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s的秀展結束後,離鐘靜唯的婚禮還有一個星期。Steven的工作提前結束,趕到北京和Doris會合。梁韶宇安排了他倆在北京和周邊玩幾天,只是鐘靜唯這位待嫁新娘,實在沒有時間陪同。
婚禮還有三四天,鐘靜唯被押回大院,說是婚禮前倆人不能住一起,最好連面都別見,要不會不吉利。說的神神叨叨、煞有其事的樣子。
鐘兆明已經調回了北京,老太太也勒令他們兩口子住在家裡,因為遲藝心馬上就要生了,住在家裡比較方便照顧。
鐘靜唯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姐、姑姑阿姨隔三差五的都會回來看看,空盪了幾年的鐘家現在是空前的熱鬧。鐘母看著人越多越開心,越鬧騰越幸福。
每天晚飯後,鐘靜唯都會陪著遲藝心到院子裡散步。遲藝心的肚子越來越大,比其他懷孕同月份的孕婦的肚子都大,老太太生怕這孩子個頭大,生的時候受罪,就每天讓她堅持散步、爬樓梯,以防萬一。
現在已經是初秋,早晚的溫差比較大,倆個人穿著長袖在院子裡踱步。忽然一個虎頭虎腦的身影直撲而來,差點把重心不穩的鐘靜唯給撲到。
「哎呦,小寶你慢著點兒。」
「舅媽。」小傢伙中氣十足的喊,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位是他舅媽一樣。
「兒子,你這是什麼造型啊?」鐘靜唯蹲在小寶面前,摸著他的腦袋,他的頭髮上抹了髮膠,都站了起來,臉上還畫著綠色的油彩,背後背著仿真玩具機關槍。SO可愛。
「舅媽,我是特種兵。」
「是嗎?小寶真帥,舅媽最喜歡特種兵了。」
小寶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想了想說:「可是,舅舅說你最喜歡他了,他不是特種兵。」
「……」鐘靜唯咧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埋怨著梁韶宇都教孩子些什麼啊?
「我以後要像小舅一樣,當特種兵。」他口中的小舅,就是梁韶宇的堂弟,是個軍官,在部隊帶兵。
鐘靜唯伸出大拇指,「好兒子,小寶真有志氣。」
「姥爺說,不能學舅舅,舅舅是資本家,我要當兵,端了資本家的老窩。」
鐘靜唯一頭汗,這一家子怎麼都這樣教孩子?她真擔心以後她的兒子,不知道會被這梁家父子會教成什麼模樣。
遲藝心在旁邊聽著,低低的笑出聲來。小寶看看她,奶聲奶氣的說:「阿姨,你肚子裡有寶寶嗎?」
「有啊。」
「那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呵呵,小寶希望是弟弟還是妹妹?」
小傢伙仰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說:「妹妹。」
「為什麼呀?」
「這院子裡沒有妹妹,我是特種兵,我可以保護妹妹。」
「好,以後小寶要好好保護妹妹。」
「嗯。」小寶特認真的點點頭。「舅舅說,男子漢大丈夫,要保護女孩子不受欺負。」
鐘靜唯滿意的點點頭,終於教了點有用的。
沒想到,小寶繼續說:「舅舅還說,保護女孩子,以後能找個好老婆。」
「……」哎呦,額滴心肝脾肺腎……
遲藝心哈哈大笑,然後特認真的拉著鐘靜唯說:「你家兒子的早期教育,一定要嚴抓,千萬不能交給小宇。」
「……」
鐘靜唯住進大院之後,梁韶宇也跟著搬進來,只是各會各家,各找各媽。他倆只能像牛郎織女一樣,每晚隔房相望,其實什麼也望不到。沒什麼機會見面,只能用電話解相思之苦。
鐘靜唯像往常一樣,洗了澡,躺在床上接梁韶宇的電話,「你都教了小寶些什麼啊?」
「怎麼了?」
「你也就在家住了這幾天,就把孩子教成這摸樣了,要是以後咱有了兒子,天天住一起,那還不得被你教成土匪啊?」
「不會,咱兒子有你管著。」
「嘿,你什麼意思啊?這還沒結婚呢,就準備不管兒子了?你這要揭竿起義啊?」
梁韶宇低低的笑出聲,他特有的磁性聲調,透過聽筒傳過來,輕輕地聲音卻強烈震動著鐘靜唯的心弦。
「哎。」
「嗯?」
鐘靜唯把頭埋在枕頭裡,聲音飄渺的說:「咱倆幾天沒見面了,我想你了。」
「……」
「幹嗎不說話?」
「打開你的陽台窗戶等著我。」
「哎哎別……」
再傳來的就是嘟嘟的忙音。
爬窗戶的風險太大,萬一被巡邏的警衛看見了,不知情況的再把他一槍斃命。鐘靜唯想著不禁打了個冷戰。
小心翼翼的摸出門,輕手輕腳的下樓。有了上回被逮的經驗,這回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被抓了。她爸她哥都在家呢,最起碼不會像上次一樣撞在槍口上。
打開院門,就看見夜色中一個身影由遠及近。她看不清來人是誰,就站在一邊看著。
還沒等看清臉,那人就撲過來緊緊的把她給抱住了,撲面而來的是梁韶宇身上特有的氣息。一瞬間,所有的思念慾望集體噴發。兩個人就靠在鐘家院子外的墻邊,吻得熱烈、纏綿。
梁韶宇咬著她的嘴脣,吸允著她嘴裡的香氣。「我帶著車鑰匙呢,咱回家。」說著拉著她就走。
「不成。」
「怎麼了?明兒一大早咱就回來,絕對不會被發現。」
「那也不成,咱媽都說了,那樣不好,咱倆見面就已經是忌諱了。」
「嗨,那都是迷信,封建思想。」
「我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反正現在只要是影響咱倆幸福生活的事情,我一律不幹,我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鐘靜唯拉著梁韶宇的手,低著頭,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地。
梁韶宇聽著她的話,心被輕輕地敲動,像是被敲碎的蜜罐,滿心都是甜的。「行,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嗯。」
「走愛妃,陪著朕夜遊御花園,以解相似之苦。」
「臣妾遵旨。」
倆人手拉手,先經過一個籃球場,梁韶宇他們在這一片地方,把院裡的警衛修理的乾乾淨淨,鐘靜唯就在旁邊給他們拿著水壺加油助威。
大院裡有一截矮矮的墻,當年鐘靜唯被隔壁的薩摩耶嚇的趴在這堵墻上嚎啕大哭,死活不下來。
又經過一片草坪,小時候鐘靜唯在這曬太陽,而梁韶宇他們就在這摔跤。旁邊有個鞦韆,是鐘將軍找人專門做的,那時候鐘靜唯坐在上面,梁韶宇在後邊推,她還不知足的一直喊再高點兒……飛啦……
「壯壯哥哥,我們盪鞦韆吧?」
鐘靜唯跑過去坐在鞦韆上,等著梁韶宇來推。那個曾經對她來說正好的鞦韆,現在小小的,坐著還有點兒擠屁股。
梁韶宇輕輕地推著鞦韆,前邊那位不樂意,「不夠不夠,再高點兒。」
「行嗎?」
「再高點兒……」
「這樣呢?」
「啊……飛啦……」鞦韆被推得高高的,沐浴的初秋的晚風,心情也跟著舒暢。
「妞。」
「啊?」
「你幸福嗎?」
鐘靜唯迎著風說,「幸福的不得了。」
「哈哈。」梁韶宇聽的帶勁兒,把鞦韆推得更高。
「壯壯小朋友。」
「什麼?」
「你幸福嗎?」
「剛剛我媳婦告訴我她很幸福,她幸福我就幸福。」
「請問你媳婦貴姓啊?」
「梁鐘氏。」
「不對,應該是壯壯的小媳婦。」
大半夜的不睡覺,兩個人在這個住這全是將軍的大院裡,又吼又叫,會不會引起公憤我不知道,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梁韶宇和鐘靜唯以後都會幸福的。
《唯一的小宇》正文完