。接著各種福爾摩斯出現,眼尖的妹子們試圖從各種路透圖裡,扒些蛛絲馬跡的線索。

  

  李斯年平時出門又不背人,接送方岱川的照片不要太多,還被人拍到過高清正臉大頭照,方岱川家門口便利店的店員拍的,李斯年回頭看鏡頭,方岱川坐在副駕駛上,露出一截小手臂來。——別說只露了一隻右手,就是露一隻腳趾頭,粉絲還能認不准自己的愛豆嗎?

  

  妹子們萎了。

  

  一群女友粉戰戰兢兢地湊在一起:「所以說——這個外國鬼子,就是貝塔的爸爸?臥槽這他媽什麼神展開?他倆這是要幹什麼?光明正大去節目?!人家別人去的都是男朋友和老婆好不好?!你們他媽看看清楚啊喂!跟著湊什麼湊?!這他媽是要在節目裡!出櫃嗎!?」

  

  妹子們寧可是自己腦洞日天了。

  

  結果節目播出後,她們正主狠狠地扇了她們一記大耳光。

  

  腦洞日天?李斯年不屑地勾唇笑笑。呵呵,就你們腦瓜裡那點兒小黃色廢料的微妙聯想,也敢叫「腦洞」?

  

  李斯年將飛機開到停機坪,說是停機坪,就是村中央一塊平坦的空地,專門請人來掃了雪,李斯年停好飛機,從駕駛室走下來,邊走邊掀開護目鏡。夾克圍巾,一雙長腿蹬著飛行靴,突如其來的荷爾蒙幾乎要漫延出屏幕之外。

  

  化妝師給他畫了一個咖啡色的內眼線,睜眼的時候看不大出來,看人的時候簡直騷破天際。

  

  他哼著歌,去往方岱川的小木屋,一手插著兜,走在鋪滿了厚厚雪氈的小路上,小路兩側暖色調的小木屋夾道而立,張燈結綵,彷彿全世界都在迎接他。

  

  攝像跟在他身後,一聲都不敢出,生怕毀壞了這個背影獨行的氣氛。

  

  方岱川的小木屋裡,彤姐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舒克!」彤姐絲毫不見外地衝了出來,和李斯年擁抱了一下,被李斯年身上攜帶的風雪冷氣一冰,很快放開了他。

  

  李斯年挑了挑右眉:「舒克?」

  

  「不是嗎?川兒哥說的,」彤姐毫不留情地出賣了方岱川,「他說貝塔之所以叫貝塔,就是因為有個開飛機的舒克爸爸。」

  

  李斯年低頭笑了,一笑起來,室內的暖色燈光映在眼睛裡,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冷感盡皆消退,整個人彷彿一個鄰家男孩,沾了不少煙火氣。他一邊脫下圍巾,一邊解釋道:「他唬你們的,這你們也信,舒克和貝塔是哥兒倆吧?」

  

  方岱川和貝塔還沒回來,節目組準備了一籃子食材,讓李斯年看著挑。

  

  李斯年挑了螃蟹和活魚,都是整個節目組沒人敢動,誰都不會做的食物,估計也沒人會跟他搶。他脫了夾克蹲在廚房門口洗刷螃蟹,高領毛衣遮到下巴,熱水在空氣裡蒸騰出白汽,脫出水的指尖很快凍得紅彤彤的。

  

  「所以,」彤姐在一邊看著他熟練的動作,「貝塔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斯年洗著螃蟹解釋:「貝塔是我養的第二隻小動物,希臘拼音裡貝塔是第二個字母,所以就叫貝塔了。」

  

  彤姐很自然地接道:「那第一個小動物是誰?阿爾法?」

  

  「第一個小動物是只笨狗,名字是個秘密。」李斯年笑著,想起了什麼似的,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犬齒的齒尖,衝她眨了下左眼。

  

  廚房裡鍋灶都有動過的痕跡,李斯年一邊蒸螃蟹,一邊把魚開膛破肚,小心地取出刺骨。他問彤姐:「這幾天是誰在做飯啊?」

  

  彤姐偷了一根火腿腸,一邊啃一邊說:「當然是川兒哥做的啊,我們節目就是讓主人們做飯,給萌寵吃。」

  

  李斯年聞言抬頭盯著主持人,一把把骨頭扔進了海鮮鍋裡,整個人都不好了:「川兒哥做飯給貝塔吃?!川兒哥做?我覺得我應該起訴你們節目組!」

  

  他手起刀落,把一根胡蘿蔔切成滾刀塊:「你們這是虐待動物吧?中國就沒什麼動物權益組織管管你們嗎?」他一邊切菜一邊碎碎念,「竟然讓川兒哥做飯,你們真敢想——川兒哥做飯餵貝塔?沒把貝塔餓死吧?川兒哥做的飯我都不吃。」

  

  李斯年做飯倒是真熟練,刀功利落,手法嫻熟。他切好了菜,把平底鍋架上灶,開火熱鍋。然後趁這個時間把魚肉醃了一下,滴了幾滴檸檬。

  

  李斯年一邊煎魚排一邊調醬汁,黑椒,羅勒,蔥粉,鹽巴,和一點點糖。

  

  「所以——」彤姐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平時你們家誰做飯?」

  

  李斯年哼笑了一聲,把菜刀一提,穩穩地切進砧板裡:「你看這架勢,你說呢?」

  

  彤姐忍不住笑了幾聲:「川兒哥做飯我覺得還可以啊,五個主人裡算是最好的了,至少能做熟啊。」

  

  李斯年臉上的表情簡直是無言以對:「那可真是——苦了寶寶們了。」

  

  畫面又轉回了方岱川和貝塔。他倆還不知道李斯年來了,李斯年也是實誠,節目組不讓告訴方岱川,他就真瞞著沒說。

  

  方岱川陪著貝塔拍雪人。別人家兩個人,又幾乎都有媽媽幫忙,一般來說女人們對手工的天分真的比男人高出一個銀河系。剩下的四家早早地完成了任務,連最後一組Rap男和隊友也吵吵嚷嚷拌著嘴拍好,互相往對方脖子裡灌了一脖子雪球,然後領著食材互相罵著街回家去了。

  

  天色慢慢黑了。方岱川怕貝塔凍著,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包住貝塔:「貝塔,要不然咱們走吧,反正也輸了。」

  

  貝塔鑽在方岱川的衣服裡不動,看看別人家手牽著手的三個雪人,又看看自己家的倆,一點都不甘心。

  

  方岱川沒辦法,到底陪著貝塔把雪人做完了,小貓的雪人做得四不像,圓頭圓腦的,反倒是像只小老虎,他自己的那隻也做得歪歪扭扭,只有李斯年,還精心給他頭上頂了一頭拖把,卷卷的淺栗子色,跟本人還挺像。貝塔歪著頭看了雪人半天,湊上去親了親它。

  

  方岱川凍得直跺腳,把貝塔身上沾的雪拍乾淨,然後把貝塔抱進懷裡,輕輕顛它,跟它鬧:「臭貝塔,我們回去啦!我也想你爸爸了,錄完了節目咱們就去找他。」

  

  「吃他煎的魚排!還有蟹黃泡飯!讓他手工給你做一碗牛肉貓糧。」他替李斯年許諾道。

  

  貝塔軟軟地蜷在他肩膀上,應和道:「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