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藍小翅剛剛離開,迦夜就前來。溫謎見到他,心下也是好笑——仙心閣好好地請你你不出來,非要藍小翅過來胡鬧一通,才肯現身。
迦夜看見溫謎,神色不悅:「溫閣主,我不過有事出一趟門,你這樣興兵入我落日城,是什麼意思?」
溫謎有什麼辦法,只好摸摸鼻子,說:「實不相瞞,我本是有事想見教父,但見落日城竟不剩一個戰士。這樣的城池,一旦有匪類前來,暗族百姓豈不危險嗎?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代為防守。仙心閣向來急公好義,感謝之言,教父也不必多說了。」
旁邊仙心閣的弟子們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迦夜也被噎住——溫謎這是被藍小翅感染了?!
他更火大了,說:「既然如此,如今我已歸來,溫閣主是否可以帶領弟子撤退離開了?」
溫謎說:「當然可以。不過我來此是為了連鏡,還請教父將人交出來。有一樁舊事尚有隱情,我們需要找他再度查證。」
迦夜來這裡就知道溫謎的目的,所以他當然想過對策,他說:「連鏡我雖然收為義子,但是他一聽聞仙心閣和微生家主都在找他,就逃跑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人在何處。」
溫謎臉色略沉,旁邊柳風巢說:「教父這是有意要飯包庇惡徒了?」
迦夜看了他一眼,說:「溫閣主的大弟子,看來太過勤於練武,反倒是禮儀疏忽啊。」
柳風巢臉色一紅,溫謎示意他不要說話,轉而問迦夜:「你說連鏡逃了,有何證據?」
迦夜冷笑:「證據?他不在落日城,難道不是證據?」
溫謎也有點為難了,這天大地大的,連鏡又武功高強。如果迦夜說他跑了,要找他還真不容易。迦夜說:「現在事情已經言明,既然人不在我處,我愛莫能助。溫閣主請離開吧,恕不遠送了。」
溫謎只得令弟子退出落日城,柳風巢說:「師父,難道我們就這麼無功而返不成?」
溫謎說:「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且先退出去吧。」
正在此時,有弟子來報:「閣主,鰭族三王爺金芷汀蘭和太子金枕流過來了。」
溫謎嘆了一口氣,不用多問,也知道是慕流蘇搞的鬼。藍流蘇是恨不得江湖大亂才好,所以他沒事就在中間使勁攪渾水。他只好迎上去,果然見金芷汀蘭與金枕流並肩而來。
溫謎上前與二人見禮,金芷汀蘭說:「溫閣主也在此處?可是為藍小翅的聘禮一事作見證嗎?」
金枕流更是左右看了一眼,問:「三十六姨太也在?」
溫謎說:「三王爺,枕流太子,實不相瞞,長生泉一事只是誤會。小女並沒有提出以此物為聘禮,江湖傳言,萬莫當真。」
金芷汀蘭目光有點嚴肅,說:「如此說來,還真有長生泉?」
溫謎說:「這……」
金枕流說:「溫閣主,江湖上把長生泉的事都傳遍了,現在恐怕不是向不向我三十六姨太提親的事了。大家恐怕都會來盜寶啊。」
溫謎說:「那麼鰭族這次前來落日城,也是為了長生泉而來?」
金芷汀蘭說:「只是聽說有這樣神奇的寶物,心下不安,想見識見識而已。溫閣主是否見過長生泉?功效如何?」
溫謎有點猶豫,柳風巢還真是端來一個瓦罐,裡面盛了好些長生泉。他說:「三王爺、枕流太子,長生泉……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事。迦夜年紀應長於你我,但是如今看來,與迦隱一般無二。」
金芷汀蘭也吃了一驚,溫謎說:「如今我有幸得了一點,正準備送回太極垂光,讓采真好友辨別一二。」
金芷汀蘭說:「如果長生泉真有這樣的效用,只怕暗族戰力會極為恐怖。而且其他人若前來盜寶,只怕江湖再無寧日。」
溫謎嘆了一口氣,江湖上這麼快傳開長生泉的事,當然是因為藍小翅提出以長生泉為聘禮。而藍小翅是他的女兒,此事就更有可信度了。
長生不老,不病不傷啊,多麼巨大的誘惑。溫謎終於也發愁了。
而此時,藍小翅在方壺擁翠,微生歧去過一趟落日城,聽聞微生瓷已經帶著長生泉趕過來了,他當然也就跟著過來了。
藍翡以前是很討厭微生世家的人踏足方壺擁翠的,但自從連鏡投靠了暗族之後,他真的就恨不得這父子二人住在這裡別走了。
所以此時見到微生歧,他也還算是熱情:「微生家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微生歧哪理會這些寒暄,連兒子面都沒見著,他就問:「小瓷向你提親了?」
藍翡輕搖羽毛扇,微笑:「正是。」
微生歧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個大男人,整天搖著把這麼華麗的羽毛扇子,婆娘一樣!但是想到藍小翅,他還是很有耐性的,問:「你同意了?」
藍翡把他眼裡的嫌棄看在眼裡,心下輕笑,說:「當然。以後要改稱親家了。」
微生歧睨了他一眼——那你能不能別打扮得跟親家母似的!好在心情不錯,就不計較這麼許多了,他說:「很好,何時下聘,幾時過門?」
藍翡哭笑不得,這微生家的人還真是著急。他說:「微生家主是否應該找個媒人來,順便看看日子?」
微生歧深覺有禮,擔心夜長夢多,他立刻發信回九微山,令管家步寒蟬準備聘禮,然後自己去找媒人。藍翡在原地站了一陣,身後木香衣過來,說:「師父,各路江湖人士紛紛趕往落日城,想要奪取長生泉。暗族這次恐怕要亂了。」
藍翡說:「不亂怎麼會高價向我們求取昊天赤血呢?」
木香衣說:「可是昊天赤血威力巨大,暗族擁有長生泉仍然潛伏,就是因為他們戰力偏弱。現在有一個迦之鏡已經十分棘手。如果再加上昊天赤血……」
藍翡說:「是呵,所以你是說,五萬兩黃金一支,要價太低了?」
木香衣不說話了——你怎麼一點危機感也沒有啊!藍翡輕笑,說:「如果小翅膀在,一定不用我多作解釋了。」說完,竟然嘆了一口氣。
木香衣說:「徒兒愚鈍。」
藍翡說:「迦夜現在急需昊天赤血提升自己族人的戰力,而我們現在手上擁有昊天赤血,必然是他的首要目標。如果我們拒絕合作,羽族和暗族第一時間就會交鋒。但是如果我們合作,他能夠取得一些昊天赤血,那麼我們就會是他最後的對手。明白嗎?」
木香衣心中一驚,說:「可是如果最後,暗族太過強大……」
藍翡說:「你是替仙心閣擔心呢,還是替慕流蘇擔心呢?或者,是牽掛有錢不知道怎麼花的鰭族?」這可不是好話,再說下去,恐怕那片荊棘要親吻他的膝蓋了。
木香衣趕緊說:「徒兒不敢。」其實他是想問,如果這樣的話,其他勢力豈不是會死很多人?
可是他最終也沒敢問,藍翡才不會管其他勢力死多少人呢。藍翡是個尊重生命的人嗎?就算是問了,他也只會說「人嘛,生生不息的,不死絕就成。」
木香衣從藍翡的居所出來,看見藍小翅跟微生瓷肩並肩坐在湖邊,耳朵貼著耳朵,正輕聲說話。聽見他的腳步聲,藍小翅回過頭,笑意盈盈的:「咦,爹居然沒有罰你跪荊棘,看來他心情不錯呀。」
木香衣說:「哼,你又知道了?」乖乖,你怎麼知道我差點惹他不高興?他表情出賣了他,藍小翅站起來,說:「算了吧,他的性情,你還不知道嗎?」
木香衣說:「我只是擔心暗族壯大。」
藍小翅說:「暗族壯大是將來可能發生的事,可如果我們不合作,羽族的危機與損失卻近在眼前。」
木香衣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她竟然完全知道他跟藍翡說了什麼。藍小翅笑嘻嘻的:「怎麼?擔心賀雨苔啦?」
木香衣心中一跳,終於覺出不對來,他以前確實是不會想這些的。但是現在,似乎並不希望仙心閣遇上麻煩。呵,原來不知不覺,一直想著她嗎?
他低頭不語,藍小翅說:「傻師兄。」
說完,不理他了,牽起微生瓷:「走,我們去餵鳥呀!」微生瓷嗯了一聲,跟上蹦蹦跳跳的藍小翅,兩個人很快離開了。
木香衣看著空空的湖邊,突然有一絲不是滋味,那個煩死人的小糰子,就這麼長成大姑娘,然後從此改姓微生了啊?
十幾年的兄妹、夥伴,也曾朝夕相伴,也曾形影不離,到後來就這麼跟另一個男人去了。心裡突然怎麼也不是滋味,不是被人挖了心頭肉的疼,只是空空的失落。
唉,人為什麼要急匆匆地長大呢?
微生歧很快就找了媒人過來正式提親,九微山的步寒蟬接到家主的消息,更是飛快地回信並準備了可稱豐厚的聘禮。微生歧還是想得周到的,藍小翅畢竟是溫謎和青瑣的女兒,這兩個人還是要通知的。
所以江湖人非常驚恐地發現——微生世家的人下山了!好多人都在各個地方看到佩戴九微劍的人!儘管劍上顏色大多是三色、五色,但是那可是微生世家的人啊!!
比熊貓還稀罕呢!
溫謎剛剛準備返回太極垂光,就接到微生歧派人送的信。藍翡同意藍小翅的親事了?他心裡一沉,當下改道方壺擁翠。
俠都相府,青瑣當然也接到消息,心下不知是喜還是悲。慕流蘇看見倒真是喜悅:「這是好事,女孩子無論如何,都及不上一個好的歸宿重要。」
青瑣點點頭,其實這也是她希望藍小翅去過的生活。微生世家會護她平靜安穩,而小瓷那孩子,對她確實也不錯。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可挑的。
慕流蘇攬住她,說:「女兒要出嫁,我們也要好好準備一下。」
青瑣說:「我現在為她繡嫁衣,怎麼來得及?」都要急出眼淚來,「微生歧這就要急著挑選黃道吉日了。」
慕流蘇當然知道微生歧為什麼要急著挑日子了——藍小翅猴精猴精的,身世又這麼複雜,他肯定是擔心夜長夢多。慕流蘇心下好笑,卻是勸道:「小翅也十六了,擱哪家都算是大姑娘了,日子早些或者晚些,並沒有什麼區別。你要是想她了,以後我陪你經常到九微山去坐坐。」
青瑣靠在他懷裡,說不感動也是不可能的。這些年慕流蘇朝事繁忙,如果說還有什麼事會令他暫時拋開朝政的話,那麼一定是與她有關的事了。
她說:「流蘇……謝謝你。」
慕流蘇輕拍她的背:「傻瓜,我去一趟宮裡,找手藝最好的繡娘過來,給咱們女兒繡嫁衣。無論如何,總不會叫微生世家看輕女兒去。」
青瑣仰起臉,紅唇在他下巴輕輕啄了啄,慕流蘇苦笑,說:「夫人再這樣,我可捨不得走了。」
青瑣羞紅了臉,老夫老妻,竟然還如同新婚燕爾一樣。
所以,方壺擁翠就這麼熱鬧了起來。
微生歧是真的高興,雖然身世複雜了一點,雖然性情頑劣了一點,雖然嘴損了一點,雖然沒有禮貌了一點……呃……還是不要細想了,再想下去就真不知道自己為啥高興了!==
溫謎趕到的時候,見方壺擁翠難得張燈結綵,可是羽人臉上沒有並點喜色。大小姐要嫁人了,唉。鳳煮、銀雕、白翳都是愁眉苦臉的。就連木香衣也是一副心不平氣不順的樣子。
溫謎進來的時候覺得好笑,問鳳翥:「藍小翅喜事臨近,鳳主管卻似乎並不滿意這樁親事?」
鳳翥嘆了一口氣,難得也不把溫謎當外人了:「以前吧,雖然大小姐摳是摳,但無論如何,她總有辦法弄出錢來。現在她要嫁人走了,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
溫謎哭笑不得,直到被領進方壺擁翠,藍翡也沒時間理他。溫謎只好去找藍小翅。藍小翅正埋頭看賬本。溫謎走進去,藍小翅也只是抬了抬頭,隨口吩咐羽人:「茶。」
自有羽人上了清茶,溫謎說:「我接到消息,聽說你答應了小瓷的求親。」
藍小翅說:「嗯吶。」說著話卻並沒有耽誤手上的事兒。溫謎說:「小翅,你瞭解小瓷嗎?」
藍小翅說:「哪方面?」
溫謎說:「小瓷的身體……」
藍小翅終於驚訝了——咦,溫閣主什麼時候這麼開放了?她說:「那倒是不太瞭解。不過我們還沒成親呢,我現在就瞭解了……會不會太主動啦?」
溫謎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氣得臉都紅了——這熊孩子想什麼呢!他說:「我是說,小瓷身中幻綺羅,多年未得醫治。幻綺羅的餘毒,讓他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經雲采真診斷,無法根除。」
藍小翅皺眉:「沒有人跟我說過。」
溫謎說:「他的血液無法自凝,一旦流血,很難止住。」
藍小翅說:「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大病嘛。」
溫謎說:「小翅,夫妻最重要的是相扶相持,你不嫁給他,爹當然不會要求什麼。甚至會考慮這些對你不利的因素。但是如果你嫁給了他,你要知道這是一生一世的選擇,以後除非他對不住你,否則你不能再因為這些而離棄他。所以做為你的親生父親,爹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藍小翅說:「我清楚了,很清楚。」
溫謎頓了頓,突然問:「你真的是因為喜歡微生瓷,而不是因為迦之鏡在暗族,你不放心藍翡,所以才這麼快答應微生瓷的提親嗎?」
藍小翅持了筆,在賬目下方寫一方批註,聞言輕笑,說:「那溫閣主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除了……」她用手在自己胸前比比,繼續說:「以外,還有別的什麼地方看起來像是這麼偉大的人嗎?」
溫謎給氣得,頭上都要冒青煙了。藍小翅哈哈大笑。
既然藍小翅應下親事,溫謎自然也得準備嫁妝,相府也在忙碌中,暫時沒空搞事。鰭族金芷汀蘭聽說了這件事,雖然有點鬱悶,但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幾方勢力都在忙碌的時候,迦夜偷偷進了方壺擁翠。藍翡自然有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接待他。
迦夜掏出一張錢莊的存款字據,放到桌上推到藍翡面前,藍翡低頭看了一眼,五十萬兩黃金。十支昊天赤血。他說:「人呢?」
迦夜沒有帶連鏡過來,一則是溫謎和微生歧本來就在找他,二則是他是真的想先跟羽族交易。藍翡的設想是正確的——既然用錢可以先換到昊天赤血,他當然暫時沒有必要跟羽族起衝突。
所以他說:「明天送過來。」
藍翡說:「可以,教父是要先行離開,還是留下來喝杯喜酒?」
迦夜沒有好臉色,藍小翅收了落日城半年的稅啊!他現在回去之後,當然就為難了。若是重新再收,族人肯定不滿。若是不由,呵,暗族那麼多的戰士要養活。
心裡已經不知道把藍小翅罵了多少遍了,這時候還能留下來喝杯喜酒?恨不得灌藍翡一杯毒酒才好呢。
藍翡看他提到藍小翅就一臉陰沉,不免好笑。也不理會,由著他離開。
次日,迦夜果然秘密送了十個暗族戰士過來。藍翡去到不老坑,木冰硯還在研究長生泉,面前藥架上十幾個白玉碗裡盛滿了長生泉,裡面不知道加了什麼,原本乳白色的夜體,顯現出不同的顏色。
藍翡問:「還是沒有結果?」
木冰硯說:「有點困難,成分非常古怪。古往今來,天材地寶,很難以藥理分析。」
藍翡皺眉:「沒有破解之道?」
木冰硯說:「要慢慢嘗試,但是我試過十幾種毒藥,都被它化解了。此物藥性之強勁,令人吃驚。也不知迦夜從何處得來此物。」
藍翡說:「這個問題,恐怕他不死是不會說的了。」
木冰硯點頭,這是當然的。他說:「如果暫時無法克制長生泉,昊天赤血,還是要給暗族?」
藍翡說:「我看了一下迦夜送過來的人,雖然是暗族的精英武士,但是實力還不算恐怖。就算昊天赤血完全生效,也不過是多出十個類似森羅這樣的高手。有點棘手,但仙心閣還不至於對付不了。」
木冰硯說:「加上長生泉,恐怕溫謎有的頭痛了。」
藍翡笑了一聲:「那就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了。」
眼見藍小翅婚期漸漸臨近了,慕流蘇和青瑣也趕至方壺擁翠,藍翡簡直是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他看著藍小翅,一臉苦惱:「寶貝兒,爹怎麼覺得現在家裡這麼危險呢?」
藍小翅哭笑不得,想想對於藍翡來說,還真是挺危險的。不由捂著嘴偷樂,最後說:「讓你女婿貼身保護你?」
藍翡說:「還是算了,讓小輩保護,爹臉上無光。」
微生瓷看了他一眼,很認真地說:「你武功不高,保護你是應該的。」
藍翡氣得,最後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方法,輕搖羽扇,說:「哦不女婿,你不能再一定『你你』的稱呼我了,來,叫爹。」
微生瓷看了一眼藍小翅,藍小翅攤手,這還真是沒辦法。微生瓷只好過去,一躬到底:「爹。」
藍翡滿臉笑意,哈,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得微生少主叫一聲爹。藍小翅見哄得他開心了,這才出來,剛一出門,就遇到慕流蘇。她一臉無奈,只得帶著微生瓷過去:「爹。」
慕流蘇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微生瓷,藍小翅無力:「小瓷,叫爹。」
微生瓷一頭霧水,但是微生少主是很有家教的。所以他再次一躬到底:「爹。」
慕流蘇心頭大悅,乖乖,被微生家的人叫了一聲爹。他點點頭:「乖。以後好好對我女兒。」
藍小翅不想多說了,然而往前再一走,又遇上溫謎和微生歧。微生歧還是擔心溫謎反對,畢竟溫謎是知道微生瓷的病的。所以他倒是在跟溫謎私下溝通。此時見微生瓷和藍小翅過來,他倒是說:「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小瓷,過來,」一指溫謎,「他是小翅的父親,以後也就是你的父親了,叫爹。」
微生瓷:「……」
我不過就是娶個媳婦兒,哪裡來的這麼多的爹!!瓷少爺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